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嫁-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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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近的距离,栾欢看着李若芸的脸色微微的泛白,她昂着下巴:“栾欢,我没有你那么会说话,也没有你那么的通透,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容允桢确确实实想娶的人是那个时候在那个雪夜里救过他的人,所以,我把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全部当成是胡说八道。”
栾欢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着容允桢,这个混蛋男人,让她在这刻就像一个狼外婆,栾欢走近了书房一点,取代李若芸站在书房门口,微微侧过脸,对着李若芸说:“小芸,你了解我的,我不是一个随便胡说八道的人,在和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是有底气的,那些底气源于容允桢,你知道容允桢是怎么和我说的吗?他说欢,你好好的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小芸,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丈夫会对妻子说的话。”
李若芸的脸色从泛白变成了惨白。
栾欢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手指按下了书房房间门的那个不起眼的暗格,一声细微的声响之后,房间门露出隐蔽的密码锁,栾欢的手指压在那些阿拉伯数字上,对着李若芸说:“这就是你和我最为直接的差别,我知道容允桢的密码锁,而你不知道。”
李若芸煞白着脸死死的盯着栾欢。
指着李若芸手中的那副画:“李若芸,要不要我开门让你把那副画带进来。”
说完之后栾欢的手指按下了第一个阿拉伯字母。
“不用!”李若芸大叫了起来:“不需要。”
笔直着身体李若芸离开,十几步左右她的脚步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声音冷漠:“小欢,什么时候你在私底下改变了爸爸的称谓了,奶奶不是告诉过你,怕你混搅了要你在私底叫管我的爸爸叫叔叔吗?栾欢,你要分清楚,什么是你的,什么不是你的。”
李若芸走后,栾欢身体靠在了书房门上,她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从小芸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她们一直彼此都明白着,什么样的话说出来对于彼此是殇,原来小芸都知道可是她很聪明的假装不知道。
其实,栾欢也不知道容允桢书房门的密码锁,她只是太了解小芸的性格,她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让小芸可以离开这里。
这里,是她和容允桢的,想到这里栾欢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着容允桢。
次日,在栾欢和容允桢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满一个月,李若芸盛装而来。
、55
四月末;加州的风里开始带着特属于海洋气候的那种黏腻,这样的时节里那些被养在暖房里的花草根茎往往会容易腐烂,这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午后,栾欢和玛利亚来到花房;在花匠的指导下挑出那些腐烂的花草根茎一一剪掉。
玛利亚是一个多话的小姑娘,她为了偷懒想出了馊主意;比如赞美她的美丽端庄可爱优雅。
玛利亚指着栾欢包在头上的头巾说她的样子美极了,玛利亚说她要把她的样子用手机拍下来然后拿到同学面前去炫耀。
嗯,栾欢知道;玛利亚会花十几分钟的时间为她拍照。
玛利亚刚刚拿起手机,暖房里进来了一个人;为了配合小姑娘扯开的嘴角僵在嘴边,栾欢直起腰;面对着进来的人皱起了眉头。
在栾欢和容允桢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满一个月,李若芸盛装而来。
宝蓝色的小礼帽配同色的纱质手套,乳白色的耳扣配乳白色的塑身礼服,嗯,还垫了胸垫,站在那里,淡淡的妆容,亭亭玉立。
相比于李若芸,栾欢觉得自己有点随便,一件大衬衫,抱着头巾,腰间围着工人围裙,手里带着胶质手套拿着剪刀。
百坪的暖房里有五个人,两位花匠,玛利亚,栾欢,李若芸,这五个人中除了栾欢和李若芸是站着的,玛利亚拿着手机保持者刚刚给她拍照的姿势,两位花匠依然弯着腰,只是这位盛装而来的访客让他们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或许,他们到了这一刻已然心里有那么一点的明了,原来,那位和男主人闹绯闻的长发女孩应该就是李家的三小姐,怪不得报纸上的那位长发姑娘怎么看都有点眼熟。
李若芸蹬着和礼帽同色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的朝着栾欢走来,停在了距离她三步之遥左右,她的目光一一的从暖房的三个人身上飘过,之后,目光重新的落在栾欢脸上,淡淡的开口:“欢,我有话和你说。”
栾欢让玛利亚和两位花匠离开。
玛利亚离开时拉上了暖房的门,目送着那几个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栾欢这才把注意力拉回了李若芸的身上。
微微的眯起眼睛,瞧着李若芸,指着她的那身行头:“或许,我应该也去把自己弄得像样一点?”
李若芸没有说话,她朝着栾欢再靠近了一步,缓缓的伸手,从她的肩膀上拿下了一片发黄的叶子,把叶子丢掉,然后,安静的看着栾欢,她眼眸里透露的是若有若无的怜悯。
栾欢比谁都懂得何为怜悯,在她的青少年时代她接触过太多那样的眼神了,那些义工们都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询问需不需要帮助,他们总是说,小姑娘,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你。
此时此刻,李若芸眼眸里的怜悯让栾欢觉得烦躁,她扯下了头巾,有点不耐烦:“李若芸,昨天,我把该说的都说了,我也知道我的隐瞒伤害到了你,很多的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的不堪。”
“欢……”李若芸轻轻的唤着。
栾欢一呆,李若芸的那声“欢”充斥着太多栾欢所熟悉的情感,小欢和小芸曾经是很多人眼中的双生花。
有那么一瞬间,栾欢天真的觉得是不是小芸原谅她了,是不是小芸理解了她,于是栾欢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天真:“小芸,我很抱歉事情最后变成了变成了这样,小芸,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通电话时,我和那你说过的我帮你看住他的话吗,那个时候我说的话是真的,小芸……”
“他三年里都没有碰过你。”李若芸很突然的说。
骤然间,一起突如其来!突如其来得让栾欢的手握不住那把剪刀,剪刀掉落在地上。
一切就像是在明媚的午后骤然响起的那道晴天霹雳,一切就像是在那片平滑如镜的海滩你摆好姿势,调整还笑脸等到着自己的影像被定额,然后背后骤然生长起来的那个巨大浪头猛的把你吞噬,还没有等闪光灯亮起你已经被卷进了深深的海底,在被吞噬的那一刻间或许嘴角还挂着想定额在影像中的无邪笑容。
什么?小芸在说什么?栾欢侧耳倾听,花房很安静,安静得栾欢的那声带着颤抖的“什么,你说什么?”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着。
“你和他结婚三年了?”李若芸表情自然,声音平稳。
就像一个木偶,一具机械,栾欢木然的点头。
“你和他结婚的这三年里他都一直没有碰过你。”李若芸说,她的目光落到地上掉落的那把剪刀上,之后,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栾欢。
栾欢的脑子里一片的茫然,在李若芸的目光下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就像是那尾毛毛虫子,一点点的,一寸寸的缩了起来。
在卷缩的过程中栾欢听到李若芸一字一句的说着:
“栾欢,你不应该对一个结婚三年一直都没有碰过你的男人抱有任何的希望。”
这会栾欢听清楚了,李若芸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更显得口齿清晰。
栾欢闭上了眼睛,要狡辩吗?要否认吗?不,不,哪怕是一个字从她的嘴里吐出来都会让她显得可怜,愚蠢。
可是,小芸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她是怎么知道的?在还没有开口问出答案时栾欢的心就开始在淌血,一滴,一滴的,形状类似眼泪。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给李若芸答案,只有一个人不可以,可是除了那个人之外又有谁会知道这样的一件事情,又有谁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栾欢直勾勾的盯着李若芸说:“接下来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李若芸,假如,你在回答问题中的存在任何虚假信息的话,我诅咒你万劫不复。”
栾欢直勾勾的盯着李若芸问:“是的,我们结婚三年了他一直没有碰过我,但是,我必须要知道是谁和你说了这样的话。”
李若芸眼神里带着怜悯,目光淡淡的从栾欢的脸上飘过落在不知名的所在:“答案很好猜的,比非得我说出来吗?”
“是的,你非说出来不可!”
李若芸垂下了眼睛:“是容允桢告诉我的。”
是。容。允。桢。告。诉。我。的!短短的八个字重重的砸在栾欢身上。
栾欢想,原来,比死亡,比疼痛更加让她害怕的是绝望!
那绝望产生于失去。
即使这个时候,栾欢还是想知道一件事情。
“李若芸,我再问你,容允桢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告诉你这件事情。”
是啊,那个把一座旋转木马搬到她的面前,说要把她的童年一角一角的补回来的男人到底是用什么心情告诉小芸这样的事情啊。
李若芸转过身体,背对着栾欢。
“昨晚,我喝了点酒,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或许,他被我哭烦了,他就告诉我,小欢,一直都是那样的,男人一般在流泪的女人面前都是束手无策的。”
是啊,是啊,会是那样的吧,就像那时小芸一哭容允桢便想傻乎乎的道歉,容允桢应该很怕小芸的泪水,更何况那个在他面前流泪的女孩是用身体温暖他的小美人鱼。
现在,不过,容允桢应该比那个被欺骗了三年的王子更为的幸运一点,起码,他不用在每一个月夜里来到海面亲吻每一朵来到他脚边的泡沫。
庆幸的是,容允桢的小美人鱼没有变成了泡沫。
可是,容允桢这个男人不该和她说了那样的话,欢,好好的呆在家里等我回来。
栾欢舔了舔唇瓣,或许是她自作多情把容允桢的话理解错了,其实,是容允桢终于想清楚是该一刀两断的时候了,然后让她等他回来,到那时是该说清楚的时候了。
对着李若芸的背影,栾欢张嘴,艰难的挤出:“李若芸,恭喜你,你没有白打扮一场,容允桢,我不要了。”
容允桢,也只不过如此!
李若芸一动也不动。
栾欢弯下腰捡起了头巾,剪刀,等她直起腰时李若芸已经转过身来,一双眼睛里充斥着泪水,那些泪水在她的眼睛一滴滴的垂落。
“李若芸,你的这些眼泪对我没用,还是把你的眼泪留给容允桢吧,你的眼泪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在我的眼中它更像是一种内心在窃喜着胜利者的惺惺作态。”
对不起,蠕动着嘴李若芸说出。
还真是李家最为理想主义的三小姐,真是的……
栾欢嘲讽的对着李若芸:“小芸,要不要我来猜猜你刚刚落下的眼泪背后的意思呢?与其说是想表达出对我的愧疚,倒不如说你的泪水是流给自己看,流给自己欣赏,满足你那份艺术家的审美观理想化,用高雅的姿态传达着,噢,我不是一位会做奇怪事情的泼妇,你们看,我今天来到这里只是在争取我的爱情,一切都是以爱之名,我还是善良的。”
很快的,从李若芸眼眶中落下的眼泪花了她的妆容。
“女人的美丽不存在她的服饰。她的珠宝。她的发型,女人的美丽必须从她眼中找到,因为这才是她的心灵之窗与爱心之房。”栾欢念着,那是李若芸十八岁以后最为钟爱的名言,曾经,她信誓旦旦说要让自己变成那样的一位美丽女人:“李若芸,你觉得自己到达到了那里吗?”
终于,栾欢在李若芸眼里看到了狼狈,焦躁。
栾欢拿着自己的头巾,一一的为李若芸擦拭她脸上的泪水,温柔的告诉:“小芸,从你带着那样的目的走进这里的那一刻,你就把自己变成一个丑女人。”
这天,栾欢给盛装而来的李三小姐下达了逐客令,并且当着门卫的面毫不客气,她让门外好好的认清楚李三小姐的那张脸,在她的身份还是这所房子的女主人时,李若芸小姐是不受欢迎的人,并且禁止这个不受欢迎的人踏进这里一步。
白色和粉金色的雕花大门把两小无猜的两个人隔开,成长于那两个偷偷溜进澡堂里穿着大管裤,一边喝着红茶一边看着《大话西游》的女孩就像是一场浩劫,时间至今日,已然面目全非,以最为残忍绝觉的方式。
栾欢用一天的时间来想一些事情,用一天的时间来决定一些事情,再用三天的时间来做和策划一些的事情。
五月来临,五月来临的清晨,栾欢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下巴尖了不是,眼睛深陷,这五天里即使她每天把自己的肚子填得饱饱的,可她还是在快速的瘦下去,一天瘦0。5公斤,五天很神奇的瘦掉了两公斤多,还好,胸前的肉并没有瘦下去,这一点让栾欢觉得欣慰。
容允桢接到栾欢的电话是在中午,这一天是周三,电话那端栾欢的口气决绝:“容允桢,我要见你,现在是一点钟,我给你三个钟头的时间处理事情,我在家里等你,我希望在四点点的时候见到你,不,是你必须在四点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
还没有等容允桢出任何一句话那边的电话就被挂断了,之后,再也打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眼泪】最后一章了。
、56
下午三点四十分钟;容允桢把车子开进车库;三点四十五分玛利亚告诉他容太太在顶楼等他。
顶楼上有一间一百五十坪的天文望远室;那是容允桢喜欢呆的一个地方;初夏来临的时候喜欢在很深的夜里来到那里,通过望远镜去观察夜空的星星,曾经;容允桢和一个人约定;每年一起看那场“双子座”的流星雨。
望远室采用的是那种根据室内温度智能调节材料制作而成;一般白天期间智能电脑会把望远室加上可以抵抗紫外线的纳米外壳,晚上智能电脑会自动屏蔽灰色的纳米外壳;到那个时候呈现出来的都是大片的透明玻璃,望远室在灯光的烘托下就像一个漂亮的水晶球体。
差不多四点时间;容允桢打开了望眼室的门;这天洛杉矶有初夏的艳丽阳光,望眼室里的黑暗和外面的强烈光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种落差让容允桢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片刻,容允桢睁开眼睛,在望眼室天花板的荧光中去找寻让自己在四点准时出现在这里的人。
室内的物体依稀可辨,可容允桢还是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容允桢叫了一声,栾欢。
在容允桢叫着“栾欢”的同时他的手去找寻室内的开关,一声“容允桢,别开灯。”的声音在黑暗中骤然响起,容允桢停下去按开关的动作,顺着那道声音容允桢看到了搁在一边的天文望远镜旁边站着的身影。
深色的衣服颜色让她的身影很好的隐藏在大片的黑暗之中。
“栾欢,你这是在干什么?”容允桢皱眉,要知道他是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来到这里。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在类似于裙摆拖着地上沙沙的声响中,着暗色礼服的身影一步一步的来到容允桢的面前。
停下,容允桢听到了轻微的叹息声音,叹息之后那道声音重新响起,声线得就像是午夜盘踞在谁的窗前恋恋不舍的风。
“容允桢,现在是四点,接下来的五分钟,我要献给那位在科尔多瓦平原上陪着我一起看烟花的青年,或许,他叫容允桢,又或许,他不是,但是,我感激他,因为他陪着我度过最为脆弱的时刻,现在,我要告诉那个青年一个秘密。”
或许是黑暗所烘托出来的太过于深沉,或许是那道声音太过于缱绻,容允桢手缓缓的从墙上移开,屏住了呼吸。
“容允桢,我的眼睛坏掉了。”
容允桢心里一震,下意识的手一伸,想去触摸那张脸,顺着那张脸的脸颊去检查她的眼睛。
手在半空中被拦住,声音在黑暗中响着:
“小时候我是一个野孩子,一直认为别的孩子能做到的事情我自然能做到,那时,我和邻居家一个孩子比谁跳得高,那个孩子们明明跳得没有我高可他耍赖了,他让他的爸爸把他托到树上去,那个孩子在树上得意洋洋的和我炫耀,我生气极了,我挑了一颗更高的树然后我也想爬到树上去,可是,我没有成功爬到树上去,那棵树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