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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鬼医煞(gl)-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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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渊抬眼望了灵岚一眼,扫过对方沾了片片血渍的衣袍,眼底神色复杂,抿着唇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枯林里走去。
灵岚望着白渊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如记忆里那样坚定果决。
真是一点都没有变。灵岚想道。
那目光里,渐渐带了一抹悲伤。
“白渊。”一声呢喃安静响起,话语轻得只有主人自己能听到,“我等你回来……杀我。”
话音落的同时,身后的夕阳猛地坠落下去。
天际的残红尽自如潮水般退去,有昏暗一点点漫上来,淹没了灵岚身后的影子。





、91相爱相杀(一)

三人一路按照原路方穿过枯林;走了没多久,白渊的脚步忽然顿了住。
“嗯?”华以沫挑眉略带疑惑地望向白渊。
白渊微微蹙了眉:“我方才忘记了。阿奴姑娘……好像还在噬血楼。”
“阿奴?她也跟了来?”华以沫惊讶道。
“嗯。我出去想办法时,让她呆在原地。没想到回来后她便不见了。我一时半会不知去哪里寻,便先来救你们了。”白渊解释道,顿了顿,“所幸还未走远;不如返身去找?”
华以沫沉吟了番,念及自己与苏尘儿在噬血楼的待遇;并不担心,因此摇了摇头:“应该没事。噬血楼楼主既是灵岚;想必不会为难阿奴,不日便会让她回来。此时天色快黑了,这里离最近的城镇颇远;我们先就近寻个地方住下罢。”
“也好。”白渊点点头,应了下来。
三人又行了一阵,两个时辰后到的一处溪水旁,此时天色已然黑下来,几人便打算今夜便在此夜宿。明日一早再接着赶路。
这边白渊生好火的同时,华以沫也拎着打好的野味归了来。那银针简直针无虚发,打猎这种小动物对华以沫而言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而烹饪的任务,自然落在了三人中厨艺最好的苏尘儿手上。加之就近便有水源,倒是方便得很。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香味已自火堆处飘散开来。有滋滋作响的声音在安静里响起。
华以沫坐在苏尘儿身旁,右手执着一根树枝,随意拨弄着火堆,无意间就着火光瞥到苏尘儿被映衬得有些红晕的脸,心中一动,忽然叹了一口气。
苏尘儿有些疑惑地偏过头来,望向华以沫,声音轻柔:“怎么了?”
华以沫见苏尘儿问起,嘴唇凑在苏尘儿耳边轻笑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嗯?”苏尘儿眼角疑惑愈发重了些。
华以沫努力将声音压得平稳,却还是透出一抹笑意:“可惜出了噬血楼。”
苏尘儿闻言微微一怔,然而很快便反应过来华以沫话语中的含义,眼底火光摇晃,映衬得脸上红晕也重了些,语气却淡淡:“不觉无聊么?外头风景瑰丽无边,却只能固守一隅。”
“怎会?”华以沫在苏尘儿耳边吐气如兰,轻笑道,“这不是有尘儿在。尘儿可比那风景……还要瑰丽无边得很。”
苏尘儿只觉耳边热气阵阵,下意识地往另一边侧了侧头,正待说话,一抹温热湿润极快地扫过自己的耳垂,惊得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华以沫却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的重新直了身子,待苏尘儿微嗔的眼神瞥过来,笑得分外无害:“尘儿,你瞧今夜这月色多好。”
苏尘儿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泛起的一丝麻乱,分神去瞧坐在对面不远处的白渊。
“尘儿放心,我瞧过了,白宫主正在出神,没有看到。”华以沫带着揶揄的声音轻轻飘过来。
苏尘儿的身子微微僵了僵,忽然鼻间闻到一股轻微的焦味,抬眼瞧去,果然手中的兔肉被火舌舔得出现了一处焦黑。她连忙抬起树枝,眼底浮现一抹羞恼,转身便将那兔肉带着树枝一道塞入华以沫手中。
“吃了。”
声音清冷依旧,却又多了几分道不明的情绪。
正笑得开怀的华以沫手里突然被塞入树枝,神色一怔,望着香味里夹杂着些许焦味的兔子,脸上笑容顿了住,随即收敛了笑意正经地轻咳了一声:“尘儿,莫要开玩笑。”
“嗯?”苏尘儿偏头望向华以沫,轻轻提了提声音,眼中神色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华以沫,自己有多认真。
华以沫咬了咬唇,又望了手中兔子一眼,正琢磨着从没有烤焦的地方下口,苏尘儿的声音继续飘了过来:“记得吃完。”
华以沫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了。
苏尘儿言罢,已取了另一只兔子,开始烤将起来。
片刻后。
一条滑嫩的兔肉忽然出现在唇边。有香气冒上来,在鼻间飘荡。
苏尘儿微微偏头,正撞进华以沫含笑的眼睛里。
那双棕色的瞳孔里,倒映着火光,显得温暖迷人。
苏尘儿微微垂下眸去,并未说话,安静地将递到唇边的兔肉含入口中。
华以沫笑起来,眼睛愈发亮,唇边弧度灿然,随即又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撕了条完好部分的嫩兔肉下来,再次递到苏尘儿唇边。
白渊回过神抬起头时,望见的刚好是这一幕。
眼底有震惊之色一闪而过。
不远处的两人并肩而坐,火光将半个轮廓映得微微发红。华以沫细致地剔着手中完好的兔肉,然后递到苏尘儿唇边。白渊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华以沫,眼底神色竟灿若烟火,又深得仿佛藏匿了满满深情。而苏尘儿目光柔软,低头的瞬间,有青丝自肩头滑落,被华以沫自然地拂到身后。
一切亲密得没有罅隙。
宛若一对情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渊的视线,苏尘儿抬起头来,望向白渊。
那神色坦然,反而让白渊一时觉得是自己多想。
“白宫主。你的兔肉烤好了。”说着,苏尘儿将手中新烤好的兔肉往白渊递去。
白渊上前几步,伸手接过,目光有些探寻地扫过两人,口中道:“谢谢。”
“不必客气。”苏尘儿朝白渊温和地笑了笑,又道,“白宫主便在火堆旁坐罢,秋日风寒露重,还是要注意身体。”
白渊点点头,在苏尘儿对面就地坐了下来。
“白宫主接下去可有什么打算?”苏尘儿开口问道。
白渊闻言摇了摇头,眉毛蹙了起来:“我要弄明白一些事情,打算明日现在附近的城镇落脚,再看情况。”
“嗯。”苏尘儿点点头,转头与华以沫商量道,“不如我们也先在那里落脚,等阿奴几日罢。否则怕她若是出了噬血楼,一时寻不到我们。”
“也好,便听尘儿的。”华以沫应了下来。
夜深时分。
华以沫与苏尘儿彼此靠在树旁睡了过去。
苏尘儿的头枕在华以沫的肩膀上,而华以沫的头则靠着苏尘儿的头,安然入了睡。两人身上盖了一件外袍,隐在外袍下的,是华以沫与苏尘儿相携的手。
紧扣的十指。相缠如胶。
坐在另一株树枝上的白渊,眼睛却依旧睁着。
月色皎洁,安静地落在白渊身上,将轮廓镀上了一层银光。
白渊的脑中不断浮现出白日那一幕来。
在风中翻飞的赤黑衣袍。与雪影剑贯穿手臂的声音。还有鲜血不断涌出滴落。
以及面具破裂时,那张苍白的脸。
心里有什么东西缓缓碾过去,闷得快要窒息。
执剑的手,用了比平日多了几倍的气力,方才勉强保持了平稳。
然后是越来越多的画面,在白渊清醒的脑海里盘旋,堵得水泄不通。
初见时,那张魅惑的脸上尽是妖娆笑意,在酒席上谈笑风生。那眼角上挑的风情,宛若忽然间春风吹开了万树的梨花。夺目不可逼视。
像是一个妖精。
也许的确是个妖精。
再见时,是当街遇见一男子欺压妻子,女子与自己相撞时鼻间印象深刻的淡淡香气。微甜。而下一刻,自己惊觉玉佩离身,只一回想,心里已笃定是她。然后便是孤身追赶。
在雪影剑法里翻飞若蝶的红衣女子,艳丽惑人,一抬手,一投足,皆是万千风情。即便在自己手中吐血的时刻,也丝毫不减那明亮色彩,反而平添了分楚楚动人。
以及,百晓楼里……那突如其来的吻。
滚烫得让人无法反应。
有那么一瞬间,白渊的脑中陷入一片空白。
然后轻易便将自己放倒。即便身上染了重伤。
妖女灵岚。果然……名不虚传。
可是一切又扑朔迷离得让自己摸不透。
那一身红衣明艳的女子,摇身一变,竟成了神秘的噬血楼楼主。
在百晓楼几次三番救下自己。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
甚至……为什么在看到她伤在自己手中的时候,自己竟会觉得……悲伤?
白渊的手隔着衣衫放在了怀里的蓝册上。
那本薄得只有几页的册子。她为何要来夺?还有那已经被自己忘记由来,却被自己下意识珍视的玉佩。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白渊咬了咬牙,深深吸了口气,抬头望向天际的月亮。
也许……等明日看了这蓝册,便会有答案了罢。
同一时刻。
月色明朗。星辰闪亮。
将女子漂亮凤眼里晕染开来的哀伤照得清晰。
有酒瓮落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楼主。你白日方才受了重伤,真的不能再喝了……”
“闭嘴。”
喝止的声音决绝。
劝说的丫鬟焦急地跺了跺脚,往外望了一眼,心道冷堂主怎么还没过来。
灵岚却似没有瞧见丫鬟的焦虑,没有受伤的右手再次将一坛酒拍开泥封,随手扯了去,也懒得用碗,抬手便往唇边倒去。
澄清的酒液顺着酒瓮沿口流下来,倒入那红唇之中。有一些残酒顺着灵岚修长的脖颈一路滑下去,沾湿了赤黑衣袍。
那紧闭的眼睛上,浓密的睫毛在月色下颤得厉害。
不过半刻时间,酒瓮里的酒便尽自倒空。灵岚又将酒瓮往身旁掷去。
安静的夜里,又是一声破裂声响起。
灵岚却并不停顿,一抹唇角残留的酒液,再次重复了刚才的动作,闷声不响地喝着酒。
“楼主……”丫鬟的声音急得几乎快要哭出来,“你这样,我会被神医堂堂主骂死的……”
说话间,一阵脚步声自外面传来。
丫鬟转头望见熟悉身影,心头一松,已出口唤道:“冷堂主!”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喜色。
黑暗里,走出一个天青色的身影。





、92相爱相杀(二)

“你先下去罢。”有女子清淡的声音响起。
“是;冷堂主。”丫鬟点了点头,担忧地又望了一眼对她们恍若无闻的楼主,转身离了开。
被唤作冷堂主的女子扫了一眼地上碎裂的酒瓮,伸手拂过石凳,在灵岚身旁坐了下来,安静地望着灵岚半晌;忽然叹了口气,摇头道:“我早先便劝过你;这方法不好。明明这般洒脱的性子,一遇上那人;怎都变了。”顿了顿,“和那时候一样。”
灵岚并未开口,依旧专心地喝着酒。
女子却自言自语起来;声音如同微拂的夜风:“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若是可以,我真希望天逸这家伙能再弄一副忘川汤来,然后逼着你喝下去。倘真能两相忘,倒也极好,如何会至于此境地?你现在想把自己灌醉,又有何用?你自己选择让她知道你想让她知道的记忆,这般模样,可是又后悔?”
女子话音方落,酒瓮砸在石桌上发出砰然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灵岚缓缓松开抓着酒瓮的右手,抬头望向眼前女子,压着声音道:“我没有后悔!”
声音微微的沙哑,语气坚决。
顿了顿,灵岚的声音轻下去:“我只是……只是有些……遗憾罢了。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落剑的速度那般快,那般稳,好像我真的是她的敌人……”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冷堂主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响起,“忘川汤的功效,天逸早就同你说过。世间情缘如梦,当一切无痕无迹,不过尔尔。她待你这般冷情,也是自然。”
“可是……可是……”灵岚说着,神情有些怅然,剩下的话语消弭在唇间。
“可是你不舍得,对不对?”女子将话接了过去,声音冷淡,“不舍得,也要舍。如今你将那册子里关于你与她的纠葛尽自删去,只留下你与她的仇。灵岚,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莫不是打算死在她手中?”
灵岚听到对方的话语,声音一窒,唇角勉强扯起一个弧度,却尽是苦涩意味。她缓缓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你莫要问我……”
冷堂主闻言沉默了片刻,方开口问道:“如果……白渊能恢复记忆,你可想要?”
“不!”灵岚拒绝的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随之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眉头紧锁,咬着唇道,“她不会恢复的……忘川汤是无解之药,七情六欲,皆若忘川之水而逝,浮生一梦,再不可寻。怎可能……恢复?”
说到后来,灵岚的话语低下去,放在石桌上的手跟着攥紧。
“你其实是怕,让白渊再次做出选择罢。”冷堂主目光专注地注视着灵岚,眼底滑过一抹叹息,“怕她再次选择责任,而非私情。然后抛下你。”
这一次,灵岚猛地睁开了眼睛怒视向对方,染了酒意的眼底有水雾漫开来,出口的声音却寒气万分:“冷千影!如果没事的话,请出门左拐,回你的冷竹堂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被灵岚连名带姓直唤的冷千影神色依旧从容,淡淡道:“是不是戳中你的痛处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还有,你不用赶我。我过来自是有事。”
“有事快说!”灵岚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鼻子的酸意,转而垂下眸去。
冷千影瞥了灵岚一眼:“我本来是想过来同你说,然而你现在这模样,显然是纵酒过度,想必也没心思理会这些。还是明日再同你说罢。”
说着,冷千影自石凳上直起身来,抬头望了眼月色,淡淡道:“这般好的月色,真是可惜了。与其喝酒,不如好好想想。醉不过一时,哪能撇得下苦痛呢。”
言罢,转身朝外走去。
灵岚自始自终一直低着头,坐在石凳上良久。脸上神色被阴影笼罩,瞧不分明。只能看到那低垂的眼眨了眨,睫毛颤动。
然后一滴水落在石桌之上。
接着,是如串珠般的水滴,轻轻落下来。惊不起任何尘埃。
依旧是静谧的夜,听不到其余声响。
只有月光温柔地撒下来,给低垂着头的人儿背影,披上一层银辉。
有小片的水渍,在灰色的石桌上安静泅染开来。
怎么可能……不害怕。
对灵岚而言,那些记忆远得如同像是上辈子的事。又近得好像才过去几个时日。
被自己深刻铭记的点点滴滴,都在心底蛰伏,即便自己如何压制,也在等待着时机随时扑出来,缠住自己。
曾经能被自己拥入怀里的女子,如今却连一声名字都也喊不得。
那细长冷淡的眉眼,也曾漾起柔柔情意,在被自己逗弄的时候,会染上一层隐秘的薄羞。
日子温存而安静。两人执手望着日升日落,看朝阳燃遍,夕阳低垂。
而如今所有低诉的情语,却尽诸付了空。再也寻不得。
寻不得,寻不得。心里空得仿佛能听到自己记忆的回响。都是酸涩的味道。
甜蜜与痛苦。最后都只剩下了……泪水的酸涩。
眼泪自脸颊迅疾地滚落。与原先的澄清酒液混在一处。
皆是满满醇香醉人。
没有人闻得到,心底溢出铁锈般的鲜血气味。
翌日。
天空微微泛起了鱼肚白。
秋意晴朗的天空,广阔得不像话。
半梦半醒间,华以沫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肚子上,然后有毛茸茸的东西扫过自己的脸颊。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小松鼠。那小家伙小小的眼睛瞥了华以沫一眼,然后自她肩头重新蹦回树上,一溜串地爬了上去,徒留下被她惊醒的华以沫。
华以沫无奈地摇了摇头,侧头望向依旧靠在她肩上熟睡的苏尘儿,目光柔和下来,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她伸出空着的右手,将苏尘儿微乱的鬓边青丝拂至肩后,缩回来的手指,悄然滑过苏尘儿光洁精致的下颔。
触手温润。
目光正流连间,耳边已落了一声轻响。有树叶的簌簌声传来。
华以沫抬头望去,见白渊已从对面的树上跳了下来,缓步走向她们。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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