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爱封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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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像个破败的布娃娃般就地躺着。见状,他赶紧想把她扶起来,却听见一阵银铃般的咯咯声,那笑声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仿佛失控一般。他狼狈地收拾好自己,然后一言不发地将她扶到沙发上,静静地听着她笑。
她似乎终于笑累了,声音听起来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了?不是给钱了么?给钱却不想上?”
刚被她触摸过的某处正胀热得发疼,几乎是叫嚣着想要宣泄,他平静地望着她:“想。”
“那就是嫌我脏咯?”她咯咯笑着,轻佻地拍拍他的脸:“你放心,我年年都体检,绝对没病。”
看着她肆意飞扬的笑颜,他知道她是在报复他,所以她选择出卖自己的**,她要让他痛苦,让他后悔,她是在用毁灭自己来毁灭他。
而她真的做到了,此刻如果他手里有把枪,他会毫不犹豫地冲出去轰掉那些恩客们的脑袋!然后把剩下的子弹都留给自己……一想到他满世界寻她时,她却正被不知什么样的男人压在身下,他就痛苦得心神俱裂,几乎无法组织语句。他只能闭上眼,半晌——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对于当年的所作所为他根本无可解释,这才是最无力的部分。
“奇怪了,花钱的人是大爷,你需要做什么?”她带着恶意的微笑有种惊心动魄的鲜亮,眼波明媚得没有一丝蒙尘:“到底做不做?不做我要睡了。”
终于明白情况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至少此刻没有。他开了间客房送她进去,站在门口无言地望着她。她如若无人之境地把自己脱到一丝不挂,施施然走进了浴室,甚至没有关门,哗啦啦的水声与雾气阵阵冲刷着他的所有感官,他站在那里,像樽雕像般岿然不动,又像是一棵早已生根的古树,沉默着黯然。
不一会儿,她再度赤身裸体地步出浴室,边走边认真地擦拭着一头湿发,在床头灯晕黄光线的照耀下,她瓷白如玉的**散发着不真实的光晕,随着身体的摆动活色生香地颤动。他听见自己暗哑的声音:“……吹风机在抽屉里。”
她似有若无地瞥他一眼,低头从抽屉里取出吹风机,然后出乎意料地朝他的方向举起,微微含住的下颚,高高挑起的眉眼,让他几乎产生了她正在邀请他的错觉,他忍不住喉结动了动——
“过来帮个忙吧。”她朱唇轻启,忽然证实了这个不可能的猜测,他怔忪着想要迈动步子,脚下却似有千斤重。
“快点啊。”她慵懒地把一头波浪长发甩向脑后,乌黑发丝衬得她线条精致完美的肩背愈发柔白如雪,她微侧过头,长得惊人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浓浓暗影,美得不似真实,仿佛一触就会消失。他小心翼翼地执起她一缕发丝,发丝柔滑的触感和淡淡幽香让他几乎有哽咽的冲动,他将那缕发丝送到唇边轻轻摩挲,闭上眼,虔诚地仿佛正在等待救赎的教徒。
“快吹啊。”她不耐地催促。
他一言不发,只是张开双臂从身后抱住她,把她紧紧扣在怀里,下颚深深埋进她柔嫩的颈窝。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样就能让他得到无上的安宁,他失去过,恐慌过,困惑过,纠结过。所以现在,他不想再放开。
“你到底想怎样?刚才让你上你不上,现在又磨磨蹭蹭。”她烦躁地从扔在床头的包里翻出一根女士凉烟,熟练地点上,深吸一口,挑衅地把烟圈喷在他脸上:“石暮尘,你有病吗?”
“留在我身边,”他梦呓般开口,眼神执着地穿透她的双眼:“因为只有留下,你才能尽情地报复我。”
她心底一震,却露出不屑一顾的笑容:“留下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他抬眸对上她的眼,看见那一瞬迸发而出的,残忍的光。
“你不是要履行你的诺言吗?”
他眉峰一聚,不确定她的意思。
“和我结婚。”
他像是忽然惊醒,刹那间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她的笑意越发明媚:“怎么?不敢?”
显然是明知故问,他和梁雨柔早已是公开的一对,而梁雨柔B市副市长女儿的身份,对于他的入主锦臣之路,几乎可以说是固若金汤的保障;反过来说,假如在这种情况下他抛弃梁雨柔去娶一个夜场头牌,那无异于是在梁雨柔,甚至梁副市长的的脸上当众扇耳光!这年头商不敌官,商人选择与政界为敌几乎就等于自杀,李兆棠又怎会把锦臣交到他手里?那个做事一向狠辣的老头子说不定还会将他贬出锦臣,以求自保。
这种情况下,他的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
石暮尘嘴唇翕张,虽然他几乎要冲动地立刻应允,却被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生生勒住。前程往事像原子弹般在他大脑里轰然炸开。那鞭子下鲜血四溢的惨厉童年、意识不清的母亲温柔而绝望的笑容、然后他们从一个地狱被接回了另一个地狱,那是个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污臭阵阵的世界,那里没有父亲,没有兄弟,只有因着利益而嗜血的仇人。母亲从高空坠落在地的那一声巨响犹在耳畔,她那双形容枯槁,血污斑斑的手,穿过层层叠叠的岁月直直向他伸来,似乎在无望地抓取着什么,他知道她在求他救她,可他却来晚一步,只能目眦欲裂地死死瞪住那个以冷血姿态观望着一切的,据说是他父亲的男人。
他不能杀死他们,他痛恨自己身上流淌着的,脏污恶臭的血液。所以从那一秒起,他就决定,总有一天他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对于权势之心足以熏天的人来说,有什么方式能比让他们失去一切,被背叛,被玩弄,变成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更好呢?这比杀死他们更痛苦,更绝望。而对于狩猎者来说,那才是至高无上的胜利。
恶狼永远只会信任另一头恶狼。为了这一天,他卧薪尝胆,处心积虑,精密布局,甚至不惜牺牲那个全心全意,不顾一切爱着他的女孩。他隐瞒身份进入【逸。廊】,轻而易举地博得了她的信任,掌握了企业所有的核心资料和保密文件,然后在她欢天喜地地准备披上幸福白纱时,给了她残忍而致命的一击,让她骤然失去一切。
而他,则以此为筹码获得了李兆棠的信任,终于通过这一役奠定了自己在锦臣的地位,成功地追上了和李贺相比的那18年空缺,为将来的夺权之争建立了坚实的基础。
现在的他几乎已经可以看到胜利的曙光,李贺虽然心狠手辣,但到底还是不够沉得住气,相信用不了多久,一直偏执于血统的李兆棠总会了悟李贺并非合适人选。所以他需要做的只是演出十成十的忠诚度,然后伺机而动,翻转乾坤。
一切计划看似完美,可唯一意外是,这五年来他无数次在午夜梦回之际梦见她,梦见刀刃撕开血肉的彻骨疼痛,以及相比之下让他更加痛彻心扉的,她那绝望而濒临疯狂的眼神,还有那破碎的蝴蝶般,被高高抛落在地的血色身影……他总在一身冷汗地惊醒后,一次比一次更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
他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一样残忍、卑鄙、嗜血、无情。他同样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却比他们更加无耻,更狠毒。
可他已没有回头路。
“……给我点时间。”他终于回过神,收紧怀抱,心不在焉地细细吻着她的耳垂和颈侧。不管是卑鄙的空头支票,还是遥不可及的承诺。
他只知道他不能放开她,再也不能放开了。
8第八章(养肥党霸王党你们给我进来!)
翌日,李贺得意洋洋地来到公司,并意料中地没有发现石暮尘那家伙的踪影——昨天那家伙可在smith先生的生日宴上重重失态了一回,并且大快人心地被扔了出去,相信这笔单子他是丢定了。 想到这里,李贺得意地勾起嘴角——薄晓微还真是个狠角色,怎么就想到了这么一出呢?还真不辜负他的期望。悠闲地看了看表,他拨通了薄晓微的手机,却迅速地被按掉。他不死心地又拨了几次,正百思不得其解,敲门声忽然响起——
“进来。”
进门的城南那块地的负责人,神色很是激动:“李总!城南那块地拿下来了!章家同意搬了,而且只要200万,不过他们提出要现金,您看是不是特批一下?”
“知道了,去吧。”
“李总……那是批还是不批呢?”负责人没料到对此好消息老板居然面有愠色,不觉有些紧张,问得很是小心翼翼。
“知道了我会批的!现在你可以滚了吗?”李贺怒喝,吓得负责人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办公室。
李贺焦虑地原地踱步,虽然终于拿下这块地,他却半分喜悦之意都没有——原本想靠着这块地在父亲心里攻下一城,可现在呢?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被那个奸猾的家伙暗中釜底抽薪,这块地现在完全成了他邀功的筹码!怎能叫他不怒火攻心?
而现在,薄晓微这颗他养了5年的棋子居然不接电话!他急迫地又拨了一次过去,可这次居然直接显示关机?!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摔了手机!周围的员工听到动静都吓得不轻,谁也不敢在这种时机以身犯险,只有童珊一人充满忧色地步入了办公室。她看了看满地狼藉,也没说什么,只是把他的sim卡从破碎的手机中取出,嵌进了自己的手机递到他面前:“我们一直在等smith先生的回复,关键时刻,你可千万不能联系不上。”
他抬起头,一双充血的眼直直瞪着她;她不躲也不闪,只是平静地握住他的手,把手机轻轻塞进他的手心,眼神温柔得像一抹晕开的白月光。
他接过手机,另只手却同时往她后腰一带,下一秒就把她紧紧箍在了怀里,他轻轻抚上她柔滑的下巴,在她迷蒙了眼的瞬间却又忽然使力捉紧!童珊吃痛地叫出声,声音刹那间又湮没在了他炽热而蛮横的吻里……
里侧隐蔽的休息室有着极好的隔音设施,从外面看来平静如昔,任谁也不知道在门的内里,正上演着一场激烈异常的肉搏战。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loser?是不是?”李贺一边用力撞击着身下柔软的女体,一边发狠地看住她漾满疼痛和迷茫的双眼:“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你不是……”童珊被他肌肉贲张的手臂掐得呼吸困难,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让她痛到不知所措,却怎么都离不开……
“你骗我!你肯定也像他们一样看不起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废物?是个连个杂种都比不上的废物?是不是?”他推高她的双腿,像打桩机一样一下下狠狠嵌进她的深处,双眸迷乱而愤怒;她却已经说不出话来,极致的痛苦和欢愉正疯狂夹击着她,灵魂仿佛早已抽离身体,在房间的某个角度充满怜悯地俯瞰着她……
得不到答案的他于是愈加发狠,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冲刺后,他用力握住她的肩胛骨,力度之大几乎像是要把她握碎!然后他狠狠抽搐了几下,发泄在了她滚烫的体内。退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了刺目的血丝,心下有微微愧疚,但他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别忘了吃药。”
“嗯。‘童珊瘫软在床上,意识还在飘忽,身体上有好几处火辣辣地疼,但她还是强忍着起身为他穿戴整齐:“听说展拓集团也在和smith先生接洽,开价同样是一亿五千万,我们是不是要主动一点?”
“没事,回头去场子里挑一个薄晓微那型的,给他送过去就是了。”正主给不了,找个替身也不难。
“好的。“
“顺便查一查他的其他喜好,这个你在行,这次务必要攻关成功。“
“没问题。“
他转头望她,她依然光裸着,肩头那处青紫有些刺目,他不自在地别过头去:“对了,礼物今天我已经亲手交给童叔,你好好替他做个寿,不用考虑钱。“
她眼里氲起浓浓失望:“你的意思是……你不来了?“
“最近项目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漫不经心地说着托辞,然而真相是——不管相识多久,他们终归是是下人和下人的女儿。他不想给她太多不合宜的期待。
“可是……“
手机恰在此时响起,她习惯性地要去接,却在看见来电显示的“微”时,才赫然意识到是他的电话。她递给他,并不意外地看见他双眼一亮,急切接通后便跳下床出了门,没有一丝迟疑。
童珊怔了怔,旋即勾起一丝苦笑。明明都知道的啊,却还是……她忽然觉得冷,只得抱紧了还残留着他的气息的柔软被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守住这方痴心妄想的,只属于她的小小世界。
五年了,一个女人能有几个五年?当他从那个让她痴迷仰望的大哥哥,转变为她的入幕之宾那一刻,她几乎无法表达自己的喜悦。可是现在,她终于意识到这是另一个轮回的开始,只是更残酷,更痛楚,更无法逃脱。
“你到底什么意思?居然关机?“李贺的声音难掩激动:“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
“不好意思,睡得正香,不想接电话。”薄晓微慵懒地晾晒着指尖玫红色蔻丹,语气也是懒洋洋的,仿佛拒接他的电话并不是什么大事。让李贺的怒气顿时没了发泄的空间,他转念一想,立刻沉下声发问:“晚上到底干了什么,让你这么累?”
“你说呢?”她并不正面回答,充满暧昧的语气却仿佛承认了什么。他的神色立刻乖戾起来,声音也骤然冷酷:“什么意思?你和他睡了?“
薄晓微在电话那头轻不可闻地嗤笑了一声:“你管我做什么?能帮你达到目的不就好了?管得未免也太宽了。”
“薄晓微,你——“他为之气结:”你明知道我对你——“
“别和我来这套。“她嫣然一笑:”喜欢我么?可以啊,你要是不介意拱手让出你心爱的锦臣,大可立即停止一切计划,带我离开这些是非去过逍遥日子啊。“
“我是怕你吃亏……“他一口闷气吐不出来,顿时郁卒异常。
“吃亏?“她咯咯笑出声:“李贺,别和我玩这种无聊的情圣游戏了。我到底是你的武器,还是你的女人,你永远只能选一样。而且,你已经选了。”
他被堵得张口结舌,完全无计可施——这女人就是有这种本事,让他爱得心痒,恨起来心更痒!可他最恨的就是她这副烟视媚行滑不留手的功夫,明明和那么多男人都不清不楚,却偏偏连片衣角都不给他摸着。他真不明白她怎么就变这样了?五年前那个像烈火一样分明而决绝的女孩哪里去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算了,事到如今,最重要是她一定要“有用”。他放下电话,立刻摩拳擦掌地开始计划起来。
9第九章
薄晓微噙着一丝不屑的笑意收线,微眯起眼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然后利落地翻身起床。
没有换洗的衣物,她企图在橱柜翻出稍微可以蔽体的衣物先对付着,却意外发现了一整橱的华美衣饰——款式时尚,品牌单一,配饰应有尽有,尺寸分毫不差。想必是他情急之下直接搬空某个专柜的结果。她毫无笑意地勾起嘴角,随手挑了件上身。
他的房子算得上宽敞,她一间间穿梭而过,并未发现他的踪影。她无视桌上的食物和纸条,拿起手包匆匆出门。
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她拿出手机拨弄一番,她在加密区输入一组密码,看着那些照片,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办完事后,她拿着他额外给的金卡,又出去肆无忌惮地享受了一番,期间李贺的电话催命似地一直来,她噙着一丝不屑的笑,果断切掉。
享受足了spa,瑜伽和面部精致保养后,她施施然回到他的“金屋”。他还没回来,于是她开始肆无忌惮地穿梭于每间房间,随心所欲地翻看所有感兴趣的事物。他的卧室整洁而低调,空荡荡的房里连张画也没有,更不见任何照片,像间样板房般冷硬;厨房里除了冰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