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父皇是昏君-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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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仪娘娘,这是您的意思,还是陈家的意思?”
陈昭仪还是第一次和这个才十四岁已经久负盛名的明亲王正面对上,竟被他身上发出的气势震慑,心里惧意顿生。
“……此乃妾身之意,亦是陈家之意。”陈昭仪强撑着道。
“早前你和陈家依附于本王,如今又出尔反尔,如此不忠不诚,可是欺我年幼无知,觉得我是可以轻易得罪的?”羽成蘅恼道。
陈昭仪连忙道:“殿下息怒。妾身与陈家绝无此意。只是我们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不得已而为之,求殿下恕罪!”
“什么苦衷?”
“此事事关我和陈氏一族所有人的性命,恕妾身不能相告。”
羽成蘅气极反笑:“昭仪娘娘还道不觉得我是可以轻易得罪的?既害怕别人取你与陈氏一族所有人的性命,又为何不害怕我取你们所有人的性命?”他一扫案几,茶杯哐啷一声摔在地上,碎成碎片。
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如今依附他者甚众,若他轻易允了一个陈家“叛出”,那么便可能出现第二个陈家,第三个陈家……
长此以往,试问他如何能服众?
陈家冒了这个头,他自然要杀鸡儆猴,遏制这股子的气!
想不到羽成蘅如此不顾情面,陈昭仪的脸色顿时变得死灰,看着羽成蘅呐呐说不出话。
这时,一直保持安静的羽成微突然道:“母亲,向十一皇兄坦言吧。”
陈昭仪悚然一惊:“阿徽不可!”
羽成微摇摇头:“是我连累母亲与陈家。”她抬起看着羽成蘅,躬身一礼。
羽成蘅眼皮一跳。因为羽成微行的不是女子的宫廷礼,而是皇子对皇兄行的正礼。
羽成微道:“十一皇兄,阿徽是男子,不是女子。”
当年羽成微作为羽氏皇室最后一名出生的皇子,正值羽国最风雨摇曳之时。陈昭仪对羽国的命运极为忧心。一旦羽国灭国,皇族之人入了他国之手,恐怕性命难保,即使勉强保得住,也必将承受极大的屈辱,尤其是象征着皇室延续的皇子们,绝对会被赶尽杀绝。陈昭仪心思活络,为了保住孩子突然想出一个极为大胆的法子——对外宣布生下的孩儿是女儿。毕竟一旦灭国,作为女儿身的公主不能延续皇室血脉,却能作为拉拢人心的联婚棋子。灭国公主嫁入他国皇室,诞下有着两国血脉的孩子,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收买人心?至于日后如何作为,可徐徐图之,先保下性命便是保住一线生机。所以陈昭仪义无反顾地做了。
后来司徒弘烨入朝,势力膨胀直逼皇权,对皇子们进行控制逼害,陈昭仪多么庆幸自己当初做下的决定。她和自己的儿子在后宫过起被忽视又被礼遇的平静日子,平平安安熬到了司徒弘烨归西,羽氏皇族重掌大权。
不过随着羽成微渐大,这件转龙为凤之事始终会被人发现端倪。还好陈昭仪早有准备,已经想好法子让羽成微死遁,逃离皇宫这个囚笼,做一个自由自在之人。有陈家在暗地里帮衬,陈昭仪相信自幼聪慧的儿子能过得很好。她对羽成微是完全的慈母心肠。
但在他们尚未完全准备好之时,这件事却被羽亲王羽成熙所觉。这是赤裸裸的欺君大罪!混淆皇室血脉,是要株连九族的!以羽亲王的性子,必定不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皇弟掩盖这个事实!而且陈家还是站在明亲王羽成蘅这边的,是羽亲王的政敌。即使陈昭仪是羽成熙,也不会放弃这个如此好的打击政敌势力的机会!
陈昭仪亲自求到羽成熙面前,以陈家脱离明亲王羽成蘅的势力范围为条件,求羽成熙放过羽成微以及陈氏一族。
羽成熙同意了,但要她和羽成微亲自告诉羽成蘅这件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明知羽成蘅必会因此大怒,陈昭仪也只能照办。
听着羽成微平静地诉说,陈昭仪无奈又心焦地站在一旁不时补充几句,想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羽成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非常肯定自己又被坑了。
以羽成熙这个大皇兄对皇弟们强大得很的保护欲,他哪里会因为这件事怪责陈昭仪和羽成微?恐怕心里还满意着陈昭仪真确以此保住了他的小皇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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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乱世;羽氏皇室的血脉能保一个便保一个。陈昭仪作为后宫妃嫔;不寻思着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反而能为儿子做到这个地步;当真是可敬可佩!
即使是父皇羽宗仪;对这件事也绝对会轻轻放下。
羽成熙不会因为这件事惩罚陈家。但陈昭仪不了解他的为人;也不敢拿儿子和陈氏一族的命运赌他的恻隐之心;所以主动示弱服软,以陈家退出储位之争作为交换条件。
羽成熙得了便宜还嫌不够,让陈昭仪带着羽成微来清华宫告知他这件事。有这么一个隐情在;羽成蘅哪里还能惩治陈家?这个哑巴亏是吃定的了!
羽成蘅抬起眼细看羽成微。他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皇妹虽然端庄沉静却没有丝毫娇柔的女气呢?这十年来陈昭仪养着他可谓费煞苦心!
“十一皇兄;很抱歉……”羽成微再聪慧也不过十岁,她、不;他一直敬重着羽成蘅这个兄长。见羽成蘅因他的事为难,心里不禁生怯。
羽成蘅想起第一次看到羽成微,看到的却是他穿着女装,被司徒悦指挥着宫人欺负得哇哇大哭,有些感叹岁月无常。
羽成熙果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一鸣惊人。羽成蘅有想到羽成熙处于劣势会反击,但没有想到他会用如此天马行空的方式。天知道陈昭仪把这件事足足瞒了十年,无人能知,连司徒弘烨都骗过了,他刚回来不久,似乎也只见过羽成微一面,已经洞若观火至此。
“昭仪娘娘,此事您和皇弟虽有不得已之处,但确有欺君之实,当秉公办理……”羽成蘅看了一眼陈昭仪和羽成微,两人的脸色煞白,却没有出言辩驳,“不过,法理不碍乎人情,我会与大皇兄商讨此事,再向父皇禀报,你们先自行回宫等待消息。”既然不能严惩,小惩大诫亦是好事。
“殿下,妾身愿承担一切罪责……”陈昭仪下拜道。
“不,母亲!一切都是因为我之故,我该受到责罚……”羽成微哽咽道。
羽成蘅见这对母子争着把罪过揽上身,简直哭笑不得。有羽成熙在,他还能把他们怎么样?这么母慈子孝的模样,是在提醒他,他的母妃早逝,他已经没有母妃疼了吗?
“你们再喧闹下去,吵得我脑仁儿痛,我就不在父皇面前替你们求情……”羽成蘅警告道。
陈昭仪和羽成微的声音戛然而止,错愕地看着他。
羽成蘅扁扁嘴,挥袖子道:“扶昭仪娘娘和公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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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成微的事只是羽成熙出手反击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是关于梁国长公主梁盈对羽成熙提出的联婚要求。早朝上,羽成熙面对一些大臣对梁羽结盟的试探时,以替萧皇后守孝三年为由,提出三年后再议联婚之事,即是既不立刻答应又不立刻拒绝,用暧昧不明的态度表示若梁盈有心,可留在羽国三年。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当场议论纷纷。毕竟若羽成熙明确拒绝或者接受,他们才能有应对之策。这样拖着,他们也得随之而陷入观望状态,无法在羽成熙和羽成蘅之间作出选择,又明明白白地不敢过分得罪羽成熙,因为他们不敢得罪强大的梁国。
这一招用得极巧妙。羽成熙却实实在在把臣心暂时捏在手上,让所有大臣对他礼让三分。
原本在争储中处于劣势的羽成熙,通过这两件事,在短短时间内又回到与羽成蘅势均力敌的位置上。
而且羽成熙因为萧皇后的逼迫厌了萧家,正一步一步秘密对萧家进行清洗。但原本无差别的清洗开始转变为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模式,他重新起用一部分萧家人。此时萧家因为族里的内乱和梁国长公主梁盈的咄咄逼人几乎令新上任的羽王妃萧氏在羽亲王府地位不保而人心惶惶,羽成熙的援手无异于定心丸,那些被起用的萧家人如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对他死心塌地。
羽成蘅对羽成熙的反复无常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太医叮嘱他最近不能思虑过度,羽成雪对他盯得紧,羽成蘅干脆耍赖窝在瑾泉宫,拿羽成雪当他的智囊团用。
一直对羽成熙和羽成蘅的斗争袖手旁观的羽成雪一反平时的不予置评态度,说出的话令羽成蘅大吃一惊!
羽成雪道:“大皇兄让我告诉你,他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乖乖养好身子,然后娶妻生子,那么,储位会是你的。但你登基后,他要做摄政王。第二,他得到储位,登基后,你与我一同辅助他。”
“啊?”羽成蘅震惊地眨着眼睛。羽成熙这话是当储位是萝卜还是白菜?
他这副傻愣愣的神情很是可爱,羽成雪轻轻压了压他的鼻尖:“此乃大皇兄的原话。这段时间他做的事,便是向你展露他足以为君的手段。”
“为什么这事由他说了算?还要把你扯进来?”羽成蘅蹙眉,不满道。羽成熙太不按理出牌了!那他们之前你来我往的相斗意义何在?
“阿蘅,其实自大皇兄归国后,他意属的储位人选是你。”羽成雪又轻轻抛下一句。
羽成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可能吧?”意属他便是拼命欺负他,把他打压得焦头烂额?
“那是大皇兄对你的试探和引导。”羽成雪顺着他的发,“暗部、萧家、梁国……都在为你在铺平道路。”
暗部凝聚了羽成熙的心血,他把它送给羽成蘅……
萧家是羽成熙的母族,他对它进行清洗……
梁国是支持他的敌国,他让羽国朝堂看到它的咄咄逼人和对羽国的颐气指使……
虽然这其中真正的含义被羽成熙用其他理由层层掩盖住,让当局者迷的羽成蘅没有领会当中的真意,却也达到了观察他行事和锻炼他应变的目的。
羽成蘅觉得无法接受:“阿絮,如果你说的确有其事,怎么大皇兄突然改弦易辙,不清洗萧家,又给出第二个选择?”
“阿蘅,这是我和大皇兄共同担心的一件事。你的身体不够康健,思虑过度会影响你的寿元。”羽成雪清冷的脸上闪过一抹毅然决然,“你不能再这样劳神下去。”
“但是,我想做皇帝……”羽成蘅小小声抗议。
羽成雪凤目微黯:“阿蘅,如果你想,可以做的。我和大皇兄都愿意辅助你。但大皇兄的条件你听到了,你必须先娶妻生子……”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太困了~~~只能写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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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件事必须由大皇兄决定?”羽成蘅眉毛一扬。上位者做习惯了;对这种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尤其排斥。
“或者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羽成雪问。
羽成蘅眯起眼;挥着手赌气道:“我当储君;把大皇兄贬为庶民!”
羽成雪清冷的凤目淡淡看着他;一点也没有被他的豪言壮语惊倒。
“你舍得?”撇去储位之争不谈;羽成蘅对羽成熙这个大皇兄可谓维护到骨子里;容不得旁人对他有任何欺侮。平时总嚷着“大皇兄是坏人、混蛋”;但羽成熙要见他甚至罚他,他从来没有丝毫怠慢,即使苦着脸也巴巴地赶过去。若不是羽成蘅对羽成熙是纯然的敬重崇拜;羽成雪都免不了要吃味了。
羽成蘅在羽成雪的目光中努力挺起胸膛;强撑着道:“……舍得。”大不了贬了以后再让他官复原职,重新封王!但他一定会被羽成熙罚抄书罚到手软;呜呜!
“父皇会允?”羽成雪又问。正德帝羽宗仪确实不介入羽成熙和羽成蘅的储位之争,但若任何一方落败被另一方糟蹋,他可不见得会袖手旁观。
“我、我会努力说服父皇!”告诉他这不是认真的,只是闹着玩儿!羽成蘅在心里默默垂泪想。
“二皇兄,会由着你?”受过羽成熙救命大恩的羽成祺会不找羽成蘅麻烦?
羽成蘅的双肩塌下来,哀怨道:“阿絮,你不要再提醒我大皇兄多么得人心!”
羽成雪揽过他的肩:“不,易地以处,若大皇兄要把你贬为庶民,想作践你,我同样第一个不允。”
“阿絮……”羽成蘅瞬间被治愈了。
“如今你们实力相当,再内耗下去无论对谁都不好。既然你们都无法把对方压制到毫无反击之力,何不试着想出一个相处之道?”
羽成蘅沉吟,不无哀怨地看着羽成雪:“但阿絮觉得大皇兄比我适合储位……”
羽成雪道:“至尊的宝座,该是大皇兄的……”
羽成蘅怒了,要挣开他的怀抱。
羽成雪纹丝不动地箍着他,俊美绝伦的脸靠在他耳边,慢条斯理道出下一句:“因为,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为天下呕心沥血,舍不得你娶妻生子,舍不得你汲汲为营,高处不胜寒……”
羽成蘅顿时安静了,细白的耳朵渐渐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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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兄,你最狡猾,让阿絮来当说客。”羽成蘅正襟危坐,大眼睛控诉地看着羽成熙。有羽成雪在,他怎么可能还能正常思考呢?反应都要比平时慢半拍。这是赤裸裸的美人计!
麟趾宫因为主人的归来而重新焕发生机。阳光明媚,花木扶疏,淡淡的墨香弥漫于空气中,处处透着生机勃勃、高雅怡人。
即使已经有了偌大的羽亲王府,麟趾宫还是羽成熙常驻之地。这个皇宫,从来不会拒绝他的进入。
“阿蘅,我从来只重结果。”羽成熙挥挥手,让所有宫人退下,亲自执壶,为羽成蘅斟了一杯茶。他亦优雅地拿起杯盏,任淡淡的水气微微氤氲了俊秀的脸,迷离的眸子更加深沉莫测。他道:“所以,你被阿絮说服了吗?”
羽成蘅抿起唇:“大皇兄,若你登基为帝,你待如何?如何待这天下,如何待百姓,如何待我等?”
朝堂的大臣们之所以对储位之争如此慎重,正是因为所有人都心中有数——立储大殿不久后,便是登基大典!正德帝羽宗仪已经是有名无实的羽国皇帝。他亦早早有了退位,升格为太上皇的心思,只等羽成熙与羽成蘅之间决出真正的储君人选!
羽成蘅对这个储位有野心,一是不想任命运受人摆布,一是他有自信有决心可以坐稳帝位,亦有能力带领这个国家发展得更好!
但对娶妻生子这个条件,他却不能实现。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但如今面对羽成雪的一腔深情,他不能坦然接受已经心里难安,更不可能以娶妻生子这种方式来逃避,既侮辱了羽成雪,也侮辱了他自己。
说到底,他还是没有一颗善于妥协的心。他不允许自己为了至尊的宝座抛弃心里更重要的人!
既然羽成熙给出选择,似乎胸有成竹,那么,由他来说服他!他羽成蘅接招便是!
“阿蘅,我要的,不单是羽国,而是天下。”羽成熙放下杯盏,一字一顿道。随着他的话说出口,他身上的气势一点一点变得凌厉霸气,一双眼睛一反平素的氤氲迷离,变得清朗剔透、自信耀眼。
羽成蘅重重一震!几乎是羽成熙的话音一落,他便觉得自己输了。
不一样!相比于想着治理好羽国,有余力再图天下的羽成蘅,羽成熙直接着眼于天下明显更胜一筹!这是胸襟与眼界的差距!生在乱世,生在最弱小的国度,却有着争霸天下、一统天下的勇气与豪情!并且,他有狂妄的资格与翻云覆雨的手腕和实力!
羽成蘅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连羽成雪都会说出“至尊的宝座,该是大皇兄的”的这种话。
“既然如此,大皇兄又怎会给我多一个选择,把帝位拱手让与我?”
“阿蘅,你天纵奇才,无须妄自菲薄。”羽成熙正色,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赞赏羽成蘅,“我,或许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