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煞(gl)-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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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也小心。”风茹的头从软轿里探出来,柔声朝阮天鹰道,“炎儿这里我会与茜儿好生照料的。放心罢。”
阮天鹰点点头,这才目送着软轿离了开,后转身踏进酒楼。
百晓生见阮天鹰进了门,连忙将头低下来,同时低声朝阿奴道:“阿奴姑娘,事情有些不妙。”
“怎么了?”阿奴正背对着门口,因此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后知后觉地抬起头问百晓生。
“冤家路窄,华姑娘看来有麻烦了。”百晓生又将声音压低了些,“你先同我来。”
言罢,百晓生趁着阮天鹰背对着两人与掌柜说话时,已领着有些不情不愿的阿奴快速上了楼梯。
“到底怎么了?一副神神鬼鬼的样子。”阿奴紧紧皱着眉。
百晓生见四处无人,才开口道:“你不知晓,方才阮天鹰就在你身后不远处。”
“啊?”阿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百晓生早知道阿奴反应会很大,所幸此刻不在酒楼大堂,否则怕是不能善了。
“我听到他与手下说要办些事,有预感与你们脱不了干系。若是让他撞见你们,怕是不免起冲突。且如今华姑娘有伤在身,更是需要静养。”
“这可如何是好?”阿奴愁道。
“不管如何,先告诉华姑娘与苏姑娘再说。”
“嗯!”阿奴闻言点点头,连忙与百晓生一同去寻华以沫。
、激烈冲突(二)
“砰砰。”
阿奴抬手敲了敲门示意;心里知晓华以沫无法下床开门,敲完后便随手推开了房门。
“主人,阿奴有事禀……”阿奴的话语方自唇间蹦出,便陡然收了住,连带着脚步也是一顿。正在身后的百晓生一个没留意差些撞上去。
“阿奴姑娘小心些。怎么停住了?”百晓生疑惑地问道,下意识地抬眼望向床上。
“苏……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奴挠了挠头;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苏尘儿神色淡淡地推开华以沫搂在自己腰间的手,直起身来;视线扫过已经睁开眼睛此刻正躺在床上含笑望着自己的华以沫,然后落在阿奴与百晓生身上;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道:“阿奴姑娘,你方才说有事,可是发生了什么?”
阿奴回过神来;知晓事情紧急,连忙开口道:“那个阮什么鹰的……”
“阮天鹰。”百晓生提醒道。
“啊,对,阮天鹰!”阿奴恍然,“阮天鹰也来酒楼了!”
苏尘儿听到阿奴的话,眼底神色不禁晃了晃。
“呵,又是阮家堡么?”华以沫用没受伤的右手微微支起头来,唇角勾着笑浑不在意道,“这般巧,可是来寻我报仇的?”
“应该是,许会将苏姑娘也一并带走。”一旁的百晓生沉吟道,“近来江湖之上因此事阮家堡声名有些受损,如今想来阮天鹰耐不住,是打算亲自出马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主人又不怕他!”阿奴见百晓生一副忧虑重重的语气模样,有些不屑道。
“阿奴姑娘,话不是这么说。”百晓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阮天鹰在江湖成名已有二十余年头,一身功力深厚。阮家又尤善快剑。阮天鹰出剑虚实为一,几乎可以乱真。世间功法,从来都是唯快不破。如今华姑娘身负重伤,如何使得相斗?”
“既无法相斗,不如便先避之锋芒。”苏尘儿在百晓生解释的时候已经从床上下了来,缓声道。
百晓生点点头:“我也是这般意思。这里不宜久留,阮天鹰一打听便能知晓我们的所在,该趁早离开。”
“嗯。”苏尘儿应了一声,转头望向华以沫。
华以沫知晓苏尘儿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唇边笑意愈浓:“我是受伤之人,自然听尘儿的。”
四人达成一致,当即收拾了细软,悄然离开了酒楼。
因华以沫有伤在身,无法骑马,四人只能雇了一辆马车,由百晓生驾马,连夜赶路往临石城外行去。
至第二日午时,终于到了城门处。
“吁——”
百晓生忽然勒住了马。
“怎么停下了?”阿奴探出头来,望向百晓生,不解地问道。
百晓生手执着马鞭,遥遥地指向城墙上贴着的告示:“阿奴姑娘,你瞧。”
阿奴顺着百晓生的手望去,神情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眼里已有了怒火,压低声音啐道:“这个阮天鹰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写这种告示毁谤主人名誉!”
“阿奴姑娘莫气。只是怕暂时最好不要让华姑娘与苏姑娘露面了。”百晓生有些烦虑地皱起了眉,“阮家堡在江湖势力也算颇有根基,得尽快赶到百晓楼才好。我那里机关重重,谅是阮天鹰也不敢闯。”
“哼,要不是主人受了伤,非给他好看不好!一群乘人之危的小人!”阿奴还是有些不满。
“哎,先出了城再说罢。”百晓生说着,已重新驾着马车,往城门口行去。
“阿奴姑娘,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苏尘儿见阿奴沉着脸回到车厢,出声问道。
“还不是阮天鹰,四处下了告示,表示阮家堡与主人结了仇怨,还满口仁义地列举了主人的狠毒之处。且召集江湖人士共同为民除害。”阿奴没好气道。
“噢?”华以沫听到阿奴的话,忍不住轻笑起来,“我的狠毒之处?我倒好奇他说了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阿奴抱怨道:“还不是说主人你秉性凶残,身为大夫见死不救枉为大夫;又滥杀无辜,手上沾满鲜血心无善意,该是人人得而诛之。更可恶的事他竟将以往种种之事皆找到翻了出来。主人你可还记得两年前有个青楼女子求主人救活她情郎,结果那情郎救活后竟是负心人一个,主人你看不过才将男子彻底杀了死,那女子因男子的负心心灰意冷下跳下了沉渊。这事也被列在上面,却说主人你嫉妒两人的幸福于是将其都杀死抛尸。简直是莫须有嘛!总之……总之说得主人宛若恶魔再世一般,阿奴当真看不过去了!”
“他倒是费心了,找了这般多罪状。”华以沫微微偏了头,并不在意,身子往后靠在车厢上,瞟向正低着头的苏尘儿,“尘儿如何看?”
“嗯?”苏尘儿抬起头来,有些不解地望向华以沫。
“我这般丧心病狂,在江湖上恶名昭彰,尘儿该不会讨厌我罢?”华以沫手撑在座椅上,将身子微微往前倾去,笑着问道。
苏尘儿伸手抵住华以沫倾过来的身子,微微蹙了蹙眉,并未回答,只道:“坐好些,如今出了城,马车颠簸,别闹。”
华以沫伸手抚过搭在肩前的青丝,视线依旧流连在苏尘儿身上:“尘儿答了,我自是不乱动了。”
苏尘儿淡淡地瞥了一眼华以沫,顿了顿,才道:“我又并非江湖中人,你你江湖上名声怎样与我何关,问我这些作甚?”
“尘儿虽不是江湖之人……”华以沫眼底泛起笑意,“却是我的人,自然有关。”
苏尘儿正待说话,马车突然又停了下来。
外头传来一声大笑。紧接着便是一个粗犷的声音穿透车厢响起来。
“百晓生,可真巧啊。”
百晓生望着眼前粗布短衫,满面络腮胡的邋遢男子,目光沉了沉:“大胡子,别来无恙。”
“好说,好说。”被称为大胡子的大汉把手里铁锤往肩头一扛,呸地一声将嚼在嘴里的草根随口吐在了地上,将百晓生打量了一遍,笑起来,“听闻百晓生与鬼医等人同行,不知车里的,可是她们?”
百晓生脸色微变,沉吟了片刻,方道:“你问这个作甚?”
“自然来帮阮兄一个小忙。”大胡子朗声道,“你也知晓,我大胡子一向不喜欢欠人情。一年前被阮兄出手相助,侥幸捡了一条命,如今终于到了还人情的机会了。”说着,大胡子缓缓执着铁锤,指向百晓生,一张脸也跟着沉下来,“百晓生,我无意与你们百晓楼为难,此事你最好是不要插手。我手上的锤子可不会留情。”
百晓生闻言,咬了咬唇,坚定道:“华姑娘也同样有恩于我,我怎可袖手旁观?”
“好!既如此,你们便一道上罢。今日不管如何,鬼医与苏尘儿,我都要定了!”
话音一落,粗犷男子已举起铁锤,飞身奋力朝马砸去。
百晓生脚尖在马镫上一点,整个人往前飞去,一脚点在铁锤之上,将其位置踢了偏,同时自己在空中翻了个身,卸了脚上的力。
几乎是同一个时间,一道粉色身影从车厢里忽然蹿了出来,一把银针洒向大胡子。
那重若千金的铁锤竟被那粗犷大汉舞动得虎虎生风,将所有银针尽挡了住。
“哈,又来一个!便都来吃我大胡子一记!”大汉沉声喝了一声,只一个呼吸间,铁锤已经跟着朝阿奴砸了过来。
车厢里。
苏尘儿的眉在听到大胡子的声音时已微微蹙起,此时听得几人打斗的声音,目光更是带了些担忧。
她是认识这个大胡子的。此人曾来过阮家堡几次,也在她与阮君炎的婚礼宾客名单上。他在江湖上名气也算颇大,据说天生神力,一手铁锤早已使得熟练无比。曾不知为了何时,竟以一人之力,端了一个山贼窝,由此可见一斑。她担心百晓生与阿奴联手也很难与之相敌。
果然,盏茶时间后,马车一震,惊得马猛地抬起前蹄,嘶鸣了一声。车帘也被震得晃开来,粉色身影一闪而过。
阿奴的背撞上马车后,捂着胸口喘了口气,随之往地上“呸”地吐出一口血水,抹了抹带血的唇角,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气势不减地朝正与百晓生缠斗的大胡子骂道:“我说你到底几年没洗过澡了,身上这般脏臭难闻!当真如同乞丐一般,阿奴还是第一次见到。想来肯定没有女子愿意嫁给你罢!”
大胡子闻言,眼神一变,似被戳中了痛处,一脚将百晓生给踢了飞,转而瞪向阿奴,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女娃!简直找死!”
说着,粗犷大汉的身子已朝马车冲来,铁锤高举,狠狠砸下。
阿奴方被震得受了内伤,此刻见大汉一点都不被手中铁锤所限,身手极快地朝自己攻来,不由目光一变。
雷石电火之际,三枚银针忽然从车里飞出,只听得“叮叮叮”三声响,正击在那铁锤不同位置之上。大胡子手中铁锤去势微微一顿。
便在这当口,车帘已经被一只白皙的手撩了起来,与此同时一声轻笑响起:“阁下未免有些以大欺小了。”
大胡子停住手,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白色人影微微弯着腰,从车厢里踏步出来,才直起身背着右手望向自己。竟是个分外年轻的女子。而女子脸上神色从容,唇角微勾。只是那双眼睛里,却冰凉得没有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看评论时常看到有读者抱怨进展慢,咳咳……
其实在我自己设定人物时,已经做好了慢热的准备。毕竟两个人都不是容易动心的人,见多了那些快速发展的小说,难免有人心急如焚,完全表示能够理解^。^
不过大家别太捉急,我会尽量将感情交代清楚的,作者君表示很想把感情线表达得足够充分细腻,所以会比较重过程。
说起肉,感情发展到一定时候虽会有,但我并不希望为了肉而写肉。写到如今,对文中的两个主角感情已是很深,非常喜欢,所以会用心推敲着写,在细节里体现感情线。因此这文显然在这方面是比较清淡慢热的(否则也不会六十多章才出现一个吻了……)
最后,保证是HE。^。^
、激烈冲突(三)
“你便是鬼医?”大胡子有些吃惊的模样看着华以沫。
“怎么;你既来寻我,竟连我长得如何也不知么?”华以沫也不下车,站在车前道。
“没想到传说中的鬼医这般年轻。”大胡子将铁锤倒撑在地上,叹息地摇了摇头,“我说姑娘,瞧你年纪轻轻的;我大胡子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欲欺负小辈。这样吧;你将苏尘儿交予我,我也暂且当还了阮兄的人情。如何?”
华以沫闻言;微微挑了挑眉:“这可不行。”
“为何不行?你该知道,你们并不是我的对手。难道非要我动手才肯罢休不成?”大胡子揉了揉鼻子,有些不解。
“阁下该知晓;江湖中最重要的自然是道义。”华以沫淡淡道,“我鬼医救人,难道是白救的不成?昔日我救活了那阮君炎,如今阮家堡却想要过河拆桥,我岂能忍让?这苏尘儿,早已是我的人,我自然不会给。”
大胡子听到华以沫的话,浓眉跟着皱起来,沉吟了片刻,方挥了挥手道:“我不管你们之间的纷争如何,我只是要那苏尘儿。你若不给,我也只能抢了。就算背了不义,也总比欠人情好。”说着,大胡子已经举起了手中铁锤,朝华以沫大声道,“看在你是小辈的份上,我便让你五招。”
“等等。”苏尘儿的声音忽然从华以沫身后传出来,紧接着,一身天青色衣裙的苏尘儿也从车厢里钻了出来,朝大胡子行了个礼,开口道,“前辈,鬼医于我有恩,且如今有伤在身,我怕是无法同你走。”
大胡子闻言,神色有些惊讶,片刻后,颇有些踟蹰道:“这话你还是同你义父去说罢。如今你义父想方设法想救你回去,你怎能说这样的话?何况阮家那小子还在等着你呢,也算对你痴情一片,我瞧他也顺眼,自是要将你带回去,你无需再多言。”顿了顿,转向华以沫,“废话少啰嗦。要么将人交给我,要么与我打上一架。”
华以沫知晓此事无法善了,心里却因苏尘儿的话有些欢喜,目光滑过苏尘儿眼底一闪而逝的忧色,朗声朝大胡子道:“那得阁下有本事将人从我身边带走才是。”
“你还有伤……”苏尘儿低低的声音忽然在华以沫耳边响起。
“那么,尘儿可要记得保佑我才是。”华以沫语气轻松地丢下这句话,转头朝大胡子道,“便让我领教下阁下的铁锤罢!”
不动则已,动若雷霆。
只一个眨眼间,华以沫已经在马上轻轻一踏,已经在苏尘儿的目光里往大胡子飞去。
与此同时,百晓生与阿奴也分别从另外两个方向攻向大胡子。
只见大胡子口中嘿了一声,将手中铁锤抡了个圈,砸开百晓生与阿奴的攻势。华以沫手腕一抖,连着银丝的针穿过铁锤缝隙,朝大胡子面门刺去。
大胡子眼神一凝,铁锤忽然在掌心旋转起来,阻了银针前进。华以沫手中轻轻一扯丝线,人已朝大胡子冲去。
不过一个呼吸间,叮叮之声已响过数十声。一身白衣的华以沫与灰褐色粗布短衫的大胡子战在了一处。前者身手飘忽,出手刁钻难辨,后者虽武器沉重,耍起来却轻若鸿羽,每每在关键时候抵住华以沫的攻势。
然而随着时间过去,华以沫的动作却开始滞涩起来,连带着攻击也虚浮了几分。当大胡子铁锤扫到华以沫的腰际时,华以沫忽然脚步微微一个踉跄,伸手堪堪挡住铁锤,口中却闷哼一声,整个人被铁锤上传来的力道击得飞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华以沫脸颊浮出一抹红,随之剧烈咳嗽了几声。血沫顺着唇角流下来,染红了有些苍白的唇色。
“主人!”
阿奴见状,怒上心头,挥掌便往前冲去。大胡子视线一瞥,铁锤重新抡出,与阿奴的掌气相撞,阿奴往后连退几步,也跟着吐出一口血。
便在此时,华以沫一掌拍在地面,重新从地上弹跳起来,斜斜地往大胡子冲去。宽大衣袖轻甩,七根银针同时朝大胡子的七个致命穴位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大胡子身子一旋,手中铁锤不停,封住各个穴道,将七根银针尽挡了住。
而华以沫的人也跟着赶了到。
华以沫人一接近大胡子,毫不犹豫地抬手便往铁锤拍去。
大胡子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惊讶。
当华以沫的右手与铁锤相撞的瞬间,一股大力朝华以沫袭来。华以沫脸色一红,胸前已沾了落下的血。华以沫忍住丹田内翻飞紊乱的真气,强自提起一口,左袖里的银针如毒蛇般钻出,朝大胡子喉咙刺去。
大胡子眼神一变,人忽然朝后仰去,同时左手变掌为拳,绕过丝线,往华以沫的手心砸去。
华以沫的唇角忽然一勾。
那贴着铁锤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