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皇后-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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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钰早些年携带郡主出外游历,刚回京就接到了赵坜的消息,孤注一掷的人不舍得放开苏卿的手,只能将女人托付给曾经的对手,只因东郡王手握重兵,替朝廷把守边关,任谁都不敢无故闯东郡王女儿的府邸,包括日显老态的皇帝。
也是这个时候,苏卿才知道,赵坜早早安排了所有退路,不管是输是赢,皇室的纷争对苏家、对娴妃,对铮儿的影响不会太大。
宫里没了皇后,娴妃是位份最高的女人,不管谁登基都动不了娴妃;赵铮在娴妃处养着,是写进宗谱的皇孙,性命无虞……
只有苏卿,没有丝毫退路,明慧郡主可以在情况不明朗的时候保护她,却更会在新皇登基时第一个献上她,大难当头各自保重。
这场仗,赵坜势在必行,他必须争取,也不甘心屈居人下;做好了所有的安排,独独没有给他自己,也没有给苏卿做安排,这一点倒是跟曾经的性子十足的想像。
在郡主府,一住就是半年,郡主府从苏卿住进来那天起就没有开过正门,她的身边也有赵坜派的人,整天整天的看着她,不让她出府,不管问什么,都只有一句回话:“请王妃放心。”
她怎能放心?
赵坜那一次次的无赖行径中,在两人一次次有别于以往的牵绊中,那份怨恨的心早被冲淡,如今她怎能心平气和的看着孩子的父亲涉险,命悬一线?
什么是怨?什么是恨?走到现在,苏卿已经分辨不出自己对赵坜到底是个怎样的感情,会为他担忧,会为他难过,仿若回到曾经那段纯粹的日子……
据说,庄王府竹园走水,这里不仅是石氏的地方,还是王爷留宿的地方,于是简单的走水变成谋害;
据说,事情发生的很巧,庄王恰好留宿,恰好走水,恰好喝醉,巧的让人怀疑;
据说,石氏第二天被内务院带走,从竹园中搜出几包名红散,与当日太子所中的毒一模一样,庄王被此毒麻痹,动弹不得;
据说,皇上于病床上大怒,下死命彻查此事,京城内议论纷纷,庄王养虎为患;
所有的据说,无一不透露着紧张的气息,城中各家关门闭户,求的什么,盼的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齐王死了,死因不明,众说纷纭;
吴王疯了,口说胡话,爹娘不认;
太子开始监国,着明黄服饰;
……
消息一个个传来,除了王府走水的消息就再没有其他,赵坜或生、或死、或病、或痛,中毒后的结果,一无所获。
月光如水,照亮整个郡主府后院,苏卿夜夜难眠,多少往事被改变,多少故事被重续,重生已经不是曾经的重复,他们的命运早已偏离了往事的轨迹,该死的太子没有死,该显贵的关家被抄家,下一个该谁倒下?
曾经有台戏,戏里的角色改变了剧本,戏中的白姑娘不守妇道、戏中的公主与驸马白头携老,儿孙绕膝,安排好的剧本因为公主的大发雌威,变更了航线;因为白姑娘的不适应更换了结局。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懵懂无知的出生,环境的变换影响着性格的改变,因人而异,因时而宜,日子要过程什么样,决定权不在老天身上。
如今的赵坜,甜言蜜语不吝出口,柔情之举信手拈来,仿若二人早已熟悉,有些事曾经从来不做,有些往事如今再没做过,相互磨合的再次相遇让苏卿对赵坜有了从新的认识,岁月的沉淀让苏卿对曾经有着全面的了解;错与对,无法统一界定当年。
如今苏卿好怕,怕真如灵隐说的那般,赵坜用二十年的命与自身的帝王格来交换她的重生。
谁准他拿来交换的,谁让他乱改变的?让她死了岂不是更好?一了百了干干净净,他做他的皇帝,她做她的怨鬼,喝了孟婆汤各自投胎;
若是赵坜死了,这次岂不换成她苏卿欠赵坜?这笔帐要怎么算,算到什么时候?
鸳鸯戏水的枕巾因泪而湿,彩色的羽毛、墨黑的眼珠因泪而丰富。
所有的恍惚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有了动静、所有的猜测在草长莺飞的季节得到证实。
当苏卿与郡主府外看到那个虚弱的男人扯着午夜梦回中熟悉的微笑,恍若隔日,泪如泉涌,幸好,没留下遗憾!
太子终究还是死了,他不得不死;顾氏死在那场王府大火中,花儿一般的年纪就此凋零,石氏进了内务院,再也没有出来过,是生是死,没有人关注,赵坜身边居然只留苏卿一人,还、活、着……
所有的真实掩盖在假象之下,所有的证据湮灭在最初的状态,流言蜚语只是流言蜚语!人心惶惶的京开始有了欢声笑语;阴云密布的皇宫恢复如初。
平躺在床上,苏卿不止一次的感激着,她的家人在这次动荡中全都安然无恙,身边的男人也没有离开,还是那般的无赖,那般的没脸没皮。
曾经的恩恩怨怨,怨谁怪谁,早已是过眼烟云、以往的伤害在点滴之中逐渐被抹平;如今的人很幸福,如今的事很平和。
“对不起!”历尽艰辛得到的皇位,赵坜只坐了一天,下朝之后直奔长春宫跟苏卿道着歉。
“怎么了?”感到奇 怪{炫;书;网的不仅仅是总管不让她搬进长春宫,还有赵坜突如其来的道歉。
“为所有,道歉!”卸下担子,一身轻的赵坜牵着苏卿的手,走到当年相见的那棵不知是桃花还是梅花的树下:“为你做不成皇后,为你曾经受的苦。”
“就这些吗?”苏卿摆明了不信,撇嘴看撒娇的赵坜:“你认为我会相信?”
“其实,我这是在讨好你呢。”周围的宫女太监纷纷散去,赵坜偏头躺在苏卿肩膀上,把身体大半的重量挪过去,柔柔道:“您儿子可是皇帝啊,太后娘娘!”
“咳咳~”清清嗓子,苏卿很不给面子的甩个白眼,惹出赵坜爽朗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推文时间:本人新坑,欢迎收藏:
沉默寡言,胸中自有计较的夫;
权衡利弊,寻找最利自己的妻;
一个‘庶’字,有酸有甜;
92
92、九十二 。。。
剧场一:
四月十六,是钦天监选好的日子,上吉,可以举行登基大典。卯时初刻,天还似亮未亮之时,众权贵大臣、宗室王公、藩属国使节早早的站立在昭阳殿两侧,垂目恭候。
在此之前的朝廷政事,都是有赵坜点选批阅的,包括大行皇帝驾崩送葬仪式、端敏皇太子薨逝仪式、以及各省、部、隶、司官员调配、历年来法典、税务的运行情况。如今朝堂之上众位经历过半年风霜雪雨的大臣们,在曙光来临之前谨慎着,惶恐着……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恭龙之功、有人谋反之意,今日之前早已清点完毕,剩下的都是所谓的忠臣良将,静静等待最后的论功行赏。
只是卯时将过,即将进入辰时的时候,依然看不到礼仪太监,清道官员的到来,实在是有些诡异,让人不免嘀咕,难道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赵铮站在和宁殿门口,小脸绷的紧紧的,恨不能把眼前紧闭的大门盯出个窟窿来。按照规矩,昭阳殿偏殿是皇帝居住,登基大典未曾举行之前,名不正言不顺只能空着。
今日本来父皇是要举行大典,这里头压根没他什么事情。可是就在刚刚,就是这么的突然,有人居然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拉出来,让他准备准备,一会儿要登基?
“主子,王爷身边的人真是这么传话的,您稍安勿躁。”作为新皇跟前的太监,小李是开心的;可作为满肚子火气的新皇跟前伺候人,还真是有些胆战心惊。
“你闭嘴。”小孩子睡的正香被人拉起来,着实有些脾气。
有人喜 欢'炫。书。网'江山如画,有人爱好左拥右抱,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后宫争斗因利不息,人心难测海水难量,今日君恩重似山,他日寡情若红帽,赵坜没有十足的把握从一而终,也不认为自己抵挡得住诱惑。
鱼与熊掌可否兼得?赵坜处理政事之余左思右想,到底在这天夜里想出条妙计——让儿子做皇帝。
爱江山更爱美人,说的是谁?美人在侧,香玉满怀,小日子有滋有味,日日笙歌享乐,拉着媳妇夜夜缠绵,岂非太上皇的日子?
久旱逢甘霖是个什么滋味,洞房花烛夜就是什么滋味,大半年未曾好好吃顿肉的人,终于逮到机会好好的吃上几顿,于是想出此条妙计的准太上皇,在温柔乡里忘了告诉自家那位四岁的准皇帝,上朝需要早起。
匆匆忙忙的收拾一番,拣出做皇帝的好处浅显易懂的告诉给儿子后,赵坜单手牵着别别扭扭、不清不愿的儿子大跨步走进昭阳殿,到底赶上了吉时。
无视周围各色形态的大臣,牵着儿子走到龙椅前示意灰常宣读早已拟好的圣旨。
一份是关于禅让皇位的圣旨,上边只说哀皇父驾鹤西去,连日悲痛咯血以致伤及根本,为江山计决定将皇位转给皇太子赵铮;
另一份则是以新皇赵铮的名义颁发的圣旨,正是众位大臣最关心的话题,分封忠臣良将,几家欢喜几家忧愁不一一道出,只说这边刚念完‘钦赐’那边赵坜就转身下了台阶,冲殿上众位王公大臣,宗室亲眷挥挥手潇洒找媳妇去了。
有几位王爷本打算趁着今天给赵坜个下马威,或者是为了抒发心中怨气,或者是对成王败寇的不甘心,总之是不太想让登记大典太过顺利,可这会儿面对一个四岁不到的小娃娃,面面相觑还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赵铮坐在龙椅上,小小年纪看着那么多熟悉的陌生的面孔心里难免发憷,发现皇父骗人。
小心翼翼的从龙椅上下来,走到各位皇叔面前,摆出副小大人的模样作揖说道:“给众位皇叔请安,以后铮儿若有不对的地方,还请皇叔们私下里不吝赐教。”
一句话,点明了在场各位的身份,却也给了众位宗室王爷台阶下,就算是还有那么几个心底不服,谁又好意思大庭广众下欺负一个小辈儿?登基大典就这么结束了,赵铮从此踏上了悲愤之路。
剧场二:
朝堂上,众家宗室王爷如何与新皇斡旋不得而知,娴妃却是悲愤莫名,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坐着太后的美梦,清晨起床却发现她变成了太皇太后。
虽说享福什么比以前只会更好,而且儿子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可是皇帝的母亲与皇帝的奶奶,能享受到同等待遇吗?虽说铮儿很好 ,不会给母亲撑腰,与她这个奶奶对着干,可宫人们会怎么想?若太皇太后与太后起了冲突,是皇帝奶奶的权力大还是皇帝母亲权力大?
再说了,她还准备借着儿子当皇帝,让娘家几位姑娘进宫呢,这下好了,进宫做太妃,那个大家闺秀愿意?明知道生儿子也没前途,谁还愿意嫁进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宫斗了一辈子的娴妃,晚年想看儿媳妇们文斗武斗,她在中间做个睿智的女人,只看戏、评戏,不参与其中。只是偌大昭阳宫只有太皇太后与太后两个女主子,有什么戏可看?
听着宫人们喊太皇太后,娴妃鸡皮疙瘩掉一地,她有这么老吗?还太皇太后!关于太皇太后与太后的关系,娴妃纠结着。
做着宫里唯二的女人,也是全天下女人堆儿里权力唯二大的女人,娴妃将矛头直指苏卿,一口一个祸国殃民,再来一个红颜祸水,直训的苏卿辩不敢辩,身旁人劝不敢劝。
“王爷,不是,皇上,也不是,那个太上皇,您快些去慈安宫看看吧。”红玉慌里慌张的跑过来,称呼换了两三个才把话说完。
“怎么了?你慢些说。”太上皇与皇帝难道真的有区别,怎么觉得这丫头不够恭敬呢?赵坜摸着鼻子如是想,脚步却随着红玉加快些许。
刚进慈安宫,就感受到有别以往的气氛,外间所有宫人在门口垂手而立,大气不敢喘;内殿宫人乌压压跪了一地,自家那位娘亲站在最中央挑剔着,谁谁谁笨手笨脚、谁谁谁妖里妖气、谁谁谁魅惑主上……点的是别人名字,眼镜却看着苏卿。
苏卿颇委屈的回头看着赵坜,轻咬嘴唇接着赶紧又把头低下去,小模样看的赵坜心肝乱颤,好不心疼。
快步走到太皇太后跟前,先行礼,话还没问就被太皇太后拉着诉苦,言下之意是苏卿有骄傲的趋势,此时不压日后压不住。当然了,玩惯宫斗的前任娴妃娘娘,说话还是比较有技术含量的。
赵坜耐心的听着,虽然觉得母亲有些小题大做,可又觉得母后说的对,苏卿确实对他不够关心,正准备做样子批评几句大事化小的时候,眼神里看到苏卿悄悄的挪膝盖,听闻跪的时辰不短,又是一阵肉疼。
“要不,先让……”
自家儿子什么样,太皇太后怎会不知道?连忙开口道:“我果然是老不中用了,都做了太皇太后还要管东管西,实在是惹人嫌的很。”
“母后,臣媳真没这个意思。”
于是,相当自信的太上皇同志,终于感受到了人生中第一次婆媳之战,跟女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因为她们要的从来不是道理,是被争夺男人的偏心。
“母后,今儿早上卿儿不该舒服,一直吐个不停……”
“你个混小子,怎么不早说?”
拉着苏卿离开现场,隔开两个人后的赵坜觉得天也蓝,花也美。回宫之后简单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赵坜也挠头,最怕的就是这种,整件事情谁都没错。
“我昨儿葵水才来,所以不可能怀孕。”苏卿也不乐意,故意拿话堵人。
“要不然你以为谁早上吩咐御膳房弄的姜汁薏苡仁粥?”只要是苏卿的身体,他有什么不知道的?
“哼!”挑帘子自己进屋,懒得搭理赵坜。
为自己的身心健康着想,赵坜火速命令搬宫,将他与苏卿的寝宫挪到宁和宫去,希望宁和宫与慈安宫中间曲曲绕绕的御花园能够替他阻挡些‘灾难’
只是,一个宫里只有两个女主子,大主子时刻想拉拢孙子,给儿子添女人;小主子天天提防着儿子跟自己不亲,老公被大主子拉走。
婆婆占据道德制高点,用礼法管束儿媳,实行规矩立在前头,横挑鼻子竖挑眼;媳妇秉承以理服人,感受着婆婆的“无理取闹”因小失大;赵坜一个头两个大,帮了这个那个说做儿子的没良心,有了媳妇忘了娘,帮了那个这个用哀怨、无助的目光看得赵坜五脏六腑都是酸。
剧场三:
太后与皇后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很明显,就是皇帝的母亲不用再苦心积虑的参与宫斗,不用害怕有朝一日失了宠,日子过不下去。
儿子做了皇帝,赵坜做了太上皇,京中大族那家愿意送女进宫做太妃?宫斗还没开始就注定是输的;小门小户的也没几个真打算送女进宫冒着得罪太后的危险博前程。
午夜梦回的时候,曾经的往事或者还会袭上心头,可如今的苏卿学会了用全新的思维看待赵坜,当曾经真正成为曾经,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