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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红楼+琼瑶]四爷很忙 作者:大江流-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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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外面的苏培盛立刻答道,“已经拿来了。”
雍亲王嗯了一声,又问,“真拿来了?”
苏培盛何等聪明人,想着刚刚四爷那个提议,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捉弄人这事儿,四爷不是没干过,但捉弄自己儿子这事儿,他是头一次见。伸手捏起托盘里的衣服,松开手,然后一本正经地答,“爷,风太大,衣服吹到地上了,穿不了了。”
弘历立刻愤怒了,这这这是故意的!可惜没人听他的意见,于是,等着雍亲王出了门,所以下人看到的就是穿着一身老虎衣的四阿哥,头顶上顶着个虎头套,被自家王爷抱到了吠园的书房中。
没人敢笑,只是都忍不住地半低了头。弘历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帮凶苏培盛,苏培盛头低得更厉害了。

10、小弟收两个

进了书房,雍亲王将人扔到榻上,就不管他了,弘历将书房扫了一眼,知道这里不过是平日偶尔来的地方,肯定不会有什么机密的东西,只是还觉得有些诧异。满屋子的书,也不知道便宜爹到底看完了还是摆着玩的。
怕是害怕他无聊,雍亲王还让人将福分抱了过来。照着弘历前世十五年的经验看,这奏是个傻狗啊!不叫,不闹,不跑,更不咬人,你拽它耳朵,它扭头看看你,你拉它尾巴,它还是看着你,你把球扔到一边,这个反应快,迅速就叼了回来。怪不得便宜爹拿球逗自己,他就会这一种玩法吧。
到了饭点的时候,苏培盛进来问晚饭摆在哪里,点了年侧福晋后,雍亲王向着炕上瞧了一眼,看着弘历拽着福分的尾巴睡得正欢实,白白嫩嫩的孩子穿着老虎装倒是可爱得很,顺便道,“你将四阿哥送回去,把福分也抱过去,陪四阿哥玩吧。”
苏培盛嘴上应着,心中却诧异得不得了,四爷并非从不抱孩子,而是他抱过的唯有大阿哥弘晖一人,而对于狗,四爷喜欢得很,这吠园的狗可是没给过别人。一日破了两次戒。看样子,这四阿哥倒是因祸得福,上了四爷的心了。
弘历哪里知道,便宜爹貌似凶狠其实一点都不疼的拎着,让他便宜娘钮钴禄氏吓了个半死,如何出的吠园都不知道。
张氏与她一向不熟,出了吠园的门,两人就未再打招呼。往前走了几步,恰恰听到有人问,“格格,您笑什么?”
张氏带着嬉笑的声音传来,“我在想,这孩子若是要生得不让人喜欢,却是还不如不生得好。”
芸香和墨香气得满脸通红,可钮钴禄氏平日里调教得当,知道此时不是上去找回来的时候,只能在一旁道,“她一个四十七年进府的格格,怎能这般猖狂?”
钮钴禄氏拍了拍墨香扶着她的手,此时却是身子骨挺直了,哼笑道,“这是见毒案的事儿被压下去了,又瞧着弘历不惹人喜,这才胆子大起来。不过一个眼皮子浅的装不下两天事儿的东西,不用理会她。”
不过话虽这么说,可钮钴禄氏向来知道,在这院里,若是真被踩下去了,可就完全翻不了身了,一回了御香阁,便让人守在了门外,吩咐墨香道,“传信出去,一是催催于大夫,二是让我阿玛去查查胡胜这个人,看能不能找到踪迹。”又吩咐一向跟个影子似得书香,“你在府里熟,小心的问问,谁最后见过胡胜。”
几个丫鬟都应了下来,钮钴禄氏才觉得满心疲惫,芸香乃是她从家里带来的陪嫁丫鬟,自小服侍她,瞧着她的样子,便知道累了,“格格,您到榻上躺躺,奴婢给您捏捏腿吧。”
钮钴禄氏倒是没推辞,便进了内室。芸香手艺一向不错,不一时,她便松快了下来,躺在榻上看着房顶出神,芸香瞧了她的样子,也不敢多言语,只能保证手上力道均匀,让钮钴禄氏舒服点。
过了不知多久,钮钴禄氏才叹了一声,“你说,二妹现在过得什么日子?”
这话说得隐晦,可从陪嫁芸香明白,钮钴禄氏闺名茹慧,乃是家中嫡出的大姑娘,还有个亲妹妹茹菁,小一岁,当年姐妹两个一起选秀,二姑娘生的有点胖,就撂了牌子,被家中许给了世交的孩子,做了正头夫妻,如今也嫁人四五年了。
若论尊荣,二姑娘自是比不过大姑娘,若是实惠,大姑娘却是差远了。
只是这话她不能接,好在钮钴禄氏一向都拎得清,也未有让她回答的意思,那句话说了后,就闭了眼,似是睡着了。芸香拿了被子替她盖上,这才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与外面担忧地墨香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只能想对无言。
到了戌正,听得外面有扫地的小丫鬟叫了一声,四阿哥回来了,刚刚起身的钮钴禄氏就带着墨香芸香才迎了出去,一打眼就瞧见了苏培盛怀里那个穿着老虎衣的四阿哥。
弘历对这身衣服要多不满有多不满,瞧见了便宜娘,就将手伸了出去,喊,“额娘,抱!”
苏培盛此时哪里敢逆了他的意,当即将人递了过去。接着笑道,“格格安,王爷瞧着四阿哥喜欢福分,就让送了来,说是日后陪着四阿哥玩。”他身子一侧,后面就露出了三个丫鬟,一个丫鬟手中抱着的,正是今日在吠园里见到的那条京巴狗,另一个丫鬟手里抱着个漂亮的狗窝,还有个丫鬟手里拿了个包裹,应该是狗衣服。
苏培盛瞅了一眼那狗衣服,想着他临来时四爷的话,觉得有点抹不开嘴,不过既然让他传话,他就不能忘了,当即便示意人将东西送进屋去,等进了屋,才冲着钮钴禄氏道,“王爷吩咐了,说是过几天还有衣服送过来,四阿哥和福分都有。”
这句话说完,连赏都没要,便告了辞。
饶是这话掐头去尾,众人瞧见弘历身上的一身衣服也明白了,钮钴禄氏拽了拽弘历头上的耳朵,又拽了拽弘历屁股上的尾巴,这才笑道,“呦!这是谁家的小老虎,怎么这么可爱?”
弘历哼了一声,表示不屑,拿胖爪子将脸捂住了。
不过,虽然雍亲王拿着福分的衣服逗他玩这事儿干的挺不地道,但却并非没有好处,起码自从福分来了后,来钮钴禄氏这里窜门的就越发多了。
譬如一直住在隔壁却从没出现过的宋格格,弘历在她的嫩绿色旗袍上画了个大苹果,譬如原先没路过面的武格格,弘历在她淡青色的旗袍上画了个桔子,还譬如,带着呆瓜弘昼来的耿格格,弘历送给她一个香蕉。可惜的是,一个穿越者都未出现。
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四阿哥变成了湿阿哥,当然,这个外号没人告诉他。
找不到穿越者的弘历无奈之下,只好抽空下手调教自己门下两个小弟,福分与弘昼,上辈子自始至终都是小弟的弘历表示,当老大这件事简直是太让人伤脑筋了。尤其当你的小弟都不会说话,没有一个可以准确理解你的意思时,一切语言都是废话。
向左向右,向左走向右走,这都是太过奢望,倒是这两个小弟捡起陶响球的时候,还颇具竞赛性。福分速度快,弘昼屁股大,一个善于攻击,一个善于堵截,不分伯仲,每次都有好戏看,这让弘历颇感欣慰。
倒是于大夫每日都会前来给弘历诊脉,不过弘历对他从来都是横眉冷对,只是配合伸伸胳膊,从来不肯多说一句。钮钴禄氏不在的时候,于大夫还挺放松,瞧着在一旁欢腾的福分八卦道,“四阿哥你真去了花园啊。”
四阿哥:“哼。”
不过转了屋子到了钮钴禄氏面前时,这位老小孩就变了样子,他从袖口中掏出张纸,然后才道,“回格格,那毒已经查出来了。来自西域,名为夜阑,是一种植物的根系磨制而成,可以透过人的肌肤渗透,毒性较强,一般触碰后三日无解便会死亡。”
“解药呢?”
说到这个,于大夫声音就低沉了下来,“没有写明有解药,这东西来自于西域,怕是要找人到那边打听一下方能够知晓。”
竟是无解?钮钴禄氏想到还在旁屋玩的儿子,心中的疼的厉害,这人好歹毒!钮钴禄氏在屏风后腾地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后才问,“多久能打听出来?”
“这却不一定,得看机缘。”
钮钴禄氏停在了原地,一旁的墨香看着她脸色难看的紧,慌忙上前去扶她,钮钴禄氏却是将人一把推开,又坐回了椅子上,再开口,声音已经如原先般沉稳了,“那如何能辨别呢?”
“这个却简单,”于大夫赶紧低下了头,“这种毒药若是遇上明矾却会发生变色,可以试毒。”
钮钴禄氏到底是个年轻母亲,想着白胖可爱的儿子日后要受这毒药之苦,虽然不碍大事,可毕竟满人是马上得天下,一个身体不好的阿哥,日后的前程无论如何也好不到哪里,心中就暗恨不已。芸香瞧着钮钴禄氏似是陷入深思,看着外面久等的于大夫,便轻轻道,“格格,于大夫不能常呆。”
如何用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好处,一向是内院中的生存法则。夜阑的解药肯定要找,但目前的投毒之人却也不能放过,同时,还要让自己得利,要做到这三样并不容易。
钮钴禄氏思忖片刻,心中就有了主意,冲着于大夫道,“若是我说找到解药了呢?”
于大夫猛然抬头,连一旁的芸香也有些诧异,钮钴禄氏接着道,“解药已有头绪,会在不久后找到,四阿哥的身体不会有半点事。”
于大夫是个聪明人,立时想到了雍亲王子嗣单薄,四阿哥又是唯一一个满人格格所生,如今的三子当中,怕是身份最为贵重的。体弱的孩子一向不是皇家培养的重点。钮钴禄氏这是既要找出凶手,又要给四阿哥扫去麻烦,他点头道,“草民明白了。”

11、下一个李氏

等着于大夫退了下去,钮钴禄氏就去了弘历的房间,此时弘历还未睡下,正折腾着福分玩,一会儿拽拽尾巴,一会儿揉揉脑袋,福分也不吭声。
钮钴禄氏瞧着笑道,“这狗真听话。”
弘历心中暗暗接道:可惜狗不随主!只是这话他才不敢说,只是接着低头玩自己的。钮钴禄氏瞧着儿子高兴,也陪着折腾了福分半天,瞧着弘历打呵欠了,才让人将福分抱下去,自己难得的哄着他睡觉。
弘历来了几日了,每日夜里只能瞧见奶娘和茶香她们,倒是没见过钮钴禄氏这个样子,就长了个心眼,装作睡着了,自己则竖起耳朵听。
果然,他便宜娘说话了,“胡胜的事情查的怎么样?”
那边墨香答道,“老爷派人查找了一番,他往日里爱赌钱,可几个常去的地方这几日都没露过面,说是从八月十二那日下午后,就没见过,只是有一点,有个常跟他一起赌钱的说,胡胜前一阵子跟他透过个信儿,说是要高升了,至于升到哪儿却是不肯说。”
胡胜跟吴开来一样是大门的传话小太监,升只能向着府中四个男主子身边走,雍亲王那里不可能,弘历自是不会用他,耿氏她心中有底,却也不可能,唯一的可能便是弘时身边。
弘时吗?钮钴禄氏想着逮起来那几个人,心中的谜团却有些解开了,年氏和纳兰氏都是进府不久,正直盛宠之时,身上又没个孩子,为何会对付弘历呢?这太早了些,根本说不通。唯有从未被牵连进来的李氏有可能,因为自己是满人,所以弘历比弘时血统上要高贵一些,这才是她害怕的吧!
周了这么一大圈,倒是十分严密。
钮钴禄氏想清楚了,哼道,“两件,一是去告诉吴开来,晬盘被人换过了,原来的晬盘上被染了梅香,弘历抓周的不是他拿来的那一个。二是找机会将胡胜要高升的事儿透出去。”
墨香连忙应了,退出了门外。
屋内只剩下弘历和钮钴禄氏,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小混混,弘历唯一的感想是后宅女人真心累!钮钴禄氏却轻轻摸着她的额头道,“乖宝,额娘怎会让你吃亏呢,你可是额娘的全部希望。”
第二日,钮钴禄氏转头就挑着雍亲王歇在福晋屋子里的时候,带着弘历去了四喜院。到的时候两人正在用餐,此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自然没人替两人通报,钮钴禄氏就带着弘历等在福晋门前的长廊下。
弘历透过斗篷露出的缝儿向外张望,这四喜院可比御香阁要大得多,还种着不少桂花树,微风一过,倒是满院生香。只是有一点不同,这里却是安静得紧,这么大的院,这么多的下人,竟是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动静,仿若一潭死水。
由此,弘历判断那个长的颇为严肃的福晋,性子也是个极为呆板严肃的人,也不知道他便宜娘应对得了吗?
等了约有两刻,福晋身边的大丫鬟宜春才打了帘子出来,传了他们进去。一进门,弘历的眼睛不自觉地就看向了自己的便宜爹,那家伙今天穿了件褐红色的长衫,倒是显得更加清润。只是想到这人的恶趣味,弘历忍不住就攥紧了小手,居然让他穿福分的衣服,太可恶了。
可惜的是,弘历在这边愤愤然,人家雍亲王根本就没搭理他,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瞥过来,只是淡淡坐在一边,听着福晋的问话。
弘历有劲没处使,狠狠瞪了便宜爹一眼后,只能将脑袋转回他的便宜娘。这时候他才瞧见,便宜娘又哭了,这次哭得不似上次那般绝望,反而是带着一股极大的委屈,冲着福晋道,“妾身知道福晋一直为了此事费神,弘历又无大事,原本也不该再添麻烦,可今日于大夫前来看诊,竟是找到了弘历所中之毒,乃是西域的夜阑。这等奇毒无色无味,只在偏僻的医书中有过描述,府中人却是从何而来,若是起了别的歹心……”钮钴禄氏顿了顿,“妾身想着实在害怕。”
这话一出,倒是让雍亲王也皱了眉,只是这事儿是后院中事,是正妻的职责,所以他并不张嘴。福晋果然是一派严肃,问道,“怎能确定是夜阑?”
钮钴禄氏道,“那夜阑之毒遇明矾则变色,在晬盘上一试便知。”
此事关系重大,何况雍亲王在场,福晋也需谨慎,当即换了宜春来,将她将自己保存的晬盘拿了出来,又拿了明矾出来,化了水,这才让人试了一试。屋内的人都盯紧了那宜春拿着刷子的手,瞧着那明矾的液体渐渐地刷了上去,开始时并无颜色,可过了一阵后,那碧绿的玉坠子竟然微微泛起了黄色。福晋大惊失色,连忙道,“再试!”
宜春当即又刷了几个,不久后,各个都透着黄色。钮钴禄氏此时才哭道,“王爷,福晋,求您给四阿哥一个明白。”
一直未吭声的雍亲王,面带薄怒道,“查!”
一日之间,府中再次热闹起来。
因明确了是夜阑之毒,弘历被抱回御香阁后,又被请来的御医徐大夫给诊断了一番,对着那本医术仔细分辨了一阵后,那胆小如鼠的徐大夫才道,“老夫孤陋寡闻啊,若非提前告知,却根本查不出来。”
由此,坐实了弘历被人下毒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呆在屋子里的弘历只能听着丫鬟们的闲言碎语来判断。应该是福晋重新提审了触碰过晬盘的几人,想要从中找出什么线索。
其他人的供词未变,唯有吴开来却改口了。对于钮钴禄氏来说,这是她捉到敌人的一个契机,而对于吴开来来说,这却是搏命的时候。他的反咬十分聪明,他哭哭啼啼地说自己错了,因为自己拿了晬盘之后,瞧着十分精巧,就偷偷多看了几眼,却闻着上面有股好闻的梅香,觉得十分稀奇,才耽误了给管家刘升的时间。
夜阑之毒需要提前浸泡,福晋手中的晬盘自然不会有梅香,让鼻子灵巧的人一闻,果然,上面是没有任何香味的。
那么,如果被换过了,原先的那副到底在谁手中呢!
内务府中对所有的晬盘领取皆有记录,所以不可能是冒领的。这东西是皇家子弟周岁时用的,大有意义,一般人也不可能外借。唯一可能动的,就是府中生过孩子且超过一岁的人。
这样的人倒是不多,一个是李氏,她有三子一女,手中应有四副,一个则是福晋,手中有一副,还有一个是钮钴禄氏的那副,也在福晋手中。
这样一来,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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