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成为第二人格之后-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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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醒悟过来,立时双颊霞飞,秀眉蹙起几分羞恼忿然之意。
“你究竟是什么来路?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她羞怒攻心,一时之间竟不去管对方的声音有几分熟悉之感。
斗笠男嘴角微扬,带起一丝极浅的笑意。
“我不过是无名小卒,什么都不清楚,但你若把这封信带给王小石,让他和我在当年初见之日相见,他自然会告诉你。”
温柔抱手于胸,面带讥讽地笑道:“笑话,莫非我不带信小石头就不肯告诉本姑娘了么?”
斗笠男满不在乎地笑道:“你带不带信对在下而言并无不同,因为此路不通,我自会另寻他路。但是王小石是否愿意告诉你那晚的真相,那就与在下无关了。”
温柔横眉冷笑道:“好。”
说完这句话,斗笠男就身形一纵,瞬间躲入人海,消失不见。温柔四处看看,竟一点也寻不到他的踪迹,她被勾起了好奇心,便也没有心情再继续闲逛,这便要回去找王小石问个究竟。
那斗笠男寻了个僻静的小巷躲了起来,远远望着她调转方向准备回金风细雨楼,意味不明地发出一声叹息,又不急不缓道:“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他感慨完这一句,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唇边泛起了一丝慵懒的笑意。
现在还不到露出真面目的时候,麻子脸虽是丑到了一定境界,但也总比那张白面如玉却人人憎恨的面孔要好得多。
小石头啊小石头,如今的你几乎成了金风细雨楼的一把手,正是光芒万丈之时,不知道还会不会和我当初遇到的落魄小子柳淳一样又纯,又憨,又令人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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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很快便去寻了王小石问那晚上的事情。
可惜王小石对那事情知晓得并不详细,温柔不依不饶,王小石出于要处理公务,又实在不得空哄她,正要离开,温柔才急哄哄地拿出了信交给他。
“吾友柳淳,可还记得你我之约?若是还有些许记忆,那就明晚子时相见,届时一续旧缘。”
信上只有这么一句话,但只这么一句便让王小石立刻神色大变。
温柔见王小石又惊又喜,便满腔疑惑道:“这信上写着什么啊?小石头你快些给我看看。”
王小石握着她的肩膀,急匆匆道:“这信你是怎么得来的?”
温柔撅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王小石无奈道:“温大小姐,这事十万火急,你便告诉我吧。”温柔这才笑逐颜开道:“是个满脸麻子的男人交给我的。”
“满脸麻子的男人?”王小石疑惑道,“那他有没有说在什么地方见面?”
温柔想了想,忽然蹙眉道:“我……我好像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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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某人没在信上写地址是怕信被人截下,泄露了行踪,只是某人千算万算大概也不会算到这个乌龙= =
好吧,其实我只是想吐槽温柔姑娘的智商而已,在原文中看到她以为王白最后二人生死决斗是为了自己的那一瞬(妈蛋明明是为了苏梦枕和金风细雨楼),还觉得自己可能是这二人的红颜祸水,我就对她无力吐槽了= =
另外,感谢郁郁的地雷~~我很久才查看地雷栏一次,哈哈哈
良辰美景
即使现在已是深夜;三合楼却仍是灯火通明,酒香四溢。暖风醺然间隐隐约约有女人的脂粉香气弥散开。娇声俏语靡靡之音层层叠叠涌起,温柔无比地钻进路过之人的耳中。
三合楼,听着正经,却与青楼小馆无异。
可住在这样一个地方,却最适合打听消息。
林渊躺在榉木攒海棠花围拨步床上;头靠着银红缠枝牡丹莲菊纹织金绸枕,无聊地眯起一双如墨池幽夜般的眸子,看着漫天星斗争相衬月映辉,勾出一幅寒光舒月图。
他已经在这等了许久,也想了许久;但还是没能确定王小石为何迟迟不到。
莫非他事务繁忙无法脱身,又或者温柔根本就没送到信?
不对,以温柔那副刁蛮单蠢的性子,绝对会去质问王小石,若是得不到答案,拿出信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而王小石若是已经看到了信,即使是有琐事需处理,但也不会一点消息也不送来啊。难道……是我算漏了什么?
林渊的唇角蔓上一丝沁凉的笑意,如这冷月清辉一般,虽有光芒却并不温热。
他伸出手抚了一□上略显粗糙的黑色麻布,只觉得瞬息之间,后背便如有千万只小虫缓慢地爬上来,黏黏腻腻,酥□痒。
之前穿这件破衣服的时候,他对某人的到来可谓是充满期待,也并没有感到多难受,可到现在,他忽然觉得难受得要命。
林渊马上便起了身,下了地,微微一叹后,便将身上那麻布衣服脱下,换上石青色暗八仙纹缎衣。他又沿着脖颈扯下人皮面具,洗漱一番后,在带过面具略显干燥的皮肤上敷上一点点药膏。
他做这些只能算是打发时间,可做好这些以后,那个人还是没来。
林渊低下头,开始看着房间里的黑漆描金炕桌发呆。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烦躁焦灼的感觉,心中只觉得如今的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好像永远都不会有尽头似的。
——算了,他诸事缠身,繁忙无比,就算要见故人,也该等大局稍定才能见。现在见,时机不对,场所也不对,不该在这个时候约他……唉,每次遇到这个家伙,我总会做出些不符合设定的蠢事,不行,下次等他做了蠢事再好好嘲笑一番吧,这样才能心理平衡。
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林渊终于获得稍许的平静,但面容之上也终于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倦意。看来他终究是无法继续等下去了。
王小石不像是一个会迟到的人。
所以如果他误了时辰,那多半就不会来了。
等着一个根本不会来的人,就好像默默守着一个永远不会正眼看你一眼的姑娘,既是辜负时光,也是辜负自己。
抱着这样的想法,林渊盖上了木红色云鹤纹暗花江绸褥,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他以为自己会花很长一段时间才会睡着,而且不会睡得很沉,可事实相反,林渊不但睡得很快,而且睡得极沉,就好像是为了有意不去想那些烦心的生活琐事一样。
然而恍惚之间,手腕处却仿佛有温热之源靠近,像是有谁在温柔地握着他的手一样。
林渊霍然惊醒,却发现是自己翻身之时无意间双手相碰,搭在了一起,四周空空荡荡再无一人,手一分开,那手腕原先的温热好像也随之退去。
原来就算是做梦,也只有我自己握住自己的手。
他笑得有些苦涩,那深若点漆的双眸也掠过复杂的光芒,似是寂寥,又似是讥诮。
然而下一刻,林渊却仿佛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那声音清晰可闻,但恍然间又如同远在天边,渺不可及。
只是林渊心中却明白来的人大概不会是王小石,而是小厮之类的人。
可门被轻轻推开之后,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却偏偏是王小石。
他竟然真的来了?
再次见到这张熟悉而又令人陌生的容颜,王小石不禁有些痴茫之意,然而转瞬之间,那些复杂的情绪便如流水逝沙,再也不复踪迹。
他抬起头,面上便有一丝如旭日朝霞般粲然烂漫的笑意缓缓展开。再多甜蜜动人的问候之语,只怕也及不上这笑容来得令人身心愉悦。
林渊瞬间睁大原本迷蒙含雾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含着和善笑意的王小石,正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收敛了眼中那丝丝缕缕的惊诧和窃喜,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无尘。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的声音无悲无喜,却仿佛极力掩饰着什么。
王小石见他神情微微变幻,便有些小心翼翼地朝他笑了笑,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下,挠挠头,恳切道:"我并非故意迟到。"
林渊道:"无事,我并未刻意等你,不过是在此休息。"
看对方面上的黑眼圈,他便知道王小石最近肯定是未曾睡好,所以就算是有些许埋怨之语,到了唇边也只能化作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说话时已经没了那些毫无必要存在的废话。单刀直入,绝不拖泥带水,这已经是林渊和至亲好友说话时才会有的态度了,
听到林渊如此说,王小石才开始解释事情的原委。
温柔虽然交了信,但对于见面地点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王小石索性问了她林渊当时的扮相,然后派人顺着这线索寻访附近的客栈。这样虽然也可找到几个目标,但是却无法确定哪个才是该见的人,所以一来二往,王小石便耗费了不少时间。
林渊了然地点了点头,眉眼间若隐若现的几缕暗色也随之淡去。
他随即便抬起头,面上敛着一丝好奇之色,道:"京城这几天不大太平,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王小石立刻便领会到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随即便敛眉沉眸道:"擒贼先擒王,金风细雨楼的兄弟会与盟军一道去劫法场,我则去对付蔡京。"
林渊细细一想,眉眼微聚起几分愁色。
"可为了两个人死伤无数兄弟,你依然觉得值得?"
思来想去,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王小石忽然叹道:"莫非你觉得我不去组织筹谋,就不会有人去劫法场了?"
他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仿佛含着刀锋剑尖一般。
"既然一定要去救人,为何不想法子将胜算提高,以免造成无谓伤亡?何况这座皇城里所谓的正义公道,已经太久没有被人看重了。大家需要的,或许只是一个口子,一个理由罢了。"
林渊看了看他,唇角忽作温润一笑,道:"你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王小石愣住了,然后挠了挠头,闷声闷气地说道:"是吗?可我们其实才分别了短短数日。"
林渊幽幽道:"不知为何,每一次我都以为你如同一张白纸一样通透的时候,你都会用一两句话或是一些行动来狠狠打我的脸。搞到最后连我都弄不清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
王小石诧声道:"你怎会如此想?我我我我其实"
林渊笑着看他一脸窘迫的模样,只觉得某种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一紧张就结巴,你以后要怎么讨老婆?"
说完这句话林渊的神色默默地一暗,一想到温柔要追随王小石一生一世,他的笑容就有效说不出的古怪。
王小石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又似是想到了什么,道:"我知道你喜欢用二哥的样子,但是这世道已不是你我初见时的世道了。"
"你觉得我像是毫无准备的人吗?"林渊笑道,"不过既然来了,总不可能一直藏下去。"
他只是怕那群人见着他的模样,会一拥而上一顿狂欧,根本不给他演戏和装13的机会。
王小石这才放心地点点头,然后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像你这般神通广大的人,自然不用担心这个,可我总是忍不住担心。"
林渊抬眸看向王小石,只觉得那双墨翠般韵光流转的眸子通透得令人嫉妒。
他身上有种纯粹的温暖是林渊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过的。为了这样难得的温暖,他不介意再多做一些看起来没有必要的蠢事。
不,如果能早些开始做这些看似无用的傻事,或许他便不会如现在这般寂寞了。
不过有失才有得,而且从现在开始做起,也不算晚。
王小石看了看窗外那无边夜色,忽然道:"好像已经很晚了。"
林渊面带柔色道:"你也困倦了吧?"
王小石点了点头,面容之上的倦意越发浓厚了。他见林渊又重新在床上躺好,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也只是淡淡一笑。
"既然还有话想说,就别装着要走了。"林渊见他如此,不禁温煦一笑,道:"上来一起睡吧,小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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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接下来就拉灯,睡觉。。。额我是说我自己
夜谈交心
话音一落,王小石的眉宇之间立时被重重欣喜覆上;那清隽和润的面容之上如同笼了一层牛乳玉脂似的柔光;连唇角的笑纹中是掩不住的温情之色。
他不是不记得林渊之前是如何拒绝与他人亲密接触的。别说同床共枕了,就算是离他稍近一点对方都会露出为难之色。
可如今他怎会忽然改变主意呢?说到底;他们不过是几天未见罢了。
他与白愁飞有着一样的面孔;又有着相似的性子,所以王小石有时与他谈话;总是不知不觉想起那个人。
但王小石只愿他不要走上一样孤独坎坷的荆棘路。
虽不知为何林渊忽然有些看开了,但他若能从此放下戒备,敞开心胸待人,倒也是件喜人之事。若像那人一样;最终将把自己包裹于重重铁栏钢锁之内;虽能免了被人背叛伤害之痛;却也是断送了知己好友间交心的机会,误了一世锦绣辰光。
幸好他们只是相似的,却不是相同的。
白愁飞冷傲狂妄,志高万里,却也疯到了极点。林渊却更多是冷漠淡然,论耐心理性则远甚于白愁飞。至少林渊能看得清自己,摸得清前路,这大概是许多人想做却都做不到的。
王小石承认自己并不算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人。
但林渊那眼角眉梢间的傲气与肆意,有多少是出自真心,有多少只是精心雕饰的面具的一角,他还是能看得清几分的。
林渊见他只是站在那边微笑,不由得面色微沉,像是笼了天边的缕缕阴云。
“你如今也算是金风细雨楼的一把手了,怎的有床不坐,非要站在我跟前傻笑?”
王小石先是一愣,然后又笑了。
他笑得和善温润,就连那牙齿也像是一颗颗被打磨得光滑圆润的小石头。
林渊看着他,好像也被那笑意感染似的,微微一笑。
——看来傻笑也是会传染的。
王小石这便开始脱掉青缎外衣,可林渊却没有让出床位的迹象,只是神色宁淡如水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透出股闲适慵懒的意味。
王小石这便钻进了里面的床位,林渊却在这时让出大半个床位,坐在了绣床的边缘上,眉眼灼灼地看着他,却紧闭着双唇,一句话也不说。
王小石换了个舒服的睡姿,感受着身边之人微沉的呼吸之声,道:“怎么了?”
林渊道:“我只是觉得奇怪。”
王小石眉目润然道:“何事奇怪?”
“你和我连知心好友都算不上,可我在你身边,居然会比以前呆在那个人身边还要放松。”
想起以往与孙青鱼拌嘴互损的日子,林渊的唇角凝起了一丝笑意,只是不知是喜乐居多,还是感慨居多。
王小石澹然地看了他一眼,扬唇笑道:“难道你只有在知心好友跟前才会真正放松?”
林渊的声音在沉静中隐隐含了刀尖一般的锋锐:“因为我若交友,必得是知心好友。若是寻常交往,也不过是徒个面子好看,除了客套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而且关键时候更是不用指望他们了,既是如此,那又何必费心思在那些不值得交往的人身上?”
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他若是像那些交际达人一样四处活跃,是不可能在工作上花上那么多时间的,更加不能获得区长的认可。而且他明白自己是最不善于交际之道的,也不擅长讨好上司,只能想尽办法去做任务,在硬性条件上下功夫。
但有得必有失,业绩是上去了,但这人心之间却越发坚冷如铁了。
不过这也是必须的代价,既然选了这条路,那就没什么可抱怨的。而且林渊相信,就算他这个好学生在交际上再懒惰,也总比四处得罪人的问题学生孙青鱼要好得多。
发现了垫底之后,林渊立时两眼放光,只觉得前路愈发光辉粲然。
当然了,他一点也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对比非常没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