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期不负言-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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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中,一剑,贯穿那女子的胸膛。
桃花片片,落在女子微笑的唇角上。
不知为何,我的胸口像撕裂般的疼痛。
还未回过神来,莫歌已经回到我身旁,伸手在我胸前一晃,
接住了那根随风飘摇的落发。
这一切,快的经好似梦境一般。
他摊开掌心,望着我的眼,决绝又坚定,“你若要忘,我便
陪你忘。”
转瞬之间,桃花幻境,竟统统消失不见。
他还拥着我,我们还在崖底。
可为何我的眼泪,自我出生之始,从未这般的汹涌夺眶而出
。
我睁眼看清的是,魔姬从半空中坠下,倒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那黑色曼妙的长发,倾泻开来,竟如一副凄美绝伦的油画。
“不可能,怎么有人可以这么③üww。сōm快破了我的幻术,莫歌,你根
本就没有感情!原来你才是这世上最冷血的魔!”魔姬在血泊中
,喊的歇斯底里。
我却闭上了眼睛,连眼泪是何时风干的都不知道。
魔姬,你不懂,莫歌心中不是无情,二十他心中的情,已经
深入骨髓,那般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已让他清醒的跳出这万丈红
尘。
一切幻想,一切幻想。
又怎及心中最刻骨的那一抹柔情?
可是。。。我不懂,即便曾经同在桃林幻境,我又为何可以
轻易感知他的哀伤?
莫非那伤中。。。也有我?
我记忆里叫嚣的疼痛让我不要再去想,不要再去想。
此刻我望着莫歌,眸中的神情必是万分无助和迷惘。
“莫歌。。我可曾忘记了什么万分重要的东西?”我喃喃出
声,泪水和着颤抖的音调。
听见我这么说,他高大的身躯竟颤抖不止,那眸中呼之欲出
的期盼,竟是这般的炽热和忧伤。
我疑惑的伸出手指去抚摸他的眉角,莫歌,潇潇曾经是你很
重要的人么?潇潇曾经很任性的忘记过你么?
我这里百般疑惑,他却突然轻笑一声,温暖和煦的,像是把
整个人都照亮,他牵起我的手,轻快的说,“潇潇你,可愿意,
与我一游,这九重天上?”
那语气里幸福的感觉呵,任是谁,都不忍拂其意。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
他便笑得,灿若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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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放在唇边,吹个响亮的口哨。
转眼间,便有一只黑色巨鸟,冲破重重黑暗,从天而降。
它乌黑乌黑的身子,宝石般的眼睛,威风凛凛,却奇怪的只有三只脚。
它的到来,竟像是带来万丈阳光,将这崖底,映照的如白日般光亮。
那怪鸟见我怔怔的站着,先是兴奋的怪叫几声,后来竟扑扇着翅膀向我跑了过来,在我身边不停转圈的跑来跑去,平地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旋风,刮的我晕头转向。
“小白看见你,很是开心呢。”莫歌抱着我,跃上巨鸟的背。
小白???望着那鸟黑漆漆的身子,我有点欲哭无泪,究竟是谁么有才?
莫歌似乎看穿了我心中所想,在我耳边低声道,“当初有个淘气鬼见三足乌浑身漆黑,便说,‘我偏偏要叫它小白’。
他满含笑意的声音,我听来却是如鲠在喉,为什么。。。。。。这个淘气鬼。。和我的BT思维特别像?
“走吧!小白!”伴着莫歌的一声呼唤,那三足乌便冲破云霄。
带着我们,展翅飞了起来。
此时,正是夜晚。
离得这般近,冲破了乌云,便见繁星点点,布满夜空。
我在这银汉飘渺中,晃花了眼睛,只剩一阵轻叹。
莫歌却指着那仿若银链般的碧水道,“潇潇,那便是银河,我们以前,常常在那儿荡舟的。”
常时任显晦, 秋至辄分明。 纵被微云掩, 终能永夜清。
含星动双阙, 伴月照边城。 牛女年年渡, 何曾风浪生。
我心中一阵(炫)恍(书)然(网),我究竟是谁?竟能将无数诗人骚客歌颂的银河,只当作是一条风景怡然的河流?
就这样,走走停停,莫歌总是难掩语气中的兴奋,拉我看这看那。
直到,东方,渐渐的露出曙光。
他开心的从身后拥住我,“知道么?潇潇,我等了一千年,终于能再和你一起看,这云海翻腾,万丈霞光。”
天宫的钟声响起来,九重天上,仙乐飘飘,美艳的仙子,托着各式各样的器皿,穿梭往来。
他低低的笑,“又是西王母的酒宴呢,潇潇你记不记得。。。。”
“那么,我究竟是谁?”
在他美轮美奂的宫殿中,我终于这样问。
我是谁?为何数万魔族说寻了我一千年,为何战神莫歌对我百般温柔?
我是谁?为何越是接近九重宫阙,我的心就越是痛不可当?
我是谁?师父又是谁?心中越来越不愿意想的是,师父他如此天人之姿,对我百般宠爱,真的只是因为一个叫做卫潇潇的平凡女子么?他透过的眼睛看到的,究竟只是我,还是。。。他的记忆?
师父他为我付出这般多,为何我还是想要他眼中心中百分之百的纯粹,为何我心口的痛苦,如毒草一般的滋长。
啊。。。不能想。
“战神大人,伏羲帝派人来说,希望大人能和这位姑娘去横山一游。”
莫歌正要开口,一个小童摸样的人跑上殿来,恭敬的作揖。
第73章完! 第74章 再见横山
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爁炎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
昔宇宙初开之时,只有娲伏羲兄妹二人,在昆仑山,而下未有人民。议以为夫妇,又自羞耻。兄即与妹上昆仑山,咒曰:“若遗兄妹二人为夫妇,而烟悉合,若不,使烟散。”于烟即合,二人即结为夫妇。
人类繁衍生息,亦始于此。
所以伏羲帝,真真算是洪荒初开时的尊神。
我却从未想过自己,能有一日,接到伏羲帝的邀请,坐在这衔烛之龙之上。
烛龙,人面龙身,口中衔烛,在西北无日之处照明于幽阴。传说他威力极大,睁眼时普天光明,即是白天;闭眼时天昏地暗,即是黑夜。
云海里上下翻腾,万水千山,便只在咫尺之间。
回头去看身后的莫歌,只见他一头似血般的红发随着墨蓝色的衣角轻轻飞扬,唇角微微上扬,若有若无的将我护在怀中,却还保持着有礼的距离。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是为横山。
当站在横山之上的时候,心里竟然一片(炫)恍(书)然(网),明明初来此地,可为什么见到满山的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心里竟生生扯出些沧海桑田的苦涩呢。
横山之上的飞禽走兽倒也不惧生人,我们落地,便争先恐后的围上来一群飞鸟,松鼠,兔子,老虎,在我们面前蹦蹦达达,倒是一片和谐的景色。
正诧异着,却见一头胖乎乎的黑猪推开众兽,跌跌撞撞的向我跑来。
还未待我反应过来,就将鼻涕眼泪全撒在无派的嫩绿长裙上,口气却颇是忿忿,“都祸害遗千年,潇潇你真的没死。”
我愣在原地,看它黑色的鬃毛因为哭泣而颤抖的一上一下,心里想着,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一头猪?
“这是山膏,潇潇你从前最喜欢和他对骂,你走的这一千年,感到最寂寞的,怕就是它了。”
伴着一道低沉的声音。
我抬头望去。
只见一人散发披肩,身披鹿皮,手拄着个锄头,一派远古风范。
目光之中是无人可及的深沉睿智,此时望着我,却又添了一片慈祥。
这人,莫非就是伏羲帝?只是他这般的语气,难道真的认识我?
“走的时候,还有一局棋没有下完,我们现在就去分个胜负,如何?”
见我呆楞着,他不以为意的一笑,扔掉锄头,冲们两个点点头,飘然而去。
我和莫歌随着他的脚步,登上横山之巅。
那上面立着个古朴的石桌,竹制棋盘上摆的是玉石琢磨的棋子,不同于泛黄的棋盘,温润光滑,似乎常常有人拂拭。
好在在止国开了一段时间棋馆,虽然道行尚浅,倒也勉强能看懂一些棋盘上的局面。
那黑子白子虽是一片温和,却已陷胶着之状,那下棋的两个人似乎都在安静的等待对方的决定,一步棋,或者说一个破绽。
以心性修为来说,当日对弈的两个人,必都是当世的高手。
伏羲帝已然在一方落座,然后笑望我,伸手做个请的姿势。
我在那目光中却微微低下了头,却不移动脚步,只是深深一揖,“潇潇棋艺尚浅,不敢破坏先人如此精妙棋局。”
心里的疑惑终至酸涩,师父,莫歌,伏羲帝,他们透过我的眼睛看到的究竟是谁?一个上地下,才冠三梁,绝色倾城?
可我只是卫潇潇呵,平凡至此的一个普通女子,您那目光之中的殷切,竟也刺痛了我呢。
师父,他们都提千年,千年,若千年前,生生世世的轮回前,潇潇真的是生活在这横山之上,在远古尊神的教导下无所不能。
千年后,我竟平庸至此。
那么师父,我的师父,我们的初见,真的是我知道的初见么?你那毫无理由的宠溺和纵容,又真的只是为千年之后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潇潇么?
你吻潇潇的时候,心里所念所想,究竟是横山之上的红颜知己,还是穿越而来懵懂无知的卫潇潇?
缘何嫉妒,缘何苦痛。
恍惚间,突然听见轰然一声,我望向伏羲帝,只见他已经拂袖将那石桌推倒,那玉石琢磨成的棋子,纷纷扬扬的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那散落在地的棋子,一如我的偏执和自卑,瞬间,竟被不留情面的,打落的一点也不剩。
他却笑望我,眼中平静无波。
我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偏头笑道,“何来胜负?何来执着,想来,是潇潇愚钝了。”
伏羲帝呵呵笑道,“我教你的,难得你倒未忘个干净。”
我不语,盯着那竹制的棋盘。
“以转物者,得固不喜,失亦不忧,地尽属逍遥;以物役者,逆固生憎,顺亦生爱,毛便生缠缚。”
他说,“潇潇,你可识得其中真谛?”
我又偏头想了一会,始恭敬答道,“潇潇曾看过一本书,书中有这样一段话,,庄子对他的弟子们说,‘我将处于才与不才之间。才与不才之间似乎是最好的位置,其实也不尽然,因此还是免不会有祸患。如果能顺应自然浮游于世就不会有祸患。没有美誉,没有毁辱,进现时隐如同龙见蛇蛰,顺着时令的变化而不止端,时进时退,顺任自然,神游于无为之境,主宰万物而不为万物役使,样怎么会有祸患?’”
伏羲帝看着我不语。
我壮着胆子接着说下去,“人类的习惯却不是如此,有聚合就有离析,有成功必有毁败,刚正会遇挫折,尊显会被倾覆,有为会受到损害,贤能会被谋算,无能也会被欺负。潇潇错在不该偏执端,此心被重重蒙蔽,无法顺应自然。”
伏羲帝还是含笑的样子,美髯长发,无风自当,可他右手的颤抖却出卖了他的激动。
心里终于涌过浓浓的伤感,“噗通”哟声,跪在他面前。
“潇潇。。。是不是忘记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我抬眼望他,泪水不知何时涌出眼眶。
身后一直不做声的莫歌吓了一跳,慌忙上前要来扶我。
伏羲帝却挡开他的手,任我跪着,表情变得严肃,他问,“潇潇,你可决定了,要想起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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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来横山的第7天了,伏羲帝没有提过一丝半点关于前世的事情,只是每日都教我抚琴,认真而耐心。
我时常在横山之巅,重复着吟、猱、绰、注、上、下、进、复,托、劈、抹、挑、勾、剔、打、摘、撮、轮、拨、刺些基础简单的技法。
记得师父曾说过,学习古琴,至少初学时要达到‘按欲入木,弹如断弦’的境界。指下虽如盘石,而毫无刚暴杀伐之疚。
有的时候弹的乏了,便去找山膏对骂一会,心情便豁然开朗,烦躁郁闷,一扫而光。
想我们俩对骂的时候,不可谓不壮观,横山上闲了万八千年的飞禽走兽都来围观。
分成两派,摇旗呐喊,其实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前天烛龙活腻了,非要和我玩猜谜游戏。
结果被我三下五除二的撂倒,还被迫卖身。。。。额,就是免费让我骑,天上地下,只要一个口哨就成。
不过我也有倒霉的时候,前两天一只兔子精直往我怀里钻,我不明就里,以为它只是喜欢让我抱抱,便也由着它。
结果让气结的是,那只死兔子居然以我的肚兜是什么颜色的这件事,设局与林子里的走兽们打赌,赢了一箩筐的宝石。
气得追着它满山跑,不小心还摔个狗啃泥,山膏便趁机大肆嘲笑,什么样毁容等于整容,真是气死我了。
早晚把你烤来吃!死猪!
不知不觉间,莫歌说我已经把横山闹得鸡飞狗跳。
可每当个时候,伏羲帝总是从他那茅屋中探出半个脑袋,嘿嘿的跟着起哄,全然没有远古神祗的样子。
有的时候我见伏羲帝卜卦,散落一桌的龟壳,便想试验下是不是真的这样神乎其神。
于是询问哪下雨,何人要来种种,总是百试百灵。
于是鼓起勇气,想询问一下师父的近况。
他却只是一脸高深莫测,抿嘴笑道,“天机不可泄漏。”
¥%¥#……%@@&***!!!!!
让人气结。
我也曾问,何时能回到凡间去,他也只是摇头晃脑的说什么,时候未到,时候未到。到了你自然就会知晓。
我这个郁闷啊!
这不整个一个神棍么?!(作者:敢骂八卦的创始者是神棍,NB!)
所以那天,当在睡梦间迷迷糊糊,连人带被子被一个身穿鹿皮的家伙扔下凡间的时候。
耳边只响起他那句毫不负责任的话,“时候到了。”
我只来得及指天骂一声,身子便不停的向下坠去。
伏羲老头我和你没完,姑娘我还穿着睡袍呢~!
74章完!第75章 受伤
在那样古老的岁月里
也曾有过同样的故事
那弹古琴的女子也是二十岁吗
还是说今夜的我
就是那个女子
就是几千年来弹着古琴等待着的
那个温柔谦卑的灵魂
就是在莺花烂漫时蹉跎着哭泣的
那同一个人
身子直在下坠着,意识却越来越清醒,九重的高度呵,究竟要自由落体多久?才能回到那个凡间的角色?
抑或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命运的齿轮已经在看不见的地方拼命的旋转起来,摧枯拉朽般的,一如我对师父的爱般的,誓不回头?
我可以召唤烛龙的,可我不想,那上古神兽吞吐之间,于人间而言,又是怎样的灾难?
伏羲帝虽然奇怪些,可心地却诚然是很好的,我想,我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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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漫天的血色。
即便落英缤纷,也丝毫温和不了修罗地狱般的战场。
弦照用自己的意念苦苦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眼底布满血丝。
魔族的人越聚越多,显然是出动了精锐。
自己的功力终于还是退步呵,即便用念力强行突破魔界的结界闯了进来。
可整整苦战七天,被困至此,却仍然没有潇潇的消息。
弦照在心里不住的猜想,难道在那崖底不是魔姬掳走潇潇?遍体伤痕,又怎及他此刻心急如焚。
本欲渡众生于苦海,可今日为情字,却大开杀戒。
那些魔物眼见弦照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弱,竟从残肢断臂中爬起来,渐渐的围住他,竟像是要将他生吞一般。
弦照的右手渐渐滴下血来,沁在青色的衣裳上,有些狼藉的味道。
可替抬眼眸,却是鄙睨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