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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无言以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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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相信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提起莫菲,夏蘅完全失去了理智,整个人被恨意充盈,怒火中烧,目呲嗔裂。“就算我再爱霍贺楚,也不能把一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们可以忘记,但我不能!绝不可能!”
“那如果我说莫菲当年是被雷万霆和夜总会的人轮奸后,才导致的性情大变,你相信吗?”
夏蘅震惊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哲,发了疯般的摇头。萧哲看着眼前的夏蘅,心里也如同被锥刺穿,疼痛难忍。
当年他和霍贺楚把那几个混混扭送至公安局,在听到主谋竟然是他们曾经的朋友莫菲后就震惊了。然而,法庭上莫菲声泪俱下的解说陈词,让他觉得奇怪:就算霍贺楚拒绝莫菲,她也没必要跑去夜总会做陪酒小姐吧?后来,莫菲出狱,一次偶尔的机会,他和霍贺楚帮助改过自新的莫菲搬家。挪东西的过程中,莫菲随手丢了一本老旧的日记本,他因为好奇便捡起来看了两眼,但就这两眼让他和霍贺楚这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原来,莫菲从高一的时候就喜欢霍贺楚,她经常偷偷跟着霍贺楚,看他打篮球,看他练功,看他比赛……那时的她觉得霍贺楚就是自己梦中的白马王子。只是霍贺楚太俊朗不凡也太优秀狂妄了,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女朋友,围着他转的女生以百千记,而她连号码牌都没有。她看似豪爽,其实高傲又自负。霍贺楚那些莺莺燕燕看在她眼里,深深记恨在心里。
在一中队和职高队的篮球赛后,莫菲就渐渐疏远曾和她形影不离的好姐妹阿蘅,原因很简单:霍贺楚对阿蘅太好,她心里不舒坦。而在夏琳娜去世时,霍贺楚对阿蘅用尽生命力气的疼护,更让她如芒在背,愤恨不已。上大学后,她没能和霍贺楚同校,这让她对霍贺楚的思念和幻想数倍增加。而当她终于再次鼓足勇气用行动表白,却换来霍贺楚的极度不满和半途离去,她一个人浑浑噩噩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沮丧和恼恨充盈心间。
她不知不觉走到了夜总会不远处的一个僻静小道,雷万霆和几个男人刚跳完舞喝完酒出来。他们看着眼前女孩子恍惚的样子煞是迷人,挤眉弄眼的传递着邪恶的信息。当时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街道上已无行人车辆,这更助长了几个人的贼胆,于是他们把莫菲强托到旁边的小树林对其施以兽行,几个人轮番上场吃干抹净后扬长而去,只余下莫菲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一夜,莫菲如同在十八层地狱里往返轮回千百遍,身躯不堪残酷折磨,脑袋却是极度清醒,她流干了眼泪,哭哑了嗓子,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知雷万霆是良心发现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竟去而复回。他把莫菲带到夜总会,用尽一切手段封住她的口,逼着莫菲陪酒陪客。莫菲渐渐地似是认命了,她比夜总会里任何一个女人都更懂得用自己的美貌和身体挣钱,尽管那些钱拿着灼烧手掌,刺穿心脏,但为了生存她别无选择!她把屈辱和悲恸埋在心里,并发誓要让所有的人血债血偿……
萧哲的话戳到夏蘅的痛处,她不再说话,整个人如同被分筋错骨,分崩离析!她没有想到深仇大恨的背后竟是如此不堪回首的肮脏真相!而这真相无异于晴空霹雳,打得她魂飞魄散,貌合神离!
夏家的门打开,李妈妈从里面走出来,看到站在车旁边对峙的两个人,摇了摇头。
“阿蘅啊,让小萧进来坐会儿,有什么事情到里面再说。”
萧哲看到李妈妈颤颤巍巍的走来,忙伸手过去扶着老人,口中说道:“李妈妈,您怎么出来了。我就不进去了,等下还有事。”又转头对夏蘅说:“阿蘅,别想太多,都过去了!快和李妈妈进去吧,小懿还在等着你们呢!”
“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夏蘅搀着李妈妈头也不回的走去。
萧哲无奈的笑笑,还是这么倔强的夏蘅!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引擎离开。
他赶回君临天下的时候,庆功宴刚进行到一半,霍云天看到他,招手示意他过来,坐到温茉旁边。他和霍贺楚眼神交流一番,加入敬酒行列。
趁着萧哲去卫生间的空档,霍家兄妹齐齐站到走廊等候。
“你们兄妹,别这么吓人行不?我不过是送侠女回家,怎么跟询问犯人似的这架势?”萧哲出来,冲着霍家兄妹说道。
“有什么重要的事,能让阿蘅不参加晚宴就赶回去?”温茉双手抱在胸前,挑眉问。霍贺楚虽然没说什么,眼神流露出的疑问跟温茉如出一辙。
“没什么,可能今天累坏了吧。再说阿蘅什么性格你们还不知道吗?她向来都是自己决定自己的事,去留随意。”
“改天再好好谢谢她吧。”霍贺楚低声说了一句,转身欲走。
“哎哟,什么事情让君临的三个小主人齐聚在这?”霍贺楚回头,看到从卫生间走出来的人,是朝阳集团的老总杨正。
“杨总,你好!我跟贺楚、温茉商量点事,这不正准备进去嘛,一起吧!”萧哲面子活做得很到位,做了个请的姿势。
“萧总客气了。”杨正拿眼瞟了一眼霍贺楚,嘴角抽动,满脸堆笑,“恭喜霍二少爷的发布会圆满成功啊,我回去嘱咐社里的人让他们苦下功夫,一定要为您的‘暖颜'做个专题报导!”
“这么说,还真要谢谢杨总您煞费苦心呐!”霍贺楚极为不屑地说完,昂首阔步地走到宴会大厅。杨正冷哼一声,掩去眼里的寒意,一张脸皮笑肉不笑,也走了进去。
温茉扯扯萧哲的衣袖,担心的说:“怎么是他?阿蘅和二哥又要遭殃了!”
萧哲握住她的手温声说:“别担心,他不敢胡来!”
夏家黑乎乎的一片,只有客厅中间几根蜡烛熊熊燃烧。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我的小懿生日快乐!”生日歌响起,孩子言笑晏晏,许愿后把蜡烛吹灭,水晶灯亮得时候,夏家一阵欢呼。
“我们的小懿今天就满七岁了,真好!”李妈妈走到小懿身边,把孩子抱在怀里,老泪纵横。
“姥姥,你别哭啊,小懿长大了会好好孝敬您的。”小懿用小手拭去李妈妈脸上的泪痕。
夏蘅看后会心一笑,对李妈妈说:“李妈妈,谢谢你!把小懿教得这么懂事。”
李妈妈把夏蘅也揽在怀里,激动地说:“阿蘅,快别这么说,照顾你和小懿是应该的。老师和小姐在那边也可以安息了,我没有辜负她们的嘱托。”
夏蘅的外婆在夏琳娜去世两年后因脑溢血也走了,夏蘅想把外公接过来赡养,但老人说想陪着老伴儿不让她一个人孤单,夏蘅也就没有强行。她把外公安置在老家最好的养老院内,看着外公和别的老人在一起逐渐舒颜的模样,流下两行苦涩的眼泪……
三个人哭着说着,抱成一团。
李妈妈从十几岁就来到是夏蘅外婆家做保姆,四十多年来为夏家无怨无悔的付出。在夏蘅的妈妈和外婆去世之后,她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年幼的夏蘅,后来还一手把小懿拉扯长大,她在夏家功不可没。
给小懿讲完睡前故事,夏蘅站在阳台上吹风,酒杯在远光的照耀下如同暗红的琉璃。萧哲的话重复盘旋在耳畔:莫菲被轮奸了,莫菲被轮奸了,莫菲被轮奸了……
夏蘅觉得老天爷真的太会开玩笑了,她被莫菲设局算计,被莫菲迫害小产,被莫菲离间和霍贺楚形同陌路,而当她终于下定狠心跟莫菲斗法时却突然一盆冷水迎头浇下,并告诉她:莫菲是不得已的,她也是受害者!这跟被人捅了刀子后被告知行凶者是精神病患者有何区别?
所有的伤,所有的痛,所有的恨,都不过是一个笑话,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闹剧!


、第22章

七月中旬,是Frank去世一周年的忌日,夏蘅和小懿都很想念这位疼护她们至深的法国男人,于是夏蘅带着小懿回到法国东部古城安娜西(Annecy)的家。
安娜西坐落于法国东部边境,北距瑞士日内瓦约四十公里,是法国上萨瓦省首府所在地。小城依山傍水,北靠阿尔卑斯山,南面安娜西湖。阿尔卑斯山融雪形成的湖泊、穿城而过的运河、青黛色的远山,以及近处的绿树繁花,构成了世外桃源般的美景。安娜西怀旧但不守旧,它所具有的巨大包容力让人很好的蜷缩在这里,安稳度日。
看着依旧古朴温馨的小屋,夏蘅很欣慰。Frank不在之后,她和小懿仍然在这里停留了半年,最后依依不舍走的时候,繁花已谢,万木枯萎,而如今,满园花色欲滴,姹紫嫣红,一片生机勃勃。
打开房门,房内摆设还一如走时的模样,只是桌椅上厚厚的灰尘提醒着此处荒芜已久。夏蘅放下行李,把整个屋子大扫除一遍,去店铺买了些日常用品,然后和小懿吃完晚餐就睡下了。
第二天,倒完时差睡饱喝足之后,夏蘅带着小懿来到墓园。公墓园里的树木挺拔,苍翠葱郁。阳光似是排除万难的从云端缓缓透出,散落在这片清冷的土地上。Frank的墓就在第三排右手边靠里的位置,有朝晖的这一刻也显得不那么孤单。
夏蘅牵着小懿一步一步走着,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在墓碑前方放下一束白色雏菊,夏蘅抬眼看着Frank的墓碑,柔声说道:“Frank,我回来了!我带着小懿来看你了!”
小懿懂事的朝着墓碑三鞠躬,然后拉着妈妈的手。两个人坐在墓碑旁边的石阶上,小懿稚嫩的童声说道:“妈妈,我也想Frank叔叔了!”
夏蘅把孩子抱在怀里,手轻抚着她的头发,悠悠说道:“小懿乖!”
然后,她们就这么默默地坐着,诉说着无声的陪伴。天空那么蓝,白云那么悠闲,夏风微微吹动,心底的平湖却未见涟漪一痕。一年前,夏蘅就是这样度过没有Frank的日子的。有时只有一个人,却也不觉得孤单,因为她知道Frank就在自己的身边,用他编织的翅膀、用隐形却踏实的力量带着她飞……
再回法国,日子平静如水,夏蘅很享受这样的生活。不必为爱而忧,也不必为恨而苦,尘世间的俗事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一个花园小屋的女主人,每日漫步于街巷小路,就感到满满的幸福,仅此而已。
然而,与夏蘅的平静相比,霍贺楚的生活则显得是那么的混乱不堪。当他兴致勃勃地去找夏蘅的时候,才发现夏家早已人去楼空,就连守护小白楼的李妈妈都回老家消暑度假去了。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子,霍贺楚也仿佛一下子被人掏空了,这和三年前的情形多么相似!
发布会时还深情依依,为什么一眨眼就又消失无踪了呢?
“施暖颜!你说过要陪我生生世世走下去的,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离开我?”
霍贺楚仰天长啸,声嘶力竭。他打电话问遍了所有人,也找遍了学校书屋,就是不见佳人芳踪。他坐在夏家门前的台阶上,左手在石板上来回揉搓,直到血肉模糊,指穿心殇……
慕泽宇受邀去法国录制一档“旅游与生活”的节目,与此同时还要为新专辑在异域拍摄取景,如果有闲暇时间,顺便来个法国半月游,一举数得!他带着助理以及工作团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第一站自然是法国的首都巴黎。香榭丽舍大街笔直延伸,两侧是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伸手就能够到树叶,那种感觉很美好。协和广场上,摩天轮自由的旋转,每一个轮箱都有一对恋人,相拥相吻,柔情蜜意。走在宽广的林荫大道,看着一群群白鸽翩然飞舞,翱翔于蓝天……
巴黎是自由之都,浪漫之都,爱恋天堂,但慕泽宇却为了工作废寝忘食的忙碌着,根本无力敞开胸怀去欣赏美景流泻情感。夜幕降临,排排街灯闪耀,只有这个空档,他才得闲出来走走。看着巴黎独特的景观屋舍,他对助理小然说他喜欢这些建筑是有年代的,让人遥想它们历史的风采,那是岁月沉淀的智慧和精魂。
坐在咖啡厅,慕泽宇点了一杯清咖,虽然喝到了法国原汁原味的醇香咖啡,但是总觉得和夏蘅煮的清咖相比缺了些什么。就这样,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夏蘅,想到了那个在法国呆了三年的女孩。
她此时会在这里吗?
慕泽宇接到霍贺楚的电话,知道夏蘅失踪后也很担心,但他觉得夏蘅是一个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的独立女孩。因为她的聪慧和冷静非一般人能够达到,所以她一定比一般人更懂事,更明白生活的意义。
他们一行辗辗转转,舟车劳顿人困马乏。途径安娜西时,所有人都被那里湖光山色、小桥流水的纯自然风光所吸引。安娜西就好象是阿尔卑斯山上的一颗明珠,似锦的繁花,葱郁的绿木让人在不经意中就沉醉其间,慕泽宇和工作人员商量后,决定在这里拍摄MV的外景。
夏蘅带着小懿在小城重游,过往的熟悉感纷至沓来,但比之以前,更多了些坦然过后的静好。她不自觉走到了卢梭和德·华伦夫人初见的地方,那个可以把幸福围圈的地方。
以《忏悔录》和《爱弥儿》而闻名的卢梭曾在安娜西度过了“他最美好的十二年”,十八世纪时,正值少年的卢梭流浪到萨瓦地区,他认识了德·华伦夫人,并为她的美貌所倾倒。卢梭在其《忏悔录》中讲述了自己对华伦夫人的恋情,在描述首次见到德·华伦夫人的地方时,他写道:“我还记得那个地方,此后我在那儿洒下不少泪水,亲吻过那个地方。我为什么不可以用金栏杆把这幸福的地方围起来?为什么不让全球的人来朝拜它?”1928年,为了纪念卢梭和华伦夫人相遇200周年,人们在卢梭描述的地方为他塑了像,并围上了金色栏杆。
夏蘅看着卢梭的塑像失神。卢梭用文字描述了他的恋情,他的泪水,他的幸福,而自己能用何种方式表达内心深处那无以言说的沉痛和无人可诉的期许呢?
安娜西是一座让人无法不爱恋的小城,她温润优雅,纯净无暇,整座城市将童话般甜美的瑞士风情与红酒般滋润的法国情调融为一体,汩汩流淌的是欧式的柔情蜜意。安娜西湖位于阿尔卑斯山脚下,翡翠般碧蓝耀眼,像一面明镜镶嵌在翠绿的群山之中。
夏蘅租了一艘小船,和小懿两个人一起安心的欣赏着沿途风景,往安娜西湖中心划去。远处,阿尔卑斯山沉稳安静的矗立着,如同一个唯美的女神守护着这一方洁净婉约的湖光水色。湖边有如雕塑般坐定的垂钓者,也有教孩子帆船滑水的父母,还有划皮划艇的男女,整个安娜西湖就像是一个水上游乐园,环境优美空间广阔,大家互不干扰各自游玩,并且乐在其中。碧蓝的天空上,几缕白云悠然而自在。偶有小型的喷气式飞机拖着长长的白色尾巴划过,留下如棉絮般的烟雾,不少降落伞飘忽轻摇,小小的,如同一个个气球飞来飞去,将此印入身后的青山中,动静相携,轻而易举地描绘出一副抽象派的优美图画。
下了船,夏蘅牵着小懿在湖边漫步。几只天鹅紧紧的追着孩子滑翔,小懿喂了它们面包屑,前路有小桥阻隔,这才依依不舍的停下。
“妈妈,你看白天鹅多么漂亮,我们也养一只好不好?”孩子天真的闻询。
夏蘅莞尔一笑,捏着孩子的笑脸蛋说道:“傻孩子,天鹅在湖中自由自在才会开心!你把它养在家里,它就变得孤零零的,那样多不好呀!”
“那不就像小懿一样嘛,我不要养了!”孩子连忙摇摆着小手,嘴中振振有词。夏蘅听后,心里酸涩不已。她只想着给孩子最好的保护,却忘记了这么大的孩子最需要的是成群结队的玩伴。
小懿看着妈妈眼睛中闪烁着泪花,马上话锋一转:“妈妈,你再给小懿生一个小弟弟,好不好?这样小懿就不会孤零零的了!”
孩子的话让夏蘅破涕为笑,别看女儿年龄不大,却是满肚子的鬼点子,她古灵精怪的模样让人无奈,也让人疼惜。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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