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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念蚀爱,欺心总裁算你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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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他见她不回答,随性凑过来,贴着她的耳根问。

突如其来的暧mei,吓得沈絮连连点头,身旁的男人却突然笑出来,恶作剧的样子像个调皮的孩子。

果真是喝多了,禽。兽啊!

沈絮咬着下唇腹诽,她觉得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地在他身边呆两年,肯定是上辈子积福。

上一秒恨不得要吃掉她,下一秒又甜到发腻,这样亦敌亦友,忽冷忽热,天…这男人肯定有精神分裂症。

……

傅毅的车子在路上似乎开了很久,雨也小了一些,沈絮打开车窗看出去,车子已经上了高架。

“喂,你到底把他弄到哪里去了?两年时间,这已经是第几次转院了?”

“还好,就在郊区,那里环境很好,依山傍水,云凌最好的私立医院都建在那里…”傅毅闭着眼睛慵懒回答沈絮的问题,周身萧寒之气,却突然睁开眼,很认真地问:“知道临终关怀吗?那家医院有国内最好的临终关怀服务,如果你的心上人能够在那里咽气,应该也是一种福气!”

“傅毅!”沈絮快哭了…

她的手还被他捏在掌心里,贴着他的胸口,温柔地一遍遍揉搓,指尖渐渐染了他的体温,可是那话却如寒冷的利剑,见血封喉,疼得她都没力气叫出口。

*************

你们的中指呢?收藏咧……

 怎么舍得让他死

“你一定要这样伤我吗?你明明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沈絮的声音开始颤抖,调子里还带着泣声,企图将手从他掌中抽出,却被傅毅握得更紧。

“好了,逗你呢…我不会舍得让他死,至少不会让他这么快死…”傅毅又恢复了平日的阴沉,闭着眼睛,捏着沈絮的手倒在椅背上。

他怎么舍得让白沥辰死,他还得靠这个筹码,逼身旁这傻丫头去当他的you饵…

傅毅的车子在路上整整开了一小时,沈絮被雨淋湿的头发渐渐被暖气烘干。

身旁的男人一路都没再说话,闭着眼睛,养神状态。

车厢里很舒适,沈絮却坐得有些没耐心了。

“喂,傅老板,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医院?”

她喊他傅老板,她这几年对他的称呼真是层出不穷,只是这一声“傅老板”明显不合傅毅的心思,他眉头蹙了蹙,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坐姿继续养神。

沈絮见他不搭理,口气自动软了下来,柔滴滴地问:“傅大哥,还很远吗?”

傅毅的眼皮总算抬了抬,答非所问:“自己竖起耳朵听,听到浪花声了吗?”

“什么浪花声?”

“崇明湖…听到浪花声就说明要到了…”敷衍一句,说完又闭起眼睛不搭理。

“阴阳怪气……!”沈絮在心里狠狠骂,但也只限于骂在心里,嘴上她可不敢。

最后车子又开了十分钟,总算停了下来,开车门出去,迎面的夜风混着雨后的青草香。

崇明私立医院,正对崇明湖,背靠马华山,果然如傅毅所言,依山傍水,宜景宜人。

沈絮深深呼吸,满鼻的青草香,心情也好了几分。

“果然是好地方啊,依山傍水…”沈絮嘴上叨唠一句,心里多少有些感激傅毅,这么好的医疗环境,阿辰住在里面,病痛应该也会减轻几分。

可傅毅却阴嗖嗖地笑,指着她背后的那座山道:“何止是依山傍水,简直风水宝地,知道那半山腰上有什么吗?崇明陵园,整个云凌最好的墓地就在那上面…”

傅毅讲到这顿了顿,随后蓄着笑凑近沈絮的脸,补充:“如果你听话,我可以考虑以后将你的心上人葬在那里!”

沈絮深呼吸!再深呼吸!

没办法,她得忍!她都忍了两年了…

“谢谢,谢谢傅老板的厚待!”她也寒涔涔的笑,惦着脚尖凑到傅毅的耳边:“不过我的阿辰命贱,承受不了您这样的风光大葬,所以傅老板,收起您的臭钱!”

她说得咬牙切齿,随后将吹干的长发用发圈紧紧地束到脑后,拎着裙角就往医院里走。

傅毅一把揪住她的发尾将她整个人拽回来!

“你干嘛,贱人,松手!”

“跟你说过很多遍,不许用发圈绑头发,这样对发质很伤!”傅毅毫不温柔地扯掉她的发圈,动作粗劣,揪得沈絮头皮生疼,她只能咬着牙忍。

*********

咦?不好看咩?亲们吱声呢?手指和收藏呢?

 她的发,柔软如丝

相处两年,沈絮多少知道一些傅毅的底线,这男人有很多怪癖。

比如喜欢看她穿裙子,最好是白色的长裙,

然后喜欢长头发,从认识他开始便勒令她不许剪头发,两年了,总算留到这个长度,齐到腰间。

傅毅也舍得在她头发上花血本,定期有美发师替她作护理,原本毛躁的发质也渐渐好起来,如今黑亮顺柔,手掌摸上去,柔软如丝绸。

“这样多好…以后不允许随便绑头发!”

傅毅将那发圈扔掉,顺手替沈絮将长发散到肩膀上,动作轻柔,眼角带笑。

沈絮被他那温柔到极致的眼神惊到,嘴里嘀咕一句:“毛病,怪咖!”

真是够了,她觉得这货对她的头发比对她这个真人可温柔多了。

傅毅应该听到了她骂自己,也没恼,将手插进裤袋里先往医院里走,沈絮几步就追上去拦在他面前。

“你干嘛!”

“去看你的心上人!”

“你别去,我一个人上去就可以了!”

“行,那你知道他住哪间病房吗?”

“……”

FFFFFUCK!她横竖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崇明医院的设施和装潢都很好,典型的私立医院,钱砸出来的舒适环境。

沈絮乖乖跟在傅毅后面,穿过灯火通明的大厅。

傅毅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下来接。

“傅先生,不知道您今天要过来,院长今天没在。”

“没关系,我带朋友来看个病人,已经过了探视时间,怕护士不让进去。”

……

傅毅很有礼貌地跟那医生攀谈,笑容谦和,彬彬有礼,站在绚白的灯光下如同温柔高贵的王子。

沈絮藏在他身后却暗骂:“腹黑男,人前人后两个模样!”

但心里骂,脚步还是紧跟着傅毅和那医生上了电梯。

电梯最后停在顶楼,VIP楼层。

“你先下去吧,不麻烦了,我带她去看朋友就可以。”傅毅先走出电梯,回头对那医生讲。

“好,我已经跟值班的护士打过招呼,V-1203间病房。”医生恭谨地回复,最后退回电梯笑着离开。

V-1203病房…沈絮嘴里念念有词,率先就抢在傅毅前面往走廊里寻去。

医院的走廊似乎都是差不多模样,漫长而明亮,只是崇明医院的走廊墙壁都用了乳白色的墙纸,温馨的色调,不似普通医院那样阴冷萧寒。

沈絮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白沥辰,心里太急,又有些紧张,所以一路寻得步子匆忙。

傅毅跟在沈絮身后,看着她裙摆逶迤,因为小跑的频率而左右摇晃,他心里就开始无端的不爽!

真是养不服的一只狗!

他冷着脸在心里恨骂,断定这女人估计没多少良心,他为她好歹费了两年心血,到头来这女人还是在他面前这样毫无顾忌地直奔另外一个男人。

 渐冻人

就这样一个在前面小跑,一个跟在身后一路垂着头撒闷气…

突然前面的身影停下,沈絮回头,低声问:“能不能让我一个人进去?”那柔软的调子,且带了一点恳求的口气。

傅毅眉头又皱到了一起,这丫头身上有难驯的倔气,傲骨十足,也只有在涉及白沥辰的时候她才能像现在这样温顺几分。

“你怕他见到我?又不是不认识。”

“我知道,只是我今天想跟他单独呆一会儿。”

傅毅定定看了沈絮几秒,回答:“好,我在门口等你…”

V-1203病房在走廊的最后一间,门上亮着“请勿打扰”的指示灯。

沈絮轻轻推门进去,先经过一个隔间,小床和沙发上睡着两个护工,再推开隔间的门,里面才是病房。

扑鼻的薰衣草气息,空气净化系统自带的香氛功能,整个病房宽敞舒适,暖气很足,加湿器也向外“扑扑…”送着湿气。

白沥辰就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应该已经睡着。

沈絮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床上那张睡着的脸。

两周不见,他最近似乎又瘦了,原本俊朗的脸型颧骨突起,脸色也不大好,睡梦中都皱着眉。

肌萎缩侧索硬化症(ALS),又称卢?格里克症,罕见病,病因不明,目前无法治愈。

病症早期体现在四肢,四肢有小部分肌肉开始萎缩,渐渐蔓延到其他部位,中期手脚失去知觉,生活自理出现障碍,慢慢开始半身瘫痪,最后出现吞咽困难,呼吸衰竭,步入死亡。

这是一个漫长的神经退行型疾病,但整个过程病人的意识和记忆都很清晰。

也就是说,病人需要在智力正常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失去所有作为人的感官和功能,最后只剩下眼珠可以转动。

所以在医学之外,这种病还有一个更为形象而又凄美的名字,叫“渐冻人”!

白沥辰是在两年前发现这个病,先是莫名其妙的摔倒,之后手指开始麻木酸疼,两个月后确诊,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改变了他的命运,也改变了沈絮的一生。

沈絮尽量放轻脚步走过去,但床上的人还是动了动,肌肉萎缩带来的痛苦,日夜折磨,所以白沥辰这两年的睡眠变得很浅。

睁开眼,沈絮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吃力笑了笑。

“枕夏,你怎么来了?”

沈絮没有料到他会突然醒,脸上悲戚的表情没有及时收住,立刻转笑,所以表情显得有些滑稽。

“想你了,刚好有空,就来了…”她努力笑,笑得不自然,自己也觉察出了,所以闷着头就走到白沥辰的病床边。

床上的人想要撑着坐起来,但努力了几次,手臂依旧使不上力。

他还要费力掩饰:“今天白天在崇明湖边转了几圈,累得很,所以有些撑不住了…那个…你去帮我喊护工吧…”白沥辰眼光闪烁,小心翼翼。

 毫无防备的笑

沈絮的鼻子开始酸,但脸上表情佯装正常,自己走过去,温柔说:“护工都睡了,我扶你吧…”说完便憋着劲将白沥辰扶起来。

扶得有些吃力,因为她明显感觉到阿辰的手臂和上身已经毫无知觉。

又严重了吗?萎缩和失觉已经蔓延到胸bu了吗?

沈絮不敢问,喉咙酸疼,眼眶都开始泛红。

其实她已经越来越不敢来医院看他,因为每看一次就能发现他的身体又麻木了一寸,这种感觉就像凌迟之疼,看一次,就仿佛上一次刑。

最痛苦的是,她看着他渐渐萎缩,她却无能为力。

白沥辰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上身开始失觉,所以强撑着靠在床靠上,岔开话题:“这么晚了,这地方也挺远,你怎么过来的?”

沈絮不知如何回答,但白沥辰很快就看到她肩上披的男士西装,淡淡笑着问:“他送你过来的?”

“嗯,下午去了画廊,今天画廊有A。S的画展,刚好他去接我,我估计他也是顺路,所以…”沈絮努力想要掩饰,但白沥辰似乎并不在乎,很快绕开:“画展好看吗?”

“好看,规模很大,展出了A。S生前好多作品。其中有几幅还是我修复的呢”沈絮沾沾自喜,语气尽量轻快顺畅。

白沥辰似乎也被她的情绪感染,笑着接话:“很喜欢吧…有机会我陪你去看一次。”

但是声音有气无力,像轻飘飘的烟。

沈絮赶紧点头:“嗯嗯嗯,明年,明年诩?旧再开A。S画展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好,一言为定。”白沥辰笑得更开,露出洁白的牙齿,显得整张脸孔更为消瘦。

沈絮看得心里呼呼疼,可又不能表现出来,便学着他的样子也努力笑,越笑越觉得像花痴。

白沥辰强撑着上身,伸出一只手臂去揉她的额头:“笑成这样,不就陪你去看一场画展吗?以前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也没见你乐成这样!”

“哪儿没有,以前我是乐在心里!”沈絮终于咯咯笑出声,一脸俏皮,惹得白沥辰只能摇着头再陪她笑

……

傅毅站在病房的门外,一根烟已经燃到尽头。

病房里的气氛似乎很好,那野丫头清脆的笑声都已经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总说沈絮一身硬骨头,只有在这病秧子面前她才会如此毫无防备的笑。

莫名的烦躁,傅毅摁灭烟蒂,又掏出另外一根点着…

“裙子很漂亮,以后要多穿,别老是牛仔裤加T恤,像个男孩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敢情以前我穿裤子的时候你一直不喜欢啊!”

“怎么老是曲解我的意思!”白沥辰也笑出了声,“只是觉得,你穿裙子,更好看…”

傅毅有些听不下去了,一边抽着烟,一边往走廊的另一侧走。

 你的幸福最重要

白沥辰坐不了太久,腰间开始麻木,上身顺着床靠往下瘫,沈絮看着他吃力的模样心疼,便摇下床靠让他平躺下去。

“早点休息吧,我也该走了。”

“是回学校吗?这个点,宿舍已经关门了吧?”

白沥辰多问了一句,沈絮眼光闪烁,他苦笑一声,突然开口:“枕夏,没有关系,你跟谁在一起都不必觉得愧对我,我们之间没有承诺,只要你过得开心,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很普通的几句话,却让沈絮的心口扑扑跳,拧着手指不说话。

白沥辰提高了几分声音,重复:“傻丫头,我说的话,明白了吗?”

“不明白!少扯皮…”她抬头狠剐了他一眼,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你早点休息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等等,他是不是在外面?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

沈絮走出病房,找了一圈,发现傅毅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

她走过去,低声问:“阿辰想见你,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傅毅捏着半截香烟,没回答,犹豫几秒,沉着脸转身往病房走。

沈絮追上去,接过他手里的大半截烟:“这是医院,不能抽烟!”

傅毅走进病房的时候脚步很重,他没那么好的耐心像沈絮那样小心翼翼,所以隔间的护工被扰醒,见到傅毅站在面前,立刻爬起来恭谨地鞠着身打招呼。

“傅先生,您来了?”

傅毅点了点头,径自推门进去。

白沥辰见到傅毅,想要强撑着自己爬起来,可是手臂无力,任凭额头上都疼到冒冷汗,依旧爬不出。

身后的护工见状赶紧上去扶,白沥辰一开始还想拒绝,但无奈实在爬不动,只能由护工一左一右将他架起来。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白沥辰捏着被角,微微缓过神才开口对床前的护工讲:“你们先出去吧!”

傅毅没作声,见护工离开,他也慵懒地倒在沙发上,也不看床上的人呢,低沉的一句:“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有事?”

“对,有事…”白沥辰的声音低弱沙哑,还透着几分尴尬。

他知道这几年自己的医药费全部来自眼前这个男人,他也大约已经猜到这个男人与枕夏的关系,所以心里多少有些凉涩。

但是没关系,只要枕夏过得好,他自己心里的情绪可以忽略过去。

“傅先生…”白沥辰又喊了一声,因为很少跟眼前这个男人有正面接触,所以一句“傅先生”绕在舌尖有些生涩。

傅毅懒懒抬起头,皱着眉:“嗯?看你好像最近病情又加重了,所以直接说吧,到底什么事?”

白沥辰深呼吸,开口:“能不能,麻烦你以后别再带枕夏来见我?”

“这我可做不了主,那傻丫头满脑子全是你,如果哪天见不到你,我没好日子过。”傅毅这些话讲得很顺溜,且面带微笑,声音轻柔,语气中还多少透出一点对她的宠溺和酸意。

 值得托付终身

白沥辰苦笑一声:“我也就一个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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