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酱油人物集子-第5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到此处略略停顿了下,面色忧虑,长叹一声。“政兄尽管放心,在下必然竭尽全力,不会叫政兄失望的。”姓胡的忙再三保证,方与贾政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过来,本文出现的祈安就是元春哦。没办法,环境发生些变化,所以名字也变化了。
还有呢,就是原定的贾琏短篇,雾雾想把他写成长篇小说,同时裴扬贾珍篇也会写成长篇。这篇小说完结之后,会写一帘幽梦的同人,随即就打算写贾琏和贾珍的长篇。至于另外的数字坑,雾雾会无比缓慢填土中。大家如果喜欢雾雾的话,可以收藏雾雾的专栏哦,点击收藏作者就好了。
第83章 贾瑚还阳篇(十四)
不过到底年纪大了;日后多半不能生育,加上嬷嬷大夫都隐约透露出这胎大约是男儿的意思,王氏对尚未显怀的肚子尤为重视;想起这些年亲戚们明里暗里的嘲讽不屑,贾政酒醉时嘟囔的不下蛋的母鸡,只觉得这回可以扬眉吐气了。至于家中无关紧要的琐事,索性一并交给了祈安,毕竟女儿已经十五了;也该处理家务练练手,将来到婆家也可以挺直腰杆;替娘家争气了。虽说这些年来王氏保养得还不错,但多年前怀贾珠时忧虑过多;到祈安却是悲伤难忍;直到四个月才发现身孕,难免有些伤了身子,故而时常精神不济,只觉得腰酸背痛,倒是在房里休息的时候居多,下人也不敢轻易惊扰了她去。“祈安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怎么不来请安呢?”这日日头不错,王氏难得地下床晒晒太阳,想起似乎一连数日不曾见到女儿,不经意地问了问身边的侍女,一面抬脚往祈安闺房走去。“太太,老爷吩咐过了,太太身子不适,当安心静养才是。姑娘那里路程有些远了,太太……”新来的小丫鬟钗儿并非训练有素的家生子,神色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异样,只一味劝说王氏保重身子。
王氏毕竟是掌家十多年的主母,哪里看不出这小丫头的紧张无措,只停下脚步,冷冷地盯着手足无措的小丫头一言不发,直把钗儿看得战战兢兢,身子抖的跟筛子似的。不一会儿,存不住心思的小丫头就双脚一软,跪在地上不敢多言。此时,却有小厮匆匆来报:“太太,姑爷家送聘礼来了。”王氏只觉得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住,亏得丫头机灵,赶忙爬起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王氏,方才不曾出现险情。深深吸了几口气,稳住了情绪,王氏的声音依然有些尖锐:“安儿竟是许人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这做亲娘的怎么不知道?”说到这里,不禁狠狠掐了一把小丫头的胳膊,面上焦急忧虑万分。自打珠儿两岁多夭折,亏得祈安相伴,自己才能熬过那段最艰苦的日子。虽然头几年王氏依然希望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后来也渐渐绝了念头,只一心一意守着女儿过日子,更给出生时丈夫都没看一眼的可怜闺女取名祈安,但愿她能够一世安宁。就算如今又怀了一胎,对祈安的疼爱也不曾减去丝毫。
“太太,姑娘的亲事是老爷亲自定下的,说是许给了五品游击将军曲大人独子。”钗儿虽是婢女,平日里与外界接触不多,对曲公子斗鸡走狗欺男霸女残暴不仁的名声也略知一二,此时虽对姑娘万分同情,顾虑到太太身子,到底不敢说出实情,只低头禀告曲家的基本消息。“不错,确实是我的主意,能得个五品敕命,也不算委屈了那丫头。”贾政听到丫鬟的回话,一掀帘子进门来,毫无顾忌地在上首坐下,自顾自吩咐小厮道:“还不让他们先进来,记得打赏些铜钱。”王氏听贾政满不在乎的口气,难得一见的大方口音,直觉有些不对劲,随即被贾政趾高气昂的样子气到了,前进几步,怒气冲冲:“老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儿的婚事还得由我哥哥做主。”
贾政此时已拿走了二万聘礼,只觉得腰杆挺直,声音也多了几许不耐:“就知道你哥哥,也不想想那丫头都多大了,哪里等得起几年的工夫?不过是个赔钱货罢了,以你哥哥的性子也就配个低等武官了事,哪里比得上曲家有权有势,对咱们儿子也有所助益,果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无知妇人。再说了,就算舅兄仔有能耐,能找到个出了两万聘礼,嫁妆一分钱都不要的便宜女婿吗?”“什么?”王氏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实在不曾料到,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为了区区两万两银子,直接把女儿给卖了!如此一来,祈安如何在夫家立足,又如何平安度日呢?“太太,我这都是为了咱们儿子。再说我也没亏待祈安不是,家里的银钱可都给她使了,打了好几副钗环,也算有些体面了。”贾政见王氏脸色有些不对,语气也缓和了些,反正家中的现银已被他花得差不多了,不愁王氏最后不答应,再说他还巴着自己能留个后呢,这个时候哄着些这恶婆娘也没什么。
王氏对这门处处透着诡异仓促的婚事自是十分不满,有心回绝这门婚事,可一来她能依靠的大哥一家不在京中,即使快马加鞭赶过去,这来回之间耽搁的时日里祈安早已成亲了;二来两家已然确定了婚期,纵然此时王氏反悔,祈安的名声也大受损伤,日后的婚事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如今曲家的聘礼都被贾政拿了去,就算自己有心花银子撕掳此事,也是囊中羞涩,无力挽救。可怜她的祈安,本是金尊玉贵的国公府大小姐,样貌才学不逊于隔壁贾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将军府里官媒几乎踏破了门槛,孤零零地嫁到五品微末小官家中去。就算自己有心替她装点门面,可这么些年过去了,自己当初来来的丰厚嫁妆已是耗得不少,虽然仍有金银首饰不曾动过,到底得为腹中的孩子留些,竟是不能给祈安长脸,反叫她受委屈了。
王氏本是孕妇,情绪起伏极大,不由红了眼镜,只觉得心痛难忍,可是看着前来送聘礼的小厮个个虎背熊腰,纵然穿得再喜庆也难掩身上的戾气,一旁贾政却眯着眼笑得开怀,只得咬牙默认了。若是这些日子里她能够谨慎些,好生留意不靠谱的丈夫,没有忽略祈安的举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祸事了,王氏心中后悔不迭,却是无可奈何。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可买,只好心存侥幸,盼着丈夫念着祈安是他的亲生骨肉,好歹上点心打听下曲家的作风,不会把祈安推进火坑。
祈安出嫁的日子已经定下了,王氏看着女儿日渐消瘦的面庞,心中难受歉疚不已,虽然家里早已大不如前,可她如何能够狠得下心,让祈安不带丝毫嫁妆嫁进夫家。若是那样,自己千娇万宠的女儿必然是要遭受白眼轻视的,在公婆丈夫面前更是要过上一世抬不起头来的凄苦日子了。遂咬牙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一千两银子,添了些年轻时候戴的首饰和不曾动过的缎子。只是这些顶多只能凑个7抬嫁妆,实在叫人看不过眼去,王氏又把曲家送来的聘礼中除去贾政拿走的银两,余者全部塞进了祈安的嫁妆里,勉强凑足了十二抬,面上总算不显得过于寒酸了。可即便如此,在成亲那日看着亲家来人掩饰不住的鄙视目光,王氏仍然觉得堵得慌,略有些茶饭不思地思念着刚刚成亲的女儿。
不料一月后王氏后好容易盼到女儿回门,却见祈安虽然细致地涂了胭脂,仍是掩不住一脸的憔悴,身上也瘦了一圈,不由地惊诧不已,随即便湿了眼角。祈安本不欲母亲忧心,一直故作欢颜,语气中却难免透出一丝沉重不安。王氏爱女心切,连忙拉着祈安的手臂想要仔细看看女儿,却见祈安忍不住略略蹙眉,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之色,再忍不住心底的疑惑,掀起女儿的袖子一看,竟是青一块紫一块,上面还有不少抽打的痕迹,当即便愣住了。一心掩饰自己委屈的祈安见再瞒不住母亲,不等王氏开口,就再也忍不住,扑到王氏怀中痛哭失声,抽抽噎噎地说起那曲家少爷,看上去倒是仪表堂堂,有些良人的模样,实际却残忍非常,稍有不如他意的地方,动辄打骂,毫不避讳;若是反抗丝毫,更是毫不怜惜地拳脚相加,骂骂咧咧说自己父母贪图曲家财势,早把自己高价卖给了他,要自己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肖想些不该奢望的,更是在出嫁次日便荒唐地收了自己的陪嫁丫头当通房,让自己在下人中没了一点威视。好在祈安从小聪明伶俐,知礼大方,懂得讨好公婆,倒是合了婆婆眼缘,日日带在身边,日子好过了许多,再不会无缘无故挨打,只是从早到晚服侍婆婆,不得片刻休息,却也辛苦操劳,元春内心更是苦闷非常。
“我苦命的儿啊,竟是我误了你啊。看着你受苦,娘这心里实在难受的很啊,只恨不得代了你去。”王氏听了女儿的哭诉,搂住祈安哭得不能自已。倒是祈安,刚刚发泄一通,想起了王氏如今坐胎三月,还不算稳当,勉强拭了眼泪安慰道:“母亲不要难过了,这都是女儿的命啊。如今虽然难过了些,但总归有个盼头。只要女儿能够早日生下儿子有个依靠,就算他有再多宠妾娇娥,婆婆也得向着我些,日子自然好过多了。”祈安早就明白了,反倒细细剖解开来,叫王氏不必过于忧心。
曲太太经过这么些年的折腾,深知儿子娶媳不易,对好容易进门的媳妇多了几许宽容,何况贾氏虽家境与父亲有些不妥,本人却是温柔贤淑,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也起了怜惜之心。如今搁了几年的心事解决了大半,曲太太只等着抱上嫡孙,对自己儿子暴虐不知收敛的性子有些忌惮,恐他折磨死了儿媳妇自己再没了指望,白日里就把祈安拘在身边寸步不离,服侍孝敬自己,因而祈安只需掌灯后面对曲少爷罢了,忍一忍便也过去了。“这可不成,娘亲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外人如此欺负□。”王氏只觉得心中苦涩,更甚于吃了黄连,只得暗暗赌咒道。母女俩刚聚到一起没多久,前头就传话说姑爷等着姑奶奶回去,祈安只得收了泪,掩了泪痕,一步三回头地往曲家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张贾瑚篇就结束了,雾雾承认贾瑚很酱油,但是因为设定,所以也没办法。
下一篇是皇后,后宫争斗篇。嘿嘿
第84章 贾瑚还阳篇(完)
强忍着一腔怒火送走了祈安;王氏再也忍不住心中愤懑,打碎了握在手上的杯子,不顾尚未坐稳胎的身子;前往书房找贾政理论,谁知却得到了老爷已经出门的消息,只好浑身发抖地回了房间等贾政回来。直到掌灯时分;才看到喝得醉醺醺的贾政扶着门跌跌撞撞进了门;身上的劣质脂粉味令王氏直作呕。早就积攒了一天怨愤的王氏哪里还忍得住;挺着尚未显怀的身子便向贾政抱怨指责他的不负责任和良心丧失。这些日子贾政手里有了余钱;早就重操旧业在外与青楼女子厮混,身边也不乏一些因女儿成了小曲太太而奉承的狐朋狗友;自觉腰杆子硬了,又怎会容得王氏如此诋毁这门他格外满意的亲事,竟是毫无风度地跟王氏对骂起来。
自二房搬了住处,十几年来家里都是王氏的一言堂,何曾想到如今竟是被贾政这般顶撞,当即便有些愣住了,而后便是更为汹涌的怒火熊熊燃烧。真没想到自己嫁了这么个丈夫,不但没有享受丝毫官太太的福气,反倒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去,女儿被丈夫推进了火坑,真真心如死灰。纵然腹中孩子生了下来,她又能怎么办呢?他的生父可不是个疼惜孩子的。眼睁睁看着贾政甩门而去,王氏只觉得腹中阵阵绞痛,坠得厉害,慌忙叫人寻郎中来。谁知王氏早已见红,等郎中到了,见到的只是流了个成了形的哥儿,正在昏睡不醒的王氏。郎中无奈而同情地替王氏把了回脉,留下了滋补的药方便告辞离去。
等第二天王氏醒来,微微隆起的肚子已经平了下去,身上也疼的厉害,如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听丫头吞吞吐吐地表示老爷忙得还不曾回来,已是连眼泪都流不出了。也罢,这孩子本就不该来受苦的,这样悄无声息地去了,也算是另一种福气吧,只是遗憾这母子情分太浅了些。王氏只觉得万念俱灰,抬头看到床头祈安亲手编的平安结,眼神一闪,渐渐有了神采。如今祈安水深火热,除了自己这个身为亲娘的,还有谁会真心为她打算呢?想到了祈安满身的伤痕,王氏面上闪过一丝坚定,她如今已经一无所有,唯一值得挂念的便是她苦命的女儿了。便是豁出她这一条命,也绝对不能让她的安儿再呆在火坑里了。如今娘家不在京中,唯一指望得上的只剩下将军府的人了,可毕竟十多年不曾来往,纵然自己跪在最为厌恶的张氏身前苦苦哀求,也没有把握能够说动她伸出援手。但纵然有一丝可能,她也绝不放过,只愿老天垂怜,张氏念在安儿无辜的份上,能够顺手捞上一把,毕竟自家已是绝了后,对府里再构不成丝毫威胁了。“太太,该服药了。”钗儿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进了门,王氏强撑着身子接过碗,眼都不眨一下地一饮而尽。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王氏终于下得了床了。这日,王氏走进了盛放嫁妆的私库,取出了本想留作儿媳妇的见面礼的几套首饰,外加一盒压在箱底的明珠宝石,吩咐钗儿替自己略微整理下仪容。看着镜中面色蜡黄,眼角已有了鱼尾纹,看上去有了些年岁的中年妇人,王氏不禁微微苦笑,为了当初的一念之贪,自己却成了地地道道的黄脸婆了。也罢,如今这般模样,还有谁会多看一眼呢,从来女为悦己者容,自己守候一生的竟是这么个丧失道德,卖儿鬻女的小人,真真可悲可恨,想必张氏依然保养得宜吧,夫妻恩爱,子孙满堂,竟是自己做梦都盼不来的美满日子。可如今双方早已云泥之别了,又有什么可比性呢?也罢,安儿,母亲这就替你走上一趟,必然不会让你深陷苦海不得自拔的。随手指了一件半旧的披风,王氏便出门往将军府而来。
这日恰好府中男子均出外狩猎,只留下柳氏和贾瑶在张氏房中逗趣,听得门房通报,俱是一怔,随即便恢复常态。张氏命人请王氏进来,柳氏和贾瑶识趣地告辞离开。
王氏眼角瞥见一梳着妇人发髻的清丽贵妇携着明艳的少女嬉笑离开,心中一酸,若是珠儿还活着,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面上也带出一丝苦涩来。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小径,王氏不免思绪万千,这么些年来,她对张氏怨过恨过,最终却是明白过来了,这都是命啊,命中无时莫强求,若是自己早些看开了,至少不会落得无子送终的凄凉下场了,祈安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所嫁非人。到了张氏的正房,王氏二话不说直接跪倒,身后捧着匣子的小丫头也跪着齐齐拜下。“这是怎么了?”张氏只觉得莫名非常,当初王氏想要害瑚儿,反被自己设计离开府里,一晃已是十多年了,自己也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对当初的恩怨早就放下了,对二房也不再关心,如今王氏这一出竟让她摸不着头脑了。
“太太,当初是我鬼迷心窍。今日我来这里,只求太太一个恩典,至于别的,若是太太想要出气,我甘凭处置。”王氏狠狠心磕了几个响头,说出了心中所求。“你倒说的我越发糊涂了。”张氏更是不解,只疑惑地看着王氏。
“我只求太太能出面让我的女儿祈安与曲家少爷和离,然后送到金陵过活。”王氏已是满眼泪花。“你这说得颠三倒四,就算是求我也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张氏听得云里雾里,连忙打断道。王氏难以自已,哽咽着一五一十地讲述了祈安被嫁到曲家的经过和婚后的凄惨日子,其中更是几次泣不成声,那副憔悴愧疚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同情。好容易断断续续讲完祈安的经历,王氏面色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