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by妾心如水-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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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就单单一个字,完全让你没有想要继续谈下去的*。
秦溪瞪目。
好在他大概也觉得这样有些失礼,就补救似地又说了一句:“其实什么工作都忙。”
秦溪只好说:“是啊。”
磕磕绊绊地总算也说了两句话,眼看着叶明诚不需要陪酒,属于他的伴郎的事情也要做得差不多了,秦溪捏了捏袋里的小纸片,咬牙问起了他工作上的事:“你们那儿,很久以前的案子可以查吗?”
“如果不属于保密性质的话,可以。”
“那……如果有照片,可以查到和他相关的案子么?”
“有案底就行。”说到这儿了,沈老大大概也知道了她的意图,就主动问,“你有什么想查的?”
秦溪犹豫了会,还是把被自己捂热了的东西拿了出来:“您能帮我查一查这个人么?”
沈老大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有些旧的手绘人像,看样子,是个流浪汉,年纪不倒不是很大。
只怎么看,这个人也不像是和秦溪能挂得上钩的样子。
他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秦溪却并不愿意多作解释,她有些窘迫地说:“他……我……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案底,我就是想查一查,他是个什么人,能查出来吗?”
沈老大皱眉:“就一张像,没有其他的线索?”
秦溪摇摇头。
“那我试试吧。”
并没有多问缘由,未几他听见耳边传来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于是不由得莞尔,说了今日两人在一起时最长的一句话:“你不用这么紧张,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你的事,就是阿诚的事,阿诚的事,我怎么也会尽力帮一帮的。”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秦溪更紧张了,咬了咬唇很是诚恳地请求说:“这个事……能不告诉他吗?”
“什么事不能告诉谁?”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把秦溪吓了一跳,她还未来得及转身,腰上一紧,就被叶明诚箍住了,他在她耳畔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看向沈老大,“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
“保密。”
不一样的回答,却是同样的结果,叶明诚闻言挑眉,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倒也没有追问什么。
秦溪以为沈老大说了要保密就算是答应她不会告诉叶明诚了,所以尽管不放心,但既然事情已经拜托了出去,就只好安心等待结果。
两日后她陪谭秋去了医院做了手术,她的孕吐反应十分强烈,已经等不到她考试完再做了。短短几日她就瘦得有些脱了形,再看到她时,秦溪几乎已想象不出,面前这个女孩子,会是大半年前她遇到的那一个。那时候谭秋从公交车上跳下来,笑嘻嘻地走到她面前问:“你是秦小姐吗?”
彼时她的眼神明亮,笑容灿烂,无忧无虑就是个刚毕业走出校门,对什么事都满怀了憧憬与希望的简单小女孩,身上的单纯与活力,让秦溪看了都觉得羡慕。
只不过半年多过去,何至于此?
她坐在廊上看着手术室的方向忍不住叹息,谭秋出来的时候人还晕乎乎的,搭在她臂上的手指,素白而苍凉。
她握了握她的手,扶着她走到旁边的凳子上休息,怕座凳太凉,秦溪还脱了自己的外套垫在上面,谭秋看着,虚弱地笑了一下说:“真是麻烦你了,秦溪。”
秦溪怜惜地抚了抚她的头发,没有说什么,等她休息得差不多了,这才搀着她回了家。
到家后她又去了趟菜市场,买了只乌鸡配了些药材带回家去炖汤给她喝,眼看着天色已黯,秦溪就要回叶家去了,她终于没忍住,问谭秋:“他晓得你今日做手术,就不来看看你么?”
谭秋躺在床上,闻言睁开眼睛看着她,半晌后才凉幽幽地说:“他来不了。”
“为什么?”
谭秋又是闭了眼睛不说话,心事沉沉的模样。
秦溪看她如此,尽管有些怒其不争,却也不好再问,舀汤看她喝了,又等她稍微吃了点晚饭后,这才回了叶家。
之后她白日有空就过去,帮她煲个汤做顿饭,谭秋想吃了,只要自己热一热就可以,间或还要到易家去看看正在养病的秦舟,如此自然就显然很忙,好在叶明诚也体谅,并未对此多说什么,有时候还充当车夫,载着她去这去那的。
秦溪心里有愧,拿着他家的工资却尽干些别的事,于是试着和他说辞职的事,结果他却拉着她的手,说:“行,辞职可以,那到我妈他们面前去,把关系挑明了吧。”
虽然说他们现在这样,叶家人也不是毫无察觉,像叶明瑜就曾嘴快喊过她一句“嫂子”,可掩耳盗铃也是种安慰,在易剑的事情没有得到彻底解决前,秦溪并不想如此公开两人的关系。
她怕中间的变数,会令结局无可收拾,所以即使她也很想理直气壮地牵他的手,爱他这个人,但还是没有勇气,让两人在这时候站到各家人面前。
于是辞职的事就这么拖了下来,这天谭秋的情绪很不好,那个男人,都几天了,还一眼也没来看过她。秦溪怕出事,晚上就留在了自己家里,叶明诚很不愿意也没办法,于是拿过她的手机鼓捣了鼓捣,末了叮嘱说:“晚上不许关机,我得随时查岗才行。”
他倒是挺想过去陪她,不过秦溪不想刺激谭秋,拒绝了他的提议。
谭秋伤心过一阵也就累了,秦溪等她睡后才揉了揉有些胀疼的额头回了自己屋,她摊开书看了两页,只觉得上面的字个个认识,但看罢却完全不知道合起来是些什么意思。
照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考上博的希望实属渺茫。
在叶家是没时间看,原本就照顾叶明诚一个人她应该是挺清闲的,但白日里他带着她在外面跑,晚上有时候回去了,还得帮他读文件,于是属于她的时间就少得可怜。
到现在,一本书的一半都还没看完。
叹口气,她决定泡杯浓茶提提神,来到客厅她才准备去取茶叶就发觉不对,几乎是眨眼之间,耳边风声传来,她被猛地按向了旁边的墙上,一只大手带着冬夜的凉寒捂住了她的嘴。
多年前的噩梦再度重演,秦溪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幼小的自己,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撅住,血液逆流令她浑身冰冷发僵。
像那时候一样,他先在她脸上舔了舔,然后低低地笑着说:“终于又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她用力挣了挣,可手脚却被缚住了,脚趾踢到冷硬的墙上,疼得像要生生断掉,虽然她的嘴被捂住了,但响动也不可谓不大,可一门之隔的谭秋房里,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
她只能绝望地由着他将自己往房里拖,进门的时候她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taylorswift的《mean》,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正用自信而骄傲的声音唱着:“andmean;andmean;andmean……someday;i’llbelivinginabigonecity……”
铃声熄去,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屏幕上的光也慢慢黯淡,秦溪被易剑按倒在床上,他的笑容里,透着令她脊背发寒的味道,他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轻声笑了笑说:“小兔子……”
第64章 气愤
秦溪正在拼命挣扎的时候;手机里却忽然传来叶明诚的声音:“秦溪?你怎么了,秦溪?”
很焦急的声音,细微;但他们还是听到了。
易剑微微一僵;顿了顿后放开她;扑上去抓过来一看;原来手机竟然被设定了自动接通。
那边的叶明诚看着挺担心,问了两句没有回应,就说:“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然后很快,就有汽车发动的声响传过来。
易剑慢慢挂断手机,抬头时发现秦溪已经缩退至床角,手死死地埋在枕头底下;虽浑身发抖,却牙根紧咬,满是戒备地看着他。
他毫不怀疑,她枕头里面藏着的必然是对付他的利器,她对他,还真的是防备到底啊!
轻轻吹了吹手上的伤——那是刚刚被她咬上去的——易剑“嗤”地笑了一声说:“他倒是挺担心你的。”凑近一些,笑得更是阴冷了几分,“就是不知道,他能护得了你多久。”
站起来,他整了整衣服:“离开他,不然你会后悔。”
秦溪怨恨地望着他,抖着唇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已经结婚了,有家有室,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如果说小的时候,她的怯懦和躲让增加了他凌虐她时变态的快感。那现在呢?她已经这么大了,知道了拼死抵抗,他也再难成事,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存了好多年的疑问,她一直都在问他这个问题,但很显然,易剑并没有替她解答的打算。
眼看着他就要离开了,秦溪突然出声:“是因为易萌吗?”
眼前人影一恍,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头就被重重地撞到了墙上,下巴已再度被他掐住了,易剑这次的力道大得惊人,秦溪透过他的眼睛,甚至能隐约看见里面的血光:“你知道什么?”
他盯着她冷冷地问,像是一条被惹到的毒蛇,咬牙切齿的样子,是秦溪从来没有在他脸上见到过的凶狠和狰狞。
喉间呼吸不畅,秦溪觉得自己的脖子就要被他掐断了,可很奇怪,他如此作态,她却并没有觉得有多害怕——也许是怕过头了,也许,是她终于明白了。
在今日之前,她还不能确定,然而这一刻,她已完全可以肯定,如果说秦舟是她的命门的话,那么易萌,就是易剑的死穴。
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本能地用力抓住他的手,指甲深深地扎进他的皮肉里,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是真要掐死她的。
然而她却倔强地不肯求饶,那双和易萌一样漂亮的大眼睛,恨恨地瞪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易剑突然就有点恍惚,恍惚间,他似乎又陷入了那个困绕了他多年的梦里面,他掐着自己妹妹的脖子,问她:“你知道错了吗?知道错了吗?!”
河水冰冷,她却只是倔强地看着他,直到最后,她失去了呼吸,躺在热乎乎的草地上,仍然那么冷冷地毫不妥协地看着他。
易剑忍不住叫了一声,松开她,一个巴掌狠狠地掼到她脸上,秦溪不防,被打得几乎贴到了墙上,头起着钻钻地疼,差点晕倔。
她扶着头,好半日无法动弹,易剑也慢慢清醒了过来,他瞪着秦溪,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粗喘的呼吸,还有taylorswift的《mean》。
最后,他终于是什么都没再说,什么也没再做,就那么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秦溪缩在床角,茫茫然地捂着头,直到门铃声响起,她才艰难地动了动。
摸起被扔在一旁的手机,叶明诚的声音很是清晰地传来:“秦溪?你没事吧?”隔着电波,他的担忧和焦急一览无余,可屋内的门铃声却一直尖锐地响着。
秦溪这才开始流泪,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下来,好半日,她才抿抿唇,哑着声音说:“我没事……你回去吧。”
门铃声停了下来,秦溪听着那边他轻浅的呼吸,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泡进了酸水里,胀得发痛。
他似乎也终于冷静了下来,问:“你不是想吃夜宵吗?我给你送来了,你开门。”
这天外飞来的话题,令她怔了怔,过了片刻才恍然,他是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来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安全。
她不由得笑了起来,眼泪却流得更凶,心口处一阵一阵地抽痛,她伸出手,轻轻抚了抚,温和地答说:“我不想吃夜宵,我也没事,你回家吧。”
叶明诚默然,过了会又问:“你在家里?”
秦溪点头,醒悟到他看不见,又忙说:“是。”
“那你开门,我在你家门口。”知道她是真的没有危险,叶明诚的声音不再那么紧绷,但却带着令她无法拒绝的不容置疑,“快一点,你知道的,既然我来都来了,见不到你,我不会走的。”大概是怕她真有意要将他关在门外面,他又说,“我带了人过来,要破你家这么一扇门进来,还是很容易的。”
……
秦溪无语,只得拢了拢衣服起身去开门,走下床后她顺手拿镜子照了照,里面的自己实在是难看:头发散乱,额角带伤,嘴唇青白,眼神惊惶,半张被打的脸还肿得老高……这样的她,就算是想掩饰都掩饰不来。
说起来,这么多年里,除了那一回,易剑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身上留下这么明显的外伤。
她轻轻抚了抚痛处,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门上就传来巨响,显见是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的叶明诚,终于要破门进来了。
深更半夜的,他这是想要惹怒全楼么?
秦溪无奈苦笑,草草修饰了一下跑去门边,临开门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谭秋屋里,这才发现都闹成这样了,她那边居然连点动静都没有。
她有些担心易剑对她做了什么,但此时,她更担心叶明诚真会把她的门拆掉,于是忙不迭地将门打开了。好在踢门那人见受力不对,下意识地收了脚,不然的话,只怕她又有一场罪受。
门开之后,那人很自觉地退回到了叶明诚身后。
他走上前来,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的伤,捏起她的下巴轻轻抚了抚上面的痕迹,眼里的风暴越积越大,声音沉沉地问:“是怎么回事?”
“……我想搬东西,不小心砸了一下……”
叶明诚冷冷地哼了一声,放开她就往屋里走,厨房、洗手间、阳台、她的卧室,甚至是谭秋睡觉的地方都被他推开门检查了一遍。
秦溪也由着他,自顾自进厨房开了火煮鸡蛋,又从冰箱里取了冰块拿布包着,慢慢地贴在脸上冷敷。
等蛋煮好后她回到客厅,发现叶明诚带来的人都已经走了,只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正在生闷气。
秦溪不想招惹他,这时候心情恶劣更不想他来招惹自己,去谭秋屋里发现她呼吸平稳后就坐在一边慢慢地替自己的伤处滚着鸡蛋。
今日伤得够重,不说后脑那处疼得钻心,就是额角那都被撞起了好大一个肿包,热热的鸡蛋滚上去,像是有针在细细密密地扎。
叶明诚坐了半晌,见她真是没搭理自己的意思,又忍不住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鸡蛋,一边帮忙一边粗声粗气地问:“我这么着急跑过来,你就这样对我么?”
秦溪顿了顿,说:“谢谢你。”
“我不要你说谢谢。”他伸出手,指尖点在她受伤的地方,微微用力压了压,“告诉我实情。”
“是我自己不小心……”
叶明诚闻言停住,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秦溪,我没聋,我听见了。”他看着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慢慢胀红,最终却只是垂下头,一语不发。
可她却在微微发抖,那种无声而绝望的恳求,让他再也无法问下去。
电话里,他听见那个男人叫她“小兔子”,这个字眼,印象如此深刻,于是几乎是瞬间,他就记起来了。
那些被刻意遗忘和掩埋的记忆被挖了出来,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易剑会给他莫名其妙的熟悉的感觉,当年梳着平头跪在地上抓着她的头死命地磕的狠戾小青年,变成了今日看似沉稳温和的成熟男人,外表太过巨大的变化,让他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可是那一句“小兔子”,却穿过多年岁月的烟尘,一下子将一些极其残酷的事实摆到了他的面前。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她会疯,为什么她会那么厌恶他,不,不,她看到他时僵硬的表情和肢体,不是厌恶,而是深深地,几乎刻到她骨子里的恐惧。
用力咬了咬牙,叶明诚生生忍住即将要喷薄而出的戾气,他终于还是没有再问她什么,只是轻轻将她搂过来,让她半躺在自己腿上,温柔而细致地替她抚慰她脸上的伤痕。
她掩着脸,将头埋在他的腿间,有泪水从她的指缝流出来,慢慢地打湿了他的全身。
当夜之后,叶明诚就把秦溪接回了他家里,便是谭秋,他也不许她再去照顾她。
“如果她需要,我可以帮她请个保姆,不要说几日,就是几年也可以。”
面对他如此强势,秦溪不好说什么,谭秋也只能是强笑着劝她说:“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你去忙你的事。”
秦溪看着谭秋,嘴唇动了动,想问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见两人说得差不多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