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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穿入红楼-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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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昇看着四周激烈的谈话,心里摇摇头,谁给出的这些绝对重要吗?真的同意薛虬所说的不与庸才见面这句话。

刘昇起身走到薛虬身边,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人就是薛虬,只当是一个寻常来酒楼吃饭的过客。就这样不知不觉刘昇来到薛虬桌旁,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只是觉得这人和其他人不同,下意识地朝这边走来。

“我能坐吗?”刘昇颇为礼貌地问了一句。

“当然!”薛虬起身伸手示意刘昇请坐。

刘昇笑了笑,“初次见面,刘昇,你呢?”

薛虬也笑了笑,笑得有些神秘,“薛虬!”两个字轻轻吐出。

刘昇眼睛一下子睁圆了,很是震惊,但马上又平静下来,“你的对子当真是不错。”

薛虬给刘昇倒了一杯茶,笑道:“只是不错?”

刘昇笑了笑,有些自得地说道:“你信不信你所有的对子,只除了两个我对不出来,其他的我都知道下联?”

薛虬点点头,抿了一口茶,笑道:“我相信。你为什么不试着对一下,不想上四楼吗?”

刘昇摇摇头,“不想!”

薛虬问道:“为什么不想?”

“不想就是不想,为什么要有为什么呢?”刘昇笑道。

薛虬也笑了,没有再问。

刘昇喝了一口茶,问道:“那些对子你都知道下联吗?”

薛虬摇摇头,“和你一样,有两个不知道下联。”

刘昇惊讶道:“你也不知道?那你怎么想出来的?”

薛虬学着刘昇的话,笑道:“想出来就是想出来,为什么还要怎么想出来的?”

两人相对一笑,像是久别重逢的知己,一直聊着。阳光从窗子照进来,给这定格的画面添了金色的一层渡边。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闲人琐事

薛虬只是与刘昇一次偶然的相遇,简单的对话,不知不觉就把他当成自己的朋友。也知道了刘昇家里也只有一个母亲,父亲是一个秀才,很早就过世,现在家里只是靠母亲缝补和自己抄书养家糊口。

其实刘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把这些事告诉薛虬,仿佛就是一种信任。薛虬并没有说什么帮助之类的话,因为他知道刘昇并不需要帮助,他需要的是尊重。

两人依依惜别,各自回去。

回到薛家,竹青和紫玉似乎已经想通了,脸上挂着笑容,但心里究竟想没想明白这个薛虬不知道,也无法知道。面对着他们的笑容与关心,薛虬也笑着回应,并没有去问她们究竟是怎么想的。薛虬认为这样挺好,时间会冲淡这件事,等再过一些时间就会忘记这些。

竹青服侍薛虬薛虬脱下红色长袍,并问道:“今天送林大人回扬州?”

薛虬点点头,自己动手帮忙解着腰带,转过身,说道:“是的!险些就错过了!还好赶上了。你知道嘛,今天我认识了一个人,刘昇,院试的第二名。”

竹青笑了笑,又道:“刚才姑娘派人送过来一件东西,说要你亲自打开来看。”

薛虬有些奇怪,问道:“妹妹有没有说是什么?”

竹青将长袍放好,又拿过一件长衫换上,想了想,说道:“没有,她只说看了之后你一定会喜欢的。”

薛虬满是疑惑地走到那用蓝色绣花布包着的盒子,将布拆开,里面是一个檀木做得古朴盒子,并不大,盒子上还有一把铜锁,只是并没有锁上,盒子上的图纹被雕刻的很是精美。薛虬不禁想到自己好像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就算是有,妹妹又怎么会知道?带着好奇心,薛虬打开盒子,往里面一看,原来是几本诗集。

这些书薛虬有印象,这是薛虬的父亲薛安怀这些年走南闯北做生意偶然得到的几本诗集,上面的诗是王维亲笔写得,以前薛虬曾求过薛宝琴将这几本诗集送给自己,但薛宝琴不肯给,现在愿意赠送,只是现在的薛虬已经不是那个薛虬了,也不再想要这几本诗集了。

或许是看过的书很多,包括王维的,心里没什么太大的惊喜。但还是笑了笑,毕竟这是妹妹的一番心意。转头问竹青,“开始我要蓝蕊给妹妹送过去云锦和乐谱,送了吗?”

竹青摇摇头,“不知道!我现在去看一下还在不在。”说着正翻开柜子,“送去了。只怕是看见你送过去的云锦,才会给你送来这几本诗集。”

薛虬点点头,又想起回来之后,一直没看见紫玉,问道:“紫玉呢?怎么没看见她?”

竹青眼神一凝,“太太,给她说了一门亲事,薛管家的儿子薛槐,她母亲带她回去准备备嫁了。”

薛虬诧异道:“怎么我不知道?紫玉愿意吗?”

竹青一笑,“太太给说的,自然是好的。紫玉又怎么会不愿意。”竹青心里想着的却是自己只比紫玉小五个月,只怕很快就是自己了。又想到大爷不要通房,也不纳妾,真不知道谁会这么好福气嫁给大爷。

薛虬想了想,记忆中薛管家的儿子薛槐是一个很老实的少年,经常是跟在自己父亲身后,跟着父亲做事,话不多,只知道低头做事。薛虬放心不少,说道:“紫玉嫁人的时候,别忘了拿三十两给她,就算是我的一番心意吧!”

竹青点点头,“知道了。”

薛虬望着竹青,不知道该不该问她的事,算了,母亲已经说过会替她们好好打算的,我就不想那么多。却问道:“那以后就把让绿莲接替紫玉的位置吧!”丫环嫁人以后,就不再贴身伺候,这个薛虬自然是知道的。

竹青点点头,又道:“该从粗使丫环里面选几个了。”

薛虬无所谓地笑道:“这个你自己看着办,不用问我。”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有时查看一下店铺的账本,薛虬又开始了“寒窗苦读”。薛虬还将一家绸缎庄交给薛宝琴打理,毕竟以后嫁人了,薛宝琴也要学会这些。薛太太对于薛虬让薛宝琴打理一家绸缎庄也很赞同,只是叮嘱薛宝琴别放下手中的绣活,女子最重要的还是看绣工怎样。薛宝琴则是老跟薛虬抱怨害得自己连看书写诗的时间都没有了。薛虬虽然替薛宝琴年纪才十二就要学好绣艺厨艺还要使劲地背《女戒》《女训》之类的书感到心疼,但为了以后妹妹能在夫家站住位置,也不敢多说什么。

薛虬恢复到整天看书的日子,当然这种看书的日子和前世大不一样,薛虬每天可以出去和石铁练武,可以和妹妹宝琴一起弹琴学曲,可以和家人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可以学画画,可以学下棋,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有时也会去醉仙居喝茶,听一下最近的一些事。偶尔也会遇见刘昇,可想而知两人又是一番聊着。刘昇经常会带着一些他新写的文章或诗作让薛虬看一下,指点一二。其实薛虬对于刘昇请自己指点一下,实在是不敢去做,毕竟自己真的不算一个古人,没有刘昇那么深厚的古文功底,因此很多时候都是薛虬反过来请教刘昇。刘昇也不愧是院试第二,经常说的一些话都能让薛虬想通很多事刘昇其实有时候也有些奇怪薛虬的一些问题,明明都是很基本的,但是居然还是会问。对于刘昇的疑惑,薛虬只是淡淡一笑,依然故我。但是对于薛虬提出的一些观点,看似不合常理,但仔细想想又很有一番意味。两人讨论的异常激烈。

紫玉在五月份出嫁的,薛虬亲自去祝贺了。接着就是竹青准备嫁给徐掌柜的二儿子徐岩,六月份出嫁。蓝蕊也被薛虬提上来做贴身丫环。

时间就这样悄悄过去,这期间薛虬给义父林如海写了好几封信,但这只有最初的几封收到回信,后面的都了无音讯,石沉大海。

越是这样,薛虬心里就越是担心。不知道现在义父究竟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什么事。

心里一直装着一块大石头,整天都不能安心。

直到七月,离乡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有了义父林如海的消息。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只如初见

林如海回信中没有提他如何了,只希望薛虬能来扬州一趟。

看到这里,薛虬的心就不知不觉地沉了下去。并没有提林如海如何了,只希望自己能赶过去。这信中的意思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但在薛虬的记忆中,林如海是将近年底去世的。现在才七月,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想到这里,薛虬心里放心不少。薛虬急忙跟母亲说了这件事,表示自己要去一趟扬州。

薛太太看完信,叹了一口气,“你多带几个下人,以防路上出现什么事。去准备吧!只是别忘了一个月后的乡试。”

薛虬点点头,又道:“不需要带那么多人,就只带白夏吧!”

薛太太却担忧道:“只带白夏?这路上万一发生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薛虬道:“母亲不用担心,儿子学武也有三年多了,不会有什么事。人带多了,反而不利于赶路。”

薛太太听薛虬这么说,也只能勉强同意,只是心里还是不放心,一个劲地叮嘱薛虬路上注意安全,要记得加衣别受凉了。

薛虬只能一一应是。

薛宝琴听说哥哥要去扬州,心里也很担心,但知道这件事哥哥已经决定好了,只好在心里期望一路顺风。

绿莲和蓝蕊正替薛虬准备着一些衣物,忙碌着也不断地说着,“大爷,路上注意安全,在船上晚上很冷别忘了加衣。还有——”

薛虬笑了笑,打断道:“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

一切准备好后,薛虬就和白夏二人,乘着去扬州的客船往扬州去了。

诗人李白曾有诗曰: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现在薛虬虽然是七月下扬州,但心里对于扬州美景还是很期待的。瘦西湖,观音山还有大明寺,都是不可不去一看的美景。

白夏是第一次跟着薛虬出远门,心里很是兴奋。在甲板上闲不住一会这瞧瞧,一会那看看。古代客船有两层和三层之分,最底下一层是放货物,上面的是住人。当然也有一些贫苦人家只能坐最底下的一层。

薛虬本身是第一次出远门,但前者曾经跟着父亲到处行商。薛宝琴后来所作的怀古诗就是跟着父亲到过那些地方。薛虬心里也有点兴奋,站在甲板上望着渺渺无边际的秦淮河,水光接天,沙鸥时而掠过水面,好一派美景。薛虬觉得自己好像要融入这片天地,化身成一只沙鸥在风中飞舞。薛虬身着一件青白色长衫,头上是白玉冠束着,青丝垂在背后,站在甲板上,风很大,衣衫青丝顺着风飘起,俊美的容颜,超凡出尘的气质,远远看着给人一种飘渺欲飞的感觉。

白夏担心薛虬受凉,问道:“大爷,要不要进船舱歇息一会,这里风大。”

薛虬摇摇头问道:“船家说要几天才到扬州?”

白夏道:“船家说因为是顺流而下,只要五天左右就会到。只是回来的时候,只怕要八天。”

薛虬点点头,叮嘱道:“你不要到处跑,小心晕船。”

白夏浑不在意,靠在护栏上,望着水中,“大爷,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我还替你担心呢?”

的确,白夏的话很快就应验了,薛虬从第二天开始就晕船一直吐,脸色苍白实在是没有第一天那样精神。薛虬也为自己晕船感到憋屈,白夏依然生龙活虎的,而自己却是浑身无力。白夏看着薛虬那苍白的脸色,心里也很担心,好在旁边有一些老道的船家要薛虬含着姜片,又叫白夏给薛虬揉一揉头部上的一些穴位,薛虬才好受些。

就这样薛虬在苦苦煎熬中盼望着早点靠岸,早点到扬州。

脸色苍白的薛虬靠着窗子旁,呼吸着新鲜空气,望着墨色天空中的点点繁星。白夏这时候走过来给薛虬披上一件外衣,提醒道:“大爷,你可别受凉了。不然太太知道了,会要了我的命。”

“哪里就那么严重了?”薛虬笑了笑,裹上那件外衣。

白夏瘪瘪嘴,说道:“你还为了我好,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明天天亮就到了。”

薛虬现在真的是面容憔悴,脸色没有了苍白,却是蜡黄的,整个人就像是大病了一场,没有了第一天的英俊与飘逸,有的只是憔悴。薛虬听见天亮就会到扬州了,一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神采奕奕,“天亮就到了?”

白夏看着薛虬那激动地眼神,心里也明白大爷这番坐船可真是受罪了,知道要靠岸了,不难怪会如此激动。白夏点点头答道:“是的,所以大爷今晚早点睡吧!明天就要到林大人府上了。”

薛虬点点头,脸上满是笑意,一夜无梦,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薛虬就醒来了,似乎是听到了靠岸的好消息,没有前几天晕船那么厉害,虽然脸色不太好,但整个人透出一丝精神。

扬州码头很是热闹,一天来来往往的商船客船非常之多,看着非常繁华。扬州不愧是一个繁荣之地。

下了船,白夏去雇马车。薛虬呆在一旁等着白夏雇好马车过来。上了岸薛虬的精神好多了,看着两边商贩贩卖的东西,都是一些古制小玩意,看着别有一番趣味。

薛虬挑挑拣拣,商贩没有怪薛虬,反而是十分开心,热情地简绍着。毕竟这些商贩都是很有眼力劲的,一看薛虬的衣着气度就知道是富家子弟。薛虬手里把玩着一支玉葫芦,玉质不怎么好,但胜在玲珑小巧,雕刻的十分精细,薛虬不禁问道:“这个玉葫芦多少钱?”

小贩一听,笑开了嘴,连忙说道:“这个玉葫芦可是上好的玉,卖的不贵,只要五两银子。”

薛虬笑了笑不置可否,掏出了五两银子,刚准备给那小贩。抬起头往身旁一看,就看见几名年少女子错身而过。中间的少女着了一身深蓝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腰带上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面容被帷帽遮住了;看不清样子。浑身散却发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薛虬猛地失神看着那女子。

恰在此时风轻轻吹过,纱巾被掀起一些,从薛虬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其容颜。

刹那就像时间静止,天地万物都归于平静。

薛虬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从第一眼看见那容颜,仿佛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薛虬不知道这是不是世人所说的一见钟情,但他知道了何为惊艳。

三步距离,薛虬呆呆地站着。突然心里就冒出一个想法,我要知道她是谁。这种想法像血液一样流到他全身各处,疯狂地冲击着他的心脏,冲击着他周身的穴位。

四步距离,薛虬张了张嘴,可没有声音。我一定要知道她是谁,一定。薛虬像是中了毒,浑身无力,迈不开步子,发不出声音。这种毒深入骨髓,渗入心脏,无药可解。

五步距离,薛虬望着她的背影忘记了呼吸,喘不过气来。薛虬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勒住了喉咙,而自己一直压抑,压抑,在压抑。再也压制不住。

薛虬放下手中的玉葫芦,几步赶到那女子身前,望着眼前的女子,忐忑地问道:“我能知道你是谁吗?”

那女子被这突来的一少年,突来的一问,吓了一跳,透过纱巾模糊地看出薛虬的样子,刚想说什么,旁边一位小丫环怒喝道:“哪里来的登徒子?”

两名丫环赶紧扶着那少女,绕过薛虬,往前走去。

薛虬呆呆地站着,喃喃念出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那少女也听到了薛虬所念的这句诗,心里猛地一颤。

少女轻轻回头。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林海垂危

少女轻轻回眸,尽管遮住了容颜,但那回眸的一瞬,薛虬感觉全世界所有的花都开了,他傻傻的笑着,傻傻的看着少女走远,傻傻的看着少女上了马车,就这样傻傻得。

旁边那小贩忍不住道:“走远了,别看了。你还买不买这玉葫芦?”

薛虬回过神来,笑道:“当然要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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