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凤凰男遇上孔雀男 作者:菊文字-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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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伟就赶紧拿梳子补救了几下,抱怨说:“哥!别碰我的头!跟你说多少次了!不好使咋的!”
冯涛懒得理他,“小娟还没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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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冯伟就赶紧拿梳子补救了几下,抱怨说:“哥!别碰我的头!跟你说多少次了!不好使咋的!”
冯涛懒得理他,“小娟还没到吗?”
冯伟一边梳头一边说:“去卫生间了。”又想起什么趴到桌子上凑过去,“哥!一会咱去匹兹堡吃海鲜自助咋样?”
冯涛说:“一会等娟儿回来再商量。”
冯伟就一个劲跟他说匹兹堡多么好吃,他某某同学去吃过了都说好什么的。
冯涛忍不住教育他说:“不是我说你们,都长成二十好几的男人了,家里供你们读书是希望你们长本事,可是你们天天上学讲吃讲喝的,能有什么出息?特别的是你,你心里得有点数,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有点计划性,混一混日子就混没了,时不我待BLABLABLA……”
冯伟就一脸失望不耐烦地说:“行啦行啦,又是这一套,不就是让你请吃点好的嘛,至于说这么一大堆话来挤兑我吗?我怎么了我?是,咱家是农村的,就不能进城吗?进城了就不能去吃海鲜自助了?”
冯涛说:“别总想着吃,跟吃的没关系!我问你,你今年已经大三了,下半年转眼就大四,来年这个时候一切就见分晓了,你现在到底有什么打算?是考研还是工作?”
冯伟眼睛翻着望天说:“先考研,考不上就找工作。”
冯涛说:“是你自己想的路子吗?“
冯伟说:“我同学挺多都这么干,我随个大流不行吗?”
冯涛说:“不行!要么考研,要么找工作,你得有个准确的打算,如果这样三心二意的话你就没有背水一战的决心,那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
冯伟又开始梳头,无奈地说:“那哥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冯涛说:“你做为一个男子汉,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总是依靠别人替你拿主意。”
冯伟就不乐意了,大声说:“你这也太不讲理了!我说我咋打算的,你给pass了 ;我说我没打算,你又给pass了——你这里外里的不是熊人嘛!我不干了!你爱咋咋地!”抱着肩膀就开始耍熊。
说话间冯娟也回来了,冯涛就暂时放下对弟弟的训斥。
冯娟是三个孩子中唯一的女孩,而且从小比较听话,冯涛对她很爱护。
“娟儿,你想吃啥哥带你去。”
冯伟就对他姐挤眉弄眼地做口型“匹兹堡匹兹堡”的。
冯娟就说:“那去匹兹堡吧。”
冯涛装作看不见弟弟的小动作,欣然应允,兄妹姐弟三人就打车去吃海鲜自助。
“匹兹堡”是新近开的自助餐厅,里面因为有龙虾和哈根达斯不限量供应而受到广大工薪阶层和无收入学生的尊敬,奉为美食天堂,能攒钱放血来这里吃一段生活水平也就不差啥了。
冯家三人落座之后,冯涛看着座位,两个小的去捡吃的。
不大一会冯伟就搬了几个碟子回来,里面堆得满盆满钵的,脸上连痘痘都兴奋得有点发红了。
冯涛教导他:“别一下子拿这么多,吃不了剩下难看。”
冯伟说:“怎么能吃不了呢,我从早上就特意空着肚子等这一顿呢,再说咱们交了好几百块钱,不吃个够本怎么行!”摩拳擦掌准备大造一场的样子。
冯娟也拿回来食物之后轮到冯涛去取食。他对海鲜什么的一般,不过在烧烤柜台前站了会儿,还饶有兴趣地和大师傅聊了几句。
回到座位之后冯伟他们已经开吃了,冯娟还掰了块大蟹腿给他,说:“哥,你吃这个,可鲜灵了。”
到底是自家弟妹,冯涛笑着接了下来,撸胳膊也开始造起来。
三人心里多少都有点算计那不便宜的餐位费,壮志凌云地吃了个够本,就连身为姑娘的冯娟也为此做着不小的贡献。服务员来回收了三次狼藉杯盘,都有点侧目了。
冯氏三人吃得心安理得也不理会,一边吃一边还能抽出空来说话聊天什么的。
冯涛先问了问冯娟读研的情况,他对这妹妹比较放心,何况一时半会的也挺稳定,毕业还有两年,就只有一样,最近他频频提及,“你那些师兄里如果有特别靠谱的发展一个也行。研究生就可以结婚了,至少你交个男朋友,等一毕业就结婚。”
冯娟说:“哥,我不急,其实你才是应该给我找个嫂子了吧?爸妈不是在催。”
冯涛说:“你还反将一军。女的和男的不一样,女的结婚还要趁早,趁年轻。男的拼的核心竞争力不是青春样貌,女的就不能等靠……”又啰嗦了一堆。
冯伟突然插话说:“哥啊,姐啊,你们俩就别谦虚了,你们看我要是把你们不要的名额先挪用下,给你们找个弟媳妇咋样?”
冯涛说:“你边儿呆着去!大学还没毕业就找媳妇……再说谁给你啊?”
冯娟也点头说:“就是,你一穷学生,没有钱,没有房,没有车,就是一个三无人员,有女的跟你吗?”
冯伟不满地说:“不管咋说我长得还是有点小帅吧。你们咋把女的都想的那么虚荣势力,你们咋知道女的里没有肯为了感情和男的谈朋友的?”
冯娟喝了口汤说:“我是女的,我觉得吧那种女的可能不是没有,不过还是比较少的。本科的时候可能一时半会的头脑发热会有两个冒傻气的,可是到研究生时代就不会这么考虑问题了。”
冯伟就很不乐意地翻白眼吃东西。
冯涛说:“娟儿说的有道理,我还担心你书读多了不切实际了,看来你对个人问题还是有把握的。”
冯伟念头变得快,这时候也兴冲冲地插进来说:“也是哈,姐,你要是给我找个有钱的姐夫,那不仅你少奋斗十年,我不是不也能少奋斗个五年?”
冯涛说:“你有我这个哥就已经少奋斗二十年了,别不知足。”
冯伟开始玩食物,叉子在盘子上一磕一磕的,“啥二十年啊,你连车、房都没弄出来呢,等我毕业还不知道你能不能给安排呢……哎,哥,要不这样吧!你也去给我划拉个有钱的嫂子,让你少奋斗二十年!”
冯娟点头说:“我看还真行,哥你这年纪做上公司的二把手,还有能力,我看找个有钱的女人也挺有资本的。”
冯伟脱口秀说:“做倒插门女婿也行啊!”
冯涛说:“倒你个头!”其实他心里此刻也是比较复杂的,只是不能明说。
他没法告诉家里人的是,他现在不是某名门的倒插门女婿,而相当于某名门的少爷跟班,并且说起来也确实少奋斗了不知几年。
可是他又觉得这个话题的导向好像不是很积极主旋律了,简直像某些电视台的“相亲节目”,宣扬的类似于“宁可在宝马车里哭泣,也不愿在自行车上幸福地笑”这样的价值观、择偶观了,虽然这个时代确实已经笑贫不笑娼了,可是他觉得至少有他在,不想让弟妹去做那些不情愿的选择。
他们应该比他拥有更多升学、就业的机会,应该比他更自由、更平等地结交朋友,更无拘无束地发展爱好,更没有压力地在每天早上醒来。他所有的努力隐忍和牺牲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所以他叹气说:“也别把这个社会想得太拜金了,小伟刚才说的也对,总有人因为不缺钱而对感情的想法比较纯粹。找对象最主要的还得看人,其他的条件随着社会发展时代的变迁都是变数。”
冯娟说:“可是我觉得人也是变数啊,身份地位一边,人的想法态度也就变了。假设说女的嫁了个没有钱的老公,一起吃苦一起创业,都好好的,可是等到发迹了,男的就觉得自己这辈子不能白活了,不是说‘三妻四妾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嘛,他开始养小三了——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嫁个有钱的人,老一点也没关系,起码不会被嫌弃是脾气不好不懂温柔的黄脸婆。”
冯伟也说:“就是!哥,不是咱们要拜金,可是你想,这个社会给咱们这样出身的人出头的机会了吗?早十几二十年的还行,那时候像咱们这样的家庭出个大学生,好好学习,找个好工作,一点点地倒腾,在城里找个媳妇,买个房子,几年孩子也上了学,就算是在城里扎下根了。可是现在你看这路还通吗?你说我这样的人,本科毕业了,找个工作,开始最多也就两千块钱吧,租房子、日常花销、再谈个朋友,够吗?”
冯涛笑说:“看来你也不是没心没肺地没有危机意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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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冯娟说:“这个时代谁没压力?谁能没心没肺地幸福着呢?可能也有,比不过我们这样的人是不行了——如果我们不靠嫁个有钱老公、娶个有钱老婆,那基本上是起不来了。没办法,上升的渠道都被堵上了。”
冯涛有点心酸,他不想自己每天这么辛苦地伺候宗玉衡,想让家里人能生活好一点,结果他们还是不“幸福”。
他停下进食拿餐巾擦了擦嘴角,沉吟半晌,说:“行了,让你们读书也不用自己找麻烦,有些社会问题还是太大,不是你我能解决的,咱们就是平头老百姓,过芝麻绿豆大点日子就行了。要是社会上每一个人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那这社会也就好了。你们也不用着急,再等你哥两三年。两三年后等我能独当一面了就出来单干,到时候如果你们想的话就过来跟我干,再过个三五年,运气好的话,什么房子车子都算不上什么。再把咱爸妈从老家接出来,让他们把这辈子没享受到的都享受一遍,让他们周游世界……”其实平时他为人低调,轻易不许如此豪华的诺言。不过今天是实在不忍心看弟妹也被时代巨大的铁轮碾压而不说点什么好听的。其实这些话确实是他的心里话,只是他没有习惯在做事之前先吹出去,一般都是默默地做了。现在一边这样冷静的描画未来一边也感到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看来三十五岁之前是甭想结婚了,他要为事业为家人的生活更加努力才行!那样的话他没时间去照顾旁的女人了。
这顿饭吃到尾声,冯涛掏出鼓鼓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小沓给冯娟说:“你拿着买点好衣服好化妆品啥的,别舍不得。”
冯娟推辞说:“哥,我不用。我这学期的钱够花了,卡里还有钱。”
冯涛就说:“让你拿你就拿着,这么大的姑娘了还素面朝天的咋找对象。女孩的东西我也不懂,你就自己去买。”冯涛每次给冯娟钱都这么说,可是冯娟理工科出身的习惯,下次还素面朝天的来。
冯伟眼巴巴地看着他哥的钱包,冯涛作势要收起来,冯伟就连忙说:“哥,见者有份,你都给我姐了,是不是也给我一份啊?这都期末了,我手头紧。”
冯涛说:“你卡里的钱都干什么了?”
冯伟说:“那卡里的钱是死的,可是人家印钞机是活的啊。哥你也知道现在的生活费有多高,一百块钱刚一破开转眼就花光了。再说我们寝室的人一整出去吃点喝点,男人嘛,你也知道,这点应酬交际得有。”
冯涛不是不知道,可是他觉得自己大学的时候就勤工俭学,自己挣自己花,也过下来了,轮到这个弟弟,钱不是问题,就怕他养成好逸恶劳的品性,给他太多钱他就不知道奋斗了。可是人伸手要一回钱,自家人总不能一毛不拔,于是冯涛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顺势又说了弟弟几句。
冯伟失望地看着那几张RMB,“就这么点啊?”
冯涛说:“不少了,你哥我当年要起早贪黑干一个月才能赚这么多。要饭就别闲馊了。”
冯伟赌气囊塞地说:“偏心眼!”
冯娟说:“哥不是舍不得钱,是想培养你自立。哥,我看你也没几件衣服,要不一会咱们去逛商场吧?顺便也给你和小伟买几件。”
冯伟忙说:“好啊!”
可是冯涛摇头说:“一会不行,我得回公司加班。”
接下来的日子冯涛就更忙了,临近年关本来事情就多,宗玉衡的脾气又一天比一天大,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烦,甚至有时候身体稍微近一点都会被骂,宗玉衡就像是炸了毛的刺猬一样,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这个祖宗。
冯涛心虚地想,是不是他开始怀疑自己和他父亲之间的事情?如果他无间的身份被发现的话就太不妙了。他也不好去问,因为一旦摊牌的话,很可能“关于宗玉衡的一切”这份兼职就得终止了,他目前还不想那样,他需要这个事业线,他的家人也需要,所以为了家人,为了事业他要更加努力地小心地维持好目前的现状、像天气预报一样关注他的喜怒哀乐。
此外,冯涛也着手调查毕云涛的动向了。从种种渠道他得到的消息是此人在全球金融危机的大背景下回国发展,而且手脚很快地已经在和某金融机构就工作问题进行接洽,很可能去那银行新成立的一个部门做主管。
冯涛也想把冯伟送出国镀层金了,可是又怕自家弟弟不是那块料,白玩了几年回来反而高不成低不就地耽误时间了。实际上,他不得不承认,毕云涛是很聪明很有能力的一个人,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也是人家的本事。
宗玉衡别的也就罢了,选男人这方面还都不错,交往过的几个都是青年才俊。
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毕云涛就已经锋芒毕露,在系里学校混得明白,成绩人缘俱佳,若说有什么不光彩的地方,那就是和宗玉衡有一腿这件事了。
冯涛从大一开始就和那两只是一个寝室的,本来是四人寝,可是第四个哥们是本市人,家离学校不远,见天地也不挨寝室的边,留下冯涛冷眼旁观宗玉衡和毕云涛勾搭的整个过程,不止一次撞上过他们俩躲在寝室里“锁门”的尴尬场面,还有练就了半夜被尿憋醒也要继续憋下去的本领——因为旁边床上会传来可疑的声音什么的,有两次光天化日的要不是他机灵还真就给“撞破”了,更别提寝室楼前花前月下影影绰绰下的暧昧,以及浴室里、操场上、食堂中偶尔的小动作……总之是防不胜防。
幸亏冯涛那时候就已经是个眼观鼻鼻观心的沉稳性子,还有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强大心理素质,具有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的良好个人品质,否则的话,他若不从那寝室搬出来也就该崩溃了。
因为他那淡定的自我空气化的努力,使得那被欲火还是啥的冲昏头脑的两只渐渐也就当他是空气了,啥也不太背着他,毕云涛还婉转地对他的宽容友好表示了感激,冯涛没想那么多,他那时忙着打工赚钱,赚学费生活费,最好还能赚一点寄回家里供弟妹上学的钱,没时间跟他们纠结爱情观□观啥的。
但是冯涛还是暗自对此深感不解,他觉得宗玉衡皮肤再好,腰再细,眼睛再水灵,嘴唇再红润,再怎么怎么好看,有一个事实很明显,那就是——他也是个男的,是个带把的,因此可以算做爷们——当然除此之外他就跟“爷们”这俩字基本没啥关系了。而毕云涛毫无疑问也是男的,而且是个优秀的男人,为什么就一头扎进这件事里面误在其中呢?
不过这个困惑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那两只的关系不断恶化而被另外一个困惑替代了——都吵成这样了,他们怎么还不分手?
大二末大三初的时候,毕云涛开始频频夜不归宿,宗玉衡也是,连路人的冯涛也感觉到了两只内战的火药味道。过了几个月他们发展到动手,不是互殴,而是砸东西。有一次冯涛打工归来回到寝室门一开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撞到一边,毕云涛话也不说地冲了出去,消失在转弯楼梯处。冯涛继续进门,嚯!好家伙,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像让贼光顾了一般,自己的饭缸啥的都被扫到地上砸瘪了,宗玉衡站在乱七八糟的中间,狠狠地瞪着他。
冯涛就啥也没问,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骄傲的宗玉衡疑似哭过之后的表情,眼睛红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