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谁 作者:零点抵达-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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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思　　念

一楠把分析报告整理好，拿着文件夹敲响了总经理谢玉涛办公室的门。
每次见到谢玉涛，一楠总觉得她还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讲，可她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谢总，电子版我给您发到邮箱了。”她把报告送上。
“你来公司有一个月了吧，坐下来，今天想找你聊聊。”谢玉涛撩了撩垂在额前的头发，“你这一个月的表现不错。”
目前，一楠虽然还没有进入最好的状态，但她感觉还算顺利。
在新公司，令她最为吃惊的是，公司总经理竟是当初自己在北京酒吧遇到的那位装束另类的女人。现在她把头发留长了。
面试时，当一楠见到坐在老板桌后的谢玉涛时，她的惊讶是掩饰不住的。谢玉涛也同样惊异，不过她只是会意地抿嘴一笑，“哦，原来我们见过。”
一楠一度以为在酒吧的邂逅，会让她们在工作中尴尬，但她的顾虑是多余的。谢玉涛好像忘了她们曾经喝酒畅谈的往事。
此时，谢玉涛坐在高靠背椅里，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怎么样，对公司有什么想法吗？还有什么要求没？比如待遇工作环境工作分工，有什么话都可以讲出来。”谢玉涛看着她，没有了往日上级对下级的严肃。　
“还行，都挺好的。”一楠确实对目前的工作还满意。这是家很正规的公司。
谢玉涛从抽屉里拿出张银行卡，“这是给你的奖励，3万元。”她把卡推到一楠面前。
一楠疑惑地看看卡又看看谢玉涛。她刚来公司时递交过一份荐股报告，难道说这就是给她的提成？
“是不是觉得少了？”谢玉涛靠在椅背上，双手抱着胸，“按你的报告，如期买入的话，起码可以挣到一千万，3万提成少了。”
一楠没说话。公司规定，在试用期内的分析师如荐股给公司带来利润，仍按正常比例提成。
谢玉涛自嘲地笑笑，“遗憾的是，我们根本就没买进那只股。当然，这是我决策的失误。这不是提成，是对你独到的荐股眼光的奖励”
没有买入股票还给自己奖励，一楠低声说了句，“谢谢，谢总。”
谢玉涛看看手表，“现在是5点10分，已经下班了，你能不能不要称呼我谢总，这样的称呼让我们两人真正被这张桌子隔开了。我现在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跟你聊聊。”
一楠点点头。
“你的报告我看过了，无论是具体的个股还是行业的分析，都很严谨科学，用数字用事实说话。在这个浮夸的市场你这样的报告不多见了。不过，”谢玉涛思考片刻接着说道，“你身上总让我觉得缺少些朝气，缺少激情。”
一楠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你刚来的缘故。我以为，作为分析师，你是我这个决策者背后的谋士。你不能每次都是把报告往桌上一放，一言不发。你的态度似乎是告诉我，反正你完成了本职工作，至于我买不买是我这个总经理的事，与你无关。我们需要沟通和交流。”谢玉涛停了下来，看着一楠的反应。
一楠清楚谢玉涛说的有道理。作为私募基金公司，基金经理与分析师是公司的两个核心人物，不仅要在每一次的投资时进行沟通交流，更要求彼此合作默契。
一楠抱歉地笑笑，她也知道自己与同事们缺乏必要的交流。
谢玉涛调侃道，“你看，如果上次你力荐我买了那只股，今天你拿到的就不止是3万。你后悔吧？好了今天就聊到这儿。”　
一楠起身往外走。“哎，你就这样走啦？”谢玉涛站了起来，双手叉着腰，挑眉瞪眼地看着正要开门的一楠。
一楠不明白她啥意思，站在那里疑惑地看着她。
“你拿了3万的奖金，起码应该拿出300来请我喝酒吧。真是的，这种事情还让我主动提出来，你让我情何以堪啊。”谢玉涛一本正经说完，忍不住嘿嘿笑了。“一起吃个饭吧，都是认识一个月的老朋友了。”
一楠不好意思地笑了，“谢总你说地点，我请客。”
“你要再叫我谢总，我让你掏600，叫一次翻倍追加一次。”谢玉涛戏谑地看着一楠。
一楠难为情地挠挠头发，“我叫你谢姐吧。”
“你要再叫得甜点，这顿饭我请客。呵呵。”谢玉涛洋洋得意地看着一楠咧嘴乐。
这女人在办公室就敢不正经。
两个人坐到餐厅里，谢玉涛仍旧一副调侃的语气，“有些人一眼就会让人喜欢，想同她做朋友。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有人缘呢。”
一楠嘴里含着饭抬眼瞟了瞟对面的谢玉涛，这人简直就像是苏红，一见面就知道拿自己开玩笑。
“你别误会啊，我说的是能在一起吃饭聊天的朋友。”谢玉涛举起高脚杯，“哎，我说你是不是三天没吃饭啊，别光吃饭你也说说话呀。”
一楠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挤出一丝笑。她不知道说什么，除去倪长青和工作，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兴趣。
倪长青是她心里的痛，眼下她还没有坚强到可以平静讲诉她感情经历的地步。“股市最近……”还没等她说下去，谢玉涛打断她的话。“咱不谈工作。”
不谈工作，一楠就埋头吃饭。两个人沉默了半天，谢玉涛问道，“你租的房子在哪里？”
“团结湖。”一楠惜字如金。
谢玉涛无奈地看看她，“一个人住还是合租？”　
“一个人。”一楠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精装房。
谢玉涛啪地一下把筷子放下，“哎，我说姐姐，你敢不敢一句话说5个字。”她伸出一巴掌在一楠脸前晃晃，然后无奈地笑着摇头，“听你说话我都憋得喘不上气。”
一楠自嘲地笑笑。现在，她的话越来越少了。
本来就不善言谈的她，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北京，白天工作时面对的更多是那些股票和一堆枯燥的数据。
晚上回家一个人，面对的还是电脑。一个月里除去与苏红和妈妈通过几次电话，她根本就不说话，也没人和她说话。
吃过饭，谢玉涛提出一起到上次那家酒吧坐坐，一楠谢绝了。坐在那喧闹的地方，越让她感到孤寂。她想赶快回家，因为回家能见到倪长青。
虽然一楠今天话不多，其实她还是挺高兴的，不单单是因为拿到了3万元的奖金。与谢玉涛吃的这顿饭，是一楠来北京后第一次有人陪着吃饭。
一楠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放入从家里带来的倪长青送给她的光碟。在倪长青唱腔的环绕中，读书做家务发呆。这已成为一楠每晚的必修功课。
刚到北京的头几天中，一楠努力让自己忘了倪长青。她想全身心地投入到新环境里，她查资料写报告盯着股票走势，让自己的大脑没有空闲想倪长青。以为这样就能忘了她。
可一旦大脑闲下来，倪长青那娇媚的样子就浮现出来。越是想忘却，思念就像野草一样在心里疯长。无论怎么样让自己忙乱，内心却越来越空落，心就像一座荒蛮的园子，除去倪长青容不下其他。
一楠清楚，她的不辞而别伤害了倪长青。即使倪长青不会与赵安琪重续前缘，她也不可能再同自己合好。
就是这样理智地做出了判断，依然不能遏制她对倪长青的想念。
野草长了一茬儿又一茬儿。对倪长青，一楠知道自己暂时无法忘怀，她干脆任由自己的思念飞翔。
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态，一楠在来时的匆忙中竟把倪长青的光碟塞进行李箱。有了这两张光碟，一楠发觉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光不再显得那么漫长。
一到周六，一楠都会去趟书店，抱回一大摞书。这些书除去和她职业有关，剩下的都是京剧方面的。
读累了专业书籍，她就翻看那些本是买给倪长青的书，一些名优传记，戏剧史和京剧剧本。
苏红传来的一个坏消息也没能阻止一楠对京剧的热情。
倪长青把景华国际的房子退掉了。那她要搬回去同赵安琪住？这是一楠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倪长青有权利做出这样的选择。
“哎，你为什么就不能给她打个电话呢？”苏红责备道，“倪长青没有亲口说她要同赵安琪合好，你怎么就单凭自己的推断妄下结论呢？”
一楠不想同苏红解释什么。现在，倪长青回不回去已经不重要，关键是她对自己失望了。
再说一楠在北京找到了工作，她现在再去找倪长青更显得她梅一楠把感情的事情当了儿戏。你想走就走，过几天又后悔了，事情不是你以为的这么简单吧，你把倪长青当猴耍啊。
所以，一楠天天都有给倪长青打电话的念头，可她一次也没有付诸行动。她没脸再联系倪长青。
苏红同倪长青不是很熟悉，她带来有关倪长青的消息都太简单。
一楠本想给陈默打电话，可一想到自己的不辞而别，她就心虚。觉得陈默对她此次的不冷静一定也很失望吧。
没有渠道了解倪长青的现状，一楠就把对她的思念寄托到她演的那些戏中。光碟看不过瘾，她就在网上搜索，结果还真从一些网站找到了倪长青演出的视频。
因为对京剧渐渐的有所了解，一楠在网上看到了一些名角的个人网站。她也萌生了为倪长青制作个人网站的想法，当然这件事她对谁也没有讲。只是在心里暗自期待着，有一天，能把这当成个礼物送给她。　
这一天何时到来，一楠不得而知。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最近比较忙，文更新的时间很晚，抱歉。


、第63章　　消　息

晨会一结束，谢玉涛就把一楠叫到她的办公室。
公司近期正在发行新产品，结果却不尽人意。前期，谢玉涛到上海深圳做了几场路演，只募集到3个亿的资金，离计划的10个亿相差甚远。
周五，商业银行要与北京的晋商举办场小型酒会，谢玉涛希望能借助这个机会拉到几个客户。“你和我一起去，这次你主讲。”
啊？一楠从没有参与过路演，自己笨嘴笨舌的行吗？
“不要告诉我你不行。你曾经给青远大学的EMBA总裁班讲过课。”谢玉涛把视线从电脑上开，看着一脸疑惑的一楠，“你的简历上这样写的。”
在总裁班授课只要条理清晰地讲明白就好，产品推广会却需要煽动性，打动了那些金主，他们才会心甘情愿把上百万或更多的资金委托给他们管理。一楠怕这事让自己给搞砸了。
谢玉涛却不以为然，“搞好了能拉到资金，搞不好也死不了人。你怕什么。就这样定了，你去准备吧。”她手一挥把一楠打发走。
既然这样，一楠也就不能再推辞。她刚要出门，就听谢玉涛又说道，“酒会上不要穿工作服，更不能穿牛仔裤休闲装。”
一楠撇了下嘴，只要别让她穿裙子就行。
一连几天一楠都在为路演做着精心的准备，她不希望辜负了谢玉涛对自己的信任。到了周四下午，一楠请假提前下班，去国贸大厦为自己挑选了一身行头。
在周五的酒会上，一楠的表现并没有她自己想象得那样差。她的在做产品推广时的演讲虽然不是激情飞扬，但也不失精彩。
公司前两期募集到的15亿资金，由于运作不是很成功，再加上，市场整体萧条。公司到目前的整体收益率也就只有4％，这样的收益只比银行一年期固定利率高一个点。当然比起那些亏损30％的公司，金鼎还算不错。
强差人意的业绩，无法让一楠在那些习惯了暴利的煤老板面前做出过多的承诺。她巧妙地绕开股市的低迷，把新产品定位在“海底捞金”的主题上。这样的定位事先得到了谢玉涛的认可。
“你的演讲让我眼前一亮，如同你这着装，不错。”一楠从台上下来坐到谢玉涛身边时，她低声夸奖道。
这身质地精良简约大方的银灰色套装，连同高跟鞋花去一楠5000元。让她心疼了好几天。现在，她可不能乱花钱，她要攒钱买房子娶老婆。
演讲看似成功，可这场打着美女牌的路演实际效果并不理想，现场她们无所斩获。
长得再漂亮，穿得再精致，说得再精彩，没有真金白银，没有高回报，傻子才会把钱交给你管理。那些老板们个个长得猪头猪脑，可没有一个是傻子。
等酒会结束时，谢玉涛坐到车里一脸疲倦的闭着眼睛。她累得连晚礼服都没有换，只在外面裹件长羽绒服。
一楠则把那身西装同高跟鞋都换下，小心地收起。
“你想不想借个肩膀靠靠？”许是酒精的催化作用，疲惫的谢玉涛有些伤感。
再洒脱开朗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一楠没有说话。眼下她孤身一人没有能依靠的伴侣，而她的肩膀在某些人眼里太软弱不值得依靠。
“你累了，我来开车。”一楠下车与谢玉涛换了位置。
“穿着裙子不一定就软弱，头发短不一定就是爷们儿。”谢玉涛靠在座椅上仍旧闭着眼睛发着感慨。“你不累吗？你有没有过这种情绪很糟糕的时候？”
一楠苦笑，她情绪沮丧时就借自个的肩膀靠。“我先送你回家吧。”
“回家干嘛，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谢玉涛蠕动□体，把自己窝在座椅里。“有烟吗？”
“没有，我戒了。”一楠瞟了眼谢玉涛发动车子，她从没见过她吸烟。
谢玉涛把车窗玻璃摇下，冷风忽地一下窜入，一楠打个哆嗦。
公司第一期募集到的10个亿年底就到期，不理想的业绩怕是无法留住客户。最近股市的阴跌，更是把他们前期买入的股票套住。原有的客户留不住，新的资金募集不到这才是真正让谢玉涛心情沮丧的原因。
一楠不能把肩膀借给谢玉涛靠，可在工作中她还是能给她帮助。　　“拿着那些弱势股，要错失良机。割肉吧。”其实这话她早就想同谢玉涛讲。　
“损失会很大。”谢玉涛的声音还是懒洋洋的。“你认为最近真会是在筑底吗？”
那些不懂行的老板们不信任他们，可作为职业投资人，一楠对自己的研判还是抱有信心。“重新配置股票，这回能抓住机会的话，20％的利润应该没问题。”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周一你把报告交上来。”谢玉涛用的是命令的口气。她把车窗玻璃摇起。
哎，有没有搞错啊。这几天为了准备路演，一楠每天都加班到深夜，本想着周六日好好休息，谢玉涛却又分配任务。
两天里，要从两千多只股票中精选出10只，并且要形成文字报告。姐姐，你这是把我当驴使啊。
虽说有些不情愿，可一楠心里也清楚，公司已到了关键时期。她心里生出股临危受命的豪情，“没问题。周一晨会上我交给你。”
“哎，你是不是为个女人把烟戒了？”谢玉涛好像突然来了精神，她坐直了身子，“你失恋了吧？”
一楠开着车不说话。“你这落落寡欢样，谁看不出来啊。”谢玉涛看着一楠笑，“其实，金川事件对你影响不是很大，你能把内部警告写到简历里，说明你不是很在意它。让一个女人无法振作，只能是感情上的问题。”
谢玉涛看一楠不说话，“你觉得我很八婆，是不是。其实，失恋也挺好的，起码说明还谈了场恋爱。我上次失恋到现在有三年了。”
失恋还有羡慕的。一楠笑了。她来公司这两个月里，见到的谢玉涛总是一个人，“你的要求太高了吧。”这样能干富有，人精似的女人估计眼光不低。
不求下得厨房，只求上得厅堂；不求容貌端庄，只求心地善良；不求学识渊博，只求通情达理；不求风流浪漫，只求相知相守。
“我的要求高吗？”谢玉涛说了一串排比句后，无奈地看着一楠，“可我就是找不到个能依靠的肩膀。你说为什么？”
谢玉涛这些调侃式的标准看似简单，可照其寻找恋人实则不易。
一楠想到了自己同倪长青的这段感情。为什么她们两个看似很般配的人相处起来并不融洽？她们的矛盾仅仅是因为赵安琪的出现吗？感情的事比股票更让人难捉摸。
“能不能讲讲你的故事？”谢玉涛打个大大的哈气，“我要是了解到你的不如意，我心里能平衡些。哦，原来你的日子也战火纷飞，你的感情也纠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