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受揽人心 作者:清水浅浅-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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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景云的口是心非,黄蓉掩唇而笑,她的景云哥哥啊,明明也是很重视师父的,偏偏还喜欢嘴硬不承认。只是,师父他……想到了行踪不定的师父,黄蓉脸上的笑容隐没了下去,她不知道,当师父看见现在的景云哥哥该喜该哀,应该是喜吧,哪怕已然错过,但见到景云哥哥还好好的,师父还是会高兴的吧。
“自从……”顿了顿,黄蓉看了一眼景云,隐去的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师父就行踪不定,这几十年来,我们只是偶尔遇到过几次。不过景云哥哥放心,只要放出消息,师父很快就会来的,还有梅师姐她们。”
就和他们一样,尽管知道死去多年的人复生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依旧愿意去相信,只因为他们无法接受怀疑的后果。更何况眼前这人,眉眼轮廓、脾气言行,和他们记忆中的那人一模一样,他们又如何去怀疑?
正如黄蓉说的,消息只是放出去不到两天,不在归云庄的梅超风等人就已经从四处赶来,还有,那个带着一身沉冷之气而来的黄药师。
“他岂是你们可以随随便便开的玩笑?!”一句话,几乎带着实质化的杀意直逼黄蓉等人,黄药师的眼中,怒气勃发。
但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称呼,这让空气都冷下去的杀意就顿时消散了去。“黄药师。”
浑身僵硬,蓦然转身,隔了几十年,黄药师再次听见了那个熟悉到恍若昨日还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正如他无数个夜晚梦境中的一样,那个人,长身玉立的站在他的面前,活生生的如同真实存在。
见黄药师愣愣的不说话,景云提步走了过去,伸手触碰,却落空了——黄药师避开了他的碰触。这让景云疑惑,怎么了?难道几十年过去,这人陌生到让他碰一下都不愿意的地步了?
“别碰,让我先看看你。”碰了,就会消失,这样的情景他已经在梦中重复了无数回,每一次指尖还未染上那人的温度,那人就笑着在他面前消失,遍寻不见。
半抬着的手僵住了,景云愕然相望,却在黄药师的眼里见到了那不应该存在的情绪。惊恐、不安、害怕、彷徨……还有浓到粘稠的思念。缓缓低头掩饰住眼底泛起的热潮,每一次,这些人总是这样让他丢脸的想哭。
猛地伸手抱住,对方的紧绷让景云抱的更加紧了,“感觉到了吗?我的体温。”其实想想,尽管这样的人生总是给予他太多的遗憾和痛苦,但能够遇上这些人,这些把他看的如此重要的人,那么那些遗憾和痛苦似乎也微不足道起来。若重新让他选择,他愿意依旧如此走过。
真实的温度透过了衣衫一点点的传递,也一点一点的让他冻住的身体渐渐软化,心口,升腾起的火烧的他浑身发疼。
猛的用力回抱住怀中之人,黄药师只觉得冰冷了几十年的胸腔在此刻恢复了该有的温度,他想,若这依旧只是一场梦,那么他惟愿自此长眠。
“你终于来了。”
黄药师的手臂很用力,勒的景云浑身泛疼,但他没有拒绝,只是任由对方把他勒的更紧。“我来了。”
“不准再离开!”
“……”他想答应的,但是他不敢。三番二次的意外让他抓不住规律,他不知道何时来何时走,又从何处来往何处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如此往复到最后又会如何收场。他唯一知道的,是不能对着这些人开空白支票,赠他们一场空欢喜。
但景云的顾忌黄药师都不管,他只是在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后把人搂的更加紧,语气带着几分急急的催促,隐隐的悲哀在空气之中流动。
“答应我,别再走了。”
、第九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用力抿直了唇线,景云咬了咬牙,抬首,看着几乎和自己脸对脸的黄药师,眼中带着几分豁出去的坚定:“黄药师,我有事和你说。”
“你先答应我。”
“答应了又如何?黄药师,你该知道纵使答应也只是一场谎言。”黄药师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听不出他话语之下的掩藏的无可奈何?
没有去回答景云的话,黄药师只是固执的重复着他的执着:“答应我!”纵使只是一场谎言也好,只要这人愿意给,他就愿意去相信。
唇上的干涩一路延伸到咽喉,如同干渴了许久之人,处处都是焦灼的疼痛。张了张口,景云看着那个执意等待答案的人最终点下了头,做出了谁都知道是虚伪的承诺:“我答应你。”
景云从来不知道,只是自己的一句谎言就能够让一个人获得如此巨大的满足,就好似得到了自己的全世界一般再无所求。
望着眼前的黄药师,和记忆中的已然不同,青丝早已成了白发,那本是意气飞扬的眸中染上了沧桑,只是眉宇间,依旧含着他熟悉的神态。以前他看不清,现如今他知道,这是这人对他的在意。
叹了口气让黄蓉等人都离开,独独留下了他们二人的房间一下子就空了起来,寂静开始扩散,沉沉的让他觉得有些闷。
“黄药师,你就不奇怪吗?明明我已经死了,为何现在会活的好好的。你就不想知道其中缘由吗?”
在景云惊讶的目光中摇了摇头,黄药师说的没有任何犹豫:“我不想知道。”是什么缘由很重要吗?他想要的不过是这人的回归罢了。
抿了抿唇,把绯色抿成了苍白,景云垂下了眼帘避开了黄药师过分专注的视线:“但我想让你知道。”顿了顿,景云开始诉说他那在他人眼中不可能的人生。
“我是独孤景云,也是唐景云,我……”
一时间,房内只有景云的声音,低低缓缓的,轻柔的似乎融进了风中,随着空气而流散到每一个角落,逼得黄药师不得不把每一字每一句都听了进去。
直到景云说完了很久很久,黄药师才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落在空气中,晕染开丝丝悲凉。“所以,你想告诉我这只是老天对我开的一场玩笑?”
他的执着他的情感都被老天玩弄于鼓掌之间,把少年送到他的面前,让他的心一点点的沦陷后又猛的拔掉,鲜血淋漓一生,在他垂垂老矣时又把风华正好的少年送来,让他亲眼见证着自己注定的错过。
“不,”景云摇了摇头,嘴角勾起的弧度又苦又涩,“老天开的是我的玩笑,让我遇见师父遇见爹遇见你遇见让我放不下的人,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把我剔除到世界之外,得到、失去、得到、失去……一切都由不得我做主。所以,黄药师,我不敢保证我何时会离开,让蓉儿他们把你找来,也是为了确定能够在离开前见到你。”
“你答应过的,不离开。”
苦笑着凝望着黄药师,景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明知道他的承诺不过是虚言的前提下却依旧固执的守着承诺不肯放,黄药师的愚蠢让他觉得胸口空空的难受。
“是啊,我答应过的。”
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柔和了表情的人,景云想,谎言也罢虚话也行,只要能让这人露出此刻的表情那么一切足矣,哪怕这份虚假承诺或许只能维持短短的几天。
往后的日子,就好似桃花岛重现一般,黄药师和景云都留了下来,一如往昔那般几乎形影不离,甚至比起以前在桃花岛的日子,两人相处的时间更多了,仿若弥补着失去的时光。
曲灵风等人也知晓黄药师心底的遗憾,故而谁都没有去打扰,只是远远的看着,看着那两个对他们而言意义非凡的两人。尽管知道结局,他们依旧奢求着尽可能的圆满。
“大哥哥,为什么娘叫小哥哥景云哥哥呢?明明小哥哥比娘小。”曲念云对此无法理解,但她知道现在她不该去打扰爹娘,姐姐又有孕在身,所以就抓住了大哥哥提出了她的疑问。
只是,杨过并非全知全能,他哪里知晓黄蓉等人和景云的渊源?只是想着或许是景云死之前的旧识,但想想独孤求败死去的时间又好似对不上号。
没有得到答案,曲念云倒也不过多纠缠这个问题,而且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娘说师公是个十全十美的人,但我偶尔听见江湖上有人说师公为人孤僻脾气古怪很不好相处,你说是哪个才是对的?我以前认为娘的话才是对的,但师公真的脾气有点怪不爱理人,除了小哥哥。”
“还有啊,师公对小哥哥好好啊,会做菜给小哥哥吃,吹箫给小哥哥听,还给小哥哥画画……这是不是就和大哥哥还有大哥哥的姑姑一样?”
闻言,杨过一震,转眸看过去,桃花林中的二人,一个正好年华一个青丝白发,看着怎么也不可能和他和姑姑一样的情况。只是,小姑娘的话却绕在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若只是师徒,那这黄老邪和景云是否太过于特殊了些?一个直呼师父起名,一个纵容着双眼含宠。难道,这就是当初黄蓉说的已有经历?
不,再怎么说这也太荒谬了!轻晃了晃脑袋想把这想法晃去,只是杨过发现,这个想法尽管荒谬但他怎么也没办法从脑子中抹去。他总觉得,黄老邪对景云太好了,好到早就超越了师徒之情,甚至比起他和姑姑的生死相许,黄老邪对景云更多出了一种飞蛾扑火的疯狂。
“……大哥哥、大哥哥!”
“嗯?”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抽身,杨过低头,看着一个劲的摇晃着自己的曲念云。
“大哥哥。”也不介意杨过之前的走神,曲念云只是双眼晶晶亮的泛着喜悦,“大哥哥,我决定了,大哥哥有一个姑姑,小哥哥也有一个师父,我也要找一个这样的师父来疼我!”
“……”被小姑娘的豪言壮志弄的不知道作何反应,杨过唯有沉默以对了。他怎能告诉这个还不懂情滋味的小姑娘,他和姑姑之间除了师徒之前之外还有男女之爱?
曲念云可不知道杨过心中的想法,她也不懂什么男女之爱,她只是看着师公好疼爱好疼爱小哥哥觉得羡慕,她也想有一个这样疼爱她的师父。虽然她已经有了很疼爱她的爹娘和姐姐,还有很多叔叔婶婶,但这是不一样的。至于哪里不一样,小姑娘表示她还不知道。
“大哥哥,我们带大雕出去玩吧,大雕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好可怜啊。”也不知道师公为什么不喜欢大雕,反正自从师公来后大雕就被赶着不准靠近小哥哥十尺之内,害的大雕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整天沉默的一个劲瞅着小哥哥,看的她好心疼。
其实小姑娘的疑惑也是景云的疑惑,他就不明白了,他的小丑虽然外貌和体型有些可怖,但绝对也是威风凛凛的一好汉,上的了厅堂拿得出台面,到底哪里碍眼到让黄药师不惜开口威胁一只雕的地步了?
“不行,黄药师,我看着小丑站在那里心里憋得慌。”
“需要我直接把它赶走吗?”
“……你到底哪里看它不顺眼了?”望着对赶走小丑一事十分执着的黄药师,景云表示他是真的不明白。
“哪里都不顺。”最不顺的,是这只大雕和景云之间那个斩不断的联系,不需要过多的推测他就可以肯定,那个独孤求败对眼前这个少年并非单纯父子情。
“不管你顺不顺,小丑是我一手带大的,守着我守着那个山洞那么久,我不能让它继续空守了。”在不知道自己来去之期的现在,他唯一想的只是和这些人好好聚聚,而不是被一方隔离另一方。
看着少年招着那只雕靠近,黄药师脸色沉了沉,却是最终没有说出任何反对之语。他还能说什么呢?别说只要是这人说的他就拒绝不了,再说他还能奢求什么呢?他已经老了,唯一奢求的也只有少年能够尽可能的留下罢了。
等小丑靠近后回头,景云看见的就是黄药师没来得及掩没的低落。静幽幽的看着,缓缓垂眸,景云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让这人安心,他能够做的,也唯有再一次的做出自己能做的最大承诺。
“黄药师,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一天,我就不会离开。”
只是,他却很可能在下一秒就不在这个世界。
这个事实无论是黄药师还是景云都知道,也都默契的避而不谈。只是,事实之所以称之为事实,正是因为谈不谈它都真实存在,也依旧会顺着轨道前进,但谁都没想过,它前进的会如此迅速,仅仅又只是一个夜晚的入眠,待睁眼,却再次物是人非。
“噗——”还来不及感伤,景云就急急的从寒冷刺骨的水中抬出了脑袋,吐出了灌入的几口水后,他就听见了迅速靠近的脚步声。循着声源方向看去,景云浑身都僵住了,双眼因为不敢置信而迅速睁大到了极限,那个倒映入眼中的熟悉人影让他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爹?”
、第九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独孤求败看着那个坐在水中喘息的少年,他几乎不敢动。因为他怕,他一动眼前的一切就会烟消云散。这是他期盼了无数次的奇迹啊,哪怕只是幻影他也不舍得让它提早结束。
“爹!”终于确定,景云从水中站起,顾不得身上湿淋淋的,几步来到独孤求败的身边伸手紧紧抱住,“爹,真的是你。”
衣衫被染湿,冰冷从少年的身上缓缓传递,刺得肌肤有些疼,却让独孤求败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妙的感觉了,他的景云,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缓缓的抬手,一点一点的收紧力度把少年圈住,独孤求败想,若这是上天对他的垂怜,那么他愿意把所有的好运都用在这一刻,只求这一刻能够尽可能的把时间拉长。
“景云。”
似叹息的一声轻唤,独孤求败闭上了眼让自己的身体去回忆怀中之人的体温。他已经他已经失去,他以为他不可能再拥有,但是现在,他想,他一辈子已经得到了圆满。
感觉到独孤求败平静下的激动,景云只是抱着他一次次重复着叫着“爹。”,心底,浓浓的喜悦却掩不下深处的害怕。——他四处穿越的时间似乎越来越乱,他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这预示着什么?以后,他是否只能够一直如此,不停漂泊没有根须,到最后他在意的人他一个都无法陪伴到最后?
相拥了许久,景云才被放开,只是手却依旧被紧握着,手腕上的手掌,带着几分可见的不安,似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般牢牢将他禁锢。
“爹。”拉着独孤求败找了个地儿坐下,景云此刻发现这里正是置放着冰棺的那个山洞,只是此时冰棺似乎还未放置,只有一个冒着寒气的水潭,就是他醒来的地方。“小丑呢?”
“在外面寻药。”
“嗯?什么药?”他怎么不记得小丑还懂医理?
景云的问题让独孤求败的神情沉寂了下去,目光幽幽的落在景云的脸上,一寸寸的把少年的面容刻印。“让你永远不会消失的药。”哪怕只是没有呼吸的身体,他也要守着这个少年渡过余生。
一开始景云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目光扫过那寒潭才蓦然反应。看四周的环境,这里并非是有天然冰泉之地,那这个寒潭应该是人工做成的,而不用想,正是爹爹和小丑为了存放他的尸体而做,那药,也该是防腐类的药物吧。
“爹,你们这是何苦呢?”在此之前,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死而复生,更何况是他人?可是为何一个两个都要这样固执?不是守着植物人就是守着尸体,这样的做法都已经病态了吧?可是为何,他除了心中升腾起无法浇熄的暖意外没有丝毫恐惧呢?
“因为是你。”因为是那个唯一放在心上喜爱之人,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他消失。而且,“你回来了。”
说到这个问题,景云的心再一次的跌落了下去,脸上也隐隐浮现出了不可避免的哀伤:“爹,我……可能很快就会离开。”他不明白,究竟是从此失去比较痛苦还是失而复得后再次失去更加痛苦,应该是后者吧?而他,此刻所做的就是后者。
独孤求败并未有什么激动的言辞举措,只是那双紧紧锁住少年的眼愈发暗沉了下去。或许,在一开始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毕竟死而复生不过是奇迹,而奇迹,总是不喜欢在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