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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鬼医煞(gl)-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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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你!你何必这般与自己过不去!”华以沫一拍桌子,唰地站了起来,脸色沉重地丢下一句话,甩手走了出去。
阿奴正去夹菜,不料桌子陡然一震,那筷菜便掉在了桌面上。阿奴吃惊地抬头,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茫然地看着众人。
风舞叹了口气,望向苏尘儿:“苏姑娘,此事如今说出来,也属无奈。还望苏姑娘帮忙隐瞒。”
“自然。”苏尘儿点点头。
“其实……小沫是个好孩子。”风舞忽然道,“我不知道她遭遇过什么。六年前遇到她的时候,她不过是个孩子,却浑身浴血地躺在路边,身上也皆是新旧交加的伤痕,闻之让人心酸。想来,她如今这般,也非她所能决定的。苏姑娘在小沫身边,若是有甚难为之处,只能希望多加包涵了。”
苏尘儿点点头,并未说话,只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主人怎么了,她怎么突然跑出去了?”阿奴见两人说着自己听不懂的东西,忍不住开口问道。
“阿奴姑娘不必担心。”风舞说着,皱了皱眉,神色有些无奈,踟蹰道,“小沫那边……”
风舞话音未落,苏尘儿已放下手中筷子,跟着站了起来,淡淡道:“你们先用膳便好,我去瞧一瞧她罢。”
“那,有劳苏姑娘了。”风舞感激地朝苏尘儿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小尘尘要去劝别扭的人了~~~^。^


、天若有情(一)

华以沫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眼前的环境已变得有些熟悉。六年过去,风秋山庄的变化不可谓不大,那些高屋建瓴愈发精致宏伟,然眼前的风景,却似乎仍是六年前的模样。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条路拐往左边;便有一片活水湖,而湖中央建了个湖中亭。再早几十年;风秋山庄还未这般宏大之时,溪水只是比邻环绕。后来扩建;彼时的风家庄主决定将就着水势将湖囊括入庄,才有了现在的景象。华以沫这般想着便往左拐去,果然遥遥便望见了那座依旧古朴的亭子。
湖水瓦蓝清澈;里面游着不少五色锦鲤。华以沫在湖中亭随意坐了下来,叹了口气,望向那些游的极欢的鱼。
她不懂,为何风舞会在知晓真相后依旧选择这条路。她不喜欢风舞这样,可是她也知自己无法干涉别人的人生。何况风舞从来是个有主见的人,不会由着他人指手画脚。她既然决定的事,怕是无人可以挽回。可是……这样真的值得吗?
华以沫蹙着眉,心情很是不畅。
她可以笑看无数人的生死,任由手中沾满鲜血而不眨一眼,却无法放任风舞的决定。
六年之前,那温柔细心的呵护,于彼时久别温暖的她而言,是尽管不愿承认,却足以动容的熨帖动容。因此,在听到风苒说风舞想要她参加她的婚事时,她并没有多少犹豫,便应了下来。
只是若当初知晓了这番场景,可是后悔反而平添了自己的烦心事?
这般烦思乱想地坐了片刻,耳边忽然响起脚步声,惊醒了华以沫的思绪。华以沫以为是风舞,也不抬头,沉默地望着湖水不发一语,直到淡雅的馨香传入鼻中,她才明白过来是谁。待转过头时,那人已在身边落了座。
“你怎么来了?”华以沫皱着眉道。
“风舞怕你见到她愈发生气,阿奴又不懂,我便过来了。”苏尘儿开了口解释。
“你若是过来劝我的话,不必了。”华以沫语气有些不悦。
苏尘儿点了点头头,视线转向湖里的锦鲤:“好,那便不劝了。”
华以沫听到苏尘儿的话,看她转开望着自己的视线,没来由得心中一阵火,一把扯了苏尘儿的手臂,将她的人拽了回来,面色不善道:“你也太过敷衍了罢!”
苏尘儿回身坐了正,望向华以沫:“你不是说不要听么?若是听了,反而惹得你愈发不喜,不是适得其反了。”
华以沫被苏尘儿一堵,沉默了会,有些烦闷地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放开了苏尘儿的手,将脸转向一边。
“你很担心风舞么?”苏尘儿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反而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没有。”华以沫皱了皱眉,极快地道。
苏尘儿听到华以沫的反驳,也不在意,顾自问道:“华以沫,若是你来选,你会如何选择?是带着遗憾死去,还是幸福地度过短暂余生?”
“这不一样。”华以沫知晓苏尘儿问题的用意,丢下话来。
“如何不一样?”苏尘儿偏着头望着华以沫。
华以沫没有回答。
苏尘儿却自己说了下去:“可是因为……你担心风舞不够幸福么?”
华以沫抬眼,心中的介意被一语戳破,望向苏尘儿的眼里神色闪动。
“你不要自以为是。”
苏尘儿黧黑通透的眼睛久久注视着华以沫,脸色柔和下来:“这样么,便当我多虑了。那……你在生气些什么?”
华以沫脸上浮现不屑:“不就是一个男人,何必如此?我只是看不惯。”
苏尘儿轻轻笑了笑,眼底却划过一抹惆怅:“每个人,总有各自在意的东西。我倒觉得,风舞既然做了如此的决定,纵然后悔,也毕竟是一生,再无遗憾。人生不正是图个这般畅快么?”
“没有那个什么刀客,难道便不能畅快了么?”华以沫转头望向苏尘儿,目光炯炯,“你既然能舍弃阮君炎,为何她便不能舍弃?”
苏尘儿脸色一怔,随即微微一白。
顿了顿,方开口道:“这不一样。”
“呵,你倒也说说,如何不一样?”华以沫反问道。
苏尘儿顿了顿,眼底波光明灭:“风舞和凌迦在一起,两人会更幸福,我也相信他们能一起克服那些困难。而我与……他,分开对彼此都好。”说着,苏尘儿垂眸,转向湖边,缓缓道,“你那会在客栈问我,知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谁。其实……我猜出来了。”
“噢?”华以沫闻言倒是起了兴趣,“是谁?”
“左右不过是那两人。”苏尘儿声音带了淡淡的嘲讽,“一个苦肉计罢了。其实,纵然我那次嫁了,也会起太多争端。她是长辈,君炎违拗不得,只会夹在中间难做。得不到祝福的婚姻,如何幸福?与其在一切发生之后两败俱伤,不如放手,至少也许还会有人得到幸福。”说着,苏尘儿抬起头来,望着湖里的锦鲤,叹息道,“这便是我与风舞的不同。所以她不舍,我舍了。”
华以沫第一次听及苏尘儿谈起阮家堡的事,不曾想到她的处境比自己所料还要复杂,喃喃道:“我以为……”
话音及此,并未再说下去,两人却皆了然。
苏尘儿不愿再提,改口问道:“风舞是什么病,治不好么?”
华以沫摇了摇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幼时并瞧不出,到了一定年龄后才会显现出来,且身子愈弱,不能受太大的刺激,需要静养。尤其……不能产子,否则会有性命之忧。若是她不嫁人,我开些药方,应该能续个三十年。如今这般,我却是怕她成了婚哪天便怀了孩子,危在旦夕。”
“此事已成定局,那可还有其他法子?”
华以沫沉吟了番,目光闪了闪,道:“有,但是她不会答应。”
“是什么?”苏尘儿疑惑道。
“需要一个纯阳真气的人每日为风舞疏通全身脉络,从而达到滋养身体的作用。”
苏尘儿一怔。
“疏通全身脉络?”
“嗯。”华以沫点点头,望着湖水的脸色有些无奈,“修炼纯阳真气的必定是男子。纵是一般女子,除非是丈夫,否则谁会愿意让一个男子触碰自己的身子?”
身旁的人闻言也不再说话,安静地坐着,只有身上传来的温暖与馨香昭告着存在的事实。
华以沫的注意力却从湖里的锦鲤转到了身边,亭子里安静地听得到彼此清清浅浅的呼吸之声。这般过了片刻,华以沫觉得有些坐立难安,转过头正要开口,苏尘儿正好也转过头来。
两人坐得本也有些近,加之转身时都微微倾了身。一时间,两人近得鼻尖几乎要挨上。温热的呼吸扑撒在唇间。远远看去,场景暧昧得令人脸红心跳。
华以沫只觉得心忽然漏跳了一拍,身上有股酥酥痒痒的感觉从脚底窜上。而眼前那薄唇微抿,润泽诱人,让人有这种一亲芳泽的冲动。
时间仿佛瞬间凝固在那一刻。乱了呼吸,快了心跳。
一眼,已是万年。
苏尘儿率先回过神来,微微往后仰了仰身子,拉开了彼此过近的距离。
然而当看到华以沫望着自己的眼睛时,苏尘儿心里却微微一跳。
眼前以往那双平静无波的棕色眼底,此刻泛着微微的涟漪,似乎在昭显主人的不平静。而这不平静,显然是自己所带去的。
这个认知让苏尘儿微微蹙了眉。
华以沫终于回过神来。
耳朵竟微微发热。
她有些不敢看苏尘儿的眼睛,心口如无数只猫爪在挠一般,难受得很,却又说不出哪里难受。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快要冲破喉咙,蹦出来。
或者,在体内爆炸,将自己炸成碎片。
一时间,华以沫也顾不得再讨论这些,唰地站了起来。
苏尘儿显然也感觉到了两人有些诡异的气氛,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有些渴了。”华以沫随口丢了句话,便朝亭子外迈去。
苏尘儿望着华以沫有些慌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咦,这不是华姑娘么?”
华以沫正往东苑走着,一个动人的声音忽然唤住了她。
她转头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灵岚手里执着一朵开得正艳的花,笑着款款朝华以沫走来。
“华姑娘怎得走的这般匆忙?倒让灵岚以为后面有甚凶猛的东西在追呢。”灵岚来到华以沫身前,脸上笑意盎然。
华以沫压下胸口陌生的情绪,方才开口道:“灵岚姑娘说笑了。”
灵岚打量了下华以沫,唇边笑意愈发妖娆:“瞧华姑娘这般模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灵岚虽功力浅薄,阅历却是多得很。小姑娘有何烦心事,不如说来听听?”
“不用劳烦了。”华以沫出声拒绝,“我还有事,需先走一步。”
“急甚。”灵岚低头轻轻嗅了花朵,抬眼笑道,“我正巧也要去东苑,一道罢。”
华以沫听对方既然这么说了,也不再拒绝,点点头便算是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OS:我是苦逼的存稿箱……做客好无聊好累。
祝大家情人节千万不要像作者这样苦逼度过!
情人节快乐~~~~
爱大家~~~情人节飞吻一个~~~╭(╯3╰)╮


、天若有情(二)

两人并肩一路往东苑走去。
华以沫心绪烦乱;不明白自己为何像中了邪一般,满心满脑都是方才某人近在咫尺的脸。耳边灵岚不时在说些什么,她也皆不放在心上,只随意应着。
灵岚自然很快瞧出了华以沫不稳的心神来,略一沉吟,便笑着揶揄道:“华姑娘这般心不在焉;可是在想心上人?”
闻及心上人三字,华以沫终于有了反应。她突然顿住脚;转头望向灵岚,顿了顿;看似镇定地开了口。
“灵岚姑娘可胡言了。”
灵岚只消一个打量,心里已明白了几分,也不点破;只道:“是不是胡言,自然还是华姑娘最是清楚。灵岚只是瞧华姑娘眉眼间似乱了心神,又透出几分青涩忐忑来,才妄加揣测了一番。”说着,笑了笑,语气轻浮,“若不是,华姑娘便当灵岚胡言便好。”
华以沫抿着唇,不予理睬,重新迈开脚步。
然而那话,却仿佛印在了心底,挥之不去。如同无意窥见了深埋黑暗里的巨大隐秘,心跳砰然,平添了几分慌乱。
湖中亭。
日头渐渐上升,将秋日清朗的天空映衬得分外明亮。秋意微凉,却也舒适得很紧,何况日头方起,还是有些暖意。苏尘儿并未离开,依旧坐在亭中。远远望去,白衣翩跹,青丝微扬,肤白如雪,斜斜地依靠在亭栏之上,便如画中人一般。
风舞瞧见的,便是苏尘儿如有所思地望着湖水的画面。
“苏姑娘。”
苏尘儿听到声音,抬起头,便看到风舞笑着朝自己走来。
“风一姑娘。”苏尘儿微微有些惊诧,“你怎么过来了?”
“方才灵岚姐姐过来东苑寻我,提起途中碰到了小沫,状似有些不对劲。我正巧得了会空,本想去你们那里,却只瞧见阿奴站在屋外。她说小沫把自己关在屋里还不准任何人进去,而你从早膳后又一直没有回去。我有些担心,便过来瞧瞧。没想到你果然还在。”风舞边解释着,边坐了下来。
“嗯。”苏尘儿点了点头,“我没事,劳风一姑娘担心了。”
“那便好。”风舞将鬓边被吹散的发丝掖回了耳后,轻声道,“苏姑娘可喜欢这里?”
“嗯,很漂亮。”苏尘儿环顾一周,点点头。
风舞的视线也望向远处,开口道:“小沫也很喜欢呢。以前在风秋山庄养伤那阵子,她几乎每日都要过来坐会。”
“她看起来很在乎你。”苏尘儿偏头望向举手投足之间温柔贤淑的风舞,“我很少见她这般。”
“她也很在乎你呀,苏姑娘。”风舞从远处景色里收回视线,转而对上苏尘儿,端详了片刻,继续道,“那会方听说你们的事时,我和小苒都很吃惊。小沫这般不喜亲近的人,怎会出了这么个古怪要求作为行医救人的条件。我本担心她胡来,做些任性的事。她心里并无甚江湖规矩,也没那些礼义的束缚,做事全依自己的心意而为。很多时候,这些在别人看来,便有些不容于世了。不过看来是我多虑了,她还是对你下了几分心思。小沫若是不喜欢一个人,决不会愿多留一分注意在其身上。”说到这,风舞轻轻笑起来,“江湖第一美人,许是美得小沫也心动了噢。”
听到风舞的玩笑话,苏尘儿的眼中却并未有欣然之意,反而神色晃了晃。
方才那一幕在脑海里浮现。
那人瞬间紊乱而灼热的呼吸,与僵硬的身体,似乎都带着些不寻常。
“小沫有苏姑娘陪着,我倒是真的放心不少。”风舞并未注意到苏尘儿的不对劲,依旧感慨着,“纵是风秋山庄这般大的势力,尚且不敢说能随意而为。小沫年少气盛,怕是极易得罪一些人。鬼医窟难闯倒也还好,如今出了江湖……怕才是危机重重。”
“风一姑娘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华以沫并非迂腐之辈,想必多能化险为夷。”苏尘儿安慰道。
“希望如此。”风舞渐渐舒了眉。
苏尘儿思忖了片刻,话语在喉咙绕了一圈,还是出了口:“风一姑娘……有一事,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同你说。”
“嗯?”风舞听到苏尘儿的话,疑惑地望过来,“苏姑娘但说无妨。”
“方才……我听华以沫谈了些你的病。”苏尘儿缓声道,“我瞧姑娘是个有自己坚持的人,既已做了决定,再难更改。不过华以沫说,风一姑娘这情况,有一法子可缓。虽不敢说胜算太大,却也聊甚于无。”
风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又想到什么一样随之暗了暗:“想必……有难处罢?”
苏尘儿点点头:“风一姑娘果然聪慧,确有一难处。”
风舞无奈地笑了笑,道:“若是当真这般简单,小沫早些时候便同我说了。不过听听倒是无妨。”
苏尘儿组织了下话语,望着风舞开口道:“华以沫说……需要一个纯阳内力之人,每日为姑娘疏通全身脉络。假以时日,多身体大有好处。”
风舞闻言微微一怔。
“你是指……”
苏尘儿点头,肯定了风舞的猜测。
风舞不由摇了摇头,苦笑起来:“这事除了亲近之人,怕是谁也不行。只是凌迦他是刀客,内力虽偏刚强,却也不是纯阳内力。难怪小沫没有提及。”
苏尘儿望着风舞的眼睛,也缓缓摇了摇头。
“我倒觉得未尝不可。”
风舞神色有些疑惑,望着苏尘儿的神色,脑中却忽然闪过一丝灵光,瞬间明白了苏尘儿的意思。她脸色一凝,拒绝道:“不行,这个代价太大了。”
“可是,却不失为一个方法,不是么?”苏尘儿淡淡道,“以风秋山庄的实力,要找寻一个纯阳功法并不难。若是弃了原先所有的功力,辅之以药物重新筑基。以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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