异世保姆-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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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萧舞点点头，深呼一口气，等着暮色的降临。
官道上，两匹马在狂奔，突然其中一人停了下来，空中飞过一只鹫鹰，落下一根铜管，眨眼间，便又消失在天际。“什么讯息？”中年男子也停了下来，旁边的年轻人从铜管中抽出一张字条，看了看，“是纪寒，他说有巫令行的消息了。”“哦？”中年男子扬起了眉头，“这个老狐狸终于肯出来了。”“纪寒说他可能是被凌若霜软禁起来了，他们正在找。”“凌若霜？就是上次那个昏迷的闺阁小姐？这个女子能绑得住巫令行？”中年男子发出一声哼笑。年轻人并不答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行了，我也算看着你长大，你什么心思我还不明白，看来这次你是铁了心不想跟我一起回都城了。也罢，你去吧，巫令行的事情好好处理了，必要的时候还是帮他一把，留他一条命吧！”中年男子叹息一声，转身挥鞭骑马，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年轻人则是掉转回头，向着临晋镇的方向飞奔而去。
第二十六章再入凌府
萧舞一下午的心情都很紧张，拖着纪寒在房间里面排练，想着见了凌若霜怎么说话，说些什么，怎么表现地自然一点，说点什么话题能多拖延一点时间。纪寒看着萧舞抓耳挠腮的样子不禁莞尔，“好了，放松一点儿。你只要记住，以你自己的安全为中心，其他的都可以退后。坐下，喝杯水，平静一下心情，你把她还是当成之前那个爱哭的小妹妹，一切就自然了。”
终于到了晚间，萧舞草草吃了几口点心，便坐着等待出发，口中还不断地叨叨着，这第一句话怎么开口。纪寒过来了，“准备好了吗，咱们要出发了，我会先走，在城中绕一圈，装作要出城，引开暗地里的眼线。你跟穆一过一刻再去凌府。记住，保护好你自己！”纪寒略担忧地摸了摸萧舞的头，叮嘱道。
“嗯！哎哟！”萧舞突然皱了下眉头。“怎么了？”纪寒立刻弯下腰，关切地问道。“没事，刚刚宝宝踢了我一脚，这么些日子她都没动静，真是个懒宝宝。”萧舞舒展开眉头，眉眼间都是母性的光辉。纪寒也微微一笑，“一定是个听话的小家伙！”“大哥，救出村长后咱们就回都城吧，我好想容容，他一定也很想看着小妹妹出生。”这些天的紧张让萧舞没时间胡思乱想，这么一个胎动到勾出了她低落的情绪。纪寒只能拍拍她的肩膀，看她那大肚子，铁定是等不到回都城生了，想着那个同样是圆圆的大眼睛，曾经要自己一定要把他的萧姨跟小妹妹安全带到都城的小男孩，纪寒在心中说，小家伙要失望咯。似乎眼前就能浮现出小男孩耷拉着头，满是沮丧的表情，纪寒的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愉悦，一种小计谋得逞的愉悦。
纪寒走了有一刻钟了，穆一过来敲门，“萧姑娘，咱们该出发了。”萧舞深吸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肚子，“宝贝儿，决战的时刻到了。这边结束，很快咱就能见到小哥哥了。”
到了凌府门口，穆一上前敲门，在门童的报备下，萧舞曾见过的凌若霜的丫鬟出来了。萧舞现在有点草木皆兵，原本这看着再平凡不过的小丫头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好人，直盯着人家小姑娘摸了摸脸，这是有什么不对吗？在穆一的一声咳嗽下，萧舞才回过神，跟着满脸疑惑的小丫鬟进了府。
凌员外不愧是临晋镇数一数二的富豪，这院落修的是亭台楼阁，山水花树，可以媲美一个小型公园了，不，公园还远远不及。他们随着丫鬟左穿一道右穿一边，几圈下来，萧舞已经不辨方向了，终于来到了凌小姐的闺阁。
凌若霜正搁床上躺着呢，一见萧舞进来，忙要起身，“姐姐~”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甜美柔弱惹人怜惜。萧舞咽了咽口水，缩在袖中的手握得死紧，慢慢走上前，小丫鬟搬了张椅子在凌若霜的床头，她走过去坐下，“妹妹，可好些了。”“我没事儿，不过是在床上多躺了几天略有些乏力，倒是姐姐，听说还受了伤？”凌若霜看着萧舞，一双墨色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
演技派啊，萧舞在心中竖起了大拇指，看这表情，多么真诚，看那眼中传递出来的担忧，真真切切啊。萧舞暗暗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稳住，不要被敌人的表象给迷惑了。接下来，凌若霜又仔细问了萧舞失踪后发生的事情，当萧舞说道自己受的嬷嬷神针时，凌若霜一下子张大了嘴巴，满脸地不可置信，直接撸起萧舞的袖子，当看到那带着红点的针孔时，眼泪瞬间低落下来。萧舞也是满脸的惊恐，这入戏太深了吧，这表现，自己心中的小天平都要倾斜了，这姑娘不会是清白的吧。话说自己还怀疑那天的公鸭嗓子是她派来的呢，自己在这就认识这么几个人，纪寒村长不会害自己，剩下的接触过的就是这凌妹妹了。萧舞晃了晃自己的头，保持清醒，现在就是要为大哥争取时间。又是安慰时间，萧舞只能又是使出浑身解数，什么小笑话，小故事都用上了。好容易这姑娘不哭了，但是这悠悠的叹气是怎么回事？“唉，姐姐，我……”欲言又止，凌若霜红红的眼中满是愧疚。萧舞自动给她补全，“妹妹不用愧疚，亏得是我皮糙肉厚，要是妹妹也一同遭受了，那就不好了。”
“姐姐……”凌若霜又是一声叹息，“姐姐在俗世中生活的时间也许不比妹妹短，但是，姐姐，这世界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姐姐，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身边人。”
“什么？”萧舞盯着她，她是在说谁？“啊，没什么，妹妹就是听父母常这么说，所以，……啊，姐姐的小宝宝什么时候出生啊，我可喜欢小孩子了，真喜欢能抱一抱姐姐的小宝宝，我也是她的小姨呢。”此时的凌若霜笑靥如花，脸上满是向往和纯真，好像真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充满了期待和遗憾？萧舞下意识捂了捂自己的肚子，心生警惕。
此时的凌府中，下人们已经按规矩去休息了，整个凌府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纪寒早早藏在了后花园的假山之中，在确定没人再走动后，悄悄地出来，来到池塘边，摸到那个按钮，几下旋转之后，果然，池塘里的水慢慢减少了。最后，露出的池塘底部，有一道暗门。纪寒打开那道门，下面是石梯，慢慢走下石梯，到了头顶完全没入门下，只感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一声微弱的闷响，头顶的石门慢慢合上了，接着又听到水流的流淌声，纪寒知道这是池塘的水又升上去了，他不禁暗自惊心，制造这个密室真是巧夺天工，对方能找到这么一个能人，说明背后的力量不可小觑啊。
纪寒从怀中掏出一个夜明珠，接着夜明珠的光亮，慢慢向下走着，每一步都暗含内力，脚步声微不可闻。石梯到了最后一阶，下面是个天然的石洞，洞中九曲十八弯，弯弯曲曲地向前延伸，纪寒贴着墙壁向前查探，最后一道拐弯，眼前豁然开朗，灯火通明。这是一个四方的密室，里面鼎缸丹炉，药草匾筐，俨然是个小型的药坊。屋子的丹炉前面，坐着一个馒头白发，背影佝偻的老人。老人看着炉火，加着药材，“不是刚催促过？告诉过你了，没到时间，催了也没用。我不想听你废话，你走吧！”
纪寒放开脚步，走到老人的身后，“老朋友也不想见见？”
第二十七章密室
老人身子一僵，猛地转过身，两人俱是一惊。纪寒吃惊的是眼前的老人除了从轮廓和眼神还能隐隐看出当年江湖第一药师的风采，其他只能看到是一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两人十年前相交，那时候，眼前的人还是一头乌发，身型颀长，面貌俊朗，说话时总是面带微笑，风度翩翩。两人年少相知结为忘年之交。后来巫令行退隐江湖，窝回巫家村，与外界也断了联系。十几年未见，自己将至而立，眼前之人却已迟暮。
“纪老弟！”老人开口了，声音却很清朗。
“巫狐狸，你……”纪寒不知道从何说起。巫令行站起身，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摸微笑，“十三年未见，当年的少年已而风华将身啊。”“你怎么会？”“你是说我这满面的风霜？”巫令行摸摸自己的侧脸，“我这也是是自作自受，一步错步步错，再也回不了头了。”
“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背景，能威胁到你？”纪寒撇过头，不忍看到眼前的人满脸的绝望和懊悔。“我的一生，救了三个至为重要的女子。第一个是我一生的挚爱，我一生无悔；第二个是我一生最痛恨的人，我悔不当初；第三个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跟她聊天，总能使我想起人生中最美好的那一段时光，这也算是我最后这段人生做得最正确的事情了。”说到这里，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和怀念。
“你说的第三个人是萧舞？”纪寒问道，“第一个一定是和阁主交恶的源头云娘，那么第二个就是胁迫你的女子凌若霜？”
“你还是这么敏锐多思。前两个你说对了，听说你认了小姑娘做妹子，我可是把她当闺女，这你可生生矮了我一辈儿了，哈哈。”巫令行摸着胡子，仿佛又回到了跟少年初相见时，总喜欢将少年调侃地满面通红。纪寒似乎也想到了当年的情形，也是会心一笑。“至于那个我最痛恨的女子，我也是到了临晋镇才知道她的名字。”巫令行收起笑容，慢色冷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时候救了这个女子？”纪寒也正色道。
“事情还要从五年前说起，那天我从镇中回村，在途中见到路边昏迷的一个女子，本着医者救人为本，既然看到了，焉有不救之理。就带了那个女子回去，那个女子清醒了讲了一段凄惨的身世，说是已经无家可归。当时我就信了，于是那个就留在了村中。岂料，这就是祸事的开端哪！”巫令行的脸上此时已是布满了悔恨，“她本是有备而来，而且她天资聪颖又善于收买人心，不多久，就取得了村中人的信任。她对我的医术表现地很好奇，学习能力也很强，我想着她以后也算是巫家村的人了，就慢慢开始教导她。这么多年，我在医术上已无精进，转而开始研究制毒解毒。她成为了我的助手。可笑的是我前半生研究的毒药，竟会成为牵制我自己的利器。”
“她将药用在了村民身上？”纪寒猜测。“没错，这种药由多种药材组合而成，会因药材的配比不同而产生不同的药效，当然解药也会发生变化。她改了我的药方，下在了村中的水源里，村中所有的人都中毒了。而且她改的是循环性药方，没有根治的可能，只能一期期等待她的解药。从那之后，她就露出了真面目，村里人成为了她的奴役。为了全村人的性命，我们答应替她炼药。”
“她就是用这种药丸来控制影阁管事的？”
“没错。刚开始，她一直派人监视着我们，我们与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吃穿用度也都由她派人送来，我们完全成为了给她制药的机器。”
“她不是已经掌握了药方，私下制药不是更掩人耳目？”
“她给我们下的药有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中药之人会有明显的体态特征变化。显然她不满意，于是我在这种药的基础上研制出了一种新药。由于制药的过程中所接触到的药材均是剧毒，而且产生的副作用也是很明显。”
“衰老？”
“本身原有的药性作用，加上新药制作过程中所中的毒气，村中的人在这几年显著衰老。过了一年之后，她又变本加厉，村中的男人都被她派出去，具体做什么他们却是一致对我封口。虽然他们不说，但从他们一天天麻木的神情我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最后，她终于向村中的孩子下手了，江湖中总是将巫家村的孩子传说得天赋异禀，这也为他们招致了灾祸。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因为害怕制药的毒气，她从不进制药间，于是我一直在偷偷研制解药，寻找脱困的方法，并利用一切机会向外面传递消息。”
“三年前副阁主曾经出来查找线索，但是却没听他说有什么进展。”纪寒说道。
“那时候她正在村中，我怕她会对飞扬下手，所以逼走了他。我一直等待着一个时机，萧舞出现时，我觉得她就是我的时机。”
“这跟萧舞有什么关系，她与你们并不相识。”
“这点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她曾经跟我们说过，猜测巫山村后山中有住家，而且还有一位女子。她让我们注意山中的动向，看见陌生女子从山中出来就通知她。我一直以为她是臆想，我们巫家村世代居住在这山脉之前，从未听说这山里外还有别的住家。所以那天萧舞从山中出来，我觉得，这是上天送给我报仇的时机到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已经很久不亲自来取药了，她不来，我们的仇找谁去报，所以我跟她派来的爪牙说，找到她要找的女子了。果然她听后，竟然传书过来了，要确认萧舞颈后是否有一颗红痣，得到了确定的消息后她让我把萧舞留下来。但是后来相处的过程中我又后悔了，萧舞是个好姑娘，我不想把她牵扯进来。那个女人一直没有来，萧舞的肚子又大了，我本想着留她到生完孩子便想办法把她送走，谁料到，守在外面的爪牙却偷偷进了萧舞的屋子，还被她打晕了。我知道这是她要动手了，就让萧舞收拾东西先走，她天赋异禀，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但是又来不及了，我曾经偷偷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下了追踪药，她一出现在附近，我就知晓了。于是我又故伎重演，借故要烧死萧舞，让萧舞和我们划清关系。火已经着了，她出现了，出言带走了萧舞，匆匆而去，似乎在忌讳着什么。我们得知你们到了临晋镇，猜测她是忌讳你们，我们终于反抗了，先杀了在村外监视我们的她的爪牙。容容是萧舞的心头肉，村里不是他能够留的地方，于是我想到了你。至于萧舞，我当时已经是无力救她，也只能托你寻找一线希望了。幸好她没有被凌若霜伤着”
“这就怪了，萧舞说过她跟凌若霜素味平生，难道后来要害萧舞的就是她？”纪寒一惊，不好，萧舞还去找她了，虽有穆一在，但保不齐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第二十八章凌府产女
“什么，你让她找凌若霜去了？虽然我不知道她们到底有什么仇怨，但此女心思深沉，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巫令行皱着眉头说道。
“你也跟我一起出去吧，我让人送你到客栈。”
“我还不能出去，我的身上有凌若霜下的蛊，一离开这个石室她就会知道。”巫令行摇了摇头。“但是你会有办法的不是吗？你不想出去？”纪寒盯着眼前的老人。“没错，我研制的克制我们体内的药还差最后一个阶段，到时候我就可以不必顾虑她了，我要亲手结束这个给我们带来了毁灭和痛苦的女人。”巫令行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道。纪寒沉默了一下，“老哥，有件事情，我想你还是有权利知晓。”“什么？”巫令行睁开半闭着的眼睛，直看着纪寒，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的全身。
“阁主和飞扬去村子查探过了，村里人……全都死了！”
“不，不可能的，我在村子外下了药了，在药失效前，凌若霜是进不去的，只要我在这之前制出解药，杀了这个女人，我们就自由了，就自由了啊，我们又能回到原来平静的生活，怎么会，怎么会……”巫令行揪着满头的白发，喃喃不成语。
“阁主他们是从后山进村的，村里人应该是自杀的，他们死于往生。”纪寒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往生，往生。哈哈，哈哈……”巫令行以手掩面，连声狂笑，不多久那笑声掺杂了哭泣和痛苦。“老哥……”纪寒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从没看见眼前的男人有过这么失态的时候，记忆中他永远是那么洒脱温和。
不多久，巫令行抬起头，“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