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出完美人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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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敬,我有些话要跟然然说,你先去找小军他们玩吧。”她抬头,笑着支开秦颂。
余然一怔,随即笑着附和:“子敬哥哥,你把我们带的礼物都送过去,省得我待会再走一趟。”虽然不明白白余奶奶的用意,但她晓得余奶奶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而这事不能让外人知晓。
“好!范医师家的也要我带过去吗?”秦颂很知趣的回避。
“不用了,他们家的我待会亲自送过去。”余然摇头。
余奶奶突然插入:“范医师不在家,去上海女儿家了。把东西留着,等回来了,我送过去。”
“这样啊,那就由奶奶送去吧。”余然微笑。
等秦颂离开,余奶奶换上余然新做的中式褂子和裤子,牵着余然的手慢慢走向村子东边的大竹园。一路上遇到不少放假在家的村人,他们都热情地跟祖孙俩打招呼说家常,余然一律微笑以对。来到大竹园的路入口,余奶奶停住,低头对个子已经到她肩膀处的余然说道:“然然,这片竹园是人界通往妖界的入口处。”
不等余奶奶说出答案,余然蓦然回想起她总在梦中见到的那条大街:“是那口井对吗?上次和三哥他们一起来,他们都说那口井干涸了,井底里都是碎石干枝,但我看到却是深不见底的井水。”
“这个入口处传说是由九尾灵猫看守。”余奶奶笑而不答,转而说其他的。
小九!余然猛然瞪大双眼,原来如此。
“然然,假如有一天你在这个世界没有立足之地了,就来这里吧。”余奶奶说出心底最后的秘密:“从这里去妖界,然后在那里生活下去。不用担心我,我是大半截身子埋在黄土里的人了,早晚都要去陪你爷爷,他一个人在地底下寂寞太久了,也该是是时候去陪他了。”
“奶奶,难道你不想去找那个人吗?”余然低垂着头,头顶的太阳射在人身上很暖和,但她心底寒凉一片。余奶奶的一席话点明了她,拥有乞巧空间的她不再是普通人,不可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并且她身上拥有的秘密一旦泄露出去,会给身边的人带去无尽的麻烦。也许是灭顶之灾。
“然然,错过的就不该去奢求。”余奶奶淡笑。再浓的爱也在几十年的风雨中消弭殆尽,由始至终陪伴在她身侧的余然她爷爷,不是那个人。她得学会珍惜,珍惜所拥有的,忘记曾经失去的。如果耿耿于怀,那老天爷也会看不过去,连她所拥有的也会一并夺去。
“奶奶,难道你不遗憾?”余然懵了。
“人生因为遗憾而美丽!”况且风雨同舟几十年,她已经习惯余这个姓氏。
余奶奶笑笑,牵着余然的手缓缓踱向师门传说中的通道。那是她留给余然最后的退路,虽然她并不愿意余然有一天会使用那条通道,但凡事先给自己打个预防针,预防下准没错。
52 对峙
步入101医院大门,沿着小道缓缓前行,考虑了好几天,余然打算去找她的主治医生徐教授咨询国内最好的肿瘤医院。她原来想借用空间里灵泉来给余奶奶治病,但梅花久客一句话,让她彻底打消了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灵泉的水不是谁都能用的,像她奶奶的身体用了以后,反而会加速灵魂的溃散。
踏上台阶,进入光线昏暗的走廊,转入电梯,按下顶楼的按键,伴着玎玲一声,电梯门向两侧滑开。余然抬手调整双肩手工绣花背包的带子,站在电梯口向两侧的走廊张望了下,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她深吸一口气,朝着走廊的左边徐教室的办公室行去。
走到办公室门口,余然刚要抬手敲门,门突然打开了,她顿时愣住,一张熟悉的脸孔突然闯入她的眼内,是梅洪良。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顿一秒,移向他身后一改以往严谨的态度,脸上堆满笑容的徐教授,霎时她的脑子里空白一片,转瞬又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方扬留在边陲岗哨不能回家,也许是个谎言!
“你们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余然眼眸冰冷,浑身上下散发出慑人的气息。她想,她来错了又来对了。褪去以往的伪装,余然显露出性格里强势无情的一面。她从不是什么乖乖女,也不会做什么别人打她右脸,她主动送上左脸凑个匀称的傻事。
“我们只是想得到乞巧门的秘密。”梅洪良言语温和,笑容璀璨。
原本还想着利用老的来威胁小的,但现在看来,小的并不像一贯表现的那么单纯天真。或许是先入为见,周围的人都被她乖巧柔弱的外表所蒙蔽了。这丫头比他女儿聪慧,知道锋芒毕露的人吃不到好果子,所以一开始就只露出温顺听话的面具。
“我奶奶的病是你们捣的鬼吗?”余然笑了,手指轻轻勾住缠绕在手腕上的银铃,那是她近身战斗的武器——七色丝弦。乞巧空间里的花仙都不是混的,她们都是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妖精,不论什么都手到擒来。作为她们亲手教育出来的徒弟,她自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做错了事可要付出代价的。”
她嘴角微勾,一抹嘲弄在空气里即开即散。余然生平最痛恨的事便是用她身边的人来威胁她。她从不吃这一套,也不会为这种事妥协。又不是小孩子,会相信这类明显不公平,标准黑吃黑的交易条件。
玎玲,玎玲,轻微的铃音伴着肉眼看不见的七色丝弦在空中以点状的形式跳跃散开,缠绕住梅洪良和徐教授身体。只要手指轻轻一勾,他们俩的灵魂便会化作灵子融入余然的乞巧空间,成为其中的一小部分。但基于梅花久客曾慎重的告诫过她,不可以用人类的灵魂来填补空间,否则会招来天谴。所以余然勾住丝弦的手指慢慢松开,心底骤然萌生的杀气顷刻间退散。她还不想品尝天谴的味道。
也许察觉到余然一瞬间的细微变化,梅洪良镇定住紊乱的心神,颇有诚意地说道:“请相信,余女士的癌症并非出自我们的手,而我们也正在寻找真凶。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我们在研究这些东西。”在生死一线间的节骨眼上,容不得他多加考虑,或是利用余然偶然露出的破绽来完善他多年来的计划。
“然然,我们对你并无恶意,对余家也是。”徐教授拿起帕子,擦拭额头的汗意。虽然看不到布满整个房间走廊的七色丝弦,但空气里弥漫的凛冽杀气,却是他们这些游走在黑白边缘地带的异类所熟悉的。
余然不置可否地冷笑道:“如果没有恶意,为什么要对我下杀手?难道我接二连三发生的意外不是出自你们的手?我放在五斗柜上镜箱里的乞巧门掌门信物难道不是被你们窃走的。废话少说,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许你们再以任何理由去干涉我们余家的事,找最好的医生治好我奶奶。不然,我不介意毁掉你们所有的研究成果。”别以为她的血和各项数据是白白提供的。
她底线,就是她的家人。谁敢侵犯她的底线,就等着她不死不休地报复。余然会配合医院里提出的每月一次检查,只因为她不想多事,怎么说她都是平头百姓,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和某些后台极硬的组织对着干!她的家人和朋友都要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她不能因一己之私,害了他们。
“夏娟不是我们的人。不过你若是想知道她是谁的人,我可以帮你调查。”到底是深谋远虑的老狐狸,梅洪良一句话便将局势扭转到有利于自己的一面。他递了个眼色给徐教授,示意他见机行事。
“那我方扬哥哥呢?”既然双方都撕破脸面了,余然也用不着隐藏了,她的目光投向走廊拐角处的阴影部分,嘴角微翘,声音平静地说道:“方扬哥哥,请出来吧。”
听她这么一说,梅洪良和徐教授相互对看一眼,心底暗自惊叹,原来这小丫头一直都在演戏,由于她入戏太深,导致他们这些人都看走眼了,以为她就是那天真乖巧的性子。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方扬面无表情地注视脑海中笑容甜美,喜欢撒娇的小女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改变的呢?
“宋帝庙显灵。”余然并不怪方扬窃走那根假的绣花针,比起家人的安危,那所谓的传承之物在她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她唯一失望的是,方扬竟然与梅洪良是一伙的。她对梅洪良的第一印象极差,连带着对他手底下的人也生不出任何好感来。
“那根绣花针是假的?”方扬忽然问。
“绣花针是真的。”余然回答的是真话,并非谎言。假设方扬用另一种方式问,问她那根绣花针是不是乞巧门的传承之物?她肯定会说,不是。然而现在,他仅仅问那根绣花针的真假,余然自然不会说那根针是假的,绣花针就是用来绣花的,哪有什么真假之分?
她回答的语气很真诚,导致在场的三人都信以为真,认定她不清楚绣花针里隐藏的秘密或是说真正的传承信物早就在历史的变迁遗失了。
梅洪良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如果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绣花针!不相信你可以上我们家问我奶奶。”余然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去眼底孕育的狂风暴雨。她并没说谎,是他们大脑容量有问题,自己理解错误,与她毫不相干。
“既然你们找不出绣花针里隐藏的秘密,是否可以把它还给我了?它是我们乞巧门历代的传承信物,我还不想让它断送在我的手里。”身为绣花针的主人,并且拥有旗鼓相当的实力,余然在这件事的表态自然不能像从前一样软弱可欺。
“等过几天就让方扬把东西给你送过去。”大概还想解开余然身上隐藏的秘密,梅洪良的态度很和蔼,就像一位慈善可亲的长辈。
“至于你奶奶的病,你不用担心,我会组织国内最好的专家来给她会诊。不过为了大家好,你最好说服你奶奶她住进这家医院。到时老徐会当她的主治医生,你看这样办行吗?至于费用问题,你不用担心,那幅鲲鹏万里足以抵消你奶奶在医院里所有的开销。”
“我想我们可以暂时成为盟友。”余然从颈子上取下一个小巧精致的荷包,从里面抽出余奶奶严厉警告不准流露到那方丝帕。她心知,今天若是不给点甜头,那么在今后双方的交涉中,她很难占到有利的位置。
“这丝帕——”
梅洪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手指哆嗦着抚摸帕子上巧夺天工的紫色牡丹花。没想到,他竟能再次见到与当年那方被毁掉丝帕一模一样材质的帕子。他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眼光审视伫立在三步之外的余然,看着她胸有成竹的笑容,梅洪良双眼微眯,呵呵地笑起来。
是他太小觑眼前的小丫头了!
“欢迎成为我们的盟友。”他面带微笑地伸出手,同时将手中的丝帕交给一旁两眼直放光的徐教授。
“希望你能守信。”余然冷冷地瞥过他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手指轻轻勾住手腕上的银铃,只见一道虚幻的光影伴着一声铃音在空中忽闪而过,紧跟着几声闷哼从走廊房间隐蔽的角落里传出,她嘴角一弯,甜美的笑颜展现。
“这年头喜欢玩猫捉老鼠游戏的人越来越多了,真是童心未泯那!”说着,她淡淡地扫视面色微变的梅洪良和徐教授,收回七色丝弦,重新缠绕在手腕上,姿态优雅地转身离开。途经默然无语的方扬身边,她停下来,低声说道:“有空回家来看看,我最近绣了些东西要给你。”
“好。”方扬点头。
见状,梅洪良和徐教授相视而笑,这是一张好牌!
53 冬至
脱掉外套,撸起毛衣的袖子,露出纤细如孩童的胳膊,余然眼神平静地注视着徐教授指挥手底下的研究人员将针刺破肌肤,进入她细小得几乎找寻不到的静脉,霎时鲜红的血液顺着针头抽入针筒内,看着一点点盈满血液的针管,她低下头,嘴角一弯,一抹嘲讽的笑意瞬间绽放。
还是不肯死心那!认为她的身体里隐藏着秘密。可惜的是,她由始至终淬炼的都是灵魂,而非外面的这身臭皮囊。如果按照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来作为评判的条件,那她的身体素质也就比常人稍微好点,达到运动员的标准,与他们所期望的天差地远。
“然然,这是最后一项检查了吗?”秦颂抱着余然的红色羊绒大衣站在一旁,看着隐在她肌肤下清晰可辨的针头和逐渐盈满针管的鲜血,眉头忍不住皱紧。他不喜欢这样,每个月都要毫无目的地到医院里来折腾一天的时间。明明余然的身体极好,并不需要任何的治疗,可她偏偏每月都要来。
“嗯。”余然轻轻按住冰冷的酒精棉花,歪过头,冲秦颂抿唇一笑道:“我们一会去病房里看奶奶。”
和梅洪良结盟之后,余奶奶迅速入住101部队医院的特等病房,并由徐教授带领的来自全国各地最好的专家进行会诊。果不出余然的意料,她在专家组里见到了范医师的身影。回想范医师和方扬的关系和他对余家历年来的照顾,她心口梗阻的郁闷渐渐退散,换上释然的笑意。每个人的立场不同,角度不同,想要维护的东西自然也不同。
她能够理解方扬,为什么不能够理解范医师呢?人生有太多的不得已,他们只是站在他们的位置去考虑问题,反过来想想,余家身为平头百姓,却拥有与之不相符的宝物,能安然到今天,没引来更多祸事已算不错了。再深入的思考下,这里面未尝没有范医师、方扬爸爸他们的功劳。余然深知,仅凭余奶奶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支撑到今天。
“好啊!明天是冬至,有就吃一夜,没有就冻一夜。待会要不要去超市大采购那?喊上小命,我们好好的过下冬至夜。”秦颂展开手中的红色羊绒大衣,为余然穿到身上,很熟练地替她扣好所有的大衣扣子,顺手将压在衣服底下的麻花辫拉出来,用手指稍微梳理下,垂放到胸前,并为她系好白色的羊绒围巾,戴上红色窄沿羊绒帽子。
“那我们吃火锅吧。一边吃一边聊,这样比较热闹。”余然从口袋里掏出羊毛手套,考虑下说:“去超市里买点大骨头熬汤做锅底。多弄点蔬菜,我可是素食动物。子敬哥哥,要不要喊上干爸干妈?”她仰头,见秦颂的围巾没系好,很自然地伸手为他/炫/书/网/整理好。
“不用了,他们今晚有饭局。倒是余奶奶不能跟我们回家团聚挺遗憾的。不过等她出院了,有的是机会和我们一块吃饭。”秦颂抬手想拍她的头,指尖刚碰到柔软的帽沿边,想起余然的脾气,迅速滑落到她的肩头,在她似笑非笑地眼神下,表情极为尴尬地轻拍两下,收回大衣口袋里。
化验室里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别过头去偷笑不已。和余然、秦颂处久了,他们都清楚俩人的相处模式,从表面上看,是秦颂处处管着余然,事无巨细地约束着她的衣食住行,然而深入了解下,就会晓得秦颂能管的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真正的大事全捏在余然一个人手中。
“今晚要吃火锅那?”徐教授拿着一叠资料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耳朵里刮到俩人交谈的内容,赶紧凑过去笑眯眯地加餐:“然然,带我一个吧。你看我孤家寡人一个人,整天吃的是食堂里的大锅饭,嘴里都快淡得没味道了。你们吃大餐,可不能忘了我。”
醉翁之意不在酒,徐教授的心思当然不在吃上。现年三十岁的他,由于一天到晚扑在研究上,别说老婆,连个贴心的女友都没混到手。自从上次在余奶奶的病房里见到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