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父皇是昏君-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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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章拙也不是个吃素的。他仿佛多长一对眼睛一样,总能及时捉住桓天诚不老实的动静,借此严词敲打一番。不过羽成蘅看得出章拙对桓天诚的感观十分不错,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的相处,章拙言谈间提及桓天诚已经在不满训斥之余带上淡淡的疼爱。
但对羽成蘅章拙要认真正经得多。他教给羽成蘅的第一堂课,是一篇古文选节,“桓家遣吾至”便是章拙这一课真正的内容。
羽成蘅不着痕迹看了章拙一眼,见他半阖着眼脸色如常,便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写道:大舅舅?
章拙半阖的温润眼睛瞬间射出尖锐的精光。他看着羽成蘅,无声询问他是如何得知。
羽成蘅笑而不语,一脸自若。他是知道司徒弘烨让外祖父桓越为他请太傅的。但能请到章拙这个级别的大儒却太过玄妙了。章拙可是连羽国皇帝的征召都胆敢拒绝的高傲之人,岂会轻易被桓越请动?除非章拙根本就是桓家人!毕竟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即使以名士的风流不羁,若家族面临大难,他还是会为之效劳的。“桓家遣吾至”中的“遣”字已然含了这意思。羽成蘅又想到他那三个德之辈的嫡亲舅舅,章拙的字是亦德,“章亦德”这个名字可不就是指姓章的他也是嫡系德字辈的桓家子弟吗?恐怕章拙就是桓家在外的暗棋之一,如荀奉明一般的存在。为此羽成蘅不得不感叹一下士族的狡兔三窟,一个这样的家族能经历百年传承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且,以桓天诚的这副德行,能让一个高傲自负的当世大儒这么快喜爱上确实是一件有够怪异的事。除非是血脉至亲……
羽成蘅笑眯眯看着桓天诚,不一会儿便把桓天诚闹了个大红脸。
虽然两人的交流没有回避桓天诚,但他们在打什么机锋他真的是云里雾里,不过只看到羽成蘅在桌面上写“大舅舅”三个字他便彻底愣了。就他所知羽成蘅的舅舅们都是桓家人,那这个章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是他本来就是桓家人,而且是他的伯伯?
“太傅?”他狐疑地看着章拙,偷偷挨近羽成蘅把他保护起来,以防发生突发事件。羽成蘅小小只的身体又娇又弱,他这个做表兄的可要负起保护他的重任。
章拙却没有看他,对这个估计被羽成蘅卖了还会帮他数钱的侄儿他是理都懒得理了。他只看着羽成蘅,眼里饱含深意。
“十一殿下聪慧。”章拙赞道,“不若下一盘棋?”
“我不太会,但太傅相请,却之不恭。”羽成蘅道,拍拍仿佛连汗毛都竖起来的保护欲过剩的桓天诚以示安抚。
章拙慢腾腾摆出棋盘。
一局下来羽成蘅的棋子被杀得七零八落,他的棋艺实在太差了,连桓天诚都觉得自己比他下得好。而且章拙根本没有留手,着着夺命,每每把羽成蘅的棋子逼杀到绝地。桓天诚不忍地咂咂舌,觉得惨不忍睹。
羽成蘅却很淡定。他下的每一个子都带着沉淀后的冷静,落子的位置有时很莫名其妙,有时奇烂无比被对手吃下一大片。中盘的时候章拙下子的速度已然慢下来,收官时他让桓天诚数目子。
“太傅赢两子。”桓天诚惊讶地眨眨眼。以刚才羽成蘅单方面被虐的形势,他还以为章拙会得一个大赢,没想到只赢了两子!
“太傅手下留情了。”羽成蘅笑得腼腆。
欲取之,必先予之。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章拙曼应:“十一殿下的棋艺还需好好练习……”
“是,太傅。”羽成蘅软糯道,悄悄对桓天诚扮了个鬼脸。
桓天诚顿时把疑惑抛到脑后,乐呵呵地笑。
章拙摇摇头,实在看不上桓天诚这副献媚的样子。若不是受了族长叔父桓越所托……
叔父道十一皇子值得支持,确实有不凡之处。他抚须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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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司徒弘烨决心隔开羽成蘅和周凤谋,关于周凤谋的消息皆传不到羽成蘅耳里。
羽成蘅却是不依的。司徒弘烨不肯答他关于周凤谋的问题,他便敢撇开脸傲娇给昇王殿下看,转过脸就去扑棱燕棠,誓要从他和蚌壳一样严实的嘴里挖出他的阿谋哥哥的消息,逼得燕棠一见着他就想逃走。但逃不得!因为十一皇子会像牛皮糖一样向着他逃走的方向坚持不懈地追去,期间跌倒几次,滚动几圈,把自己弄出一身伤然后惹得昇王殿下大发雷霆。
司徒弘烨被他这个歪缠的劲头弄得头痛不已。他还不知道原来养一个小孩是这么的不省心!尤其是被宠了还不坏只是有点柔软重情的小孩!甚至不能违心地对他说几句重话!
不单司徒弘烨头痛,总是被他湿漉漉的大眼睛充满期盼地看着的燕棠渐渐都觉得有点不忍,而且小少年关心的对象还是与他私交不错的同僚。燕棠总算有些理解为何周凤谋这样的男人会对这个十一皇子如此念念不忘。
最后在司徒弘烨的默许下,燕棠为羽成蘅送了一封信给周凤谋。这信先到了司徒弘烨手上,见通篇的关切友爱之情跃然纸上,他重重一哼,几乎失手撕掉。不过最终还是让燕棠拿走,眼不见为净。
这种事本来就堵不如疏。他越是阻止周凤谋和羽成蘅传递消息,羽成蘅越是和他闹。
“……我病的时候,都是阿谋哥哥来看我陪我玩儿……”羽成蘅不止一次这样强调。
自来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已经有那么一些人见羽成蘅受到司徒弘烨的宠爱见风使舵,不停在司徒弘烨面前吹捧羽成蘅的出色之处,还挖空心思要讨好羽成蘅,给他送礼。这些都被司徒弘烨挡在流水小榭外。虽然羽成蘅没有被骚扰,但他是知道的,因此更念及那些乏人问津的日子里,周凤谋对他的好。
有一次司徒弘烨到羽宗仪的承乾宫过夜,不经意间竟提及了羽成蘅。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之前司徒弘烨对羽宗仪去流水小榭看羽成蘅的事都是只字不提,只是禁了他的足。
羽宗仪怔了怔,低弱道:“阿蘅是个好孩子。即使他得罪了你,也一定不是诚心的……”
自从八皇子羽成凝的事后,两人一直处于冷战状态。司徒弘烨在羽宗仪这里首次碰到冷脸觉得新鲜心痒,但看着羽宗仪快速的消瘦苍老又有些微的心虚,没有再进一步刺激他。突然听到这么平和的回应,不禁有种久违的感觉。
话匣子便这样打开了。
司徒弘烨先明确表示了一番他没有碰羽成蘅的意思——光是这个说法已经让他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所以他用了残酷的手段止住了宫里以讹传讹的流言。他不允许有人敢辱及他和羽成蘅的关系。然后他开始向羽宗仪这个羽成蘅的亲生父亲直说他极为不满羽成蘅那软弱又多情的性子,他觉得他应该强硬一些才不会被欺负。比如像他的女儿司徒悦,骄纵跋扈无人敢惹,天不怕地不怕。好性子的人总是要吃亏的。若他有了个万一,羽成蘅失了他的庇护岂不是要任人宰割?这并不是司徒弘烨乐见的。
然而羽成蘅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要改变得下重手。但以羽成蘅那小身板的虚弱程度,估计一轮折腾都熬不住。
对他晓之以理,他则有板有眼地数着手指:“阿蘅有王父、父皇、阿谋哥哥、阿絮、燕大人、小冯子、绿怡……绿怡是女的不行,还有表兄、太傅……”把比较亲近的人都数了一遍,他很有信心地表示他们都会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伤害,还会来一句“王父会护着阿蘅的不是吗?王父最厉害了”。他总不能自贬身价,道即使他是最厉害的也护不住他吧?
羽宗仪不知道羽成蘅做了什么让司徒弘烨如此另眼相看,而且和羽成蘅见过一面后他很确信司徒弘烨对羽成蘅的认知是有偏差的。但想到羽成蘅在他手心写的那一句话,他毫无停滞地温温一笑:“阿蘅很小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性子,话不多不爱见生人,但很温柔贴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公主……”
司徒弘烨几乎是迷恋地看着他因为陷入过往美好回忆中而重现光彩的脸,突然说道:“本王让阿蘅偶尔来看看你……”算来算去,羽成蘅居然是唯一对羽宗仪心无芥蒂的皇子,也只有他那种单纯干净的性子才能令羽宗仪稍稍开怀。
羽宗仪呆愣,欲言又止一副想应又不敢应的无措模样。
司徒弘烨只是通知不是询问,决定下来了便丢到脑后,压下羽宗仪:“我们安歇吧!”
羽宗仪顿了顿,慢慢放软了身子。
这是默许的意思。虽然司徒弘烨不介意用强的,但身下的人肯配合滋味更好,他自然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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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2013。6。5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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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成雪以休养的名义被送到萧家。继静贵妃之死让羽国朝堂的气氛为之一绷后;这件事像乌云一样瞬间密密麻麻盖在士族的上空。
所有人都不禁想到远在梁国的大皇子羽成熙。他正是因为太过出类拔萃深得民生而被强行遣到梁国为质。如今的四皇子羽成雪又因为相似的理由被送到对头萧家之手,等待他的绝不是什么美好的待遇。
可见任何会影响到司徒弘烨在羽国的权势的皇子;都会遭到他的清洗;让背后支持该皇子的各个势力竹篮打水一场空。
四皇子羽成雪被逼退后一射之地;五皇子羽成珠和六皇子羽成慕便成了众矢之的。
其中;身为六皇子的顺王羽成慕根本没有争夺储位之心;他光顾着安抚新任的顺王妃司徒悦已经够呛——司徒悦近日因为一个侍女为羽成慕穿衣而把她卖进妓院;羽成慕一时没忍住劝阻了;司徒悦立刻和他不依不饶;最终堂堂顺王日常起居皆要自己动手。这让所有曾经对他有所期待的人摇头不已。
羽成珠因此成为储位的最热门人选。但他没来得及高兴,因为有羽成雪的前车之鉴;朝中大臣都不敢在站队;保持观望状态龟缩起来,怕成为司徒弘烨下一个追究的对象。他们是想通了,除非司徒弘烨登基,不然哪一个羽氏皇子得到储位他都不满意。为此得不到预期中的支持的羽成珠简直要咬碎银牙。
唯一的例外可能只有如今住在流水小榭的十一皇子羽成蘅。他不知着了什么运道,封宫三年再出现在人前便得了司徒弘烨的宠爱,被司徒弘烨护得严严实实的,轻易不见人。有胆大的人凑过去试探着推举十一皇子为储,司徒弘烨不置可否,而后寻着些莫须有的罪名把推举的人整治了一顿。关于立储的动静便暂时平静下来。
司徒弘烨本以为羽成蘅会为羽成雪去萧家的事和他大闹一场,而他不准备再让步,趁机磨一磨羽成蘅的心性也是件好事。
不料羽成蘅根本没什么特别反应。他只以为羽成雪是去萧家做客的。显然上次他和羽成雪见了一面,羽成雪并没有借机让羽成蘅为他向司徒弘烨求情。
“王父让阿絮不时进宫陪阿蘅玩一会儿就好。”羽成蘅要求很低,“虽然阿蘅不懂,但王父和阿絮都是做大事的人。”
周凤谋是司徒弘烨的人,所以羽成蘅肆无忌惮地亲近,但羽成雪不同,因为王家因为静贵妃之死,他和司徒弘烨已经有了仇怨,一定会对上。羽成蘅单纯却不愚蠢,他的心性柔软重情,羽成雪和司徒弘烨都对他好,他站哪一边都不是,也就宁愿哪一边都不站。
因为这份懂事,司徒弘烨又赏了他一大批东西,羽成蘅受宠的名声更胜。
满心愤懑的羽成珠忍不住堵上了他。他不敢擅闯流水小榭,便瞅着羽成蘅到含玉阁读书的当儿跟了过去。
他在含玉阁的门口被侍卫拦住,飞扬的眉目在满身彪悍之气的侍卫身上溜了一圈,他妒忌地咬了咬牙。这些侍卫可是司徒弘烨的亲卫,是司徒弘烨身份的象征!就这样给了羽成蘅!
“羽成蘅,你给我出来!”羽成珠握紧他不离手的折扇,扬声道。
司徒弘烨强大威严,他才是他羽成珠心中认可的父亲,甚至是情人!
司徒悦是司徒弘烨的亲生女儿,她受宠他忍了!羽成灏的长相肖似司徒弘烨,其人又是司徒弘烨亲手带大的,他受宠他不服气也忍了!但羽成蘅,哼,羽成蘅凭什么?
司徒弘烨甚至单独为他请了大儒章拙为太傅!他和其他皇兄皇弟只能全部窝在上书房接受一个刻板无能的太傅的教导!
“羽成蘅,你给我出来!”
羽成蘅刚进去不久便听到羽成珠的声音,他诧异了一下,吩咐道:“让五皇兄进来。”
闻言,侍卫让开,按羽成蘅的话只让羽成珠进去,他身后的宫人都被挡下来。羽成珠脸色顿时很不好,因为这些侍卫完全不卖他的账却对羽成蘅言听计从。
因为成为了羽成蘅的读书房,含玉阁被收拾得十分整洁庄严。一排一排古朴的书与笔墨纸砚、琴棋书画井井有条地摆放着,带着浓浓的书卷味。主位上两个宽大的位置专为师徒两人而设,凸显出身份的不同。
这费煞心思的布置让握着折扇走进来的羽成珠的脸色又差了一层。他看着秀雅文静的羽成蘅,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异色。
这种带着不善的目光让羽成蘅敏感地眼瞳微微一缩。
“羽成蘅。”羽成珠昂起下巴,一字一顿唤道。
“五皇兄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羽成蘅坐上主位,转头看着他。因为章拙的要求,他来含玉阁除了带两个司徒弘烨给的侍卫并没有带其他伺候的宫人,适逢今儿桓天诚告假,太傅章拙又未到,房内只有他和羽成珠二人,连个斟茶待客的宫人都没有。
“听闻你久病不愈,特意来看看你。”羽成珠道。一入流水小榭就频召太医,身子这么不好就别随意挪动,在自己宫里待到死算了!
“多谢五皇兄关心,阿蘅已经好多了。”羽成蘅稳坐主位,没有向羽成珠倒茶见礼的意思。
羽成珠只觉自己先被怠慢,又被他傲慢的态度刺激到了,不禁讽刺道:“皇兄我只是担心你过了病气给王父,累王父处理政务时分心!”
“王父英明神武,此事他自有分寸,不劳皇兄费心。”羽成蘅荡起一抹充满依赖的笑容,“王父最厉害了!”
羽成珠几乎握烂折扇才压抑住打掉他脸上笑容的冲动。
“十一皇弟好手段……”羽成珠突然凑近羽成蘅,在他耳边轻飘飘道,“以身伺仇雠还沾沾自喜……”
羽成蘅一愣,退开一步道:“我不懂五皇兄的意思。”
羽成珠继续靠过去,唇瓣微动飞快道:“你想知道顺贤妃和羽成灏是怎样死的吗?”
“是陈留刺客……”羽成蘅脱口而出。
羽成珠勾起唇,眼里闪过得意的光:“真是个天真的傻瓜……”他直起身,唰一声打开折扇,仿佛胜券在握一般摇起来。
“什么意思?”羽成蘅脸色一变,迭声追问。
羽成珠好整以暇看了他一眼,头一甩居然干脆利落地扭身就往外走。
“你等等!”羽成蘅拉住他,“说清楚!”
“出宫来找我。”羽成珠甩开他的手,以扇掩脸有恃无恐道。
“王父不准我出宫。”羽成蘅道。
“想办法!”羽成珠受不了他总把王父挂在嘴边,强硬道,“或者你不想知道那便罢!”
羽成蘅攥起拳:“我想!”
“你出了宫,我会安排人带你来见我。”羽成珠道。
羽成蘅眼睁睁看着他扬长而去,脸色阴晴不定。
“十一殿下?”章拙自内室转出来,目视羽成蘅。刚才羽成珠在他并没有现身。因为他听说过四皇子羽成珠的名声,以他的资质能耐,羽成蘅对付他是不在话下。但羽成珠在羽成蘅身边耳语了几句,羽成蘅的脸色都变了,事情便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