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伯爵和千年白狐-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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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无法忘记这样的夜色里，你酡红着脸颊扒在我的身上，即使后来相识相知，也很少与你有如此亲密的接触，那时的记忆化作了最美的花，开放在我的心间。
那时的我只觉得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磕磕巴巴地说着，“凤……凤吟雪，我们……还不熟，别……别这样。”然后，伸手推开你，避你如蛇蝎，也许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其实是害怕那种无法掌控自己心情的感受。
也许是我的样子取悦了你，你歪着脑袋傻傻地看着我，呵呵笑了起来，那笑容纯美而清澈，像一颗石子打破了我一湖平静的池水。迷离的夜色里这样的笑容带着不染尘世的空灵，仿佛受了蛊惑，我情难自已地伸手抚摸上你如玉的脸庞。
也许是醉酒的缘故，你脸上的温度很高，而我带着微凉气息的手掌让你觉得很舒服，你像一只小猫眯般轻哼着蹭蹭我的掌心。
心，跳得更快了，克制不住想要拥抱你的渴望，而我也这样做了，紧紧地将你抱在怀里，贪婪地吸吮着属于你淡淡的清香。
这清风为影、明月为景的见证下，这一刻，我的心彻底为你沦陷。
我仿佛看到了一条笼罩在迷雾里没有尽头的路，而我则是路上唯一的旅人，我醉在了名为“凤吟雪”的梦境里，如果是你，我愿意抛弃我的一切，只为追寻你踏过的足迹。
源境的那几天，也许是我悠悠的生命里最难忘的日子，我带着你飞翔于天际，我带着你看竹子的舞蹈、听风的歌声，教你法术，告诉你一些人世间该了解的规则。
你看我的眼神，从来都带着敬佩与仰慕，殊不知，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甚至痛恨过自己，所谓的超尘脱俗，所谓的清贵高华，我想要的只是你对我敞开心怀，对我笑闹任性，然后撒娇讨好地逗我开心。
短短几日的修炼，你的修为大为长进，我感到了一丝丝的欣慰，因为这是因为我你在慢慢地改变。那日，无意中看到水中你美丽的胴体，对你渴望的心情变得如此强烈，静心咒也只是枉然，压也压不住，我只能苦涩无奈地笑着、自嘲着，“凤吟雪，你果然是我的劫数。”
一直有些在意你与路易斯的关系，不经意地问你，却看到你那么丰富的表情与别扭的话语，我只能低头掩下自己一目的失落，你无法得知，我有多么渴望你能对我敞开心怀。
看到你有些落寞沮丧的表情，心里如针扎般抽抽的疼，不禁拉起你的手，柔声安慰，“怎么了？是想家了吗？”
你告诉我你觉得自己不乖，做错了事情，想要去弥补。我淡淡地笑着，告诉你离开的方向，伴着你离开的脚步，我的箫声是否听进你的心怀？
我期待着你回头告诉我，“轩霖哥哥，我不走了。”然而，你终究没有听懂我的感情，没有听懂我的挽留。
微微勾起唇角，如此苦涩。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碧玉箫，我只能告诉自己，你还太单纯，我还有时间可以让你懂得。
所有的希望都在那一刻被打碎，我看到你与那人在绵绵细雨中静静拥吻，那么安然的姿态，那么和谐的气氛，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你和他，美得仿如一幅绝美的画卷，而你们在画里，我却徘徊在画外，做个默默的欣赏者。
捏紧了手中准备送你的一枚戒指，我知道自己的眼中一定有惊讶，然后一定有浓浓的失落与寂寥，心仿佛感受不到疼痛，我就这样看着你们，直到你们的身影消失许久，我还是站在原地看着、等着，不知看着什么，不知等着什么。
这么多年，我从未有过如此多的情感波动，而此刻，我的心情却是如此复杂。也许是疼，也许是麻木，也许是苦涩，也许是嫉妒，也许是绝望……但是因为是你，我愿意承受着一切的一切，痛着却也苦涩地快乐着。
爱不一定是占有，我希望我爱的你能永远快乐，能永远保持那颗纯净无暇的心，即使你的爱不是我，我也愿意为了你的笑容，焚尽我灵魂的最后一丝力量。
那时我在心底默默想着，我华轩霖要永远守护凤吟雪，不离不弃。
所以，你一定要一直幸福，幸福到时间的尽头，你的脸只适合那清淡的笑。我会默默地看着你，只要回头，你一定能看到我在原地等候。
我的誓言，你无法听到，甚至不知道有一个如此爱你的人，在默默守候着你，但是我亦无悔。这一切，只因我爱你，凤吟雪，我唯一的雪儿。
知道一种花叫“蓝色妖姬”，不知为何一看到它我便想起了你，于是在源境里我开始种下一朵朵这蓝色的精灵，本是妖异的花朵，在我眼里却像你一样圣洁高贵。
第一朵花开的时候，我的心是雀跃的，也许是因为花开，然而我知道，其实是因为我终于有了一个如此好的借口，去看望你。
摘下那朵蓝色妖姬，我在教室门口静静等待你走进我的眼中，我知道当我看到你时，我的眼睛一定流转着异样的光彩，只因我所有的情绪，我的喜怒哀乐如此轻易地被你影响。
轻轻地吹起了萧，看着在一片幽兰花海间迎风而立的你，那样绝美的风姿，就这样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心底。你的眼、你的鼻、你的嘴、你的发，都是我心底珍藏的宝贝。
相遇是一种宿命，那么你听懂了我的爱，是吗？要不然，为何你的眼中染上了淡淡的轻愁？
你的声音带着无措、愧疚、迟疑，你的眉悄然蹙起，然后我只感觉心开始阵阵抽痛，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要你快乐……
所以我的笑一如既往的淡然温润，我走上前再次摘下一朵蓝色妖姬，走到你面前，“什么也不用说，你只要记得，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静静地守候着你，不要有愧疚，不要有压力，你只要给我能一直看着你微笑的机会，足矣。”
我定定地看着你，手中的花在风中摇摆着身姿，妖娆的姿态仿佛融进了我的灵魂，而那蓝得凄厉的颜色也仿佛在诉说着我深深地情意。
你定然不知那时我的心，却是如此忐忑，如此不安，因为我看到你的担忧与犹豫，我是那么害怕你不接下我这朵花，这片心意。
当你伸手接下我手中的蓝色妖姬，一种莫名的灼热感燃烧着我的眼眶，我的眼竟然开始湿润，但我不能让你发现，所以那滴眼泪终是没有留下我的眼角。
为了掩饰我的失态，我浅浅地笑着，轻声问你，“雪儿，我可以抱抱你吗？”
我看到你没有说话，心里闪过一丝失落，我急急地开口，生怕你排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抱抱你，可以吗？……”
我看到你的泪像雨滴缓缓滑落你柔美的脸颊，你扑进我的怀里，一遍遍哭诉着“对不起”，我的心也痛着，其实雪儿，我真的不愿听到你对我说这三个字。
只因我们的遗憾不是你的错误，只是错误的时间让我遇到了对的人，但是你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你会幸福，不是吗？而我最大的幸福，就是你能一直如此幸福。
但是，如果你第一个遇见的是我，我是无论如何不会不能放你离开我的视线，但是命运却给我开了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我终是只能站在你的身后，淡然的笑着。
听到你在我怀里闷闷地问我，“华轩霖，能不能不要这么傻？雪儿真的值得吗？”
我只能沉默以对，笑容沉重得再也维持不住，只能涩然地叹息，“是啊！华轩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傻？雪儿真的值得吗？”
其实，我的心底早已有了答案，怎么会不值得呢？你是我最爱的雪儿啊……
傻吗？也许吧，但我却，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外篇：蜡炬成灰泪始干

凤吟雪，我唯一的爱，爱得让我心口都在犯疼，我怎会如此爱你，爱得胜过了我的生命？
再一次见你是个意外惊喜，我在凡间开了一家茶楼名为“竹轩”，本想着等我安排好一切再去寻你，却不曾想，你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却也难掩惊喜。
那个银发男子我倒是认识，只是不知堂堂妖王怎会出现在凡间，又怎会出现在我这小小茶楼，但是他看你的眼神，让我不悦，那眼神带着强烈的侵略性，我有些疑惑却并未多想，这也是我后来无数次后悔的根源，只恨那时没有往深处想，才让尹峻熙有了伤害你的可能。
来到岚清学院，我静静地站在一棵梧桐树下静候你的出现，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而我的心却是带着丝丝甜蜜，我又要见到你了，我真的好想你。
秋季这个季节本身就带着一种淡淡的萧瑟感，我想我的身影也快融进了这一片寂寥中吧，如若不然，为何你的眼里流露出如此明显的心疼？
你是在疼惜我吗？但是，为何你要低下头，我的爱还是给你造成了困扰吗？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你该是快乐的，你该是幸福的，不要因为我而困扰，那样会让我无法自持，让我恨透给你带去迷惘的我。
我爱你纯粹的笑容，我爱你干净的眼眸，我爱你身上淡淡的体香，我爱你微微上挑的眼角，我爱你泠泠的嗓音……我爱你一切的一切。
爱情中的我像个傻瓜，有时候会静静地沐浴在柔和的月光里，抚摸着琴弦却弹不出一个音符，只因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想你在干什么，想你是否仍是那么贪吃，想你修为是否有长进，想你有没有想我……
所以看着你微微蹙起的眉，我只感觉浓烈的酸涩感即将将我湮没，我眼里的温柔似是要维持不住，我想伸出手，却发现虽然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却将我们隔在了河的两岸，你我之间仍然遥远不可及。
但是我无法让你为难，无法让你难受，我终是笑得一如记忆里的温暖，我向你伸出手，等待你将手放到我的手心，我柔声向你问好，“雪儿，早上好。”
含笑看你将我拉着往前走，问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心暖暖的，之前的沉重早已不见，因为我能感觉到我在你心中也是如此不同，微微勾起唇角清淡的笑着，这样的结果我已满足。
当我亲耳听到你说，“华轩霖，我会记得你一辈子，你永远会活在雪儿内心深处。”
你无法了解我心中的激动，我的笑容渐渐凝固住，鼻尖的酸涩感渐浓，想哭又想笑，终是情不自禁地将你狠狠抱进怀里，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失态，如此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只因你给了我这样一个永恒的承诺，我真的无悔了……
那一刻，我知道虽然你不爱我，但是我却在你的心里占据着一方领土，这真的够了。
也许午夜梦回之时，我仍会怅惘，但是我会一直记得你此时的表情，我那时双手颤抖着、心灵也在颤抖着，我只想告诉你，雪儿，我真的好爱你。
看到你在我眼前像一只轻盈的蝴蝶飘然掠去，我不禁抬起手想要留住你远去的身影，然而我终究只能带着浓浓的心酸与失落放下手，转身向着与你相反的方向，缓缓离开。
然而，绝望的滋味，噬心腐骨，我忘不了看到你与尹峻熙出现在街头，你们那般亲密的姿态刺伤了我的眼、我的心，按住自己心口，涩涩地自嘲，你忘却了前尘过往，也忘记了我，是吗？
虽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总还是期待你能够记得我，毕竟那是你给我的唯一承诺，唯一我可以守住的希望。
我给自己算过一卦，竟是绝命之象，微微弯起嘴角却带着些微的苦涩，我从没想过我这样淡漠的人，也会如此至情至性，甚至为爱而消亡，不过这一切因为你而变得合理，变得理所当然。
只是希望，经过岁月的洗礼，你与你的爱人携手走遍天涯之时，偶尔也能想起有一个华轩霖，他是这样地眷恋着你。
看到路易斯倒在血泊之中，我的心仿佛受了感应，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巨大的恐慌将我笼罩，如果你真的出事，我无法得知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所以，雪儿，你要等我。
我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仿佛只是安睡的你，你精致的眉眼还是那么吸引我，而你脸色却是如此苍白，没有了记忆里俏皮的神情、可爱的笑颜、清澈的眼眸。
为何你不起来看我一眼，为何你不叫我“轩霖哥哥”……
我死死捏着手中的碧玉箫，从来不知道连走路也可以如此沉重，仿佛抬起的脚上负载着一座大山，呼吸被我拼命压制着，我想喊出来，却发现连发声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只能艰难地往你的方向行进着。
轻轻抱起你，带着焱璟来到源境里，你还是悄无声息的模样，还是一副超然世外的姿态，突然想起了很多，想起初见你的醉酒风采，想起我们短暂的相处，甚至想起你绝美的身体……
此刻我发现，我是如此的依恋着你，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愿就此消逝，我想看着你，我想触碰你，我想待在有你世界里，想与你欣赏同一轮明月，想与你呼吸同样的空气。
然而，我知道我不能了，只因如果没有了你，我的世界多寂寥，我宁愿用我的一切，换取你重生的机会。
我告诉焱璟，你是我生命里那清晨第一缕阳光，你是我的劫数，亦是我的神砥。其实，我只是想告诉天下人，为了你，我无悔无怨。
焱璟对我说不要放弃希望，情况可能没有那么坏，我听后也只能淡淡笑着，心里翻涌起一丝涩然，也许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吧……毕竟我能救回你已经是奇迹，更何况是还要保全我自己，不过我还是感谢他的，因为这一句话，给了我更多的信心，我定然会救回你。
将你放到床上，我贪婪地凝视着你静美的容颜，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如此放肆地看着你，我心尖都在颤抖，轻轻地吻上你的额头，那朵红色的莲花印记迷蒙了我的双眼，就这样让我的爱恋融进你的灵魂吧……
我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得透明，看到你的脸色在变得红润，我浅浅地笑了，我真的救回了你。这一刻，我是如此感谢奇迹的存在，凝结最后一点灵力，我将自己化作你锁骨上一片墨竹。
就这样吧，让我可以永远陪伴你。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算是什么情况，我竟然仍能感觉到你，我无比的兴奋，因为我的心愿已经达成，从此我便能永远地陪伴你了。
雪儿，吾爱。
感觉你努力地让我重生，如果我有能力，我真的想告诉你，其实没必要，现在这样我已经很开心，不过，如果重生那是你的愿望，我会努力地活下去。
你想让我幸福，我就会努力地去寻找幸福，你许了我另一个你，那么另一个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许给我的那一世。
最后一次见你是在你梦里，我仍是那个端坐树下弹琴奏乐的华轩霖，你仍是那个醉酒随我来到源境的凤吟雪。你打开门看到的，是我一如往昔的淡然姿态，我抬起头看到的，仍是你让我留恋的容颜。
我坐在原地对你轻轻一笑，忍住内心涌动的强烈激动，轻飘飘地说道，“雪儿，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不愿看到你为我哭泣的模样，但在看到你穿过我的身体直直撞到琴上，听到你难得愤怒的质问，我也只能苦涩一笑，想要安慰你的手，在没有抬起前，就被这命运的捉弄沉重地压下。
我告诉你这不过是命运的轮转，舍了这皮囊从头开始，但是你无法得知，我的心里涌动着怎样的不舍，当华轩霖不再是华轩霖，凤吟雪不再是凤吟雪，虽然他们能幸福，但那是你和我吗？
终究还是有变化吧……
不过，既然你想要我幸福，我便笑着去寻找幸福，所以我对你淡然一笑，笑得干净、笑得透彻，声音比往昔更加温柔，“那么当一切都从头开始，我会追求属于我的幸福，所以，雪儿再见了，你只要记得曾有一个叫华轩霖的人爱过你，于我华轩霖这一世，足矣，而我华轩霖这一世爱过凤吟雪，亦是不悔。”
我的身影渐渐离你远去，多想再次牵起你柔嫩的手，多想再次亲吻你眉间的红莲，然而，此时的我只能站在渡河的此岸，远远凝视站在彼岸的你，想对你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