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兄承孕 作者:生辰-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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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地牢地第九层,昏黄的油灯燃着,着凉的只有巴掌大的地方,其他的空间都漆黑一片,铁铸的监牢,寂静漆黑,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只隐隐约约有滴答滴答,水珠落地的声音。
元卓躺在干草上,头枕着元谦的腿,元谦已经把元卓缠在肚子上的白布解开,元卓的肚子恢复了原来的大小,里面的小家伙显然因为刚才受了委屈,这会正在他爹的肚子里撒泼泄愤呢。
元谦看着元卓的肚子像是打鼓似得,元卓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眉头一直都没松过,元谦身上不少东西都在进皇宫的时候,都被搜走了,现在随身的只有贴身封在衣服里的几颗安胎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元谦给元卓服了安胎药,虽然肯定孩子没事,但却解不了元卓的腹痛,只能让元卓硬抗了。
元谦叹了口气,看着元卓肩胛上的铁锁,咬牙切齿,那个皇帝真不是一般的变态,这种锁住肩胛的铁锁和元卓用来封内力的银针是一样的,这种东西很伤,元卓这一番恐怕会元气大伤。元谦正想着,枕在他腿上的人呻吟了一声挣开了眼睛,“唔……”
“哥你醒了。”元卓挣开眼睛,眼睛没适应此时的黑暗,什么都看不清,但他知道身边的人是谁,元卓闭上眼睛,双手撑在身侧,一边往起坐,一边软声问:“这是哪?”
“这是皇宫里的地牢。”元谦把元卓扶起来,“哥,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元卓靠着元谦坐着,没有内力,肚子里的小家伙又不消停,元卓当真是没办法逞强,苦笑着道:“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哥!”元谦无奈着唤了一声,眼眶发湿。
“实话是我还挺得住,假话是我现在没什么地方好受。”元卓笑着回答,手伸到了肚子上一下一下的抚摸花圈,安抚着里面躁动的小家伙,这个一直老实乖巧的小家伙,这样闹脾气,肯定是难受极了,元卓一点都升不起怪他的心,只有疼惜和抱歉。
元拓皱着眉不禁回想,今天的事,肚子里这小家伙当真是受了一天的折磨,今天在法场,元卓和那黑面神对招的时候,肚子里的小家伙还乖乖的,因为那时还有内力护着,等到了皇宫外,被肩上这两个铁家伙封了内力,那疼让他险些厥过去,肚子里的小家伙就是在那时被惊动了,因着裹腹把小家伙都压在了里面,小家伙只是一个小动作,就让元卓直冒冷汗,后来在大殿上那二品官的一脚,元卓虽然已经小心护着肚子了,但那一瞬还是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往回走的一路,心肝肺被小家伙当成了沙包,元卓从走出大殿就浑浑噩噩眼前发黑,只是满目的继续这脚下的动作等到地牢的时候已经全没有知觉了。
元谦沉默了一会,忍不住开口问:“哥,情儿和安儿,他们你见到了吗?”
“没……”元卓把和元谦分开之后的事和元谦说了一遍。
元谦听后皱起了眉,狐疑的嗯了一声。元卓长出了口气,小家伙大概是发泄的差不多,这会累了,已经安静了下来,也恢复了不少力气,从元谦的怀里退出来,自己坐到一边,轻声道:“品出阴谋了?”
“我,我,”元谦伸手托腮,眉心扭成了一团,“觉得好像有事什么不对……”
“确实不对!小谦长大了哦,居然能品出阴谋了。”元卓勾着嘴角,赞了一句。
“哥是什么不对,那个皇帝老儿又在耍花招了是不是?”元谦急火火的开口,他虽然察觉到了不对,却没找到头绪。
眼睛已经是适应了黑暗,元卓可以清晰的看到元谦的脸,比起两年前他回到安阳家时的样子,少了一分稚嫩,多了一分锐气,元谦的身上有他和元拓两个人的影子,再多加时日他的成就一定不会次于他和元拓,元拓一身的霸气,刚毅,睿智,只在战场上刀里火里拼出来的,自己的成长,是从小爹的培养,和这些年在商场官场上磨炼出来的,元谦从小生长的地方与世隔绝,练成了一颗赤子之心,嫉恶如仇,仁心仁术,元卓不用担心他走歪路,这样的一个人只要再多一分霸气和睿智,就会是位称职的帝王。
元卓没回答元谦的话,反问元谦,“我昏了多久?”
元谦闭上眼睛,仔细想了一会,虽然没有什么参照,但元谦还是能辨出个大概,“至少有两个时辰。”
元卓晃了晃脖子,这样一动,脑袋里就像是有东西在撞壁的感觉,头一阵阵的闷痛,不过元卓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捡起身边的腹带,“给我缠上吧,时辰差不多了?”
“哥,你是说那老头子,要……”元卓一句话,元谦立刻就明白了意思,接过那早就变成褐红色的腹带,把元卓从地上扶起来,靠墙站好,小心的把腹带给元卓缠了上去。
“缠紧点!”元卓扶着墙,腹带缠上去,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元卓眼前发黑,但为了小家伙的安全,元卓还是开口叮嘱元谦,把腹带缠紧点。
元谦抬起头看着元卓毫无血色的脸,虽然不忍,也还是把腹带缠的结结实实的,缠完了腹带,元谦给元卓打理好了衣服,系好了扣子,元卓的身型恢复了原本的消瘦,纤细,丝毫端疑都看不出。元卓靠着墙站着,还不等他坐下,耳边已经听到了铁链摇摆的叮当声。
“来了!”元卓吐出两个字,元谦转身走到了牢门,果然看到了右侧尽头,亮起了一抹光,有人走了过来。
元卓从墙壁边站直,一步步的走到元谦身边,一起看着那个走路轻的听不到声音的人靠近。
那如同鬼魅一般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人,是一个二十几岁太监打扮的男人,面白无须举止文雅,但眼里却带着阴冷的杀气,元卓和元谦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了一个眼神,这人不是什么好饼。太监走到元谦面前,谦卑的躬了躬身,“安阳当家,安阳三少,陛下有请。”
“恭候多事!”元卓双手抱拳,轻笑。
元谦眉头一挑,冷笑着道:“陛下现在才有时间召见,真是很忙啊。”那太监对于元卓和元谦截然不同的回答,脸色依旧是那般平静,用钥匙打开了牢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带着元卓和元谦往外走。
关押元卓和元谦的地九层是最下面,九层上来是八层是右侧有楼梯,但从八层要上九层就是左边有楼梯,元卓和元谦从最底层,一直走到陆地,可算是从头到尾好好参观了一遍皇家牢房,除了元卓和元谦置身的第九层之外,其余的牢房都已经关满了人,这场景元卓一点都不意外,毕竟皇帝这几个月抓了那么多人,一般的牢房根本就塞不下。
元卓还在地牢里看到了不少熟人,包括那个把他在陪都的事,透露给皇帝的官员,那个人没有再受皇帝的审问,却因为出卖了元卓,良心不安,整个人已经憔悴的不成人形,让元谦和元卓看了都于心不忍,从始至终他们都没责怪过他,因为他是怎么招供的,他们可都知道。
三层没有一间牢房,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元卓和元谦经过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再受刑,那残忍的画面,看的两个人的心脏都在收缩,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走出漆黑阴沉的地牢,元卓和元谦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头顶的月光,两个人的心里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太监把元卓和元谦带到了皇帝的寝殿外,躬身冲里面禀告,“陛下,奴才已经把人贩带来了。”
“带进来!”皇帝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太监听命,把门推开。皇帝穿着一身明黄锦缎的便服,端坐在正位上,他身边的小桌上,放着白天在法场上元卓看到的东西,一黑一白两根羽毛和一个小巧的镯子。
元卓和元谦看着桌上的东西,虽然早已经认定了那不可能是原物,但这样看着心里依旧是七上八下,虽是如此,元卓和元谦也没畏惧,没跪也没说话直愣愣的站在皇帝三步之外,和皇帝对视。
皇帝的视线在元卓和元谦脸上大量了半天,嘴角扬了起来,但是那笑让人看了很不舒服,“安阳当家,我以为你见到朕会很激动,你和你爹还真是不像。”
“我为什么要激动,陛下的话,小人听不懂。”元卓的目光和皇帝对视,脊背挺直,一身傲骨不怒而威。
皇帝伸手拿起那上面镶着铃铛的小镯,在手上把玩,“这东西安阳当家不认得吗?”元卓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桌子,看了一会果真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不由笑道:“做的挺像的,这该是一个人做的,不过上面没有我安阳家这一代家徽。我儿子并不在陛下手上,陛下的人应该只找到了一个空宅子,至于这镯子,想必两年前是陛下抓走了我安阳家的首饰师傅,给您当了御用人才了对吧。”
“对都对,你还真是体察入微两两年前的事都能说的出。”
“陛下谬赞,我的眼里还不到家,连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都分辨不出。”
“嗯!?”皇帝愣了一下,转瞬哈哈大笑,看着元卓,“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朕也没想到安阳家的两代人,都是一根筋,宁可被骗,被抓,也绝对不放过一点蹊跷,这么冲动,真不知道你们安阳家的大业是怎么守下来的,难道是靠自己的姿色,魅惑男人得来的!”
元卓面色如常,皇帝的话显然不能给他什么打击。
另一边没定力的元谦,反到被激怒了,昂起头看着皇帝,“陛下这话未免说的太瞧得起我们安阳家的人了,陛下长的风姿卓绝,无人能及,照陛下的话说,如果陛下牺牲色相,那天下江山不都是陛下的囊中之物了!”
79、疯癫
元谦的话;让皇帝的脸色沉了下去;但转瞬眼光一闪;他从元谦的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这张脸虽然和他不那么像。
还不等元卓和元谦多做反映,皇帝已经闪身来到了元谦身前,元卓在看到皇帝闪身上前的时候;想要伸手把元谦扯到自己身后;但为时已晚,皇帝的手已经拉开了元谦的前襟,那块象征身份的胎记,亮在了皇帝眼前。
元卓心知不妙;但被锁了琵琶骨;一点内力都用不出,才握住皇帝的手想要把他和元谦分开,就被皇帝反手一挥,向后跌退数步,肩撞到了柱子上,被锁住的肩胛处顿时一阵刺痛,半个身子都麻痛的失去了行动力。
元谦被皇帝抓住衣襟,提了起来,双脚腾空。
元谦和皇帝对视,不惧不畏,“陛下,您这是恼羞成怒想要杀我吗?”
“恼羞成怒,呵……”皇帝冷笑一声,手向后一推,把元谦扔到了地上。
“呃!”元谦轻哼一声,头撞在了地上,脑子被这一撞撞到发晕,鼻子嗅到了鲜血的味道,果然一抹红色的液体染红了他左眼的视线。
皇帝走前几步,从上俯视踉跄着从地上翻身坐起来的元谦,“小鬼,我可不会杀你,至少现在不会,你们可是我的筹码。”
“筹码!”元谦挑眉,抬起手擦掉了脸上的血迹。靠在柱子上的元卓,幽幽的开口,“原来我们兄弟这么荣幸,居然当的了陛下的筹码。”
皇帝转头看向元卓,狞笑,“荣不荣幸,那都是多亏了你们爹的博爱,不然我今天哪里来的筹码!”
“陛下这么有心来赌博,那你赌的是什么,你的皇位和你的江山。”
“对,我赌的,就是江山,皇位,大隋的天下是我的,没有谁能从我手里夺走。”皇帝看着元卓大声宣称着自己的主权,那双眼睛瞬间变得赤红,那样子哪里还像个威仪严肃的皇帝,更像是个被踩到痛脚的病发的疯子。
“那为什么不好好钻研治国之道,陛下你并不是庸才,只是把心都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才走到了今天。如果陛下爱民如子,选贤用材,谁都夺不走你的江山。”
“闭嘴”皇帝闪身站到了元卓对面,横劈一掌把元卓放倒,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元卓,冷声道:“你这种贱民凭什么对朕品头论足。”
元卓看着皇帝,“陛下当然不是我这种小民可以评说的,但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能当上皇帝,大隋能立国几百年,靠的就是平民的拥护,陛下再如此一意孤行,就算这次你赌赢了,你也早就失了民心,下次有人再造反一样是一呼百应,那…唔……”
“住嘴,你给我住嘴!”皇帝大吼着,把元卓从地上拎了起来,手捏住了元卓的脖子,恶狠狠的道:“朕是皇帝,朕千秋万代,没有谁能取代朕,没有……”
元卓听着这疯癫皇帝的大吼,他很想笑,嘲笑,但是他连呼吸都困难,怎么笑的出。
皇帝看着元卓被自己掐的都要翻白眼了的样子,轻蔑的一笑,松了手,看着元卓瘫软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把一直抓在手上的筒状,扔在了元卓的脸上,冷冷的嘲讽,“朕凭着两根羽毛一个铜镯,就把你们兄弟抓住了,千军万马又怎么样,都奈何不了朕,朕是皇帝,是这大隋的真命天子,谁都不能和朕为敌!”
皇帝看着元卓琵琶骨上锁着的铁锁,元卓那一身已经被血染成褐色的白衣,这会又添了新色,心里有一种嗜血的冲动,让他想要拔出剑割断元卓的咽喉,让那鲜艳的颜色,渲染他的视野,想着便不由自主的转身,从墙上抽出了长剑,走到了元卓面前,把剑架在了元卓的脖子上。
“陛下这就要把我这个筹码杀了吗?”元卓看着横在脖子上的冷刃,眼里没有丝毫畏惧,躲也不躲,只喃喃的反问了一句。
元卓的反问让皇帝如梦初醒,把刀从元卓的脖子上移开,只有剑锋在元卓的脸上留了一个浅浅的伤口,他刚才是疯狂,但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看着元卓嘴角的弧度,那一身的血色激起了他的杀意,让他想要杀人,想要挥刀看到更多的献血,但是当他醒过来,他立刻明白自己不能那么做,这个人现在必须活着,他是自己的筹码,在赌局结束之前,他不能让这个筹码有什么事。
皇帝沉吟了半晌,视线在元卓和元谦两个人脸上看了半天,看着元卓的憔悴虚弱满身鲜血的样子,又转头看向比元卓好不了多少的元谦,扬眉一笑,“朕没必要和你们生气,无论怎么说你们现在都是煮熟的鸭子,只剩下嘴硬了,朕会好好照顾你们,”皇帝说着一改刚才暴戾疯癫的样子,转而变成了和蔼可亲的慈祥模样,转头冲带着元卓和元谦的来的太监,“灼,带他们回去,让太医院准备些伤药。”说完便转身推门往外走,元卓和元谦都听到了皇帝那大笑着的声音,“上一次朕赢了,这一次朕还是会赢。”
“是,奴才遵旨,陛下放心!”太监躬身跪在地上恭送皇帝离开,看皇帝已经走了没了影子,才从地上站起来走向元卓和元谦,“安阳当家,安阳三少,和奴才回吧。”说完便自顾自的走到的门口等待。
元卓和元谦隔空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样的情绪——愕然,对那个已经神经质到了极点的皇帝愕然,那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
元谦从震惊中回过神,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了元卓身边,朝元卓伸出了手,把元卓从地上扶了起来,“哥你没事吧?”
元卓摇头,但从地上站起来的一瞬,手还是按住了小腹,显然刚才那一摔一震,还是吓到了里面的小东西,才安分了的小不点又在里面乱蹬乱打。
元卓是一路被元谦扶着走的,等回到地牢里,元卓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湿透了,倚在干草铺成的简易铺盖上,大口呼吸着空气,手停在肚子上隔着厚厚的腹带轻揉。
“哥,解开吧。”元谦松开了抓着元卓手腕的手,看着元卓额角不断滚落的汗珠,不忍的道。
“会有人来的,不能解。”元卓的声音有些发颤,说完这句话就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忍着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元谦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颗丹药,送到了元卓嘴边,“哥,吃了能好受些。”
“孩子没事吧?”元卓知道元谦给他的是保胎药,不禁皱起了眉。
“孩子还好,脉象没问题,只是胎动太频繁了,你吃了能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