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八爷,你认了吧 作者:四月一日忧-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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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真是日思夜想巴不得你早死,但回头再看,若我肯退上几步,事情也未必会闹成那个样子。”
只是当年自然谁都不肯退。
“你曾逼我发誓再不和小九他们来往,当时想着宁可死无尸骸也不要向你屈膝求饶,可听到小九死讯的时候……我不知怎么就想到,要是当时我肯退了那一步,是不是就能给小九留一线生机?”
没人回答,胤禩凝视着地上人仿佛石雕一样的跪姿,眼中滑过一丝自嘲:
“你难道不知道有时候该说些谎的吗?”
胤禛闻言终于抬起头直视当今天子片刻,嘴角突然勾起一个讽刺的角度,漆黑的双眼如空井深不见底:
“我说了你信?”
一阵风吹散了烛花,昏黄的烛光猛得一阵摇曳。
胤禩笑了,清俊的眉眼在错乱的阴影中舒展开带着一份异样的愉悦:“无论如何,你总是给过我个选择,我现在也还你一个机会,户部,吏部,你选一样吧。”
十三曾经说过,只愿天下百姓安乐、海晏河清。
其实,他们都曾说过。
五日朝考,入翰林;
又一年,外放江浙;
又两年,回京述职考评皆优转任吏部郎中,自此屡次升迁,一年三升,足不出京而官至一品,吏部沉疴痼疾为之一清;
……
又数年,因平叛有功,封三等忠襄公。
又数年,赠郡王。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连道歉都没脸道歉了。
卡文确实有,但与其说是我卡文了,不如我是我能力不足,思路有,但构思中接下来的情节发展要和朝堂斗争扯上关系,人物关系完全由政治推动,各种阴谋诡计、争权夺利,包括大小金川等等各种战役,还有准格尔(康熙计划是在这一段出现的),这些……我写不了,不是文笔,而是智商……
我开文的时候对自己的估计太高了,以为看那么多历史文简单一点总能写出来,但结果头脑简单就是头脑简单,一想到具体的阴谋诡计就头脑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来,更别提战役……
结果就是整个后半部的构思都变成了空中楼阁
一直拖了这么久也是我多少还是不甘心,想着看看别的文说不定就有构思了,但拖了一年,我认输了,智商这东西真不是想办法就能提高的……
虽然知道现在说对不起没意义,但真的很对不起……
浮生六事(上)
(一)
“八哥!”
大清荣亲王火急火燎冲了进来,一双桃花眼瞪成了杏核,杀气腾腾眼看着一个不好就要变成个点火的爆竹,显然是听到消息立刻赶了过来连通报也等不及,一把扫开珠帘,任凭身后晶莹剔透的琉璃串子一片叮叮当当混着太监着急的声音,只直勾勾盯着书案后的那个人:
“你让那小子去了江南?!”
八爷心不在焉地嗯啊了两声,目光仍然在奏折上扫视,眉头早皱成了浅浅的川字,用力捏了捏眉心终于还是把奏折扔到了案上,这念头大臣一个比一个啰嗦,有事的唠叨,没事的诉苦,看了半天,怎么这奏折怎么看也看不完了?只怕折子没看完眼睛先瞎了。
“小九,来的正好,”看着送上门的某人,八爷乐呵呵招手,“过来帮我念念奏折。”
“你当逗猫啊!”小九毫不意外炸毛,随手翻了两下奏折,眉头立刻皱紧了,“又要钱!又要钱!这个兵痞子除了要钱还会干嘛,欺负八哥你好性呢,八哥,要我说你就该把这折子摔他脸上!”
“大清军备一半是他扛着呢,又是功勋旧臣,他不欺负我谁欺负我?”八爷一哂,左手扶着脖子动了动,“上折子唠叨两句总比称病求老寻死觅活来的强,小十到底资历还浅,再混两年吧。”
“要是大哥……”
小九话说了个头自己就先咽下去了,老大资历才干都不差,可就这点不差一不小心就会成了把柄,进退分寸不过毫厘之间。这些年双方是配合的默契,但真这时候八爷新皇临朝立足未稳先让老大坐镇一方,别说八爷有没有这样的胆量,只怕老大没想法也要生出些想法来。
别的不说,欲抑先扬这把戏他们这些人可是经的太多了,这边还没给草绳,那边早想到了鹤顶红,都是斗了一辈子的人,突然摆出“前嫌尽弃”的摸样只会徒生波折。
“所以说,我不让他欺负还能怎么着?”八爷自嘲轻笑,手指一下下扣着书案,“反正爷是真没钱,这儿也哭穷那儿也哭穷,就差逼着爷把门口的大钉掰下来融铜板了,他唠叨也是白唠叨。”
“八哥……”
“幸好还有小九你陪着八哥,否则你八哥我说不定哪天就被元老重臣连骨头炖汤了。”
看着八爷一脸疲惫扶额休息,小九不由也心中难受,正待要摸过去安慰两句,不经意瞄见案上新进的龙井,脑子陡然一清,冲着八爷就是一瞪眼:
“八哥,你玩我呢!”
八爷自然是装傻,笑眯眯把小九的爪子一抓:
“这说的哪的话,哎呦,咱们小九果然操劳了,都带茧子了,八哥谢谢你。”
“八哥!”小九愤愤不平一抽手——没抽动,嗯,那就抓着呗,“和你说正事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十三那小子在江南,那两人凑一块天知道会冒什么坏水出来!”
八爷挑挑眉:“你也知道十三那小子在江南啊。”
“这我当然……”
“那你和小十还整天想着为难他找他茬?”
“……”
小九扭头,八爷叹了口气:
“老四那人是没个算计就来咱们手下混日子的人吗,早和十三搭上头了,十三在江南一日,老四就安稳一日,与其让他们俩彼此呼应暗中琢磨,还不如让他去江南正儿八经做点事,好不好了清清楚楚的这次总没话说。”
八爷顿了顿,神色若有所思:
“先看着罢,江南那团乱麻也正需要这么个狠辣不留情的人,说不定那小子还真能做点什么出来呢。”
“八哥你偏心!他能做,我就不能做了?就他一个是有能耐的?!”
听得小九愤愤不平,八爷眼角不由一抽,不能做?怎么不能做?只怕这只小九往江南一放不到半年江南那些店铺商号就一半改了姓了,以小九的能耐,不但能捞钱还能和红花会总瓢把子死磕呢。
“他是民,我是官,还怕他个十三!”
小九继续叫嚣,八爷默默望天,小九不怕,这两年看两边斗法他可是被大大吓了几回。今日十三可不是过去十三,其他的不说,就那身手……大内还好说,八爷可不想有事没事半夜醒来听报陈家洛夜探荣王府,为了他四哥,那小子未必不会抽一次。
“好了好了,小九来尝尝这茶,前天新进上来的……”
八爷笑眯眯一杯茶塞到了小九手里,小九看看茶又看看他八哥那张装傻的脸,满脸痛心疾首怒其不争:
“八哥,你老这样……”
“芙蓉糕要不要?”
“……要……”
暖风习习,百花除绽,窗外春色正好。
(二)
八爷是幼主临朝,然而幼主总是要长大的,长大后总是要成婚的,在朝堂你来我往折腾了几年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后,那些文武重臣、功勋栋梁似乎是一夜之间通通变成了媒婆。约好了一样,这边上奏无皇后天下无母、那边指出无皇嗣天下不安,满肚子阴谋算计转眼全化作了小指上红线,一个个满脸慷慨的老爷子轮番上阵,苦口婆心地好像不给八爷手指上拴上一打死不瞑目。
是夜,八爷就寝时盯着枕头,不由半晌无言,这龙床明明是他的,怎么感觉睡着谁根本不由他呢?
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妻斗,生不如死。
八爷一点不想这么早成婚。
如乾隆和那拉氏,不是心意相通只能成就怨偶;
如自己和八福晋,相知相守,然而天意弄人,终究相误;
如小九和满府妻妾,纸醉金迷,不过声色,何尝有半点真心;
……
若如一时不慎娶妻如兰馨,更是人间惨剧。
看多了这些恩怨是非,八爷只恨孝期不能守个八年十年,让他有时间慢慢找个合心合意、聪明体贴、举案齐眉、相知相惜、独一无二、佳偶天成……(省略八百字)的福晋,哦,现在是皇后了。
可怜十四万人齐登册,更无一人是良配。
就算有良配八爷也不知道,一片黑压压的名字能看出什么?家世?父兄?上辈子虽然身为皇子,他未成亲前好歹也是和八福晋见过几面的,这辈子身披龙袍只觉宫墙愈发高耸,只能望名单而兴叹。
最闹心的就是小九。
或许是上辈子自认自家表妹不够温柔体贴、耽误了八爷开枝散叶寻花问柳,这辈子荣王爷的头等大事就是寻觅个温柔贤淑、三从四德、恨不能买一送一的“好”弟媳,也难为了娇生惯养的八旗贵女中真有这么几个低眉顺眼的温婉女子,被荣王爷当珍珠一样捧了出来,整日在八爷耳边唠叨,恨不能明个定亲后个大婚,彻底阻断一切悍妇上位之路。
荣王爷为国为民,一脸正气不容狡辩:
“八哥,不是我说,娶妻娶德,娶妾娶色,这些女子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温婉贤良谨守妇德,绝对是娶妻最佳人选,若要殊色,只要八哥你说一句偌大后宫怎样女子找不到!”
八爷斜眼:
“荣郡王还比朕年长几月,长幼有序,朕岂能居先。”
这确实是个问题,小九一样不想娶个福晋回来唠叨,不管怎么温婉贤良终究要给正福晋面子,到时候自然不能像现在这么自由自在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荣王爷一仰头巍然不惧,公理所在岂容惜身:
“皇上说的是,皇上不妨先置嫔妃以待中宫!”
八爷转身就走。
八爷很忧郁,八爷很头疼,八爷看着得了荣王爷支持的群臣更加鸡血上头群魔乱舞恨不能把个抽风的小九关箱子里锁起来,还没到清明呢,怎么就鬼上身了?
而且鬼上身的还不止一个。
富察明仁表示支持;
福康安谨慎赞成;
端王爷婉言劝说;
固伦和慧公主似笑非笑赠了一盒贵女绣像;
……
最让八爷忧郁的是,几个前世兄弟里唯一还算理解他的竟然是远在江南闹得天翻地覆的那一位,虽然云中雾里长长一篇佛经、禅机看得他怀疑这人又在灵隐寺得了什么“奇遇”,但言语间的超脱倒真让八爷有点心有戚戚,有那么一帮子兄弟胡闹,谁都想出家啊。
——话说,那家伙不会“又”开悟了吧……
八爷嘴角抽了抽,放下满纸蝇头小楷的檀香信笺转头盘算着找哪个给十三传句话,让他盯着点他倒霉四哥少和和尚来往,有空多寻访寻访个好萨满不比这强?
到底这一场风波还是不了了之,秀女没上玉碟,秀女他爹倒互相掐倒了几位,闹腾的最凶的小九被寻了个差事扔到工部埋首账册。两个喇嘛在慈宁宫中委婉地提点了一句皇上命格多坎坷不宜早婚,本来急着抱孙子的太后那拉氏顿时态度骤变,再不让人提大婚二字。
八爷就此逃过一劫。
幸哉,幸哉。
御花园里嫩红的荷尖冒出水面,碧绿的莲叶舒展,菱角尚青,白藕未熟,蜻蜓驻足,转瞬又振翅飞起不留半点痕迹,夏日已到。
(三)
“八哥……”
荣亲王看着座上那个人欲言又止,殿里早遣散了侍从,身后门扉禁闭,身前玉阶清冷,明明是夏日炎炎竟有几分肃杀之意,明媚阳光伴着蝉鸣从窗格间漏下光影斑驳,堪堪停在那一角黄袍之外,声色不染。小九踌躇了半天,弱弱叫了一声没等开口自己先退了半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脸上罕见地带上了几分畏缩。
“八哥……”
小九又叫了一声,声调半是委屈半是哀求很是可怜。
八爷冷哼一声,终于从手中奏折上移开目光施舍了弟弟个眼神,清俊的脸上仍然面无表情,没半点笑意,目光一转静静落在眉眼如画的荣王爷身上重若千钧,那眼神看得小九不由浑身一激灵。
“八哥!”
知道自家哥哥是真动了气,小九再不犹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顶戴一载,白皙的额头哐一声就砸在了地板上,结结实实,再抬头就浮出了一片浅红:
“八哥,弘鼎办事不利都是我教导不周,看在我的份上,八哥你饶他这一次吧!”
话音未落,他又是一头磕了下去。
八爷也不扶他,就这么冷眼看他跪在地上,面无表情不露一丝喜怒。他不开口,小九也不敢再开口,房中顿时一片死寂,只有八爷摩挲着奏折的索索声细碎如蚕,反衬得这一室安静愈发不祥。
八爷愈沉默,小九愈忐忑,低头跪了半天也没个反应终究耐不住抬起头想要再求,不想一抬头正看到八爷墨似的双眼直勾勾盯着自己,嘴边的话不由就是一顿,下一刻八爷手中的奏折就砸到了他跟前。
“你求情?”
八爷怒极反笑,手臂猛地一挥书案上十几本奏折通通扫落,稀里哗啦落了一地,有一本恰好散开,雪白的纸张展在小九面前,斑斑点点的红字触目惊心:
“你跟我求情,我跟谁求情?这么些个折子送到我面前个个要我决断、个个要我给说法,谁来帮我求情?西北铺好的路、定好的条成、备齐的人手,才三个月弄得一团乱麻,几年辛苦功亏一篑,谁来给我个说法!”
小九张了张嘴,终究说不出什么来,紧紧攥住了拳头脸上闪过一丝愧色,但到底咬牙抬头望向八爷,眼中满是哀求:
“八哥,是弘鼎不成器办坏了事,可他就是少了历练立功心切,不是成心误事!子不教父之过,这儿子是我的,这差事是我帮他争的,八哥你要罚罚我吧。弘鼎可怜,看在他也吃尽了苦头的份上,你饶了他这一次吧!”
“罚你?”这下八爷真气乐了,“大臣误事我罚个王爷?你这是让我罚给谁看?”
“八哥!”
小九也豁出去了,看准了时机合身扑上,一把挂在八爷腰上死不放手,那眼睛一闭就要泼皮耍赖的样子看的八爷恨不能踹他一脚。八爷推了两下哪推得开,只能咬牙看着他猫在自个身上哭天喊地装疯卖傻讨情求饶,颠来倒去就那么几句话,声声说的哀切、道的可怜,不知真假的眼泪早抹了八爷一身子,就算没眼泪也蹭来蹭去愣是把八爷的衣衫揉得不成样子才肯抬头。
“八哥,那孩子可怜,就看在弟弟份上吧……”
小九泪汪汪,那眼睛也不知道是伤心的还是在八爷衣服上蹭红的,看上去分外可怜。八爷嘴角抽了又抽,坚决伸手把这牛皮糖从身上扒拉了下去,小九还要再扑,一道圣旨早扔到了他怀里堪堪挡住。
小九展开一看顿时愣在了当场连乱了的衣带都忘了整,横过来竖过去看了半天,连那印章都瞪了两遍,愣了片刻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抬头望向躲一边皱眉整衣服的八爷,神色又是惊喜又是愕然,嘴巴张了又张终究只是弱弱叫了声:
“八哥……”
八爷冷哼一声,用力拉了拉衣袖,懒得看这倒霉弟弟扭捏:
“你儿子闯的祸你自己去收拾,人手备齐了明个你就给我上路,要是收拾不了你也不用求情了,这么大个王爷摆在那儿,好的歹的你一人顶!”
“就知道八哥你心疼弟弟!八哥你放心,明个一早我就上路,换马不换人,你安心等着吧,保证这事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小九顿时笑成了一朵桃花,捧着圣旨就往八爷身上凑:
“要不八哥你顺便把开市的批条也给我带上呗,反正人去也去了,两件事一块办了多好,人手都现成的,省的再跑第二趟了~”
“滚!”
这边兄弟两个打闹着,窗外蝉鸣阵阵,绿树成荫,夏日已深。
浮生六事(下)
(四)
假山上藤萝缠绕如支支碧玉,而假山上八角亭中两个对坐的人眉眼如画,方寸坪上黑白相杀,风姿凛然更胜玉石。
铛。
一子敲下,八爷一条大龙被斩了半截,八爷倒也不在意,手中擎着一枚白子做皱眉思考状,只当看不出对方脸上愈发明显的不耐烦和刀子一样刺在身上的目光,要比耐性,十几个兄弟里他也算独一份,何况对面这人从来不是有耐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