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干一票-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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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摸清了我继父性格?”
“不过是个贪得无厌的小人罢了。”
“关家祖宗是烧了高香得了你这么一个女儿。”
“那是。”我说。
吃完饭后,李格非就送我去了机场,他问我:“你什么时候再回北京?”
“如果考上了,八月底九月初吧。”要没考上,我就不回北京,我去上海,不过这显然是概率为0的事。
飞机飞入三千英尺高空,外面云层的起伏势态如一头头洁白的绵羊。
五月份答辩完后,很多人都整理行装走人了,有些人是打包回家,有些人是去工作。
我们宿舍的常住人口就我和白莱,白莱最近在给某公司做宣传栏,杜琪峰介绍的,做完也能挣好几千银子。
她和她班里的一个同学两人做了一个来星期,结账时,各分到了三千多块大洋。
五月十五日,蒋丽雯哭哭啼啼进宿舍。一进来就骂我狐狸精不要脸的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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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丽雯大骂的样子,好似我做了她家小三似的,“别骂,说原因。”
“张文钊要和我分手。”
“嗯?”这种事也能怪上我?只能说我天生招人骂体质。
“我看你和他两人说说笑笑,不止一次,你还有什么可说?这是我亲眼看到的。”
我翻了个白眼,“我和他之间,从未涉及过感情。”我和张文钊的交往,大多是工作上的事,就张文钊这样的公子哥儿,送我我还不要呢,“蒋丽雯,你还是往自身找找原因吧,不要有事就往别人身上推。”
蒋丽雯气的哭起来,她这是动了真感情了?张文钊会和她分手,十有八‘九是厌倦了呗。肤浅的女人以为好颜色是控制男人的资本,孰知这世上最不乏的就是好颜色的女人。她从张文钊手上得到过大笔金钱,就别怪张文钊踢人也无情。
六月三号,星期天,班长借来学士服,我们这也算是毕业前的最后一次聚会了。套上学士服,拍完毕业照,大家各奔东西。可能是和班里的人平时没多少联系,生活上更没太多接触,所以我丝毫没感觉到离别的痛楚。再说,世界就这么大,山水有相逢。
从台阶上下来,碰到了多日未见的乔晓楠,她头发高高扎起,挽成一个髻,没戴眼镜,丝质的裙子被和风一吹,裙裾飘飘,宛然仙女。
那日我让她在BBS上向我道歉,她只澄清了我那件事是她故意逗弄大家,未署出她乔晓楠的大名。有不少人哗然,但更多人以为是我自己为自己在辩解。或许是经历的事情多了,我并没想咄咄逼人,逼人太甚没意思。
这人用心险恶,我以后远着她就行了。
乔晓楠看到我,将头一低。
我想,她还是有愧疚心的,不然也不至于见到我就觉得难为情。
“乔晓楠。”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叫住了她。
她抬起头来,昂着头,背挺直,看向我,“你叫我做什么?我道了歉了。”
“你反应太过了,我只是和你打个招呼。”像她这样的人,不需要别人去毁灭她,她自己已经把自己毁灭。这些年来,我也努力当个好心人,但人家不稀罕我那零碎的好意,我也就吝啬于我那点微不足道的好意了。
她瞪了我一眼:“关振振你涮我吧。”
我好想告诉她,她还没资格让我涮着玩呢。
“乔晓楠,我看你是烂心烂肺了你,仇人见面还打声招呼呢。”江陵不知什么时候从我身后冒出来了,她和乔晓楠关系本来就不好,上次她诬陷她,江陵更是将其恨入骨,“不过乔晓楠,你这样的人不给点教训,才叫真的害了你,不过咱们都要毕业了,以后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就放过你。”又评论一番她的衣着,轻蔑的说:“把自己打扮的和仙女一样,不也就是个假仙嘛。”
我拉了江陵一把:“走吧,蹲个厕所用了这么长时间。”
“我上大的。”
“……”
我们两去办公室,专八成绩出来了,现在学校还没在公告栏公布,但可以去办公室查看,有好些人已经看了,我也挺好奇我能打多少分。
一进办公室门,日理万机的系主任居然在串门子,聊些七大姨八大妈的事,和周主任以及一众教授打了声招呼。
“你们是来看成绩的?”周主任问,周主任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今年还不到五十,但她却是以严厉著称的铁娘子。
“对呀。”
“我刚才扫了下你们的成绩表,你们这届没过专八的也就十几个人,我特意留意了你们几人的分数,振振,你打了92,江陵也考得不错。”她又问:“你们两个前段时间去北外面了试,觉得自己考的如何?”
江陵说:“振振是没什么悬念的,我倒有点悬。”
“我看你是自信不够,江陵,多点实践,以后你成就不输振振。”
一语道破。我挑高眉朝江陵示意了个眼色。
从办公室出来,江陵又气愤上了,原因无他,就是乔晓楠专八成绩比她高了一份。
我看着她气冲冲的样子忍不住失笑。
“你笑笑笑,就知道笑。”江陵桑腮帮子鼓鼓的,“我要被气死了你知道吗?”
“看你这小肚鸡肠样儿,我都不忍心看想去了。”搭上她的肩膀,我整个人无骨似的挂在她身上,“江陵,你还真以为事事都能压人家一头啊。人在江湖混,要挨得起刀,就不要在乎输赢了。”有电话进来,我忙拿了手机一看。
是许久未联系的李格非打来的。
李格非只说了一句话:他前段时间去了国外,现在正着手解除和朱谨言的婚约。
一只蝴蝶扇动翅膀能引发海啸,李格非要解除婚约,这是地震引发海啸。毋庸置疑,我未来的日子可精彩了,朱谨言那妞不逼的我撞墙她不会罢休的。
朱谨言这人嘛,只怕她未必有多喜欢李格非,但她就是要和我争一口气。她得不到的,我也甭想得到,只怕这事的后遗症是他们的家长来找我谈话,甚至又阻拦我进北外的脚步。
你越在乎什么,他们越要断你的后路,这招他们不要玩的太熟练。
李格非,你想玩就玩你的,可别把我扯进去,我最不想看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嘴脸了,不过朱谨言你家要真敢胡来,我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操起刀继续忽悠人呗。
“怎么了?”江陵问。
我将那茫然的目光收回来,“李格非真的要和朱谨言解除婚约了。”
“啊……振振你真幸运,他真为你做到这一步了。”
“我要说这不是我想要的,你可能就说我矫情了,男人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了嘛。但我真没什么好高兴的,你看吧,接下来我的日子肯定不安生。”
“怕他们来找你麻烦?”
“必须的,而且是成批的。”朱谨言知道我的存在,她会把事情捅出去,到时候不仅朱谨言的家人找上门来,这李格非的家人肯定要会找上门来骂我狐狸精。
“那就权当刷boss了。”
“这话我喜欢。”
“不要觉得对不起朱谨言。首先,感情嘛,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嫁个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才叫悲哀呢,尤其嫁给那种有钱有势又会玩的男人,以后管不住,哭都来不及,其次,要不是她抢了你的名额,你早就和袁漾双宿双栖了。”
这话听听也就算了,双宿双栖,不用想了。
六月六日结账日,白莱拿着A4纸给我来回奔波,跑了大上午才把东西还掉账目结清。
我的学费还有剩余,大约有剩一百来钱,白莱嚷着让我请客。
我建议出去搓一顿。
约了地点,纸上烤肉。
到了地点我又反悔,夏天吃什么纸上烤肉啊,别说上火,脑门顶痘,就是大夏天的,以形补形也不行啊。
和白莱商量着换地点,一通日本菜泰国菜的商量后,我们还是选择中国菜。我不吃日本菜,白莱恨咖喱。
吃完后,打了车回学校,两人去田径场转了一圈,暮色沉沉,风很大,一副要下雨的样子,我问白莱:“你什么时候打包回家?”
“过几天吧。你呢?”
“在学校先住到开学。”该打包的行李我已经托运了,宿舍里也就剩下些日常用的东西。
几日后,我期待已久的朱谨言打来电话。
“关振振,李格非正在和我闹解除婚约你知道吗?”
这声音咋就不冷不热的?我以为她会和我大吵大闹呢,“前几天听人说了。”
“李格非告诉你的吧?”
我不答腔,算是默认了。
朱谨言厉声道:“就算他没和我在一起,最终和他在一起的也不会是你关振振,你最好有这个自知之明。”
“我知道啊。”
朱谨言肯定没想到自己重重挥出去的一拳会打在一团棉花上,气急败坏的说:“那你还和李格非鬼混?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够下贱?”
“我还真觉得自己不够下贱,不然我早就把李格非给抢来了。就算被我抢来,你又能说什么?干瞪眼罢了。”
“你……”
“我还有事要忙呢,恕不招待了。”
大四的学生已全部离校,我下班回宿舍,独自走在回宿舍的林荫道上,路上很安静,李格非打来电话,说给我介绍份工作。
X市国际会议中心,同声传译。
他叫我开电脑,发材料给我。
这次做的又是生物科技方面的翻译,我很少接触这个领域,虽有上次给李格非公司做陪同口译的经历,但压力仍然很大,这次是英译中。
请来的人据说是个生物科技方面的科学家,金发碧眼的老美。
生物科技,科学家。
听到这两个名词我就头疼,生物科技方面的翻译就够麻烦了,加上科学家这个头衔,能够让人连头皮碎屑都抓掉。在翻译界,科学家这个名词就代表了高难度,谁知道这些大家的嘴里会蹦出什么专业词汇。
会议安排在十日后,我抱着一本医药字典大海捞针,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
做我这行的,还真不适合找朝九晚五的正经工作。我这种一个月上不了几天班的人张文钊还继续留用我,看的大概就是李格非的面子。
我选择辞职,不过事先还是和张文钊打了招呼。我想顶这十来天,让他另找翻译。这样也算是做了个善始善终。
“关小姐,你把工作辞了,这是要和我们非哥双宿双栖去?”张文钊打趣道,“听说非哥正在为你闹解除婚约,你以前还怀疑他的真心,现在总相信了吧?”
十日后,我到了X市,从机场出来,李格非亲自来接的我。
他比上次看上去要清瘦多了,但人却很精神。他走过来,欢喜的将我抱了个满怀。
作者有话要说:离肉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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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整整十天时间听了五十七盘磁带,我听得都想吐了,还要找出很多不认识的词汇反复琢磨,整整十天,头大如斗,昨晚上都没睡好,好不容易在飞机上休息了一个多小时,李格非又来闹我。我忙捶他:“李格非,别闹,我脑子现在还发炸来着。”
那些磁带是李格非打电话给我的第二天送来的,我当时看到那堆积如山的与会有关的资料和一箱子磁带,只差没叫娘。艾玛,真是要小命来的。
李格非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现发烧才松了口气。他赶紧拿过我带过来的那些沉甸甸的的资料和磁带,掂在手心,“做同传这活儿也不见得多好。”他说,“要不我介绍你个新职业?”
我草草打量他一眼,只见他眸光晶亮,唇角难得的没有勾起那分似笑非笑,看上去是认真的了,“说来听听。”
李格非低咳了声,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做李格非他老婆怎么样?我觉得这是门既轻松又自在的好职业,不仅好吃好住还有好老公暖被窝,大把时间旅游散心,用不完的钱。多少人追求的极致生活。”
听上去是挺吸引人的。他王婆卖瓜,当然要自卖自夸了,可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我忍不住泼凉水:“做李格非他老婆有什么好的?现在这社会,全世界最没保障的就是中国的家庭主妇了,新婚姻法就没考虑我们女性的利益,李格非要是腻了他老婆,将之扫地出门多的是理由。我觉得吧,我还是建议李格非那极想娶了做老婆的女子还是做翻译更自在轻松,现在她是没几个钱,为了生活成天累的像狗爬。但等她做出名气来了,找上门做同传的也多了,钱财滚滚而来。就中国现在同传界那行情,是一有同传百家求,一年上个三五个月的工,剩下的时间自由支配。靠自己赚的钱到处旅游散心,那才叫自在,有老公长辈管,那叫猪狗不如的日子。我觉得关振振现在正当年轻,何苦白白葬送青春,家庭主妇当不得。”
李格非立刻又苦着一张脸,眉头深皱:“谁不知道同声传译这行当是短命的职业,精力再好的人亦不能做长久。关振振这么漂亮的姑娘,若一口血吐在那只‘箱子’里人事不省,那才叫划不来呢。”
“从来只有累死的同声传译员,没有安逸死的,所以我还是奉劝关振振那个漂亮的姑娘,累死总比安逸死好。”
李格非气的要捶墙:“李格非真的就那么不好,关振振一定要待他如洪水猛兽?”
我点头:“我掐指一算,那确实。”
“那你说说李格非到底有什么不好了?”他的语气臭的要命,整个谁欠了他十儿八万似的,好似谁还要说什么他不爱听的就揍谁。
“一,他自身的花心,风流过头女人太多,振振嫁他难以心安;二,李格非家境太好,两人生活环境天壤之别,振振恐无法适应;三,李格非父母太高端,振振出身平民,很难打入核心内部;四,李格非父母有中意的儿媳妇对象,定不喜第三者插足的振振;五……”
李格非越听眉毛越蹙的厉害,不耐烦的打断我,“行了行了,不要再列了,一二三四五,听着就烦,你就告诉我,关振振她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像那入定敲木鱼的老尼姑,“关振振那漂亮的姑娘叫我告诉李格非同志,不要做徒然无功的事了,你们不可能。”
李格非气的青筋乱跳,眼珠子瞪的大大的,眼看着就要炸毛了,却还是生生的忍住了满身的怒火,装那柔情的说道:“那你帮李格非同志问问,关振振那漂亮的姑娘怎么才能够接受李格非同志。”
这男的怎么这么烦人,我宁可他一副凶神恶煞质问的样子,也不想他装那柔情似水,“关振振美女说,如果他能同她一起吃糠野菜,尚还有一丝可能。不过他出身豪门,这样的日子离他千里万里,所以毫无可能。”
李格非一把抱住了我,兴奋的说:“那我陪你吃糠野菜。”
我坐在他车上,脖子一歪:“别别,你什么都甭说了,我要接着睡一觉。养好了精神咱再和你聊这么有内涵的问题。”
我看李格非如一只泄了气的皮囊,心里暗暗发笑。
到了酒店,他把我扔进他的卧室,我太困了,也不追究这到底是谁的房间,巴着被子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快日落西山了他才来叫醒我。
我茫然瞪着大眼睛,看着四周的环境,又看一眼坐在我床沿的李格非,“我这是在哪里?”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困死了。
“X市。”李格非很耐心的说:“这么严重的黑眼圈,你晚上都不睡觉的?”他又忍不住摸了摸我的眼睛。
“昨晚查资料忘了时间,等我醒神,天已擦亮。”我不大想爬起来,只想抱着被子再睡个天昏地暗死去活来,但我这破肠胃经不起折腾,这往后几天做的还是可能累死在箱子里的同传呢,遂还是起来了,刷牙洗脸。
忙了一阵儿我才忙完,坐在床上不大想动,李格非捏我脸:“小凤凰,你皮肤怎么这么白?用的什么化妆品?”
我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什么化妆品都敌不过我正青春好年华。”我摇摇头:“这是你这种脸皮厚的老白菜帮子无法理解的。”
“……”
“走吧,吃饭去。我要去吃地道的X市小吃。”李格非带我去的,肯定又是那什么世界遍地开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