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蔷薇:大小周后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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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玉瑶的声音响起,不卑不亢:“林夫人,请自重,这里是皇宫禁地,况且皇后、王爷在此,容不得你放肆!”
娥皇这才方抬头看了一眼,玉瑶紧紧拽住江婉容的手。
钟后在一旁冷眼看得明白,此时方喝道:“放肆,林江氏,你也是大家闺秀出身,行径却与泼妇无二,今日且不管结果如何,本宫都会重重惩你!”
奸计之无情郎
哪知,江婉容铁了心般,泼妇也好,丢人也罢。
她不顾皇后厉言,愤然哭诉道:“皇后娘娘,自进宫后奴婢偷听到林仁肇的自言自语,后又见他悄悄往画堂这边走,奴婢就已豁出去了!所以,奴婢才毅然请了您与王爷前来,奴婢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惹人嫌,有失身份,可我自问,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从嘉便在这时大步奔到了娥皇面前,一手将她揽入怀中,急急关切:“娥皇,怎么样,有没有吓倒你?”
娥皇便摇了摇头,微笑看着从嘉。
多日的思念,却没想到,再见面竟是在这种不堪艰险诡谲的情况下,顿感悲凉。刚想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又被江婉容打断了。
江婉容一手指了林仁肇,怒道:“奴婢如此不堪模样,也是林仁肇这个伪君子逼的。当初皇上赐婚,他将婚礼一拖再拖,早已将我的尊严践踏殆尽;婚后,我也想做一个好妻子,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在家中的时候,他要么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要么将自己灌醉了,然后想他的娥皇。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女人,表面上我顶着林夫人这个头衔,可谁知道至今我还是姑娘身?”
钟后几乎惊呼出声,众人更是发出一阵讶异的抽气声。
令人实在没有想到,那个战功赫赫,为人正派的林将军,竟是这样一位虚有其表的冷血、无情郎。
只是真无情,还是假绝义,他心里的痛,又有谁知道呢?
钟后轻咳了一声,掩去尴尬,唤道:“娥皇,你过来!”
娥皇的神情一紧,赶紧整理了一下衣饰,来到钟后面前,侧身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钟后没有动,也没有让她平身。
她审视着这个倾城之色的媳妇,端庄、贤淑、识礼、重节。。。。。。要说这一切都是表面,要说她会在宫中私通男子,钟后怎么也不愿相信的。
可是江婉容如此这般豁出了命的模样,冒死也要揭发她与林仁肇有染,这样子也不像有假。
两纸一迹字字暧昧
钟后暗自皱眉,实在烦得紧。
沉默了半响后,她终是将手中的字条递给娥皇,说:“看看吧,这可是你写的?林江氏说这是你与林将军私通的证据,你有何话说?”
娥皇接过,先看了那笔迹,果真可以以假乱真。仔细摸了摸纸张后,心中突然一顿。
她毅然抬头,说:“回母后,儿臣确实曾抄写过这首词,可这与林将军没有半点关系,因为当时儿臣是写给。。。。。。”
声音一顿她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从嘉一眼,立即又低下了头去,接着又道:“这我的丫环环翠可以作证!”
如此一说,便印证了环翠之前所言,证明环翠并无说谎。
钟后稍稍释然。
从嘉松了一口气,俊容难掩欣喜之色。
环翠本已神经紧绷,此时面上表情复杂:恐惧、慌乱、担忧、惊喜、惊讶。。。。。。
“是吗,可它为何又到了林将军手上呢?你且为本宫解释一下!”钟后又问。
娥皇暗叹一声,心思在此时百转千回,她又仔细摸了摸那纸张,回了一句足以让人震惊的话:“回母后,事情的经过如何,臣妾不知道,但这件事让臣妾深信,有人一直想加害于我!”
钟后愣了片刻,道:“何以见得?”
娥皇从袖中拿出捡到的字条,道:“不瞒母后,之前,臣妾在府邸的后花园也捡到过一张字条,上面署名就是林将军,可是臣妾在看了内容后,疑惑不已。周、林俩家所有的人都知道,儿臣在未出嫁前,与林将军形同兄妹。可这字条上的口气,却是字字透着暧昧,断不会是林将军所写。臣妾本打算按兵不动,看究竟是谁在捣鬼,谁知之后便没了动静。如今结合了这两张字条,臣妾更加能肯定:那个一直想加害我的人,又出手了!”
这一番惊天动地的话,听得从嘉是心惊肉跳。
他走过去又将娥皇揽在了怀里,心痛地问:“娥皇,在这皇宫大内,是谁有那个胆子竟想要害你?”
冤假情诗
见娥皇拿出了字条,环翠自知再说谎只会将事情弄砸不可收拾。于是断然跪禀:“奴婢罪该万死,一时糊涂,隐瞒了一些事,其实之前奴婢也捡到过一张字条,也正因为此,奴婢才瞒着王妃,悄悄来会林公子的!”
“嗯?”钟后开始觉得事情越发复杂,遂厉声斥:“大胆贱婢,敢欺瞒本宫,可知死罪?字条呢?”
环翠的头垂得更低,小声答:“方才一听有人来,奴婢一慌,便将字条偷偷扔在画堂里了!”
“来人,带她去找!”此事绝非寻常。钟后蹙眉。
没一刻,两个太监押着环翠回了来,并将找到的字条交到了钟后手上。
钟后接过,已然相信这事其中必有冤假。身在深宫数十年,这内底牵牵绊绊,必与皇家隐秘脱不了干系。不怒自威,下令:“郑王、郑王妃留下,环翠留下,其他人全部退下,没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踏进移风殿半步,违者——死罪!”
众人躬身迅速退出了移风殿,空气仿佛凝固了般,连殿内烛火都停止了跳动。
三张字条都握在从嘉手上。
里面的内容,每一句都让他心寒与气愤。为了不让这种情绪左右自己,他只是匆匆浏览了内容,手下却细细抚摸纸张。
“从嘉,有何发现?”见他不断皱眉,钟后问道。
从嘉的神色凝重,抬头答:“母后,经过儿臣仔细验证,这三份字条用的是同一种纸张;儿臣酷爱澄心堂纸,因此王府里并无第二种纸,更无这种;且,三张字条中,有两张的内容一字不差,就是娥皇与环翠捡到的这两张!”
“娥皇,你敢发誓,这词并非出自你手?”钟后看着娥皇,声音仍旧严厉。
娥皇当即跪了,答:“儿臣发誓,绝非儿臣所写!”
“那林仁肇呢?”
娥皇有些为难,对于林仁肇的事,她此时应该不能多说。说得多了,反而让人怀疑。
渐生明朗
不待娥皇想好措辞,从嘉却替她答了,说:“母后,儿臣相信娥皇,也相信林将军的为人,况且这要真出自他手,他大没有必要写两份啊?想使坏的人,既然能临摹娥皇的笔迹,自然也能模仿林将军!”
事情已然很明朗了。钟后点了点头,认为有理。过后却又问:“可是这人跟娥皇又有何仇呢?为什么又要将林仁肇算在里面?”
“儿臣认为,这个人真正目的是让儿臣与从嘉互生嫌隙,让儿臣不忠不孝,成为皇家憎恶之人,想分开我跟从嘉!”有些事到了现在,再不说已不行了。
听言,钟后与从嘉同时一愣,极为意外。
娥皇只好将一切从头说来,说第一次进宫被人从假山下推下来的事;说大婚前一日,父亲被人掳走、毒杀的事!
说起林仁肇,她只说是被连累的;至于江婉容,她则说俩人之间从小便合不来,这可能是一场误会。
从嘉终于知道当日娥皇为何会受伤晕倒在他们的‘结缘池’。也解开了他心中的一个结:他一直认为岳丈之死跟他与娥皇的婚事有关。
没成想,他这个猜想如今竟得到了证实。
从嘉当下不禁越发气愤,这个背后的歹人,竟如此之毒。掳人、下毒、冤人。。。。。。这一切就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在娥皇身上,当得是好生大胆。
想到这里,从嘉既悔又恨,斥道:“太过份了,岳丈过逝时,儿臣便觉得应该严查此事;如今想来,当初真不该遵他‘不宜追究’之遗言,白白放过了凶手,使得他再生毒计!”
钟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联想今日种种,她忽然想到了弘冀当日言行。
难道这一切真是弘冀所为?
弘冀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钟后的心越来越寒,越来越乱,竟止不住全身颤抖起来。
“母后,您怎么了?”从嘉与娥皇一左一右地扶住了皇后,满面焦虑之色。
钟后生愁
钟后摇了摇头,似有些疲累,道:“从嘉、娥皇啊,此事母后心中已然有数,但却不能告诉你们这是谁人而为;母后只能说今日之事,咱们确实是冤枉了娥皇;至于林仁肇,本宫不能说他坦荡荡,也许他真的对娥皇存有暗恋之心,只是娥皇你心思太过单纯,只管当他是兄长而忽略了其它而已。好了,你们都回吧,明日,本宫会对此事作个了断,该罚的罚,该赏的赏!”
从嘉心底既好奇又愤恨,试探着多问了几句:“母后,您知道这个歹人是谁?可为何不能告诉儿臣呢?难道母后打算放过他吗?这。。。。。。”
“王爷,母后不说自有道理;母后累了,咱们退下吧!”娥皇从来就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见机打断了从嘉后,遂又拉着他向钟后告别。
钟后欣慰地点了点头,又对从嘉语重心长道:“从嘉啊,你如今已为人之夫了,疼爱妻子虽好,但也要学会保护她不受伤害,明白吗?”
回到郑王府,娥皇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肩上似卸去了千斤重担,蓦然间才觉得身心俱乏。
今日,她本可以顺着环翠的话编排一番,将一切蒙混过去的。但若真如此,她就会将一个活生生的把柄,平白地落在了李弘冀手里。
想起李弘冀,她恨意难减,如果再因这个把柄而受他更多的要挟,她宁愿将一切和盘拖出,哪怕到了最后,她要承受母后与从嘉不信她的代价。
如今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
只是环翠那丫头。。。。。。想到环翠对自己的误解,娥皇免不得无奈。
“娥皇,今日委屈你了!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见回到王府后,娥皇一直发呆,难辨喜怒,不与他说话,从嘉急了。
“啊?”娥皇一惊,醒过神来,随后便偏开视线,却嗓音宛转:“臣妾哪敢生王爷的气,王爷一走便是一月,回来后又只顾向父皇邀功。哪里知道有个女子急坏了心,连闯升元殿抢夫的心都有了!”
闺房行乐
这一番半似责怪又似玩笑的话,不禁让从嘉又愧又怜,还想笑,就连娥皇自己说完也难忍笑意。
“好啊,娥皇,原来你是故意的,看我如何罚你。。。。。。”娥皇笑着立即跑开了,从嘉追上去,一把将她抱住,往象牙床上倒了去。
佳人因追逐而泛红的娇颜,如丝如魅的水眸脉脉含情,只需嫣然一笑,便挑逗出他无穷无尽的欲望。
“娥皇,我想你,发了疯地想你。。。。。。”从嘉喃喃低语,吻上了她柔软的娇唇,陶醉在如醉如痴、如仙飘然的鱼水之欢中。
事后,本已疲累不堪的从嘉在满足中沉沉睡去。
娥皇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捡起扔了一地的衫裙,稍整理一番,悄悄走出了寝殿。
环翠惶恐不安地呆在自己的房中,脸上血迹虽然已拭净,但额头上的伤还是疼得厉害。再想起明日还不知道要受怎样的处罚,就更加烦乱不已。
“咳。。。。。。”娥皇站在门边,轻咳了一声。
“王妃?”环翠如惊弓之鸟般地抬起了头,见是娥皇,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欢喜,见娥皇面色不明,蓦然松开手,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去。
娥皇进了屋在环翠身边坐了,从袖中拿出伤药给她涂抹伤口,责怪道:“为什么你捡到了字条不告诉我,却自拿主张?你究竟在想什么?”
环翠既悔却又委屈,小声解释:“我以为真是林公子约您,我怕您知道了后,会忍不住前去见他;所以,我想。。。。。。瞒着你去见他,顺便劝他忘了您;毕竟您如今已有了王爷,与他绝对是不可能的了!”
“胡来,你就不想一想,林大哥怎会这样做?再有,你这丫头怎就这样认死理?你知不知道,别说我已嫁人,就算没有王爷,我跟林大哥也没有可能在一起!因为我对他从来都只有兄妹情!”
“啊?”环翠懵了,“王妃,您不会是在骗我吧,你原来明明。。。。。。”
环翠释然
娥皇纤指点在环翠额上,嗔怪道:“我当时心神不宁想的人是王爷,你没发现我有那种情绪是进宫之后才开始的嘛,以前我哪有那样失魂过?”
“这么说。。。。。。你与林公子之间真没什么?”环翠既意外又惊喜,又为自己的粗心惭愧难堪。
娥皇瞪她一眼,说:“自然不会有什么!”
“可是林公子大婚当日,你为何借酒浇愁?”环翠还是不能全信;该不是小姐自欺欺人吧。
娥皇叹了一声,原来这其中的巧合竟是如此之多。只得无奈道:“那是因为成婚以来,王爷一直与我形影不离;突然他不在我身边,我自是觉得无聊,他一夜不归,我不就越喝越多了。。。。。。”
说到此处,话音不觉低了下去,想起从嘉回来后,遣退一宫奴才,与她肆意缠绵,还有那首艳词。。。。。。娥皇的脸不禁烧灼起来。
见小姐这般表情,环翠终暗放了心,原来,自己竟如此不谙小姐心思。
良人难寻,见小姐幸福难言,心下安慰。什么疼痛,什么烦乱,哪怕是明日被赐死,她也无怨无憾了。
谁家欢喜谁家愁?私通之事果真被钟后不着痕迹地压了下去。
环翠与林仁肇以‘行为不检’之罪,各挨了一顿皮肉之苦。江婉容被罚打扫林府所有的院落。
她自是不服,还要面圣陈情,却被她父亲一顿怒骂,方才忿忿出宫。
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似波澜微惊,久了,波浪也便止了。
郑王夫妃恩爱更甚,晨观初曦,午比奕技,夜赏万星。从嘉一刻也不愿离开娥皇,真真体会到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然,想起那场精心的阴谋和阴谋后的那个人,总让从嘉午夜梦回之时坠坠不安。
日子便在这种欢乐与彷徨的心境下,悄然过着。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而落,世间一片银装素裹,金陵的臣民还来不及道一声瑞雪兆丰年,却陷入了一场国破家亡的恐慌当中。
淮水之战
后周皇帝柴荣御驾亲征,以‘攻闽伐越,涂炭湘变,接纳叛臣、勾结契丹。罪恶难名,人神共愤’为由,对南唐发起了浩浩荡荡的进攻。
南唐朝廷,终于要为945年那一场乘人之危的对闽战争,埋单了。
升元殿,这帮文恬武嬉的南唐君臣,在派谁去迎敌的问题上,各臣子依旧各持己见,为邀功,为结党,为私利,仍未察觉到这场战争将会使南唐陷入不能自拔的境地。
“报——”
负责运送紧急军情的士兵匆匆而入,朝高坐君王禀道:“寿州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