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凤凰男遇上孔雀男 作者:菊文字-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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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
不过中间出去透透气是可以的吧,他记得外面不远处一个嵌在两个房间之间的休息区有沙发可以坐坐,总好过在这里听他们聒噪,吸二手烟的味道——有些人就是这样不道德,脸皮厚。
坐在沙发上才发现原来这里直接有一面玻璃墙,外面就是灯火阑珊的夜景,看着倒可以舒缓下刚刚的烦躁。
他想起还有个文件需要过问,要是有带着笔记本来就好了,趁这功夫就可以弄出来了。
这无聊的聚会什么时候结束呢?他看看表。
地毯很松软消音,所以那声音在他身旁响起的时候还让他稍稍吓了一跳,“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没变嘛。”
宗玉衡抬头看到毕云涛。
他继续看外面夜景,哼了一声说:“你倒是变了不少,外国的快餐很催肥吧。”
毕云涛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肌肉,“不是肥肉哦。我每周都有去健身。”
宗玉衡自然分得清肥肉和肌肉的区别,有点不甘心地想到自己那没什么起色的肌肉群,“是吗?是你发育有点过了吧。一点也不美观。”
毕云涛也就一笑算了,心想这人这么大了,也早就进入社会,听说还开了公司,干的也不错,怎么言谈举止还这么人性骄纵不合群。
不过事情都有两面,正因为这样,他从宗玉衡身上也更直观地看到了自己青春的痕迹。
这个人就像是他多年后从箱子里翻出来的旧玩具,想到小时候珍爱喜悦的心情,就好像自己留住了一点童年的快乐,可是心里也清楚那些快乐都属于过去。
至少此刻、当下,他不讨厌宗玉衡的不客气,笑着摇摇头,半开玩笑地说:“我看,你这个脾气大概也就那个冯涛能在你手下做下去。”
宗玉衡此刻对于冯涛的话题是有敏感度的,何况这话才是出自和他有那么点过去的人口中,他很刺地说:“你才是,其实我看明明也没什么嘛,只有王淑媛才围着你转来转去。”不知道他得有多粗的神经才能在本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毕云涛一时有点时光倒流的感觉,好像N年前的某个冬天,他们俩人就经常进行类似没有营养的对话。
那时候自己也不成熟,年轻气盛,因为王淑媛和其他的男男女女和宗玉衡斗气,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到无法挽回。大四下半学期的时候他有个出国的机会,本来他家里是不大赞同,他本人搁从前也不会犹豫,可是就因为对和宗玉衡的干系感到沮丧,怀着混乱失望和逃避的心情才下了决心。
当爱已成往事,当苦难成了财富,回想起来……年轻真好啊!
现在的他很能心平气和地和眼前的男子谈话,“你误会了。我在那边有个交往一年多的女朋友。倒是你,现在是单身?”
宗玉衡横了他一眼,扶了扶眼镜,做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说:“对不起,无可奉告。”
毕云涛笑说:“让我猜猜,大概,是没有PARTNER吧。”他用了一个比较中性的词,“你的状态比较的……”他伸手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你懂的。表情也故意弄得很微妙。
果真,宗玉衡被他这个态度刺激得像毛团都抖起来的狐狸还是什么的,刚要反唇相讥,又想这个人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八成是想刺探自己是否空窗,然后趁虚而入什么的?
可气的是,他确实和上一任男友分手已经超过半年,目前单身中。不过他自认为,这是因为他工作太忙,没时间物色的关系!不是因为自己魅力不够,也和毕云涛这个过去的过去的过去时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这些话说给毕云涛听只有让他笑话而已,所以他忍下一口气,冷冷地说:“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不妨直言,其实我也有个感情不错的男友。不过关于我和某些人不一样,不想和不想干的人分享自己的私生活。所以,不牢你费心了。”
“哦。那还好。否则我还有点替你担心。既然这样,改天有时间一起喝一杯,我请。”
“对不起,我最近都会很忙。”
“那也没关系,反正我暂时不打算走了,很可能就留在这边发展,我们有时间总能见到。”
“……”
这时王淑媛找了过来在那边喊:“云涛你怎么在这!我爸爸听说你来了,特地从外面回来见见你。他已经到了,我们进去和他聊聊吧。”
她只和毕云涛说话,要想眼里压根没有宗玉衡这个人一样。
毕云涛笑着对宗玉衡说:“你也一起来吧,自己在这里多清净多不利于团结。”
宗玉衡暗想谁和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团结?!不过在外面一时坐够了也是时候进去瞧瞧,然后找个机会退席算了。
王淑媛的父亲确实是为了间毕云涛而来的,他女儿一直眼高于顶,这个不行那个不好,这些年一直也不肯认认真真谈个朋友,他是打心眼里怕闺女剩在家里不好出手,平时就十分留意哪有年貌家事相当的小伙。可是这个城市说起来也有几百万,就是没让他挑出个东床快婿。
这个毕云涛他从很早就听说过,王淑媛上大学那阵就承认自己对他“很欣赏”,人都出国了好像还在欣赏,然后就一直欣赏了这么多年也没给搞下来。
今天他也来趁机“欣赏欣赏”,看到底是什么路数。
王父是做酒店生意的,且开的是不小的店,里面常年迎来送往,里面不乏达官显贵,他在场面是很说得过去的。
照应了下全场之后,他才对毕云涛单独地嘘寒问暖起来。问他父母是做什么的,然后通过朋友亲戚同事一系列的演化,终于将两家的关系扯到了一起——说起来,这个城市的这个圈子说大也不大,左右转一圈往往沾亲带故的。
王父还想再套几句,毕云涛笑说:“这么说起来,王叔叔想必也认得宗玉衡的父亲。”他不落痕迹地把话扯到一直做壁上观的人身上。
王父说:“姓宗的吗?这个姓不多见……”脸色一顿,想起什么,“难道是龙安集团的那位?”
宗玉衡本来是极不耐烦这些的,不过他有个从孩提时期就做下的毛病——对长辈不好太过无礼,故而能勉强应付几声,因此没有过多地摆脸色,点点头。
毕云涛给介绍说:“正是龙安的宗董事长。”
王父眼睛眯起来打量宗玉衡,似乎才发现这么个唇红齿白俊俏的小后生,而且家事还是一等一地好。
忙郑重地和宗玉衡握了手,说:“我和你父亲见过几次,非常敬佩他的为人,代我向他问好……”
宗玉衡没有什么好说的。旁人并不知道他早已经从家里搬出来,好久没见过他父亲了。
王淑媛在一旁看着不对,她不对路的爹怎么跑偏了对那个讨厌鬼宗玉衡有了兴趣了,连忙出手挽回,“爸,云涛这次打算回国发展,在国外的时候他一直在投行,你要是有什么好门路给他留意着……”这么着把话头给岔开了。
被这样一聒噪,宗玉衡就更不想再蹚这趟浑水了,想想自己今天来的效果基本上就不怎么圆满,毕云涛非但没有对他“死心”,还在被告知自己已经有男友的情况约他出去,简直就是想旧情复燃嘛!
而那个给冯涛添堵的打算……冯涛根本就除了最开始迟到那一下,之后就泯然众人,混在同学堆里找都找不到……搞什么!
他越想越觉得没劲,也不想和谁打招呼,就拿起外衣撤离了。
已经走到酒店大堂,冯涛才从后面匆匆赶上来,拉住他说:“你这是要走了吗?”
宗玉衡不悦地说:“不走干什么?听你们扯咸蛋超人吗?”
冯涛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你?”宗玉衡抿了他一眼,“你要是有心开车的话就刚刚就不会故意喝这么多酒了。如果半路让交警拦下你我也会跟着麻烦的!”
冯涛就说:“不是故意喝的……那你回去路上小心点,今天的路不好走……”他那个黏糊的劲又来了,宗玉衡就甩开他的手,昂着头走开了。
又想起来什么,回头说:“明天开车送我去公司,我可不想放假回去的第一天就迟到!”
冯涛双手抄在裤兜里,用他一惯忠厚的微笑保证说:“你放心,我一会结束就会回去,不会太晚的。”
宗玉衡说:“我管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去,只要你明早按时出现就好。”
开车回去的路上,宗玉衡的心情其实不是很好,除了已经分析过的让他不爽的理由之外,他自己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同学聚会这样的场合他无论如何也不想也无法融入的感觉其实不好。
再傲娇的人也是人,没有朋友也会有点小孤独。这样的时候他并不想回家,那样的话只能打开笔记本对着未处理完的文件渡过,显得有点悲惨。
还有刚刚毕云涛说他现在应该是单身时候那种表情,也微微地刺伤了他,为什么他这样大好的年华要在工作中日复一日地蹉跎啊!
这样想着,宗玉衡方向盘一转,决定今夜不回家,去之前常去的店里消磨下时光。
我也是有朋友的,无聊的时候也是有去处的!——他想。
于是,十几分钟后,他推开了一家酒吧的门。
他的几个朋友就爱在这里泡,他半年前刚甩掉前任那会也经常来,只是最近几个月公司忙才疏于走动了。酒吧里还是暖暖和和的光,很舒服的味道。
他走到吧台前坐下,抬眼扫了一圈,并未发现自己半个朋友的影子,算了,反正不在此处就是在某处,那些家伙没心没肺地快活着。
老板双手支在台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宗少可是稀客啊。怎么又失恋了么?”
宗玉衡对这个长得既美,嘴巴又毒,江湖阅历又丰富的老板十分没办法,他亲眼见过这老板敲了一个耍脾气的客人一酒瓶子,然后丢到后面巷子里……所以宗玉衡对他不敢太傲娇,只能很实在地反驳说:“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失恋两个字。都是我甩掉那些家伙的!”
景海鸥给他倒了杯酒,咋舌说:“是啊是啊。虽然你只要甩掉那些家伙之后才会情绪低落地跑到我这里买酒喝。不过法力无边的宗少今天为什么全身散发着我很忧郁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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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也许是这个夜晚太寂寥,宗玉衡有了点倾诉的欲望,他抿了一小口酒,微微叹气,一只手托着下巴,“为什么人类要进化成群居动物呢?为什么非要和别的人混在一日呢?像老虎、豹子、熊什么有力量的动物不都是特立独行,单独的一只就可以笑傲山林了。只有懦弱的人类才要像豪猪一样靠在一起取暖。”
景海鸥笑说:“那可不一定哦,像蜘蛛、蛇、蝎子和鼻涕虫也是独居的哦。可是他们就生活成很恐怖的样子。如果人也独居,比如一个山头上只能生活着一个人的话,那么就是野人了。金刚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灵长类,他的下场你是知道的。”老板自己呷了口甜酒,“不过你居然会为人际而感到苦恼,还真是少见呐。”
宗玉衡摘下眼镜,从口袋里拿出洗得干干净净的眼镜布,擦啊擦的,每了那一层水晶玻璃体的阻隔,他那微微有点失去焦距的眼睛竟意外地湿润,“不是苦恼,只是感到不快罢了。也许我还是去做金刚好了。我宁可站在帝国大厦的上面捶打胸口,也不愿在人群中装作水乳交融。”
景海鸥笑说:“找鸡太贵,谈恋爱太累,不如买个充气娃娃。”
宗玉衡戴上眼镜,恢复了一脸孤傲本色,“不错的主意。反正我谁也不需要,反正我和谁都不会太长久,那些男人太烦了,一个两个的,要么是看上了我的外表,要么是冲着我爸爸的提携。根本就没人注意到我的内在。”
景海鸥更笑得好看,“宗少,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吧!”
宗玉衡有点怒了,用手指敲着桌子说:“胡说八道!明明我觉得自己很不错的!是那些男人肤浅。”
景海鸥说:“那你就说说你的内在哪里好吧?我来听听。”
宗玉衡食指交叉,很有把握地说:“我还算有才华,用心做事,懂得欣赏美好的事物,每天早上会收拾被子,更不会乱丢脏衣服和袜子……一时也说不完,这些还不够吗?!”
景海鸥说:“嗯……”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有点要败下阵来了,“好吧,得承认会每天收拾被子的男人挺难得的……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严谨洁癖人妻受?”
宗玉衡觉得这个老板简直在存心拿他开心,不过他还是不敢很严厉地批评此人,只能有点烦躁地用修长的手指继续敲着桌子说:“喂!不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属性安在我身上!我是说……我都被你打岔打得忘了要说什么了。”
景海鸥又给他推过去一杯,“你是想说,你爱上了某人却无法好好相处么?”
自尊心是不允许宗玉衡被这样误解的,他轻哼一声,“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事情正相反。”
景海鸥抱肩调笑说:“哦?那么是某人爱上了你却无法好好相处么?对方是怎样的人啊?好像是不怎么理智的类型啊。”
宗玉衡内心已经有点窝火,面上却越发淡泊地说:“不,恰恰相反,是非常理智的人。不过很无趣就是了。”
景海鸥是八卦体质,最爱听这种某人在失意下的内心独白什么的,于是装出很善解人意的样子,一点点诱骗对方向他倒苦水。
宗玉衡叹气说:“其实也没什么……是一个认识很多年的朋友,我的事情他都知道,因为太熟了,我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疏忽了,结果最近才发现,他居然是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可是我只当他是个朋友而已,顶多再加上共事的关系……”
“等等!如果说共事的话,你又是自己开的公司的大老板,那么说就是你的伙计咯。你怎么确定人家是爱上你而不是对老板那样只是巴结你而已?”
宗玉衡说:“我难道分不清巴结和爱意吗?如果只是巴结的话用得着硬着头皮租下明明负担不起的房子,只是为了住得离我近一点,近水楼台先得月吗?用得着在我生病的时候当着我这个老板的面翘班来给我煮小米粥吗?……”他凝神回想,越想越觉得笃定了,“现在想起来,我当初和我爸闹翻,从龙安集团出走打算自己创业的时候,他也是二话没说就跟我出来了——明明按照他当时的家庭情况来说还是比较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的;最开始从家里搬出来的时候因为现在房子租期未到不能收回,违约金虽然没多少钱,可是我当时又想把资金尽量省下来投进公司里,所以就没地方住,也是他主动收留我,我睡他的床,他睡沙发,屋子很小,比我家的卫生间也大不了多少;公司开始的时候条件很不好,一段时间里我都不能给他发出工资来,他从来也没说过什么,就忠心耿耿地一直跟着我吃了些苦头……如果这都不算爱的话,那还有什么能解释一切?”
景海鸥捏着下巴想了想,“嗯……听你这么一说,似乎对你确实上心,而且还了解你的所有毛病,最难得的是还受得了你。既然你现在也是空窗,不妨就和对方试试好了,反正送上门的也不算不道德。”
宗玉衡又叹气,干了眼前的一杯,“如果他长得再英俊些就好了。”——呃,这也算某种程度上的酒后吐真言吧。
“很丑陋么?”
“倒也谈不上,不过不是我的那杯茶。”宗玉衡坦承,“我之前的男友你也见过的,虽然比起我还差了一点,不过站在我身边也不至于很不协调就是了,再之前的也是。可如果是那家伙的话……”他扶着额头,好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一样脸色黯下去,摇摇头,“再说我的朋友们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笑话我的。兔子不吃窝边草,何况这棵草不好。”
景海鸥对那个对宗少用情如此之深的人产生了点兴趣,撺掇说:“你把人叫来我给你你物色一番?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我眼睛还是很毒的,什么样的人在我眼前一过,差不过连他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能看出来。让我帮你看看你们合不合适啊?”
宗玉衡眼睛一横,很孤高地拒绝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