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嫁-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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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斑点狗的主人,对不起了。
周四,工人们把最大号的圣诞树带到栾欢的家门口,栾欢刚刚签完单,就看到了李若芸。
穿着仿皮草披肩,抹着红艳艳的嘴唇,即使看着很艳俗的打扮,李家三小姐还是一派清纯的模样,漂亮的手停在半空,她对着她扯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小欢。
栾欢想,当时她或许应该让玛利亚拿着那把大大的扫把让李若芸尝尝什么叫做扫地出门的滋味,但是……
当李若芸一步一步的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朝着她走近,当她的那张脸在栾欢的面前越放越大,大到栾欢可以在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栾欢死死的盯着李若芸的脸,确切一点来说,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的是李若芸眼角下,那颗小小的黑痣。
长在眼角下的痣叫做泪痣。
不久前,她在另外一张脸上也看到一模一样的泪痣。
一种毛发悚然的感觉从她的脚底直接窜到她的中枢神经,在浑身起着鸡皮疙瘩中栾欢在李若芸的瞳孔上看到自己脸上僵硬的表情,僵硬表情下所呈现出来的是惊恐。
栾欢听到自己空洞的声音在喃喃的说着:李若芸,你疯了……
“疯了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李若芸对着她莞尔,说话间她还风情万种的转了一个圈,很俗气的大耳环在她转圈间叮叮当当的响着。
那一个圈回来她展开手摆出了撩人的姿势,从鲜红的口中吐出:“欢,我美么?”
栾欢一动也不动。
“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想打扮一回这样的。”回望着她李若芸垂下了眼睛,淡淡的声音有着惆怅和哀伤:“如果说在某一个年代里小欢向往的是在自己的耳朵里打上很多的耳洞,然后把车子开进深海里去找寻另外一个纯真的世界,那么,小芸则向往的像那些妓。女一样,口红涂得有多红就有多红,穿得花枝招展的,可以做任何轻浮的动作,然后在某一个廉价的旅馆里把初夜随随便便卖给一个男人,然后拿着那些钱在最高档的餐厅吃一顿大餐,他们越是要求我要端庄,那样的向往就越为的膨胀。”
“可我不敢,也不能。”说到这里李若芸摇了摇头,顿了一顿,耸肩,挑眉:“我不是李家三小姐吗?要是我那样做是我话会把妈妈奶奶气死的。”
“不过,小欢,这是最后一次了,从今以后我要做一个真正纯真的人,我需要那样做。”
玛利亚重重的把茶搁在李若芸的面前,茶杯溅起的茶汁喷到了李若芸的脸上,再一次的栾欢把目光聚焦在李若芸眼角下的那颗泪痣上,和容安琪一模一样的泪痣长在李若芸的脸上怎么看都让栾欢觉得诡异。
喝了一口茶,李若芸目光轻飘飘的在栾欢的脸上溜了一圈最后落在她的脸颊上:“那天我看见你的脸颊一边都肿起来了,是他打的吧?”
现在客厅里就只有栾欢和李若芸两个人,自始至终栾欢都没有说话,而从李若芸出现开始,她就像是在进行着一场属于她的个人秀,独角戏。
她叹气,娇嗔:小欢怎么变得傻乎乎的,怎么容易就上了容耀辉那只老狐狸的当呢?
说到这里声音带着那么一点的自责:“不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有一点责任。”
“噢,不。”李若芸掩着嘴笑:“确切一点来说,祝安琪才是罪魁祸首。”
于是,李若芸开始讲,讲祝安琪找到她然后告诉她格陵兰岛两只小海豹的故事。
“小欢,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比你还要聪明,祝安琪的几句话之后我马上就明白了我接下来需要做什么,然后我来到了纽约见了容耀辉,我仅仅用半个钟头就说服了他。”
李若芸还讲从容允桢不顾及容家的那套规律,从车臣分子手上救下她的那时容耀辉就觉得栾欢成为了一种威胁,再加上容安琪的事情就像是压在他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所以,李若芸在容耀辉面前只是把话题引到栾欢的身上,说小欢是一个傻姑娘,然后,就有了那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容耀辉即可以让容允桢和她的关系破裂,又可以帮他卸下了搁在他心头上的大石头。
李若芸叹气:“结果,事实证明,小欢还真的是一个傻姑娘。”
李若芸在咯咯的笑着,李若芸在笑的时候眼角会往下弯,她的眼角一往下弯眼角下的泪痣也跟着她的脸部肌肉往下弯。
栾欢伸手,指着李若芸眼角下的泪痣:“李若芸,为什么?”
听到她的话之后李若芸扯开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很是得意的模样:“小欢终于好奇了。”
她手摸了摸她眼角下的那颗泪痣,说:“祝安琪带我去弄的,很像另外一个安琪对不对?”
喃喃的,她说,欢,你知不知道,容允桢是怎么叫另外一个安琪的,他叫她小痣。
“小痣,小痣,他是这样叫她的。”喃喃的,李若芸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李若芸已经疯魔了。默哀
已经给李若芸准备了全垒打了~~~~~~~容哥哥亲手馈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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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的;李若芸说,欢,你知不知道;容允桢是怎么叫另外一个安琪的;他叫她小痣。
栾欢侧耳倾听,倾听着从李若芸口中的那句“小痣”。
“小痣。”就像是着魔般的,栾欢也顺着李若芸念着那个发音,容允桢叫容安琪小痣……
“是的;他总是这样叫着那个胆小的女孩。”李若芸说。
李若芸问栾欢:欢;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吗?
李若芸这样让栾欢觉得有点雷累,累得她都不想搭理她了。
她又自顾自的:“今天;我来是和小欢一起分享一个秘密来着;不过在这个秘密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其实,在乌克兰俄罗斯边境的那个晚上,是容允桢第二次遇到那样的事情。”
或许,预知了来自于李若芸即将说出来的秘密,栾欢的心里发沉发重,她的每一缕呼吸在痉挛着。
许久不曾出现过的胃病又开始盘踞到了她的心上。
李若芸的秘密也来自于格陵兰岛,在那片被人们喻为地球上最后一块荒凉的岛屿上,花季时期的男孩女孩在那个冬天里一起掉进了冰窟,当他们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暗沉的夜里他们分享了彼此的体温,十二个小时之后,他们被找到,从这一天开始,男孩女孩的相处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终于,在某一个圣诞节来临的时候,他们到镇上买了一对情侣手机。
栾欢手撑在沙发上,耳朵嗡嗡的叫着。
果然……
栾欢小心翼翼的控制住自己的喘息,如果,此时此刻,她大声喘息的话她或许会像急性哮喘病病患一样,露出因为疼痛所催生出来的狰狞面容。
她不能把她的孩子吓到,不能。
“为了让小欢加强一点印象,我想我得加强一下男女主人公一点小特征。”李若芸就像是一个负责的讲师,声音亲切:“男孩呢,有着很迷人的长酒窝,而女孩在眼角下长着小小的黑痣,介于这个,男孩给女孩取了一个小名,他叫她小痣。”
一直被控制得很好的呼吸声在此时此刻就像裂开的冰层,栾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去吸取空气,用拼命的呼吸阻止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最终,吸进去的气体在她的肺部里翻江倒海,栾欢低头,大力的干呕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李若芸停止了说话。
偌大的空间里栾欢听到了自己喉咙里打出来咯咯的声响,匆匆忙忙跑进来的玛利亚在不停的顺着她的背部。
栾欢在玻璃桌子的一角看到了自己死白的脸,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之前不是也隐隐约约猜到,感知到了吗?容允桢总是可以把“安琪”两个字写得漂亮得让人心碎。
那个“安琪”并不是另外一个安琪。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栾欢让玛利亚离开。
客厅里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李若芸笑了笑:“怎么?被吓坏了?还是被恶心到了?这也难怪,这两个人可是亲兄妹。”
栾欢直直的看着李若芸。
在她的那道目光下李若芸眨眼,目光闪烁。
“不过,小欢,你也不需要太大惊小怪,那时,容允桢和容安琪并不知道他们彼此之间是兄妹关系,他们拿到情侣手机的几天后容耀辉来看他们,他和当着容允桢和容安琪的面说,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从那天开始,容允桢再也没有管容安琪叫小痣,而容安琪依然把容允桢称之为允桢,之后容允桢总是恶狠狠的警告容安琪不要老是跟在他后面,那时,容安琪求容允桢,她是这样和他说的。”
李若芸捏着嗓子,声音怯弱:“允桢,你能陪我去看流星雨么?我最喜欢双子座的流星雨,我一次也没有见过,你就陪我一次,就一次,然后,我会把一切全部都忘掉。”
在李若芸惟妙惟肖的模仿中,栾欢似乎见到了那个紧紧跟随的容允桢后面的女孩,一直活得很胆小的女孩终于鼓起勇气向着心仪的男孩说了自己的诉求。
十二月过去了,双子座的流星雨在夜空留下了惆怅的尾巴,自始至终,容安琪都没有等来容允桢。
来年春天,那颗子弹划破了格陵兰岛的安静。
容安琪躺在容允桢的怀抱里,用尽全力,终于叫出了那声“哥哥”。
她的没有惊慌,仿佛,她早就预知到了这一切,很小的时候,她听过过那样的,据说,在眼角下长泪痣的女孩一生都要和眼泪相伴,她觉着那样其实也很好。
最后,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和容允桢说了一句话。
“哥哥以后能不能娶一个像我一样的女孩。”
时间流逝,数十年后,俄罗斯乌克兰的边境,有另外的一个女子和容安琪做了一模一样的事情,那时,容允桢把象征着姻缘的红色手链套在了那位女子的手腕上,那个时候容允桢所想不到的是他会套错手链。
秘密讲完,周遭很安静,很安静。
四只眼睛在交汇着。
缓缓的,李若芸说:“小欢,我曾经距离他那么那么的近。”
最后的尾音带着怅然若失久久的流窜着,在舌尖上不愿离去。
些许的时间过去,李若芸在等待着,面前的这张脸表情崩塌,李若芸很仔细的瞧着那张脸。
那张脸是一片死白没错,可没有她所想看到的,那张脸很平静,平静到让她不耐烦,李若芸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做不耐烦的试探:小欢?你还好吗?
回应她的是很平静的声音:“李若芸,你的秘密说完了,如果说完的话,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小欢?”李若芸再叫了一声。
是的,她不死心!栾欢现在应该生气才对,不,应该悲痛欲绝才对!
“没有看到我悲痛欲绝的模样小芸很生气么?”栾欢觉得累,她根本没有心思和这个人耍嘴皮子,可是,她要让容小花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人,她有足够的能力让前来找碴的人下不了台。
清了清嗓子,栾欢声音清脆:“是的,现在我心里难受,我也很嫉妒,我在生容允桢的气,可是,李若芸,格陵兰岛,容安琪,情侣手机,乃至容允桢的小痣都发生在他没有认识我之前,所以那些属于过去式的,我和允桢还有很长的时间要走。”
李若芸咯咯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问,你真的觉得你和他还有很长的时间要走,你真的以为那些都属于是过去式的。
“当然。”栾欢笑了笑,指着李若芸眼角下的泪痣:“还有,你把自己弄成那样是我们认识以来你做的最愚蠢的事情,我想,不出十年之后你一定会为你今天做的事情感到羞耻。”
收住了笑,栾欢让自己的声音掷地有声:“李若芸,难不成你真的以为在自己的眼角植上和容安琪一模一样的痣你就会变成容安琪吗?然后再天真的以为这样一来就可以把容允桢拉回到过去?如果你当真以为有一天你的愿望会实现,那么,我想,你的岁数是白长了!”
终于,她的话配合着她的表情唬住了李若芸,李三小姐不再笑得花枝乱颤,她搁下了一句狠话:
“栾欢,我们拭目以待!”
背后的电子门在她仅仅踏出一步就迅速合拢,李若芸紧紧握着的拳头松开,扯下了两边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耳环。
耳边不停在响起着刚刚栾欢和她说的话,她说那些话的语气神情,她说:“一直以来很多人都拿小欢和小芸来对比,以前,存在我们之间的是那种若有若无的竞争关系,你和我都知道,我们都在暗中较劲,可是,以后,我想我不会了,因为不屑。”
她还说:“小芸,你信吗?当我们都变老的时候,我肯定每天能睡到太阳晒屁股,而你,会变成像你奶奶那样的奇怪生物,在特定的时间里醒来,然后,向上帝祷告然后一直活在自自欺人之中。”
扯淡,栾欢在扯淡,在胡说八道!
狠狠的,李若芸把手里的耳环丢掉,打开车门。
坐在驾驶座上,李若芸调好观后镜,在流动的光线里头她看见自己眼角下的那颗泪痣,手指去触摸,很陌生,陌生到让她厌倦。
可,她不能讨厌它。
曾经,她距离容允桢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越是被压抑的就越会膨胀,就像是拿着初夜换来的钱在最好的餐厅里的那顿大餐,越是得不到的它就越是在骚动着,就像手容允桢。
她真的距离他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挺直着脊梁栾欢站在窗前,看着李若芸的车子离开,看着她的车子消失在视野里,那股紧紧顶着的气此时此刻已然奄奄一息。
栾欢靠在了墙上,昂着头看着天花板。
那种由累产生出来的疲倦最终变成了铺天盖地的困倦,她和容小花说:睡一觉就会好一点,对吧,容小花?
感知了母亲的心思,容小花用小小的手挠着她疲惫的心,是的,妈妈!
栾欢眯起了眼睛。
周四,十二月二十一号,栾欢从医院例行检查回来,她到百货商场买了很多装扮圣诞树的饰物。
十二月二十二号,栾欢和玛利亚一起打扮圣诞树。
晚上,栾欢在洛杉矶发行量最多的报纸上看到容允桢回到洛杉矶的消息,在极为吸引人眼球的标题下是容允桢和英国性感名模的贴面亲吻配图,容允桢的左手搁在性感女郎的臀部上,那只搁在女郎臀部上的手无名指上已经没有婚戒。
噢,对了,在这里不得不提的是,从几个月前栾欢由于生气对外宣称她和容允桢在办理离婚手续那个时候起,坊间已经流传她和容允桢已经成功办理了离婚手续,容允桢那只没有戴婚戒的手帮让他们落实离婚消息。
这一天,栾欢有了自怀孕以来的第一次反应,她在浴室里呕吐了不短的时间。
果然,负面情绪要不得啊。
栾欢靠在墙上,手落在小腹上向小家伙道歉:“容小花,妈妈错了,妈妈不伤心就是了,妈妈不伤心就是了,要不,我去吃一点白巧克力?”
十二月二十三号,栾欢和玛利亚母女终于把那颗差不多三人高的圣诞树打扮好了,圣诞树发出欢快的旋律,在那些旋律中,无数的星光聚集在圣诞树上。
站在圣诞树下,栾欢裂开嘴笑。
栾欢拍下了圣诞树的照片发到容允桢的手机上。
发完照片之后,栾欢在拼命的想,呆会她要打电话给容允桢时她要说些什么,要说些什么才好?
还没有等栾欢想她要说些什么她的手机就响了。
看清楚是来自于容允桢打来的电话,栾欢手拼命的按在了心上,深深的呼吸,吐气,拿着电话栾欢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允桢。”
容小花,听到没有,妈妈在叫你爸爸的名字了。
“很漂亮!”这是容允桢说的第一句话。
很漂亮?是指圣诞树吗?容小花,听到没有?你爸爸夸妈妈弄的圣诞树很漂亮,栾欢咧嘴,容小花,你爸爸夸圣诞树漂亮是不是代表着他不生妈妈的气了。
一接收这个讯息之后,栾欢的声音就开始带着一点的撒娇意味,那声“允桢”是拉长着声音叫的。
“允桢,你什么时候回家?”她问他。
那边顿了一顿,依稀有男人的声音响在撩人的爵士乐里头,男人的声音落下之后是女人柔媚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大一点,是英式发音。
“允桢,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