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红楼-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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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我,即便那只是谎言,但我真的感觉到他是爱过我的!”
水溶看着水玲珑流泪欢笑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他真的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他也不知道水玲珑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只能说道:“不管怎么样,你还有父王,你还有无伤!玲珑,你不是一个人!”
水玲珑对着水溶郑重地点点头,回头看着薛虬,指着薛无伤问道:“那无伤呢?无伤在你心里又算什么?你不会从来就没有把无伤放在心上,当做你的儿子?”
薛虬听到水玲珑的问题,脸色并没有动容,只是低声说道:“玲珑,你知道吗?其实你怀无伤的时候,我一直想应不应该留下他?或许一开始我想过打掉他,但是当我第一眼看见他时,我就知道我错了,他是我的儿子,他的身上流着我的血。他和无忧一样会喊我父亲,会缠着我陪他玩。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薛无伤睁大眼睛,震惊地望着薛虬,原来他一直都把我当做他的儿子,放在心上。那为什么父亲会那么偏心?
薛无伤低下头,这些他都知道,但是即便他知道,他的心里还是很难受。
薛虬摇摇头说道:“无伤,父亲不怪你!你也不要怪父亲了!你哥哥已经死了,你再也不用嫉恨他了!这些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以后好好的!”
转而望着灵堂前薛无忧的棺材,薛虬轻声喃喃道:“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切都过去了!这一切都过去了!”
正文 第两百十三章 与你无关
第两百十三章 与你无关
薛无伤跪在地上,听着薛虬平静地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他恨父亲,恨父亲偏心,可是现在看着已经白头的父亲,他感到心慌,仿佛这个父亲就要和哥哥一样,离开自己,离开薛家。
“父亲,对——不起!”薛无伤望着薛虬,哑着嗓子说道。
薛虬望着薛无伤笑了笑,蹲下为薛无伤擦掉脸上的泪水,轻声道:“没有谁对不起谁!无伤,你要好好的。以后父亲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的!”
薛虬的这一句话让众人都是心头一紧,他们不明白薛虬说这话的意思,他们没有往那方面想,在他们看来这绝对是不可能。
水玲珑却是猛地睁大眼睛望着薛虬,张了张嘴唇,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声音颤抖地问道:“云——啸,你打算做什么?”
薛宝琴是了解自己哥哥的,当初他在林黛玉死后,可能就是靠着薛无忧才能活下来,现在薛无忧去了,难道说哥哥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薛宝琴焦急地对薛虬说道:“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薛虬听着水玲珑和薛宝琴的话,站起身笑了笑,对着众人轻声道:“你们放心,我会好好活着!这就是我的路,一个人活着,就这样一个人活着!”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都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说不在无伤身边,你是要离开薛家,离开我们?”水玲珑对着薛虬厉声问道。
薛宝琴也望着薛虬,等着薛虬的答案,她希望薛虬能给出一个与她所想相反的答案。可是事实却正如她所想,答案让她心很痛。
薛虬望着水玲珑,眼含笑意,嘴角上扬,正声说道:“你带无伤去京城吧!这里无伤已经呆不下去了。”
水玲珑立即问道:“那你呢?你打算一个人留在这里?”
薛虬摇摇头,望着外面西斜的阳光,叹道:“我自有我的去处,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
水玲珑直视着薛虬,良久,水玲珑莞尔一笑,抿着嘴唇,只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带无伤去京城,我和无伤会等你回来的。”
薛虬转而望着水溶,眼神平静,没有恨也没有怨,直接说道:“无伤他就拜托王爷了!这件事相信以王爷的能力一定会处理好的。”
水溶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着薛虬,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出声问道:“你恨我?”
“不!王爷想错了,我不恨王爷。”薛虬回道。
水溶点头说道:“你放心,无伤是我的外孙。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薛虬对着水溶躬身行了一礼,说道:“那就谢过王爷!”
薛无伤却是双手扯着薛虬的衣裳,对薛虬哭着大声说道:“父亲,你真的不要伤儿了吗?伤儿真的不是故意的,伤儿不是故意害死哥哥的!父亲原谅伤儿吧!父亲不要不管伤儿了!”
薛虬蹲下双手撑着薛无伤的脸庞,一字一句地说道:“无伤,你要记住,你哥哥不是你害死的,他是——是,你哥哥的身子本来就弱,这都是命中注定,与你无关!听到了没有?你哥哥不是你害死的!”
薛无伤摇头道:“不!我知道是我害死哥哥的,是我把哥哥推进池子里,害死他的!这都是我的错!”
薛虬听着薛无伤的哭诉,抱着薛无伤轻声道:“不,这不是你的错!你要记着,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害死你哥哥,你没有害死——你哥哥!”
薛无伤抱着薛虬痛哭流涕,他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他知道是自己亲手害死了疼爱自己的哥哥,他的生命中再也没有人会以哥哥的身份出现了,再也没有人会像薛无忧那样关心他了。
薛无伤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是他亲手害死哥哥的。薛无伤抱着薛虬使劲地哭着,大声地哭着,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恐惧,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的后悔!
旁边的水玲珑看着痛哭得薛无伤心里更是悲痛,她在这一天知道她所拥有的爱只不过是谎言,她曾经所不屑的事,她却做了。
眼前的一切将水玲珑的梦打破了,她所爱的夫君并不爱她,这一切只是她的父王为她编织的梦,现在也到了梦醒的时候。
薛虬轻轻抚摸着薛无伤的头,他知道薛无伤心里面的害怕,他知道薛无伤必须哭出来,必须让自己心中的恐慌全部发泄出来。
薛宝琴看着眼前发生的事,陡然地叹了一口气,对着梅宣说道:“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梅宣点点头,他早就这样想了,这里真的不是他们一家子所能呆的,他们本就不应该知道这些事。
说完这句话,薛宝琴就带着梅宣梅齐星离开灵堂,跟着带路的下人去了厢房。
水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薛虬问道:“云啸,你为何要这样?玲珑她是一心对你,为什么你要这么辜负她?再则说,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玲珑和无伤的位置,他们一个是你的妻子,一个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好好的对他们?”
薛虬没有回答水溶的话,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究竟是什么,他娶水玲珑是因为水溶的要挟,但是他对无伤真的是看做自己的儿子,他真不知道水玲珑在他心里算什么,他只知道他对水玲珑是不同于他对林黛玉。或许这就是他不能留在他们身边的原因吧!
“无伤,你要记着这件事与你无关,以后也不要再去想这件事!”薛虬轻轻地为薛无伤擦拭眼泪,说道:“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水玲珑听着薛虬的话,像是在交代后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劝薛虬和他们一起去京城。她知道他是不爱他的,虽然很难受,但是她的心还是割舍不下。
薛无伤看着父亲慈爱的目光,心头一酸,把头埋在薛虬胸口,说道:“父亲,不要抛下伤儿!伤儿以后一定会听父亲的话,一定会好好的。”
良久,薛虬都没有说话。
灵堂里面有的只是阴冷的气息,或许唯一的暖意只有那滴落的泪水。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冰凉的。
正文 第两百十四章 各人归宿
第两百十四章 各人归宿
偌大的宅子里面空荡荡的,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丫环下人都很少,无论是走廊,还是院子,都没有人经过。鸟雀倏地一下飞过,打破了这静得发慌的情景,却给人一种阴深深的感觉。
人迹罕至的地方或许就是这样,花开的正好,娇艳欲滴,树影婆娑,斑斑碎碎的只是一地光影,错开了时间。
如今的薛宅比起以前更是安静,蹲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任凭岁月流过,它却冷眼看着这人世的变迁,故人的离去,始终不发一言。或许它是在嘲笑,又或是在叹息,无论如何它只能一直呆在这里,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这是它的宿命。
薛无忧的头七已经过去,这不是长者逝世,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因此在这里关于那一件事的人或事都会渐渐淡去,逐渐被人淡忘,因为这是一段悲伤的故事,没有人愿意去提及,去触碰。
遗忘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只有忘记,才能重新记起,只有过去,才会有未来。
正如薛虬所说的,水玲珑要带着薛无伤离开金陵,离开这个有过开心,也有过痛苦的地方。水玲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回来这里,但是薛无伤是不会再回来了,这里对于薛无伤有的只是伤痛和悔恨。
即便水溶帮着掩盖了这件事,但事情并没有因此消失,只是遮掩。如果薛无伤愿意,只是一瞬间,他就会记起是他亲手把自己亲哥哥推进池子里,害死他。这段往事会一直存在,存在于薛无伤的心里,那就像一块已经结痂的伤疤,如果去撕开那块伤疤,他依然会痛,痛得发颤,痛得无法呼吸。
有些事情不会随着人们的意愿而改变,它是真正存在过的,在那天那个时辰那个瞬间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岁月的力量并不能冲刷那印迹,模糊已经是故事最好的结局了。
薛虬看着痛哭的薛无伤,笑着为薛无伤擦拭眼泪,并说道:“不是已经说好了,跟外公去京城?怎么还这样难过?”
薛无伤仰头望着薛虬,脸上泪痕清晰可见,哽咽问道:“为——为什么,父亲你不跟我们一起去京城?为什么,父亲?”
望着薛无伤稚嫩却忧伤的面孔,薛虬笑着回道:“父亲有自己的去处,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听母亲的话!”
薛无伤立即问道:“父亲你要去哪?那你会来京城看我和母亲吗”
薛虬望向停靠在岸边的大船,想了片刻才轻声说道:“父亲也不知道父亲应该去哪?也不知道究竟哪里才是自己的去处?父亲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既然父亲不知道,那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金陵?”薛无伤经历那一件事后,即便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成熟起来,但是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薛虬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回京城。
薛虬笑了笑,脸上的憔悴随着这笑容浅了不少,抚着薛无伤的脑袋,说道:“说不定父亲会去京城的!你要好好的,不要别再惹事!”
薛无伤低下头,低声道:“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听话,等你来京城看我!”
秋扇将薛无伤带到一边,她知道薛虬和水玲珑应该还有话说。
薛虬看着站在一旁的水玲珑,良久才说道:“对不起,玲珑!”
水玲珑轻抚了一下发丝,望着薛虬说道:“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正如你所说的,这一切没有谁对不起谁!我会和无伤在京城等你来,希望你不会让我们一直等着。”
薛虬望着一只已经远去的船,沉默了片刻,才问道:“玲珑,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为什么?”水玲珑也望着远方,平静地回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只是爱了,就爱了,没有为什么。”
薛虬笑了,又问道:“那你现在还爱我?”
水玲珑却是没有回答,望着薛虬反问道:“那你呢?你的心里还是只有林黛玉一人?”
薛虬也没有回答。
他们两个人的心里都知道答案是什么,答案也一直都没有变过。
凉风轻轻吹过,撩起了薛虬的白发,水玲珑的青丝。两人并肩而站,望着远方,享受着这一刻宁静,这一刻的美好风景。
即便水玲珑让自己淡然,但是她知道薛虬可能不会去京城,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只是可能。
水玲珑望着薛虬的侧脸,轻声问道:“你会来吗?”
薛虬没有作声,看着已经消失踪影的船只,心里不禁感到有些落寞,离开了就真的是离开了,再也见不到了。
水玲珑见薛虬并没有回答,又问道:“你会来吗?你还会让我一直等下去吗?”
薛虬摇了摇头,深呼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如果我说不会,你是不是也会一直等下去,哪怕没有结果?”
水玲珑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是啊!谁让我这么傻,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你要是不来,我只能就这样一直等下去了。”
薛虬却说道:“如果可以,我宁愿给你一封——”
“你,你别想!”水玲珑立即打断薛虬话,厉声说道:“要不是因为无伤,我还是会一直缠着你,就像十年前一样缠着你,直到你真心真意地愿意娶我。”
薛虬看着水玲珑一如十年前的神情,却想起十年前那个时候薛无忧还在襁褓里不谙世事,眼神一黯,低声道:“这已经不是十年前了,很多事都变了。”
水玲珑一瞧薛虬神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立即说道:“但还有些事是没有变,一直都没有变,以后也不会变!”
“以后,不要相信以后!”薛虬看着水玲珑执着的样子,却是说道:“我们连现在都掌握不了,还谈什么以后?”
水玲珑厉声反对道:“什么叫做掌握不了现在,明明是你选择了逃避,十年前你选择了逃避,十年后你又选择了逃避。这根本就是你自己不愿去面对!”
看着水玲珑发怒的样子,薛虬一怔,他没想到水玲珑居然会这么说自己。
水玲珑自己也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说话的语气有些激烈,赶紧低下头,却是问道:“你打算一直留在金陵?”
薛虬望着水玲珑,说道:“我不知道,或许正如你所说的我是在逃避。”
接下来只是沉默,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这时候,薛宝琴带着梅齐星走了过来,对着薛虬问道:“哥哥,难道你就一直留在金陵?”
又听到这个问题,薛虬苦笑着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可能,我会去京城看你们的。”
薛宝琴不相信薛虬说的有可能就去京城,当初薛虬离开京城时也是这么对薛宝琴说的,可是十年里面除了一次进京迎娶玲珑郡主,薛虬就再也没有进过京城。
但是薛宝琴也没有再追问,对着薛虬说道:“堂兄家现在已经有了一儿一女,大伯母的身子还很好。堂姐现在又怀上了,这已经是第三胎。”
薛虬点点头,自从林黛玉死后,他再也没有过问贾家的事,但是想想也知道贾家不会在更差了,只怕会越来越好,贾兰现在在翰林院做官了。
薛宝琴转而对着梅齐星说道:“齐星,给你舅舅道个别吧!”
梅齐星一心来金陵见自己崇拜的舅舅,却没有想到会遇上这些事,心里很是伤心,尤其是看着薛虬已经花白的长发,心里更是难受,只说道:“舅舅保重!如果——如果可以,还希望舅舅能去京城!毕竟金陵这里只有——只有舅舅一个人了。”
薛虬看着梅齐星腼腆的样子,再想着已经死了的薛无忧,心骤然一痛,面上却是对着梅齐星笑着说道:“齐星,十岁就已经是秀才,你以后一定会比舅舅更厉害的。”
梅齐星却是低头说道:“哪里,我哪里比得上舅舅,舅舅可是三元及地的状元郎。只说这一层,我就比不上舅舅!”
薛虬笑了笑,不再多说,看着薛宝琴说道:“妹妹,一路保重!”
薛宝琴望了一眼薛虬,又望了一眼水玲珑,点头说道:“哥哥你也是,你也要保重!”
水玲珑带着梅齐星转身离开,她不知道薛虬和水玲珑之间究竟会怎么样,当初在知道哥哥是被要挟才会答应娶玲珑郡主之后,她的心里就没有平静过,她为哥哥感到委屈,却又为玲珑郡主感到可惜,更加为薛无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