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某苦逼少女的穿越杯具史-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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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大逆不道的情感,终是以这样的方式,显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看着她,深深地看着她。
直到,面前的人化为光点,他还立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仿佛要看到地老天荒一样。
他知道,这只是一场梦,也只能是一场梦而已。
那个人,终是早已离他而去。而他,亦无法盘起她的满头青丝。
她是他的师叔,他是她的师侄。
只能是一场梦……而已。
紫英的情感缓慢而压抑地渗入了夙汐的胸口,那样的苦涩和绝望,径自在她的胸口翻腾不休,似乎没有尽头。她张口,却是什么声音也没法发出来。
——“夙汐你干什么呢——停停停,不要把头发都盘上去!”
——“唔?为啥?夙莘师姐,这还有讲究么?”
——“那是自然,女子嫁人之后才能把头发全部盘上去的。亏你还是大户人家出生,怎么连这个也不懂?”
——“……我想想……貌似有印象……对不起我是个理科生对这种事完全不敏感哦漏所以饶过我吧别开枪我是个好人!”
——“哎,师妹又开始说胡话了~师妹你这呆呆的样子,也不知道以后嫁人了是什么模样?怕是连发髻都不会梳吧。”
——“哼哼,我才不怕,到时候自然是叫那人给我梳不就好了……话说师姐我们都出家了讨论嫁人什么的真的可以吗?不对你才呆!”
琼华之上,那份遥远的记忆,突然纷至沓来。
“紫英……”
周遭化为了一片黑暗,夙汐浑浑噩噩地前行着。
你在梦里,因为我要离开痛得彻骨。
你在梦里,为我盘上所有的发。
我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可四百年前,我留下你一个人离开;在梦里,我还是让你孑然一身;好不容易与你再见,我居然……还是想着要离开。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我?
一而再,再而三,让你痛苦,让你难过,让你——
“夙汐、夙汐?!”
耳畔响起焦急的声音,夙汐恍惚睁眼,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梦境,回到了最开始的小屋中。梦璃扶着夙汐,叫着夙汐的名字,见夙汐回神,她蓦地松了口气。
“梦璃……”
“夙汐。”
见状,梦璃叹了口气,她环住夙汐,安慰般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夙汐满脸泪如走珠,大滴大滴滚落下来。
“梦璃,我……我以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我做的那些所谓对他好的事,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在伤害他?是不是啊,梦璃?”
“玄霄曾经说过,我每每都是如此,每每都是那样自以为是。是啊,是啊,我为什么总是这样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结果,伤他最深的,居然是我,居然是我……”
“他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我……这样……连我都无法原谅自己的……我……我……”
夙汐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不成句,梦璃按住她的肩,她看着满脸清泪的夙汐,极轻极轻地又叹了口气。不再犹豫,梦璃直视夙汐的双眸,轻启朱唇,一字一句,仿佛要说到夙汐的心里:“这些我都不知道,也不用去知道。我只知道,你痛,他痛;他痛,你痛。你是他的心魔,他亦是你的心魔。”
你是他的心魔,他亦是你的心魔……
夙汐怔怔不出声。
过了半晌,她蓦然出声,嗓音沙哑的难听:
“魇魅……是不是我……?”
梦璃凝视着她的瞳眸,轻轻点了点头。夙汐闭眼,她轻声呢喃,泪水自她眼角滑落:“怎么那么笨……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的……那么的……”
她突然再说不出话来。
几点星子缀于夜空,深夜寂寥。
四周寂静的只有风声。
半晌,夙汐开了口,她的神情尽数隐没在阴影里,寂静而又模糊:“梦璃……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让我好好想一想……想一想之后该怎么做……好不好?”
“……好。”
梦璃望着自己的友人,轻轻点了点头。
※
月色如水清冽,温婉少女将鬓边青丝仔细地挽在耳后,衣带在夜风中翻飞。少女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毫不犹豫地,她踏着月光,快步向白发好友的闭关之所而去。
“你是他的心魔,他亦是你的心魔。”
“足够了……四百年,已经足够了。”
“今次,便一并说清了罢。”
、转折
在那之后,夙汐心情平静了许多。
经历了那个梦境之后,紫英的事,她已经不能视而不见了。
夙汐想起几年前的新年,在天墉之上,她开玩笑地让紫英给她梳发。那时候给她挽发的紫英,到底用是怎样的心情,为她梳着发?
那个时候的她,什么也没能察觉。
夙汐知道,他必定是想着,她是他的师叔,他不敢逾矩,或许他怕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便会离开?所以他只想默默地守在她身边,默默伴在她身边,就这样一直一直地站在她背后,注视着她而已。
笨蛋。
夙汐暗自下定了决心。
——魂魄溃散也好,渡魂也好,什么都好,她已经全然不想再理会。哪怕有一瞬也好,能真正相伴一瞬,也好过遥遥相望。
等你出关……小紫花。
夙汐望着禁地的方向。
你等了四百年,已经足够了。
——不必再等了。
※
在夙汐继续调查的时候,天墉之上,突然有弟子失踪。
怎么都找寻不到那个弟子的下落,也不知道此人是生是死。夙汐想,这个节骨眼上闹失踪,不是内鬼的几率根本小于百分之一她估计,这人八成已经死了。以欧阳少恭的思维来思考,既然他已经让屠苏下山的目的已达到,这人留在天墉也没什么用。既然已经变成一手废棋,还不如早早处理掉,也少了暴露隐患。
夙汐当下不迟疑,抢先天墉调查的弟子一步,把青玉坛的信物塞到那个疑似是内鬼房间的某个角落里去了。
一个信物自然不能说明一切,但一个信物可以说明很多问题。搜出来之后,想必天墉也不会再给青玉坛什么好脸色看。
——直接坑不了你欧阳少恭,让你后院起点火总行吧?
夙汐把一切做完之后,便向掌门告了个假,她借着去逮屠苏的名头,好整以暇地下山去了。在离开之前,夙汐站在禁地石门前许久,轻轻说了声这次我一定会回来,她便转身离去。
——这一次,我即便走得多远,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回到你身边。
夙汐先是去了龙星商会见了小龙们,差点被逼着卖身。好不容易逃出来后,她想起什么似的,跑去买了一坛女儿红,御剑去了西北大荒。
她要去的是不周山。
到了不周山,不周山依旧是一片死寂。夙汐登上盘龙镇柱,大喊了烛龙好几声,可衔烛之龙似乎在沉睡,任凭她怎么叫唤也没有反应。
夙汐略略有些失望,而后就释然了。
她将酒坛放在空地,而后仰着头,望着电光翻腾的苍穹,微微笑了起来:“以前我曾对神龙说过,若是琼华事了,我再来不周山陪神龙饮酒。没想到后来琼华事了,我一心赴死,倒是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前些年回到世间,一心想陪在他身边直到魂溃,便没有来见神龙。只是不久前,夙汐确定自己心意,明悟自己所想,便决定来见神龙。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如许短暂,我兄长曾经与我说过,人生短暂,所以生当尽欢,死将无憾,到了今天,我才明白这个道理。”
夙汐顿了顿。
“为了慕容紫英,夙汐想活下去。”
夙汐对着前方,深深地鞠了一躬:“神龙之前授我改命之法,又给夙汐天河眼睛复明线索,后来龙息护我百年神魂不灭,大恩大德,夙汐无以为报。”
“若是夙汐侥幸得存……必会再来不周山,陪神龙饮酒。”
夙汐起身,一道神识倏忽溢入她识海当中,她踉跄一步,霎时扶住额头。识海里突兀地出现了“神树之实”四个大字,而后须臾化为齑粉,消失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神树之实?”夙汐不解呐呐:“什么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夙汐猝然抬首喊道:“神龙可在?你要夙汐做什么?”
回答她的,是不周山上亘古不变的罡风。
“神树之实?神龙是要我去找神树之实么……”
夙汐迟疑摇头,她带着疑惑,御剑离去。
……
少女走后,男子的手陡然出现在半空。手提起酒坛来,黑衣男子的身影显现,白发血眸,若夙汐还在,必能认出此人正是此世的创造者之一、衔烛之龙所化的人身。
烛龙拍开封泥,仰头痛饮,而后将手中空坛随意一丢,一脸嫌恶:“哼,几百年后,还是那么难喝!”
“既觉无法入口,又何必饮尽?”
一个淡漠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烛龙头也不抬,径自翻了个白眼:“你来作甚?本座懒得理你,爱哪边凉快哪边呆去。”
“我带了孟婆酿的酒给你。云天青离开鬼界后,这酒倒是好取上许多。”站在烛龙身前的,亦是一身玄服的男子,他头冠旒冕,显得威严庄重,一双眼眸掩在旒冕垂下的流苏之中,时而射出清冷的光,让人不由得战战兢兢起来:“怎么,避而不见,心虚了?”
烛龙劈手夺过玄服男子手中的酒,白眼一翻:“本座此举,既可以实现她的愿望,又可以救我那夕瑶小友,何来心虚?”
“神魔之井前有魔界魔尊重楼把守,内有神魔两方所设重重障碍,她不过一个普通人族而已,想要见上夕瑶一面,谈何容易?”
“若不能见,那便是天命如此,本座不会再插手。”
男子冰冷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与伏羲作对,你也不怕被他记恨上?”
烛龙冷笑一声:“哼,若不是我看到了那异世小姑娘的记忆,本座还不知道他竟趁着本座沉睡,将本座小友的精神化作花肥滋养他那狗屁神树!本座曾在他面前默许,不插手天界之事,所以本座此次也只是派了一介凡人前去。本座给他的面子已经足够,他若还要阻,本座也懒得和他废话,不想看到下一次神魔大战本座插手,此次就给本座闭嘴。”
“……呵,钟鼓倒不愧是你儿子。这些年,钟鼓去了何处?”
“本座从长眠醒来之后,许了他离开不周山,他便追着凡人转世去了,那凡人叫什么……师旷?这些年下来,他那暴戾脾气倒是收了不少。”烛龙顿了一顿,嘴角遽然又勾起嘲讽笑意:“女娲前去地界,你为她建起城池,居然还来问本座怕不怕记恨?伏羲想做什么本座不管,若他与蚩尤之战再毁此世,即便他是盘古清气所化,本座也不会放过他。”
“神魔之事,我也不想太多参合。女娲之事,不过我念在与女娲昔日有旧,顺手帮了她一把。不过,你竟帮了那个异世而来的人族?今日观之,她身上因果俱被天罚所毁,两宫之中命盘轨迹已改,伏羲到底是小看了这个变数。”
“那又如何?她本就是被天道所卷入此间,天道所笼,伏羲又怎会动手?只有九天那愚蠢的小姑娘想着要除了她。天道害她,又护她,如此本座才得以插手。死生存亡之一体,今日观之,本座倒是赌对了。天道岂是恒一?命盘又岂是绝对?”烛龙抬眸又看了男子一眼,须臾满脸嫌恶:“你又何必说本座?你给那云天青出手挡了一道天劫,又让那小魔带走他。梦貘要盗生死薄,你还不是睁只眼闭只眼?”
男子低头闷笑,烛龙睨他一眼:“时常丢给判官一堆事务便消失,还养了个火鬼王在鬼界。阎罗,你这恶趣味改改不成?本座看了真是碍眼。”
“让衔烛之龙看了碍眼,倒是我的荣幸。”
烛龙嘴角抽搐:“你给本座闭嘴,你这句话突然让本座想起夙汐记忆里某些恶心的东西。”
“哦,愿闻其详。”
“哼!本座为什么要告诉你?本座现在不爽的很!用夙汐的话来说……本座去年买了个表!”
“……”
※
长空之上,少女坐在剑身之上,御剑跟着符纸所化的小鸟一路而去。
夙汐担心自己在屠苏下山后找不到人,一早便在焚寂上做了记号。再过几日符咒就要失效,夙汐便跟着引路符前去寻找屠苏。朔月将至,夙汐有些担心——虽说焚寂有吸煞之用,但山下不比天墉城,没有清气可以克制他体内煞气,也不知道他下山这几个月到底怎么样了。
引路符突然在半空中化为灰烬,夙汐心知屠苏就在这附近了——引路符也只能找出被施咒人的大致方位。
夙汐将剑停在空中,向下望去。映入视野的似乎是一个山寨,但里边阴霾枯树,妖气弥漫,一丝活物的气息都没有。夙汐觉得这样的场景莫名熟悉,可惜她古剑剧情早忘了个七七八八,就更别提游戏里面的场景了。想到这夙汐自个囧起来了,哪个穿越女不是把剧情记得滚瓜烂熟?她不光记不住古剑剧情,之前仙四剧情也记不住细节——想到这里夙汐忍不住吐吐舌头,而后降落于地,从剑身上径自跳了下来。
踏在褐黄土地上,夙汐走了几步,便看到一地尸体白骨。她忍着恶心,皱着眉上前察看,妖化山贼的尸体均是被一击毙命,那样熟悉的力度和角度,她没料错的话,这些都是屠苏所为。
眼下要做的便是找到屠苏,夙汐果断寻着屠苏的气息而去,结果她好不容易走到山寨门口,屠苏没找着,却看到了个熟悉的人。
“啊!山寨里的人不是都死了吗?从哪蹦出来个蓝衣的姑娘来……等、等等!莫、莫非……这是女鬼?!”青衫短襦的少年瞪大眼看着夙汐,一脸惊恐。
“小兰,勿要胡说。”
小兰?方兰生?
眼见方兰生就要祭出佛珠来了,他身边杏黄衣衫的温润青年苦笑着拉了拉他的衣袖,对着他摇了摇头。
夙汐却是整张脸都黑了,她死死盯着那个温润青年,咬牙切齿。那个她诅咒了好几个月的家伙近在咫尺,若不是顾及到周遭有人,夙汐早就一剑捅上去了。
——尼玛的欧阳少恭!
那人看到她表情,却也不恼,而是徐徐向她转了脸,面上带了份笑意。若不是夙汐知道这货是个什么底细,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和他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一别经年,阿汐可安好?”
安好?呵呵,我家的花被你放进来的魇妖伤到现在都没能出关,我和屠苏在天墉之上被谣言坑了个半死,陵越被这事闹得黑眼圈都出来了,按剧情发展,屠苏还要被你拐去炖汤……好个屁!
“少恭认识这个姑娘?”
“是的,乃是旧识。”
旧识?谁和你是旧识!果然还是那般虚情假意,不减当年啊!
夙汐死死盯着欧阳少恭,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她缓缓开了口,话语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呵呵,欧阳先生,当真是好久不见了呢~一别经年,这些年来假药可卖得不错?妹妹头怎么不在了?”
欧阳少恭表情一僵,然后继续微笑:“在下倒想问问,阿汐何日才能将在下所借给阿汐的那本孤本还给在下?”
孤你妹!
夙汐眼皮一跳,旋即皮笑肉不笑起来:“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少恭这姑娘看着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你还是别过去的好!”方兰生见夙汐表情变化的实在太过诡异,便忍不住出言提醒。欧阳少恭对着兰生安抚一笑,又轻轻对身边担心的老妇人摇了摇头,他缓缓看向夙汐,笑容如春风拂面,温雅从容:
“有何不可?”
、嘴炮
“不知阿汐叫在下来,是有何事?”
离了方兰生他们有几米远,欧阳少恭笑吟吟地看着夙汐,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呵,你倒是防备的紧。”
夙汐放在剑上的手依旧没有挪开。她瞄了眼看似放松实则对她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