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吟-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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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丞相大人所有不知,若是不用刑,他们是断然不会说实话的!”
“呵呵,那按照冯大人的意思,这刑是非用不可了?”
“不错,非用不可!只有这样,才可以从他们这群刁犯口中得到实话!”
“既然如此,本相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了!不如这样吧!冯大人,你看这府衙门外站满了百姓,可见百姓对此案十分的关注,而今,冯大人一再认为此等刁犯只有在大刑之下才会说出实情,可纵观牢狱之案,大凡刑具之下必有冤魂的出现!为了杜绝此等冤魂的出现,不妨冯大人立下一张生死状!这样不但可以显示冯大人爱民如此,视人命为珍宝的美德,还可以避免无妄冤魂的出现,一举两得,不知冯大人意下如何呢?”
此刻的冯如水气的牙根都痒痒;好你一个韩林啊!你这不是摆明让我难堪吗?立下生死状?我呸!冯某当官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说过给死囚立生死状的!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在算计我!话说的多好听啊,还不是想接着这个机会整我吗?可恶,太可恶了!
站在一旁的师爷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冯如水,小声的提醒着。
“大人,知府大人,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冯如水狠狠的瞪了一眼不长眼的师爷,吓得师爷一缩脖子,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一旁,不再言语;冯如水气呼呼的在心中暗骂师爷:蠢蛋,不长眼的家伙,我能不气吗?现在的我骑虎难下!可恶!这时候,不替我想办法,竟在这里溜须拍马,有个屁用啊!没用的蠢材!
韩林端着茶杯一边品着茶一边观察着脸色难看的冯如水,轻挑了一下眉,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的咳嗽了一下。
“李怀哲,还不快一点谢过知府大人,刚才知府大人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若在不把你所知道的一切说出来,冯大人可真会发火的哦!如今,冯大人不在动刑与你,还不去道谢~”
“是,草民李怀哲谢过知府大人。”
李怀哲心里十分的明白,这是韩林给冯如水的台阶,还有就是给自己承认身份的机会!忍不住的感激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韩林,心说:他真的是个孩子吗?如此可怕的智慧,真是让人恐惧啊!这件事就像是他事先早就算计好的一样!
而冯如水有气没出撒,只有哼哼唧唧的半天,才说道:
“咳,不错!真是本府给你开的玩笑!本府一向爱民如此,怎么会真的对你用刑呢!你们退下去吧!”
押着李怀哲的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放开李怀哲回归原位,在场的每一位,包括站在门外的老百姓都心中达成了一个共识:冯如水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
“冯大人,怎么未见王乾夫与博氏?”
“啊!是下官疏忽!传王乾夫、博氏上堂。”
话音落下,便见一男一女被人押着走进大堂;韩林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这两个人,看着年轻的男子,还真如旻武所描述的一样,真可谓:观其面,知其心,此人一看就是那种油腔滑调,不务正业之徒;收回目光,在转向女子的身上,只见此女子长相俊美,脸色却十分的苍白,看那双红肿的眼睛,想必哭了一整夜吧!尤其是当她看到跪在大堂之上、饱受折磨的李怀哲的时候,眼泪有一次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想要上前询问却胆怯的看了一眼对她怒目而瞪的男子,只有低下头暗自垂泪。
“堂下可是王乾夫及其夫人博氏?”
“回知府大人的话,正是草民与内人。”
冯如水眯着小眼睛看了看坐在那里喝茶的人,暗暗的给王乾夫递了一个眼色,而王乾夫用眼角的余光快速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人,心中就是一惊;尤其是看到此人身上所穿的一品朝服,心中更是吃惊不小;怎么这件事情还惊动了当今丞相?
“王乾夫,你可认识跪在一旁的人?”
王乾夫连看都不看,将头一摇,胸有成竹的说道:
“回知府大人的话,草民不认识此人。”
“哦?王乾夫,你可看仔细了!此人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李怀哲!”
“知府大人明鉴,在屿谷县,李怀哲李大老板是一个斯文、乐善好施的大财主,此人身高七尺,体态富足,白白净净,一看便知是个有钱人家的大老爷,怎么会是一个穷困潦倒的要饭花子呢?再者说,当年李怀哲出殡之时,惊动了整个屿谷县,怎么会时隔不到一年,无缘无故的有跑出个自称李怀哲的人呢?”
王乾夫说话头头是道,字与句之间很是连贯,听的冯如水不断的点头,可他心中十分的明白,自己点头没用,要看旁边的这个人会不会相信这番话!果不其然,冯如水看到韩林冲自己笑,而他也马上明白了韩林的意思,起身离座,一脸讪笑的问道:
“不知丞相大人有何指教?”
“呵呵,指教不敢说,只是本相心中有几个疑问,想当面请教王乾夫,不知冯大人能不能成全?”
“丞相大人说的什么话呢!有丞相大人亲自问话,下官自然乐意!丞相大人,请…下官甘做笔录。”
冯如水将一旁师爷手中的笔以及记录薄拿了过来,一脸憨厚的媚笑,韩林起身来到王乾夫的面前,巡视了半天,才问道:
“你确定不认识此人?”
“回丞相大人的话,不认识。”
“嗯!对了!听闻博氏的原配丈夫乃是李怀哲,可是事实?”
“是。”
王乾夫心中不免吓了一跳!糟了!若这个女人在大堂之上承认了这个老乞丐的真实身份,那…。王乾夫忍不住的小心的瞟了一眼身旁的博氏;可使他没有想到的是:韩林并没有问跪在一旁的博氏。
“那么,博氏为何要改嫁与你?”
这个问题让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这个丞相大人为何不询问博氏呢?说不定询问博氏一切事情就更清晰明了了!为何要问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这…草民不明白丞相大人的意思?”王乾夫不了解眼前人,所以,回答也小心翼翼的!他虽然狡诈,但是,他也深知,在整个大堂之上,只有这个人的官级最高!若那句话说错了,那个体胖、走不动路的冯大人是帮不了自己的。
“本相实在想不明白,你王乾夫乃是一个在街头给人问卜算卦的相师,即便你家曾经富有过,可毕竟已成过往烟云,想那博氏年轻、貌美,有是身价不菲的贵门遗孀,就算要找个夫君,也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才是,可你一个小小的相师,是何本事,让她下嫁与你?”
“这个…丞相大人,这个问题草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于感情上的事情,有时候恐怕真是说不清楚!也许,她是看上草民老实本分、忠心专情吧!”
“哦?你忠心专情?来人呐!将人带上堂来。”
没用一会,几名妖艳无比的女子被押上大堂,只见她们一个个面露惊恐!身上的衣服也有些不整。
“王乾夫,这群女子是何人?听本相的属下说,是从你府上搜出来的!可不要告诉本相她们是你的丫鬟仆人?”
王乾夫一看这群妖艳的女人,脸一下子变了颜色,万万没有想到,她们居然也被押上了府衙?可王乾夫转念一想,男人寻花问柳乃是平常事,有何不可的?
“回丞相大人的话,她们是草民的红粉知己。”
“呵呵!红粉知己?刚刚你不是说忠心专情吗?怎么这会有出现了这么多的红粉知己?而你的红粉知己似乎都是风尘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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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中秋节愉快!
074、良心关!!
韩林有些失笑,含笑的看着跪在那里的王乾夫,接着脸色一沉,厉声的说道:
“大胆王乾夫,在本相面前你也敢如此奸诈,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会老实承认的!来人呐,将他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众衙役不由分说拉着王乾夫来到外面,抡开水火无情棍便狠狠的打了起来,只听见王乾夫鬼哭狼嚎的大叫着。
“丞相大人,这…”冯如水看着王乾夫有心问:你不是不主张用刑吗?怎么这会就对王乾夫毫不留情的用刑了?你莫不是偏袒李怀哲吧!可话到了嘴边,硬是给吞了下去,只因为他看到韩林一脸的冷霜盯着在外边鬼哭狼嚎的王乾夫;
韩林看着外边挨打的王乾夫,韩林的眼中完全没有怜惜之色,转身来到博氏的面前。
“博氏,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与李怀哲已成亲多年,想必对于他的体貌特征、生活习惯等等,都甚是了解!即便岁月、困苦在怎么磨砺一个人,但也瞒不过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你若能过的了你良心关,你大可不必确认眼前人的身份,更不必说出实情?但是,本相依旧要对你说:你若此刻不将你知道的说出来,那以后将没有机会再说了,你好好想想!”
博氏看了看饱受刑狱之灾的丈夫,又想起王乾夫那人面兽心的行为,将头一抬,哭诉道:
“丞相大人,民妇说,民妇认得此人!他正是我的丈夫李怀哲。”
“你可认的仔细?”
“是,绝对错不了!民妇用性命担保,他确实是我的丈夫李怀哲。”
韩林一挑眉,看向抱头痛哭的两个饱受折磨之苦的人,心中叹了口气,望向众衙役拖进来的王乾夫。
“王乾夫,现在你可还有话要对本相说?”
“丞相大人,草民冤枉啊!”王乾夫一边哎呀唉呀的鬼叫着一边还不忘记耍无赖。
“博氏,你可想好了?”韩林转头看着哭的一塌糊涂的博氏。
博氏含泪点了点头,一双眼睛仇恨的看着在那里痛的呲牙咧嘴的王乾夫。
“一年前,家夫去卞城会友,本与我约好,一个月必返家,可谁知,数月过去了!家夫一直未归,民妇心中焦急又苦无良策!也就在民妇六神无主的时候,便想起了求神问卜,而在屿谷县中,数王乾夫最有名气,于是,民妇便与家仆小元一同前去找他!可谁知,他居然说:家夫早已不在人世!”
博氏说到这里已经泪不成声,而李怀哲更是含泪叹息着。
韩林点了点头,转头看着哼哼唧唧的王乾夫。
“王乾夫,博氏说的可是事实?”
“丞相大人,她胡…。她…。是,是事实。”本想狡辩的王乾夫看着冷着脸的韩林,只有点头承认。
“王乾夫你的卦似乎算的也不准啊!”
“丞相大人,那日,博氏找到我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更何况天有下起了小雨,故此算的有些出入。”
“有些出入?好好的一个活人被你说成死人?这也叫有些出入?哼!看来你果然是个善于狡辩的奸诈之徒!若不用大刑,恐怕你是不肯说实话的!来人呐!大刑伺候!”
当衙役将刑具搬到大堂之上时,王乾夫的魂都吓飞了!看向在做笔录的冯如水,一个劲的递眼色。
冯如水想起王乾夫对自己的贿赂,只好硬着头皮来到韩林的面前。
“韩相爷,下官不明白,为何单单对王乾夫动用大刑?他可是苦主啊!”
“苦主?呵呵!冯大人,你似乎到现在还没有明白那一个才是真正的苦主吧?”
“这…下官愚昧!还望丞相大人指点一二。”
韩林瞟了一眼肥头大耳的冯如水,踱着步子来到王乾夫的面前,冷冷的一笑,转头看向冯如水。
“冯大人若想听,本相就给你解释明白!冯大人,你可知道王乾夫原本是做什么的?”
“回丞相大人的话,是给人算卦问卜的相师。”
“相师?哼!冯大人!这个词用在任何人身上,本相绝不会说什么,可要是用在此等刁民的身上,本相不得不说,可惜了这个词了!”
“是,是,丞相大人说得甚是!”冯如水不住的附和着。
韩林不在看冯如水那肥大的脑袋,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王乾夫,审视了半天,才幽幽的说道:
“你整日坐在大街之上,为人测字算卦,各方面的人都会有所接触!对任何实情也都一定略知一二,本相认为,像李怀哲这样财大气粗之人,想必更是你关注的对象吧!而李怀哲外出会友,就而不归的实情,你自然早就知晓!你看到李怀哲既无父母又无兄弟姐妹,只剩下一个弱小单纯的女人在家,人单势孤,你便不怀好意的打起了谋人家产,夺人妻子的主意!王乾夫,你认为本相说的可对否?”
王乾夫听着韩林的话,宛如冷水浇头一样,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时的他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只有傻愣愣的跪在那里;他自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又有官府在背后为自己撑腰,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只要李怀哲一死,那一切将变得更完美,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丞相来!这…这可怎么办啊?
“王乾夫,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招认吗?你认为李怀哲被判了死刑,就可以安心了吗?你以为只要上面的行刑文书一到,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李怀哲了吗?你认为有钱,将官府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买通,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王乾夫听到这番话,吓得脸色更是惨白,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些话他太熟悉了!这是他昨晚对博氏说的话,怎么丞相大人也知道了呢?那他还有什么不知道呢?看来在抵赖也没用了!招吧!不招,恐怕又要受皮肉之苦。
“不错,这一切都是我策划好的。”
一听王乾夫承认,冯如水的汗水也流了下来。他不是听不出来韩林的弦外之音;若王乾夫的嘴巴没有把门的,把自己也给供了出来,那自己可不止不察实情,颠倒黑白,冤枉无辜的罪名了,恐怕还有贪赃枉法之罪,那自己丢了乌纱是小,恐怕性命…怎么办呢?
“将你如何谋人妻霸人家产详细说来,若再有所隐瞒,小心大刑伺候!”
“是,那日,博氏找我卜卦,我便假惺惺的为她算了一卦,故意说李怀哲已经不在人世,让博氏痛哭悲恸,只有这样,我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而事情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不但博氏相信了李怀哲已死,更在我不断的游说下,要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李怀哲大办丧事!而我为了让人们更加相信李怀哲已死的事实,故意将李怀哲的丧事办的十分铺张、十分隆重,目的就是让全屿谷县的百姓都相信李怀哲已经死了。”
说这番话的王乾夫,低着头,全然没有往日的嚣张气焰。
“那你有事如何预谋博氏让她甘愿嫁给你的?”
“早就听说李怀哲的娇妻十分的美丽,心中也早就生出了邪念,在给李怀哲办丧事的时候,我故意装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表现的很本分、很勤快;而暗地之中却找来一群破皮无赖故意在博氏的家门前转悠,然后,在自导自演的欺骗她,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我便偷偷的找媒人上门提亲,可使我没有想到的是——博氏不愿意再嫁;于是,我便不择手段,一方面给他讲强盗抢劫杀人的事情,甚至,晚上也偷偷的溜到她家的窗前扔砖头,学鬼叫,目的是让她害怕,心神不宁;另一方面我让媒婆三天两头的往她哪里跑,从中撮合,最后,博氏经不住多次的恐吓与诱骗,终于同意嫁给我!而我也达到目的,成了显赫的大富翁。”
韩林听完王乾夫的供认,端其茶杯轻轻的品了一口,继续的问道:
“既然你已经达到了目的,为何将李怀哲的家资拍卖,远离屿谷县。来到千里之外的洛水城?”
“丞相大人,我那时候虽然已经达到目的,但我也深知李怀哲未必已死,指不定那一天突然回到家中,到那个时候,一定会将我告到官府,这个罪,草民吃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