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东叫别扭第二季-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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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照而已。半染穿着条扎染的长裙,脑袋穿过肩膀头子回眸一笑,各种轻舞飞扬,各种文艺非常。
看得出来,照相这人对半染是情深深雨蒙蒙的,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捕捉到他人如此美好的一瞬间。
“是我之前在剧组里认识的剧照师。”半染小声娇羞道。
“好事啊。”我开心地笑了,由衷道:“恭喜。”
半染赶紧表明态度:“大咪姐我跟他还是朋友阶段呢,我还是会跟你一起住的,你放心。”
我心说,这单身久了给周围群众造成多大压力啊。赶紧安抚道:“姐没多想。你别紧张,顺其自然哈。”
半染看我情绪不错,拉我在沙发上坐了,直来直去道:“我的事儿先放一边,说说你的事儿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除了赚钱之外,什么也不想。”我实话实说。
“别蒙我了。”半染很难取悦。夹咕着眼睛,深入问道:“就那谁,你房东,你什么想法啊?!”
“没想法。不可能的事儿我从来不想。”我说。
“不就是曾经有过同性恋情吗,那又怎样,谁没有过去啊。”半染义愤填膺。
“半染”我开始从另外的角度开解她:“你跟你那剧照师经常煲电话粥熬短信汤吧?”
“是啊。”半染奇怪道:“怎么啦?!”
“可我跟房东四五个月不见,一通电话只能说上一分钟,这还是建立在我吭哧瘪肚搜肠刮肚的基础上。”我说。
半染态度有所松动,但还是劝道:“有很多老夫老妻在一起时间久了,彼此太熟悉了,也是话不多的呀。这叫默契!”
“你先等会儿再默。”我打断她:“我和他认识总共半年,相处两个月,关系也就仅强于路人。跟人家相濡以沫半辈子的老夫老妻相提并论,是不是太冒进了?!”
“呃”半染打结道:“我只是好有一比。再说了,感情跟资历可不成正比,老话说有缘修得同船渡,无缘对面不相逢。我就觉得你跟你房东特别有缘。”
“这个问题先暂且略过。”我转移话题道:“这样,如果,我只是打个比方哈,剧照师他爹看不上你,坚决不同意你俩在一起,你怎么办?”
“切”新新女性半染嗤之以鼻道:“干他p事,老娘又不是要嫁给他。问他意见是尊重,他不同意也没用。大不了我俩私奔!”
“勇气可嘉。”我赞赏道。“可如果连剧照师本人也不同意呢?”
“我考!”半染勃然大怒:“那还搞个毛!横着我一个人出演独角戏啊,自己精分得热火朝天乐此不疲,整个一脑残无药医嘛。”
我欣慰地点点头,拍拍半染的肩膀,点评道:妹儿呀,你真是相当冰雪!
说完我留下半染一人慢慢醒味,自己踱回了房间。
当夜,我睡得正香,突然梦中听到有人敲我房门:“咚咚,大咪姐。”
我睡眼惺忪地捞过手机一看,乖乖,凌晨两点。
“门没锁。”我冲着门口有气无力道。
半染推开我的房门,也不进来,就倚着门框站着,说:“我到现在都没睡着。我觉得你之前说的不对,你在偷梁换柱混淆视听。现在,我问,你来答。你是不是给你房东做过饭?”
“你想干啥呀大半夜的,作啥妖啊。”我哀号道。
“别东拉西扯,你就说是不是吧!”半染斩钉截铁。
“是!”我无奈了。
“是不是洗过衣服,收拾过屋子?”半染继续逼问。
我回忆了一下,不得不承认:“是。”
“是不是看过他哭,看过他笑,看过他酒后胡闹?”半染愈演愈烈。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我预感到半染思索了大半夜的这个审问将会比较棘手,我得全力应对。
“小点声,你大半夜的吵吵啥,再给你妈贵姓吵醒了。”我试图将炮火转移。
乌漆抹黑中,一束追光灯打上窗台,照亮了“就差钱剧团”台柱你妈贵姓。贵姓哥一甩假发套,潇洒道:“少废话,哥向来昼伏夜出,晚上睡觉的那不是哥。回答问题!”
这吃里爬外的男宠,胳膊都拐到大腿根儿了。我咬牙切齿拿食指虚点你妈贵姓半晌,只好回答道:“是。”
“是不是认识他爹,知道他妈,基本见过他全家?”半染这问讯还带押韵的。
“不是你等会儿,求求你好心告诉姐,你这是什么大妖蛾子!”我不再回答,妄图故技重施,转移话题。
“别转移话题。”半染严肃道:“你就回答是,还是不是。”
我只好叹息道:“是。”
“是不是跟他好友混成了姐们,跟他爱人混成了铁子,跟他情敌混成了貌合神离?!”
我觉早醒了,现在冷汗都出来了:“是。”
“是不是帮他喂过药,替他尽过孝,跟他拥过抱,一起睡过觉?”半染算是魔怔了。
“你这有歧义的。”我赶紧否认。
“我说的是睡觉,又没说上床,你激动个毛。”半染很瞧不起地瞥我一眼。我只能翻个白眼,吃个哑巴亏。
“是不是曾为他一夜不睡,曾为他清早就起;曾为他奖金泡汤,曾为他历经悲喜;曾为他挨打挨骂,曾为他取悦戏霸;曾为他牺牲自己,顺便还看过他裸体?”失眠下的半染真是个抒情小天后,逆天小排比界的自学成才选手。
“重点部位有遮挡的,你能不能庄重一点!”我无语了。
“也差不多了,最后这一节是我为了凑数押韵扯景儿做气氛用的,不重要。”半染无赖道。
“你问完了吗,我要睡觉了。”我重新躺下,转身背对着她。
半染毫不理会我的抗拒,还在添柴加火:“赵大咪,就你跟他这关系还敢跟我说是路人?你不要看老娘两个太阳穴鼓鼓的,就以为老娘左右脑颅各塞了一个棒锤!”
“你这纯粹是时势造绯闻。我俩就是室友而已,没你想的那么旖旎。”我闷声道。
“我要说的不是你的态度。是他的!”半染怒其不争:“我就纳了闷了,你怎么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呢。难道你房东就这么亲民,这么随和,这么逆来顺受?”
“这几个词用在他身上实在太违和了。”我实话实说。
“那我就不能理解了。他为什么任由你渗透进他生活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为什么任由你策反他身边的亲朋好友爱恨情仇,为什么让你个死跑龙套的无孔不入到这种程度?”半染叠声问道。
“你十万个为什么啊,我哪知道。”我负气道。
“你要是知道,早当上grandma了!”半染甩下这丧心病狂的结语,连声姑奶都没叫,就摔门走了。
这倒霉催的半拉染色体,把自己肚子里的话倒了个空,可以高枕无忧地睡觉去了,合着把负担全都转移到我的房间来了。看来这一晚注定要有一人值班,她负责前半夜,我负责后半夜。尊销魂。
第十集灵丹妙药之近京情怯
在以后的日子里,半染每每回想起她那天午夜如有神助的刑讯诗朗诵,都忍不住肾上腺狂飙。她无数次拉着我的胳膊,眼巴巴地像在问我,又像在自问:“你说我那天晚上怎么能那么带劲呢?!太tm英姿飒爽了!”
可喜的是,这样带劲的半染终归只是昙花一现,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然而萝卜这次却是真的急了。在我辞演工地雅蔑碟的两天后,周一中午,我接到了萝卜的电话:“雷阵雨给你找着一个男的。今晚相亲。”标准的死到临头通知范儿。
“贵伉俪也太雷厉风行了吧。改天吧,我今儿没空。下午约了客户谈事儿,估计得弄到挺晚。”我是这样回答的。
“客户管个球用!客户能接你下夜班吗?!”萝卜有点关心则乱了。
“现在客户在我眼里都不是人,而是红扑扑的人民币。”我宽慰道:“那小哥不白瞎,先给我留着,等我忙过这阵子。”
“你不知道现在的适龄男青年比iphone还抢手吗?!”萝卜又问:“你约客户几点?”
“四点。”我说。
“那八点怎么也谈完了。”萝卜决断道:“就这么定了,八点半。我跟雷阵雨做东,找个离你家近的地方。具体地点等我短信。”
我还想再挣吧两句,萝卜就以别人在叫她开会为由,生生切断了通话。
我知道萝卜这次是真的上心了,雷阵雨在三天之内划拉到这么个爷们也着实不容易,就算为了报偿他俩的拳拳热心,我也不应该再推辞。但是,自从那夜半染冲我朗诵排比句之后,我表面虽然一切正常,但内心深处却是兵荒马乱。一个房东和一棵大树已经够我劳心劳力的了,我实在没有心情再去拓展版图。
我必须跟萝卜面对面好好谈谈,她才可能理解我的处境,放我安稳地度过这段杂乱无章期。于是当天中午午休时间,我和萝卜就出现在了她办公大楼内的咖啡厅里。
我把姐夫的斯人憔悴、彭大树的突施冷箭和半染的午夜释放都一五一十地复述给了萝卜听。萝卜一边听一边沉思,待我全部说完之后,她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盯着我瞳孔里最聚光的那个点,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向他求证?
“求什么证啊?”我又开始怂了。
“求结婚证!”萝卜自从有了雷阵雨之后,说话无忌了很多。
“别闹了。我可不想自作多。”我把手抽回来,心虚地搅着杯中的咖啡。
“直接给他电话求证确实太奔放了一点,换了我我也做不出来。”萝卜很能理解我的苦衷。
沉默了两秒钟,她像突然被点亮智慧人生似的,叫道:“你可以先去向他伯父求证啊!”
“此人有疾,此人好演。”我摇头道:“千万不能惊动他。我上午去问了,他下午就能给我快递结婚证。”
“唉。”萝卜叹息道:“要不,找找姐夫?!”
我立即断然拒绝:“人都啥样了我还上去踩一脚,缺德不缺德,亏心不亏心啊。”
萝卜一拍桌子,沉声道:“那就只剩一条路了。把你房东电话号码给我,我替你问。”
“不行。他这人最警惕,最注重隐私,以你的身份,你是绝对问不出来什么的。”我说。
“真费劲。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萝卜烦躁道:“干脆飞过去直接扑倒办了丫得了!”
“启禀大王,我不抢压寨夫人好多年。”我说。
“对了,那谁呢”萝卜最后又想起一个人:“泡泡此人,可用吗?!”
“此人现在正跟我绝交中,这表明他跟新欢航母还在如胶似漆。”我把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一抹嘴道:“因此,他要是知道我对他旧爱起了心思,我将命不久矣。”
“他这也倒是人之常情。”萝卜有圣母的潜质。
我站起身来,冲着萝卜的面门,留下了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放心吧,我会问的。”
其实还有后半截话被我咽了下去。如果他明天回来,我明天就问;如果他三五年回来,而我还没嫁的话,我三五年后就问。
如果他永远不回来,我将永远不会问。
九月在名义上是秋天,但令人烦躁的高温毒日是不会随着月历戛然而止的,所以人们才造了秋老虎这个词来聊以自慰。我的际遇总是跟时节气候极度吻合,没过几天便也迎来了一只真老虎。
周中的清晨,他伯父突然状似无意地发了条短信知会我,宗师马上要回国了,直飞北京。
接到短信的时候我正坐在马桶上跟宿便缠斗,看到短信内容后我立即一泻千里。宗师有两下啊,隔空远程治便秘那是一绝。
我一个电话拨了过去,戏霸很快就接了,显然正等着我呢。几个意思啊?他不是打定主意滞留美利坚了吗?!我声高八度,整个人还沉浸在宗师回归的恐慌和排便畅通的兴奋中,内心情绪各种起伏交错,老矛盾了。
他说在那边生活太不习惯,坚持要回来。他伯父心平气和地复述道。
那,那,那他不治病了?我都结巴了。
回来慢慢调理吧,慢性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他伯父应对自如。
在美国到底是怎么不习惯了?我追问,心说是不是又在那飙册那神功,被性
格直爽and不懂欣赏的美国民众竖了中指顺便种族歧视了。
衣食住行,语言风俗,所有的都不习惯。他伯父一边说着一边还心有戚戚上了,颇为幽怨道:我们这样年纪的人,出国生活是很难适应的,习惯差异太大了,我们吃不消的。
不是吧!我迅速打断了戏霸的情绪段落,忍不住数落道:是身体要紧还是习
惯要紧啊,要说你这个弟弟我早看不惯了,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从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妈贵姓:赵大咪,你这个见风使舵的巴结王,我看不起你!)
他是在北京转机,然后直接回浙江吧?我抱着一丝希望轻轻问道。
应该会在北京呆一段时间,他还想再看看中医。戏霸毫不犹豫地斩断了我的美梦。
房子不都已经卖了吗,他还回来干啥呀?我欲哭无泪,想到宗师即将再次宠幸帝都,我连三十万都不想挣了,真想拍拍屁股躲回老家算了。
没卖。李程不让卖。戏霸的语气里似乎有安慰的成分。
我来不及多咂摸,下意识追问道:他怎么知道房子要卖的?!你说的?你连宗师都敢阳奉阴违,你好大的胆子!
不是我说的。戏霸赶紧撇清关系。
别演了,赶紧告诉我你是怎么借刀杀人的,否则宗师回来,你别怪我嘴碎。我警告道。
好吧。戏霸迅速权衡出了利弊,坦白道:我只是在房产中介那里遇到了一个很热情的小伙子,他认识李程,对了,也认识你呢。
行了!听到这里我立即打断了戏霸的陈述,我知道下面怎么回事了,区区一个越洋电话,如何能难住咱们这阳光全面的中介小哥。But中介小哥不是我说你,在剧情这么紧凑的第二季,连房东都只混了几个音频,你竟然还出场骗通告费,你是有多想红?!
好了,现在情况我都弄得差不多清楚了,你可以直接把你的目的说出来了。我直白地对他伯父示意道。
戏霸有些尴尬地一笑:你得去接机。我那天有重要会议,抽不开身。
没搞错吧!我哇哇大叫:放虎归山,你躲一边,让我一个人去当炮灰,你还可以更缺德一点吗?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戏霸鼓励道。
边去!我没有野心,不想得虎子,顺便说一下我最近忙得都差点忘了自己的性别,你另请高明吧。说着我就要挂电话。
大咪,帮帮忙好伐?!他伯父也是着急了,家乡话都飙出来了。
哎呀,我真的没时间,骗你就让我被宿便憋死。我对着电话叫道。
他回来那天是周末。戏霸赶紧拉拢我。
周末是啥,可以吃吗?我都半辈子没过过周末了。你没时间的话就让司机小于去接他就好了嘛!我几乎带了哭腔。
这可使不得!戏霸连忙也用哭腔否决。
我一想也是,宗师阔别故国数月,心心念念巴望着落叶归根,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好不容易落地,唯一前来迎接他的竟然只是一个司机,这让好面儿的宗师情何以堪。他一不堪,我们谁也别想再堪。想到这一层,我忍不住鸡皮疙瘩与汗毛齐飞。
伯父啊,不是我想八卦你的私生活哈,但你完全可以让我伯母,也就是你媳妇去接机嘛。我脑袋迅速旋转,不惜自降身份补充道:再说了,你们才是正经亲戚,我算哪根葱啊,我真的不够格接机的。宗师看到我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