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蚀爱,欺心总裁算你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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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追着公车跑了几十米,车子加速,她穿的皮鞋,索性将鞋子脱下来拎在手里继续追。
结果很悲剧的是,路上的碎石子刺入脚底,钻心的疼,又是一肚子火,她便光脚站在马路中央骂:“擦…你他妈赶投胎呢,追这么久都不停,怎么这么没爱心!”
如此彪悍的一幕,午夜赤脚追公车,站在马路中央骂街,全部被从画廊里走出来的毕沈岸看到。
因为最近右腿疼得厉害,所以他没有开车过来,准备去马路上打车,便见沈絮追着公车跑。
一开始她穿着鞋子,后来索性将鞋子脱下来,赤脚追。
夜里的郊外,风很大,扬起她肩上的长发,其实很美妙的侧影,却最后被她那一段“骂词”全部破灭。
毕沈岸站在马路对面不自觉地笑出来。
她果然不是她的诩诩。
她的诩诩怎么可能如此不顾忌形象的在马路上光着脚丫子跑!
可是为何她坐在路中央不走了呢?
毕沈岸走过去,才发现沈絮低着头在用纸巾擦脚底的血迹,一边擦还一边碎碎念:“操,FUCKING,真应该记下他的车牌打电话给公交中心投诉!”
……
毕沈岸皱着眉,当即就觉得这姑娘真能扛疼,因为即使路灯光线暗沉,他依旧看得出那伤口伤得极深。
毕沈岸微收一口气,蹲下去…
“你这样用纸巾擦擦没有用,要去医院。”
沈絮一惊,抬头看到毕沈岸站在面前,先是一愣,随后回答:“没那么娇气,我把伤口清洗一下就好。”
“这样不行,伤口很深,会感染。”
她还不当回事,微微笑着,从背包里掏出半瓶喝剩的矿泉水,倒在纸巾上去拭伤口。
可能真的太过疼,她忍不住,只能皱着眉,嘴里发出“嘶嘶…”的轻哼声。
毕沈岸实在看不下去,觉得这姑娘何止能扛疼,简直是彪悍得有些残忍。
“走,我带你去医院包扎。”丝毫未经考虑,毕沈岸便躬身将沈絮横抱在怀里……
动作一气呵斥,流畅而又熟稔,仿佛两人认识了很多年。
他以前见不得他的诩诩受一点苦,哪怕是一丁点儿都不行。
记忆中有那么一次,沈诩的手指被画刀割破,伤口切得其实不深,可是十指连心呐……那一刀下去,感觉直接就割在了毕沈岸心口。
他连夜驱车把她送去医院,上药包扎的时候搂着她的脖子,柔柔地哄:“疼就喊出来,一会儿就好,乖……”
所以现在,他见到沈絮脚底的伤口,自然所有定力就全部消失。
只是这搂抱的动作过于唐突,明明是素昧平生的两个人啊。
第一次亲密接触
“对不起,你脚底受伤应该不能走路,所以…”毕沈岸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莽撞,但抱都抱了,所以干脆正了正声,立刻恢复平时温雅冷静的表情:“所以我先带你去公车站台,我打到车后再送你去医院。”
“……”
沈絮没回话,你让她回什么?
月黑风高,荒郊野外,一个不算亲熟的男人,天……脚底虽然火辣辣的疼,但绝对辣不过她当时的脸,如果毕沈岸低头看一眼,绝对会发现我们的女流。氓那时羞得满脸通红,舌头打结。
从马路走回公交站台,大概一百多米的距离。
很短,但却有些磨人。
沈絮是因为紧张,尴尬,还有一点点心悸。
这男人很好看,薄唇轻抿,下巴刚毅,体味也清雅,更重要的是,连这怀里的温度都是该死的迷人。
而毕沈岸却一路都觉得心痛,不光心痛,连着右腿都开始隐隐疼。
沈絮刚在画室调过色,所以身上沾着松节油的味道,而如此熟悉的味道,毕沈岸在沈诩身上闻了太多年。
记忆中,沈诩熬夜画画,半夜会端着红酒蹭进他的书房,芊芊玉臂圈住他的脖子,柔腻腻的撒娇:“大哥,你还不睡啊,别这么拼命……工作狂…”
而那时,沈诩裙上的松节油味道就会钻入他的鼻息,这些年虽然已闻不到,但因为太过熟悉,在记忆中沉淀,成了折磨人的毒。
如今再次闻到,记忆翻涌,蚀。骨的疼。
出租车上两人都很安静,沈絮是因为脚疼得厉害,毕沈岸是因为思绪流转,再加上右腿也疼得麻木。
一直挨到医院,毕沈岸扶沈絮下车,挂号,看诊,将她送到诊室门口,终究没有再跟进去。
对于沈絮讲,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沈絮对于他来讲,也不过是一个面容长得有些像诩诩的下属,所以到此为止,他不能再有任何“过激”的行为。
但是他退到诊室走廊门口,刚想离开,却听到里面的鬼哭狼嚎。
“医生,大叔……麻烦您轻点,敢情那镊子不是插在你的肉里是不是?”
“……喊什么喊,不把伤口里的碎石子弄干净,以后有得你疼。”
“但是您也不能往死里捣腾啊……喂……操,疼死了,您不能轻点吗!?”
……
毕沈岸站在门口,脚步又退了回去,脸上神情也是哭笑不得。
这姑娘,除了脸像诩诩,性格还真不像!
她的诩诩要是撒娇讨饶,绝对娇滴滴的腻死你,而不会像诊室里的沈絮这样,连讨饶求人都如此理直气壮,不服半点软!
最后医生包扎好,职业性地跟她说了些注意事项,她听得心烦,拿了包和药就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刚跨出诊室,便见毕沈岸坐在长椅上。
送她回去
“你…还没走?”沈絮太过惊讶,惊讶之余还有些感动。
毕沈岸却表情自然,站起来看了看她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脚,问:“好了?能走吗?”
“估计能吧,最多单脚跳喽…”沈絮颇显孩子气的笑了笑,还真尝试着扶着墙用一只脚往前蹦跶,结果可想而知,没蹦几下就要倒。
毕沈岸叹口气,走上去将她扶住往电梯里走。
去美院的路上,沈絮脚疼平复了一些,终于有时间冷静下来对毕沈岸说声“谢谢”。
“谢谢你送我去医院,把你耽搁到这么晚,很不好意思。”
“不用谢,举手之劳。”毕沈岸也淡然的笑,刚讲完,沈絮的手机就响了。
她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眼角闪过很明显的一丝欣喜,遂很快接起来,柔静地说话。
“阿辰,你怎么还没睡啊?”
“你每天晚上都会给我打电话,今天没等到你的电话,怕你出事。”
“怎么会出事,我又不是孩子了。”沈絮语气柔腻,讲完觉得有旁人在,便略微欠过身去朝着车窗外,声音也压低了几分:“今天画廊有些忙,加班晚了,怕打扰你休息,便没有给你打电话。”
“那你现在到学校了吗?”
“嗯,到了,都躺床上准备睡了,你也早点睡吧,过几天我就能去看你了。”
……
沈絮挂了电话,转身有些尴尬地冲毕沈岸笑了笑。
毕沈岸表情一路都很沉然,见沈絮笑,他便多问了一句:“你男朋友?”
“嗯。”她很坦然的承认。
毕沈岸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冷着调子问:“你明明还在路上,为什么撒谎骗他?”
“他身体不好,所以不想让他知道我脚受伤的事。”沈絮嘴角依旧有淡淡的笑,但语气有些酸冷,说完便将头低下去。
后半段路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沈絮在想着阿辰的病情,心情自然不好。
毕沈岸情绪也有些无端的烦躁,身旁沈絮的松节油气息侵袭而来,很多记忆如潮涌,腿疼愈发厉害,他便靠在椅背上闭目不语。
就这样各自沉默,一直到美院的校门口。
沈絮道了声“再见”便下车,一瘸一拐往学校里走,脚还未踏入校门,听到身后一道磁沉的男音。
“沈絮…”
“还有事?”沈絮回头,依旧柔静的笑,披散的黑发散开,有几缕便被夜风抚到了唇角。
毕沈岸心脏极速缩紧,拳头都捏起来,为了她那蓦然的回眸一笑。
挺美的场景,可沈絮却“呀—”的怪叫一声,再一蹦一跳地走到毕沈岸面前,尴尬地从钱包里扒拉出一堆零钱塞到他手里。
“那个…实在不好意思,我忘了,你送我去医院再送我回学校,照理这打车费应该由我来出。可是我今天带的钱不多,一大部分都付了医药费,所以…”
她略显纠结地用手指挠了挠额头:“所以,我就剩下这些零钱了,你先收下,明天你把出租车的发票给我,我再把余下的那部分车费还给你,对了,你是哪个部门的?明天我带了钱去找你…”
零零散散说了一大堆,最后空空睁着一双透亮的眼睛看着毕沈岸,看得他哭笑不得,无奈至极。
温润迷人
他喊她名字,根本不是讨要这车钱,他只是一时没控制住,就那样毫无理智地下车喊了她一声。
可这姑娘,突然来了这么一招,最后就这样站在他面前,笑着又重复:“喂,请问,你哪个部门的啊,明天我好去找你还钱啊。”
毕沈岸这才知道,原来这丫头还不知道他是谁。
“钱就不用还了,我喊你只是想说,如果脚伤严重,这几天可以不去画廊上班。”
“没关系,我皮实,小时候经常打架爬树摔跤。”沈絮嘿嘿笑了几声,又问:“钱还是要还你的,你在哪个办公室?我明天直接带了钱去找你。”
毕沈岸终于笑出声,一直沉漠冷静的脸,因为这一笑显得更加温润迷人。
沈絮心口抽紧,又想到刚才被他抱在怀里的场景,很快将头低下去。
那是沈絮与毕沈岸第一次正面交集。
过程很温馨,他的拥抱,他身上淡淡的清雅味道,再加上夜风微凉,月色迷人,怎么看都是很醉心的开始。
可是恋恋岁月,苦难无声。
毕沈岸坐回出租车,看着沈絮一瘸一拐的身影消失在校园的树荫里,正准备叫司机调头,车厢里便响起一串低柔的铃声。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过门,转多少身,过几次门,虚掷青春…”
有些熟悉的旋律,毕沈岸刚在地下画室听沈絮哼过。
这丫头,把手机落在了车里。
毕沈岸没多想,打开手机,屏幕上闪着“神秘组织”四个字。
接起来,还未讲话,那头却先响起一串低沉的男音:“沈絮,我刚下飞机,现在去你学校,今晚你住我这里!”
略带命令的口气,却暧。昧至极。
毕沈岸眉头锁紧,答:“对不起,我是沈絮的同事,她手机落在了我这里。”
傅毅听清对方的声音,立刻挂机。
毕沈岸听着电话里急促的“嘟嘟”声,无端地有些恼。
她刚才明明跟男朋友刚通过电话,现在又有其他男人主动找上门,且就刚才电话里那男人的口气,很明显两人的关系匪浅。
毕沈岸将手臂支在车窗上,想起圈内对云凌美院学生的风评,似乎美院有些姿色的学生在外面被包。养,已经成为一个公开的秘密。
沈絮的手机还握在他手里,乳白色的烤漆外壳,金属的冰冷质感。
毕沈岸再次按亮手机,屏幕上是一对相拥的男女。
这张合照拍在两年前,阿辰还未入院,五官清俊,笑容璀璨。
沈絮的头发也未留长,戴着红色的绒线帽,齐耳的短发不听话,发稍都往外微微翘起。
曾经无虑美好的岁月,她和白沥辰,一对璧人。
“啪-”合上手机,毕沈岸深叹一口气,无端的懊恼,觉得自己有些不理智!
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还有几个方案要审,却为了一张与诩诩有八分相似的脸,他竟然奢侈地花了三个小时陪她去医院挂急诊,再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这个叫沈絮的女孩子,水。性。杨。花,哪里及得上诩诩的万分之一!
打入地狱
毕沈岸将沈絮的电话关机,音色冷瑟地叫司机掉头回去。
傅毅一路都心跳不止。
那个声音,刚才在沈絮电话里的那个男声,他听得一清二楚。
六年前,就是这个声音,很绝冷地将他打入地狱,至今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你要娶我妹妹?有什么资格?”
“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直白,只是奉劝你一句,要娶诩诩,趁早死了这条心!”
“诩诩的死,你有推不掉的责任,所以就算是尸体,我也不会让你去见!”
……
以为已经被时间掩埋的记忆,原来只是蒙了一层薄尘,夜里的凉风轻轻一吹,多年前的印记依然清晰。
傅毅觉得有太多压抑的气息堵在胸口,车厢里太过沉闷,他便叫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
下车,掏烟,点燃,很急迫的吸一口,肺腔塞满,心里才不觉得空。
只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方枕夏似乎有两把刷子,才去诩?旧没几天,居然已经跟毕沈岸扯上关系。
由此看来,他在她身上花的两年功夫,有些值!
指端的烟渐渐燃尽,傅毅扔掉烟蒂,给特助陈潇打了电话。
“Tony,双桂巷那块地就要拍卖,毕沈岸和范南昌那只老狐狸已经开始走动,你最近盯紧一点。”
……
沈絮第二天下了课去画廊上班,刚进画室便看到画架旁边自己的手机。
高志朋刚好走进来,她忙拿着手机问:“前段时间面试我的人中间,有没有一个个子很高,鼻梁很挺,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高志朋被她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连连摇头:“我没有参加面试,所以不清楚你讲的是谁,对了,放在这里的手机你看到了吗?是行政部那边的人送过来的,说你昨天落在了出租车上。”
沈絮眼仁瞪圆:“行政部?那行政部是不是有我刚才描述的那个人?”
高志朋依然摇头:“很抱歉,我们画廊的行政部,清一色,全是女职员。”
“怎么可能?”沈絮有些急躁,瘸着一只脚自言自语。
高志朋见她脚受伤,礼貌性地寒暄了几句,走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开玩笑:“同学,能够在画廊兼职,机会难得,所以好好干,别想着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沈絮一时没听懂,待反应过来时高志朋已经离开。
她在身后不甘心地为自己辩解:“什么风花雪月啊,我只是不想欠人钱而已!”
可是高志朋已经走远,她突兀的声响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
失而复得的手机,沈絮打开,有傅毅的未接电话。
她赶紧主动打过去,还未等对方开口,她先欣喜地问:“傅大哥,你出差回来了?什么时候带我去医院看阿辰?”
“……”对方只字未讲,直接挂断电话。
傅少发怒
沈絮有些莫名其妙,不甘心地再次拨了号码。
这回傅少爷总算讲话,但语气很不好:“你给我打电话就为了你心上人的事?那对不起我很忙,空了自然会带你去!”
遂不等沈絮回答,他又撩了电话。
这回沈絮火了,直接一条短信发过去:“傅毅,你什么意思?出差前说好等你出差回来就带我去医院,怎么又出尔反尔?我到底哪里又惹到了你?”
傅毅没有回短信,无端觉得恼,将手机扔出去,金属的质面在办公桌上滑出去老远。
刚巧陈潇走进办公室,见座椅上的傅毅黑着一张俊脸,刚刚被他扔出去的手机已经滑到了办公桌的边缘。
他便蓄着笑,揶揄:“谁惹傅总生这么大气,非要跟手机过不去?”
傅毅没有答,索性将转椅转过去。
陈潇笑出声,撑着桌面自问自答:“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刚跟沈絮通过电话?”
“你知道还要问!这丫头越来越没有规矩,迟早要被他气死!”
“怎么会?堂堂瑞毅置地的当家人,被一个学生气死,说出去未免要被人笑。况且我记得当初某人说过,说这姑娘白目得像一张纸,听话容易哄,怎么到头来,先气死的反而是你?”陈潇笑得有些猖狂,傅毅吸口气,转身剐了他一眼,放冷声调问:“笑!这是办公室,找我有事?”
“嗯,有事!”陈潇即时肃声,恢复平时严谨的表情,将一叠资料递到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