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难不难-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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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晓羽哭丧着脸回了座位。
周五下班后，夏晓羽回到家就开始准备第二天参加晚会要穿的衣服。下班前，领导特意来通知，说这次PE那边也会有不少人出席，让她们穿的正式一点，不能丢了公司的脸。
夏晓羽翻遍了自己的衣橱，也没找到几件拿得出手的衣服。好不容易找到一条上档次的裙子，还是几年前的，而且还是贺若辰送的。
夏晓羽在心里小小的挣扎了一下，便决定第二天穿这条裙子。
毕竟都那么久了，贺若辰没准早就不记得这条裙子了。夏晓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周六晚上六点三刻，夏晓羽到达了指定的酒店。
看着大厅里早到的人群，她估摸着至少得有六七十人。她走到公司同事那一桌在王姐身边坐下。
夏晓羽刚坐下，王姐就问道“你怎么才来啊？”
“不是七点才开始吗。我这已经提前十五分钟了。”
“哎呦喂，你还真当自己是新人啊。七点那是领导到的时间，咱们怎么也得比领导到的早啊。”
“哦，我没经验吗。”
往常这时间早就过了夏晓羽的饭点了，她今天出门得挺早，也没垫点东西。又在半路上遇见堵车可给她急坏了。现在正饿得难受。
王姐推了推正神游太虚的夏晓羽，
“快看，咱公司和PE的领导今天差不多该聚齐了。想不到人家这么重视咱们。”
夏晓羽顺着王姐的目光看向不远处那桌，除了自己公司的人外剩下的他只认识贺若辰。
“哎……商人吗，他们跟咱们合作肯定是有利可图。”
“那点蝇头小利，人家PE能瞧得上眼？依我看合不合作还是人家贺若辰一句话的事，对了，搞不好他很有可能是看在你是他学生的份帮了你一把。”
夏晓羽正想说什么，前方台子上男主持人浑厚的声音透过音响在整个大厅响起。
接下来就开始了双方领导讲话，彼此表达出对于这次合作寄予多么多么大的希望，并且夸赞一下对方。
听在饥肠辘辘的夏晓羽耳里，无疑就成了一群无聊之人在互相拍着马屁。
双发领导发完了言，主持人便宣布开席了。
一道道精致可口的菜肴被端了上来。夏晓羽正准备大快朵颐，可是才吃了十分钟不到，经理御用的“陪酒小秘”就走了过来。
“晓羽，总经理叫你去他们那桌一下。”
夏晓羽虽不大情愿，但还是放下筷子乖乖的跟了过去。
总经理看见夏晓羽后，面上露出喜色。
“晓羽啊，这次多亏了你咱们才能拿到这笔合同啊。你可是咱们公司的大功臣啊。对了，还不快敬贺总监一杯。”
夏晓羽在心里腹诽这只老狐狸，把自己拉过了替他灌这群人酒，想得到挺美。
接过酒杯，夏晓羽走到贺若辰身边。对方也站了起来。
她甜甜一笑，这酒还没喝就让贺若辰心跳有些加速。
“贺总，谢谢您肯与我们合作。我敬您。”
就在她抬杯欲饮之时，手中突然一空。酒杯斗转星移间被贺若辰握进了手里。随后仰头将杯中酒喝光。
她怔怔的看着他，直到他放下杯子她才回过神。
“夏小姐敬的酒我可是全喝了。”
他面上虽极力隐忍，但醇烈的白酒干下去还是让他胃烧的火辣辣的疼，不自觉的抬手抚在了胃上。
“难得看见贺总监这么给面子。夏小姐，不如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不知道是谁发了话，很快有人在贺若辰身边的位置加了张椅子，并且添了餐具。
夏晓羽没法只得勉为其难坐了下来。坐下后，她用只有她和贺若辰俩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干嘛替我挡酒，我可不会感激你。”
贺若辰没说什么，依旧云淡风轻的笑着。那笑容看得夏晓羽只觉得刺眼，转过头不理她。
当着这一桌子大大小小的领导，夏晓羽早就没了刚才猛吃一顿的打算。
她夹了一些离自己最近的菜，然后小口小口的吃着。
身边的贺若辰有些看不下去了，夹了一整个红烧狮子头到她盘子里又用勺子挖了一些她爱吃的菜。
众人眼中带着几分调侃式的笑意看着来人，而贺若辰依旧神色冷静。
“照顾女士，人人有责。免得晚宴散了有人抱怨没吃饱。”
听完贺若辰的话，夏晓羽恨不得把面埋进盘子里。耳根烧的简直可以点鞭炮了。
还没吃一会，一桌人便开始了拼酒大战。夏晓羽看着他们的喝法，估计今晚这桌人应该没有几个能直着走出去的。
在总经理的带头下，公司里的各个部门经理开始纷纷向贺若辰发起了进攻。
说来也奇怪，商场上向来狡猾的贺若辰，今天倒是来者不拒起来。不一会功夫，那白酒就干了能有四五杯。
夏晓羽抬头打量着身边的人，只见他眉头微微皱着，看样子倒不是因为不耐，更像是有些不大舒服。
夏晓羽正想开口提醒他喝死了也是给资本家卖命，没人会领他的情。可是话还没说出口，贺若辰就被人叫走了，看样子是去敬各桌的群员工去了。
夏晓羽倒也不怎么担心，领导去和员工喝酒顶多就是意思意思，一杯酒能把整个场敬下来。
可谁知贺若辰回来的时候，脚步都有些不稳了。眼神中带着几分迷离的醉意，微笑着打量身边的夏晓羽。
没过多久，贺若辰的美女助理不知从哪里赶了过来。见贺若辰喝多了，推说他身体不舒服，准备扶他先行离开。
喝醉了的贺若辰明显不肯配合，卓文婷根本就扶不住东摇西摆的某人。
夏晓羽眼见他像一旁跌去，忙站起身扶住了他另一侧。
俩人把贺若辰架到车上后，后者顺手一带，夏晓羽也跌进了后座。卓文婷看了眼俩人没说什么，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位置。
夏晓羽手被人握着，怎么都挣脱不开。最后见司机开车，也无奈认命安静的坐好。
贺若辰仰靠在后座上，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卓文婷透过后视镜看着俩人，有些责备的说道“夏小姐，您认识贺总这么久，他的身体你也是了解的。怎么能让他喝这么多酒呢。”
夏晓羽觉得委屈，她又不是贺若辰的什么人哪有权利管他干什么，再说了他又不是小孩子，做事情还要别人管着。
但这些话又不好说，她只得坐在座位上生闷气。身边的人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夏晓羽揽过贺若辰的身子，担忧的看着他。
“怎么了？是不是心脏不舒服？”
贺若辰抬手在胃上狠狠按了两下，这才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某人。声音有些黯哑无力的说道“胃疼。”
夏晓羽听完倒是松了口气，不是心脏不舒服就好。嘴上冷冷的说道“该，让你喝那么多酒。”
此话一出立刻换来了前排卓文婷的一记眼刀。
一路上，贺若辰似乎是真的不舒服，不停的变换着姿势。最后竟然头抵在前排座椅上，身体微微弓着。
克制的咬着嘴唇，不让□声从嘴里溢出。夏晓羽终是不忍看他如此难受，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背。
到了贺若辰的公寓，司机帮忙把贺若辰扶进了电梯。
贺若辰看了眼站在电梯外的司机和卓文婷，说道“你们都先回去吧，晓羽送我上去就行了。”
夏晓羽刚想反驳，可是看见对面卓文婷有些哀怨的眼神时心里那叫一个爽啊，刚刚被某人指责的沮丧立刻烟消云散。
“卓助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们贺总监的。”
待她话一说完，贺若辰便按下了楼层键。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贺若辰把身体大部分重量靠在夏晓羽身上。很快就换来了某人的不满。
“喂，你可不可以不要压着我啊？”
“我没有力气，站不住。再说是你答应会照顾我的。”
“……”
下了电梯，夏晓羽一手扶着贺若辰，一手接过贺若辰递来的钥匙开了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到卧室的床上躺好。
他刚沾到床身体就蜷缩了起来，夏晓羽拉过他的胳膊想让他躺好。可是触手确实一片滚烫。
“你是不是发烧了？”
贺若辰呼吸有些粗重，许久没有说话，似乎在极力的调整呼吸。好半天才开口说道“不是发烧，喝了酒就会这样。”
夏晓羽打量着他的脸，确实没有发烧时的红晕，反而多了几份苍白。她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难受，整个衬衫几乎被冷汗打湿。她半跪在床边，帮他把衬衫脱了。
见贺若辰再次安静下来，夏晓羽以为他是睡着了。
她试探着问了句，“你睡着啦？那我先回去啦。”
见床上的人没反应，夏晓羽欲转身离开。就在这时，手臂却被人狠狠拉住。
“别离开我。”带着些祈求与哀伤。
夏晓羽看着半坐起来的贺若辰，以为他在说梦话，也没当真。用了点力气甩开了他的手，喝醉了的贺若辰被夏晓羽挣脱，身子重重的跌回了床上。
趴在床上没一会，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随后猛然坐起了身。一手捂着嘴踉踉跄跄的冲进了洗手间。
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听得夏晓羽一阵心慌。
她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准备给他送进去。但是一推门，却发现门被人在里面上了锁。
“你有没有事？我给你倒了热水，你要不要喝点？”
回应他的是一阵冲水的声音，很快门被从里面打开了。贺若辰虽然吐了酒，但依旧未全醒身体微晃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发梢微微濡湿，看样子是刚刚洗过脸。贺若辰靠墙而站，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映照在如此苍白瘦削的脸上的笑容，看得夏晓羽有些心疼。
贺若辰的身体慢慢的靠着墙滑下，最后跌坐在地上。
他的声音不大，像是喃喃自语的说道：
“晓羽，你今天穿的真美，就像回到了以前。我还记得你第一次穿这条裙子的时候，简直让人惊艳陶醉。我本来以为这辈子你再也不会穿这条裙子了。”
说完他神情有些痛苦抬手抱住了头，眼泪滴落在光滑的地板上。突然他懊恼地抬起手拍打着自己的头，像是要把所有的伤心通通赶走。
夏晓羽放下水杯，走过去扶起了贺若辰。有些吃力的把他扶回了卧室。
刚刚贺若辰的话，确实让她震惊不小。她没想到曾经的事他居然还会记得。
或许是往事触动了她心里最柔弱的部分，她和他一起躺到了床上，轻轻的拍抚着他的背。
他的身体滚烫，带着男人阳刚的味道，让人迷醉。
他很快在她的怀里睡着，像个婴儿般安详。
急救
早晨，贺若辰悠悠转醒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外加浑身酸痛，让他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一晚激烈的搏斗。
坐起身，看着空空如也的另一侧，昨晚的事情隐约浮现在他的脑中。他无奈的摇摇头，为自己昨晚的失态感到沮丧与懊悔。
他用力的按了按跳痛的太阳穴，心想夏晓羽就是他的毒药，一旦沾上了就会让他彻底变得疯狂。
贺若辰去洗手间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短信提示音就在这时响了。他带着些懒散的靠坐进沙发里，翻开短信。
“昨天你喝多了，我不怪你，希望你可以把一切都忘记。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
发件人：夏晓羽
贺若辰看着屏幕上的黑色字体怔怔出神，脑海中再次出现了昨晚的一幕。
她把他扶回床上，和他一起躺了下来，她的手温柔的拍抚着他的后背。当时他很难受，不仅是身体上的，更难多的是心里上的折磨。他背负了太多，在她的前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他开始疯狂的亲吻她，从额头到脸颊再到嘴唇，最后停留在她的胸前辗转流连。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觉得浑身燥热。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身体某处的异样，失去理智的他吻得更加疯狂。
他像是贪婪的野兽般，在她身体的每一处种下了爱的种子。可就在他□着身体，即将与她融为一体时，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抽在了他的脸上。
意识混沌的他也不觉得痛，只是用迷离的眼神看着她。
许久，他离开了她的身体，而她僵硬的身体这才渐渐放松。
“很晚了，睡吧。”她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和他说道。
贺若辰如被当头一棒，猛然惊醒。自己刚刚的行为简直就是个禽兽……
他用微弱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随后翻过身背对着她。
夏晓羽盯着他有些孤寂落寞的背影，久久无法入睡。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挣脱地平线束缚，照亮了这个繁忙的城市，她才起身离开。
贺若辰拿着手机一直在写写删删。
“我不同意。”
“像现在这样不好吗”
“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
最后他只回复了一个“好”字。
仿佛回到了两年前，他在大洋彼岸寒冷的冬夜里跟她提出分手。而她今日用同样的方式提出再也不见。
或许这就是老天对他的报应吧，无论如何终是伤了她的心。
偌大的一个城市里，如果贺若辰不刻意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或许俩人一辈子也不会有再见的机会。至少夏晓羽是这样认为的。
一转眼，夏天就要过去了。少了那份独属于夏日的酷热，人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了许多。
夏晓羽的生活也变得和以前一样，简单而忙碌。
这个周末，吴达明约了夏晓羽一起吃饭逛街。
约会当天，吴达明似乎很高兴，跟平时沉闷严肃的样子相差很多。
夏晓羽忍不住好奇问他“今天心情很好？”
他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说道
“最近遇见了一个大客户，我这个月销售额超额完成。月底奖金肯定少不了。晓羽，你真是我的贵人。”
说完就拉着夏晓羽往卖服装的楼层走，说是要买衣服送给她。
夏晓羽有些不好意思，他业绩好完全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怎么能感谢自己呢。
“真不用的，这都是因为你工作努力。”
就在俩人拉扯时，夏晓羽感受到对面灼热的目光正看着他俩。她侧头看了过去。
不远处，贺若辰和陈昕正并肩站着，一瞬不瞬的打量着俩人。
夏晓羽有些尴尬的松开吴达明的手，冲对面的人点了点头。陈昕拉着贺若辰向他俩走了过来。
在夏晓羽面前站定，微笑着看着她。
“陈老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变成熟了不少，我刚才差点没认出来。单位同事十一要结婚，我拉老贺陪我一起来选礼物。这位是？”
“……”
夏晓羽突然的沉默让吴达明有些尴尬，他知道她的失态一定是受了对面男人的影响。忙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晓羽的男朋友，吴达明。”
听完吴达明的话，夏晓羽有些紧张的抬起头看向对面的贺若辰。他的目光正看着斜前方并没有落在她身上，这反而让夏晓羽轻松了不少。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来他明显清瘦了很多。凸起的锁骨更是显得突兀刺眼。
他的脸上还带着掩饰不掉的倦意，似乎是很久没有休息好。
他整个人透着她从未见过的无力与苍白。让她不忍心在再看下去。
“陈老师，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侧过身子，与贺若辰擦肩而过。
夏晓羽和吴达明还未走远，身后便传来陈昕惊恐的喊声。她扭过头，看见贺若辰正半跪在地上，神色痛苦的将手按在了胸口处。
她来不及多想，飞奔过去跪在地上。双手揽着贺若辰的身体焦急的问道“心脏不舒服吗？”
贺若辰颤抖着手伸向裤子口袋，陈昕了然，急忙过去帮忙拿药。
可是药还没来得急拿出来，贺若辰就已经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
夏晓羽看着怀里的贺若辰唇色变得越发深紫，她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带着几分颤抖。
“快，快打120。”
等待救护车到来的十几分钟里，夏晓羽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这是她见过贺若辰发病以来，最严重的一次。
严重到她还来不及鼓励他要坚强，他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们的周围围着许多驻足的群众，小声的议论着此时令人惊心的场景。当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过来时，人群快速的让出了一条通道。
夏晓羽跟随着医护人员一起上了救护车，从始至终都未曾想起被自己扔在一边的吴达明。
车子在宽阔的街道上飞速行驶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