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期不负言-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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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恪双手抱胸,微微挑眉,望着师父的方向,“那他呢?”
“额……”我一时语塞。
“您这可算是失信于朕?”韩恪不再看我,碧绿色的眸子望着师父的方向。
师父此时早已恢复了常态,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仍旧轻吐两个字。“何意?”
“有一个人对朕说,潇潇是他最疼爱的徒弟,希望朕可以让她自由选择。可现在这个人却撕下师父的面具,不顾伦常跑来与朕抢最心爱的女人,朕倒是想问问,这算不算是失信于人?”韩恪的眼眸若有若无的扫过我。
我站在原地,只觉手脚渐渐的冰凉。
最疼爱的徒弟……师父待我……果然只有师徒之情么……
“伦常?那于我又有什么意义?”师父挑眉斜睨韩恪,唇畔带笑。
韩恪有些恼了,碧绿色的眸子染上怒意。
“况且……有些事情……我终是高估自己了。”师父轻叹一声,目光春风般的拂过我的面颊,却是不再有丝毫闪躲。
而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只集中在韩恪那句师徒上,手脚越来越凉,眼眶酸涩的难受,哪里还注意到他们说些什么。
“卫潇潇,你做个决定吧!”韩恪突然拔高了一声,惊醒神游太虚的我。
我惊讶的抬头望他,韩恪却皱着眉说,“朕就是要傻一次,又怎么样?”
我的目光扫过师父含笑期待的眼眸,不知怎的竟浑身一震。
龙门客栈那日,云深扶住险些摔倒的我,关切的一声,“万事珍重。”
是不是……我总会会错意,爱上……根本不可能爱上自己的人?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已经傻过一次了……又真的能毫无顾忌的再傻第二次么……
对不起……似乎……不能。
再抬起头时,眼中已是云淡风轻。
我笑着去推坐在凳子上的师父,还有门口僵硬的韩恪,一边打哈欠一边说,“决定个屁,我谁都不喜欢,拜托大半夜的能不能让我消停睡会儿?”
韩恪怔在那里,眸中盈满了不解和探究。
师父的身子一僵,轻轻抚摸自己的唇角,眸中竟闪过一丝受伤之色,随即立刻挂上了他的招牌痞笑,伸手去摸我的头,玩笑般的说道,“我从来你。”
我一脚把他俩踹了出去,把房门紧紧的关上,背靠着身子微微颤动,闭上了眼睛,一声轻叹逸出了唇,“我又何时懂你……”
胜绝,愁亦绝,此情谁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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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倒也相安无事,大家都一致很有默契的不提那个晚上的事情,我依旧每日窝在师父的马上,撒娇耍泼,任性无赖。
他依旧对我不时讥讽几句,却宠的无法无天。
我相信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一边骂我猪一边给我摘下来。
赶路的时候,我总是眯起眼睛去数那天边的流云,压下心中隐隐的酸涩,那么……就做你最疼爱的徒弟……可好?
我真的……不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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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轻轻吹散烛烟
飞花乱愁肠
共执手的人情已成伤
旧时桃花映红的脸
今日泪偷藏
独坐窗台对镜容颜沧桑
人扶醉月依墙
事难忘谁敢痴狂
把闲言语花房夜久
一个人独自思量
世人角色真是为谎言而伤
她已分不清哪个是真相
发带雪秋夜已凉
到底是为谁梳个半面妆
传说中的青楼
赶路的时候,我总是眯起眼睛去数那天边的流云,压下心中隐隐的酸涩,那么……就做你最疼爱的徒弟……可好?
我真的……不贪心。
往前过了几个镇子,古时候的路可不比现在的柏油路面,为了赶路韩义还总选一些颠簸的小路,我在马背上眼泪汪汪的嘟囔屁股疼,终于换师父和韩恪的妥协,说是在前面的涂州城歇息一天。
晚上的时候,我们在涂州城最大的客栈安营扎寨了下来。
因为疲累的关系,倒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我就乐颠颠的爬起床来,当初答应师父同他一起去边关其实还有个自己的小算盘,那就是趁机免费旅游,好好见识下各地的风土人情。
手忙脚乱的穿上一袭淡紫色的罩纱罗裙,素面朝天,仍旧不会梳任何发髻的我只是把头发用五指归拢在一起,搭到一边的肩膀上,伸手惯性的去拿妆台上师父送我的发带,却在快要触及的一刻如梦初醒的顿住,咬着嘴唇,随手抓起一串珍珠链子缠到头发上。
可恨自己明明已经推门走了出去,却还要在回廊里生生折回房里,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把妆台上孤单单的发带拿了起来,自嘲的笑笑,把它小心收到怀里。
这才心满意足的复又推门出去,对着明晃晃的太阳光呲牙笑着,心里却不甘的暗暗骂了一声自己。
卫潇潇,你这个傻鸟~!
没有支会师父,没有带葡萄,一个人在繁华的集市上飘飘荡荡,左手拿着糖葫芦,嘴里还含着泛着诱人香味的桂花糕,时不时的对路过的帅哥抛几个媚眼,有胆大与我对视的,我就响亮的吹声口哨,调戏之色尽显,往往弄得他们落荒而逃。哈哈,真是有趣。
我一个人自得其乐的逛着,突然看见前面人头攒动,以男性居多,似乎都在雀跃着什么。
我一个好奇心没控制住,就钻了进去。
红楼依翠,脂粉飘香,二层高的精致小楼上,端端正正的写着,“忘忧楼”三个字。
我咧开嘴傻笑,世上能让男人忘记忧愁的,除了美酒就是佳人吧,难得一个妓院的名字倒也起得雅致。
在一群莺莺燕燕的簇拥下,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扭着肥猪腰走了出来,站在二楼的栏杆旁,笑望楼下的众人,好似看见了一个个会走路自己送上门来的金元宝。
我一边吮着糖葫芦上的糖浆一边很傻很天真的想着,妓院不都是夜间营业嘛?大白天的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各位爷儿,今个儿你们可是有福了,我忘忧楼新来个清倌今晚开苞,不是王妈妈我自卖自夸,这位翠浓姑娘长得真是呦……天上有地上无,芙蓉面,杨柳腰,声音甜的能腻死个人儿~!”
王妈妈语毕一抖丝帕,一阵娇笑。看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可底下的雄性动物倒是很买账,群情激动。
“王妈妈,这翠浓究竟是怎样一个妙人儿,你到是请出来让我们见见,也好让我们心甘情愿的掏银子出来啊~!”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肥猪男高声喊道。
引来周围一阵附和。
“我倒是不信,难道有依月楼的花魁柳芊芊漂亮?”
“怕是老鸨的生意做不过依月楼,故意虚张声势吧~!”
听见底下的议论,王妈妈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哼了一声,“本来打算晚上才让她出来的,既然你们不信,我王妈妈就做回好人,让你们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可不是那狐媚子柳芊芊能比得上的。”
我和一帮臭男人抻脖子等待着,心里盘算着,若是这姑娘真的美得天上有地上无,不如我今晚包下她?
反正穿越之后我基本上什么事情都做过了,但是穿越的基本定律妓院竟然连毛都没沾过,我无言见JJ的姐妹啊,想来真是扼腕。
我这里心思飘忽着,突然听见人群一阵骚动,楼上珠帘轻晃,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袅袅走了出来,她垂着头,一身浅绿纱衣包裹的玉体若隐若现,洁白的玉颈就像是上好的白玉,我的狼血沸腾鸟~众人都屏住了呼吸,静待那佳人抬起头来。
王妈妈用手指轻轻抬起那姑娘的面颊,在一阵惊呼声中,依稀可见,绝世佳人,明眸皓齿,芙蓉春色。
只见她双眸迷茫又无助的睁着,身子软软的依在那丫鬟的身上,脸色十分不正常的晕红着。
一帮男人,整齐划一的‘哇’了一声,鼻血四溅。
“啊”!我突然惨叫了一声,手中的糖葫芦应声落地。
眼前佳人的脸渐渐跟那日的红衣女子重合起来。她一身红衣似火,怯生生的站在我旁边,羞涩的低下头,“人家是逃婚出来的……人家心里喜欢的只有乌子恺……”
三王爷的宝贝女儿,当朝永乐郡主,映袖!
我默默的对老鸨竖起了大拇指,您老真是好样的。群主您都敢卖。
心里却哀嚎一片,看来今晚,我是一定要救她出来了。
一边走一边盘算着,通知官府?此事不可,且不说永乐郡主是逃婚出来的,这样一大声嚷嚷,皇家的脸面又往哪搁?韩恪会轻易饶得了她么?
找师父和韩恪帮忙?这两个人师父怕是不会允我去妓院胡闹,韩恪同理,且一定会迁怒于映袖。搞不好她一个姑娘家清白的闺誉,就被我嚷嚷毁了。
古人可没我这么厚的脸皮,万一映袖一个想不开……
再说,映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条路上,多半也是为了去止国寻乌子恺。若不是我多嘴,她也未必落得如此地步,怎么想,我都非救她不可啊啊啊……
于是一个下午,我频繁的穿梭与布庄和药堂之间,把自己打扮成个男人的样子,又匆忙配了几付提神醒脑的药。捣碎了做成末,用纸包包好。
忙忙乎乎的,再抬头时,夜色已经落下了,我连忙急匆匆的向‘忘忧楼’跑去。
阿弥陀佛,圣母玛利亚,保佑这个小姑奶奶没事儿才好。
还没踏进忘忧楼的大门,一股浓烈的脂粉气就向我袭来,我狠狠的打了个喷嚏,一展手中附庸风雅的纸扇,不动声色的掩住了鼻子。装作无比享受的在小厮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此时忘忧楼里已经是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我狠狠心,又塞给小厮一锭胖乎乎的银子,小厮见我衣裳华贵又出手阔绰,一脸讨好的笑,忙把我迎进了二楼的包厢。
我的屁股刚坐下,立刻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左一右的扑来,口中娇嗔,“公子,可想死奴家了。”
我一阵恶寒。
拂袖甩开她们,用扇子用力的敲着桌子,粗着声音大吼道,“爷今晚就是来看翠浓的,怎么还不出来呢?!”
我的话音在人群中突兀的响起,众人先是一惊,后来附和声便铺天盖地的响了起来,大意都是什么要王妈妈请人出来。
群情激昂,狼血沸腾,王妈妈大概也满意了现场的气氛。
轻轻拍了拍手掌,佳人便从帘后盈盈而出。
映袖依旧是有气无力的斜靠着她身侧的丫鬟,一张俏脸晕红着,眼神却像是抽空了灵魂般的空洞。
“忘忧散。”我一旁的青年男子突然轻哼出声。
我诧异的望向他,只见他一身白衣华贵,眉目之中风流却不轻佻,似乎……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人……
“忘忧散是什么?”我一脸虚心求教装,挨近了他坐。
那男人嗤然一笑,“忘忧散乃是下作的春药,中者神志恍惚,春情荡漾,姑娘身为女子,不知道也不足为怪。”
我愕然的睁大了眼睛,我的易容术学自师父,不说毫无破绽,也没道理让人一眼看穿啊?!
这假喉结,这胡子,这胸,这腰,哪一点像女子了?
见我一脸阴晴不定,那男人却忽而笑了,轻道,“姑娘的易容术的确高明,在下只不过是以前见过姑娘罢了。”
我木,继续惊讶,脑中不停搜索能与他对上号的人。
“今晚是翠浓姑娘的初夜,自然是价高者得~!”王妈妈在台上笑眯眯的开口。
我瞬间转移了注意力,紧张的望着台上。
“我出50两~!”
“我出70两~!”
“75两~!”
“90两~!”
“100两~!”突然有个声音拔高的喊着。
众人一片愕然,100两买春宵一度,出手确实阔绰的很。
我抬眼望去,只见早些时候见得那个肥猪男整一脸淫邪的盯着台上的映袖,口水差点都流了出来。
老鸨似乎对这个价钱还颇为满意,正要开口说话。
突然听得一声气蕴丹田,底气十足的喊声,“本公子出一千两。”
众人完全傻掉了。
原来少年风流,千金买醉,所言非虚。
没错,喊的那个人正是我。
我有些惴惴的扫视着楼下的人群,我等得就是现在这一刻。
一千两,TNND,就不信还有比我更傻帽的青年。
我的钱啊,我肉疼,心里却不停的安慰自己,映袖高低也是个郡主,这银子日后多半也是能要得回来的。
老鸨眼中水光盈盈的看着我,那个激动的呀,估计看见亲爹也不可能超过这个表情了。
我一边忍着心里巨大的悲痛一边走下楼去。
身后却响起了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我出两千两。”
下巴掉了一地。
我咬牙切齿的回过头去,却见开口的正是那白衣男子。
大哥你这不是没事儿乱搅和么?我身上就这一千两银子,你是想逼死我么?
老鸨立刻转变了态度,改认白衣男子为亲爹,口中激动的嚷嚷着,“公子真是好眼光,好眼光。”
我就郁闷了,大吼一声,“不行!”
老鸨马上把脸转向我,眸中按捺不住的期待,“莫非小公子要出更高的价钱?”
我多少被那目光看的有些心虚,低了声音,“我今日就带了这一千两银票,不过改日一定让人亲自给王妈妈送来。”
反正话里的意思就是我没钱啊我没钱。
老鸨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冷哼了一声,“小公子还是回家准备好银两再来吧。”
说着一拉映袖的手腕,指着楼上白衣的男子暧昧的笑道,“今晚可要让那位公子满意才是。”
我由惊到怒,一个飞身,跃下楼梯,挡在映袖前面,口中不屑道,“我看谁敢动她?!”
说完掰开映袖的嘴,把一包药粉狠狠的灌了进去。
老鸨大惊失色,肥手一挥,一帮打手便蜂拥而至,将我团团围了起来。宾客四下逃散。
我一手揽着映袖,与众人打了起来。
他们虽然武功大都粗鄙,却也是人多势众,一时之间,我竟然也是无法脱身。
带着映袖东跑西躲,渐渐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襟。
他们伤不到我,却能极大的消耗我的体力。
我心知不好,一时思绪纷乱。
这个时候,楼上的白衣男子却突然飘然而下,出手替我挡住了那帮打手。
我诧异的望了他一眼,他却回我个嘲讽的笑,轻声说道,“忘忧散不解,必死。”
我一咬嘴唇,当时也顾不得想太多。
扛着映袖,掠了出去。
我气喘吁吁的跑了大半个时辰,像没头苍蝇一般。
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不知道是哪的郊外。
月色朦胧,溪流潺潺,蝉鸣阵阵。
我放下了肩上的映袖,她的身上烫的厉害,抓住我的衣襟,身体不住的颤抖着,紧闭着双眸,却呻吟阵阵。
我拿手去探她的脉,气息紊乱。
回想起刚才白衣男子那个嘲讽的笑,忘忧散不解,必死。
心下冰凉一片,怎么办怎么办?我去哪给映袖找个男人啊?就算我真的找到了,映袖醒来,又会原谅我么?
觉得脑袋都大了不少。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映袖呻吟的声音渐渐微弱了起来,我慌忙用手去探,已经气若游丝了。
我眼眶一红,咬紧嘴唇,把映袖扶了起来,盘腿坐在她身后,以掌度气,硬生生的把映袖体内一半的毒素引到自己身上。
下腹渐渐的灼热起来,意识也开始渐渐的有些模糊,我精疲力竭的仰面倒在草地上。
咬破了嘴唇,强迫自己去数天上的星星,撑过今晚,也许就没事了~!
《幽期》人物图图大征集
话说~今天又是一个抽来抽去的好日子~哈哈~
很多亲亲都问舞,师傅究竟美到什么程度呢?好吧,舞无耻的说一句~还米想好~
专门开一章,小舞请各位亲亲进来赐图,只要是《幽期》中的人物,无论是师父还是夏侯老狐狸,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