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丹青 作者:逸绍-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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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陈恪之笑只会让他心凉了大半。
覃松雪在心里酝酿了半天两个人散伙的话,思维混沌着想不出来词,还没起个头,陈恪之就说话了。
“你个小傻子。”陈恪之整个身体贴向他,身下的器官仍然挺立着,硬邦邦地戳着覃松雪腰腹,那个地方随着陈恪之年龄的增加也一直在生长,覃松雪中指到五指的长度始终赶不上它。
覃松雪咽了一口唾沫,头皮发麻。
“你才小傻子!”
“还说你不傻,你都是我媳妇儿了,还担心我喜欢上别人?”陈恪之哭笑不得,覃松雪这个年龄段正是喜欢胡思乱想的时候,会有这样的担忧实在太正常了。
覃松雪意味不明地嘟囔了一句什么,陈恪之没听清,大约是骂人的话,不敢说出声来。
“别嘀嘀咕咕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
覃松雪正在心里吐槽陈恪之呢,他哪敢说实话啊,要是被陈恪之知道了,铁定挨揍。
“我才不信你呢,我知道那什么……七……噢,对,七年之痒!时间一长你就不喜欢我了,我算算……你说让我做你媳妇儿是什么时候……”
陈恪之:“……”
陈恪之:“什么七年之痒,你从哪儿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
覃松雪:“鲁豫有约啊!”
陈恪之:“……以后少看点电视!”
覃松雪哦了一声。
陈恪之:“没什么七年之痒,我最后说一遍,我媳妇儿就是你。”说着就摸索到覃松雪的手腕,一把抓住往自己胯下摸,覃松雪被那热度惊得一弹。
“感觉到了吗?我就对你硬得起来。”
随即覃松雪跟变脸似的反守为攻,狠狠地在上面撸了一把:“那你不准喜欢别人!”
小痞子不常示弱,每回示弱都是有目的的,装完可怜之后立马原形毕露,瞬间从温顺的小兔子变成了一只炸毛的小豹子。
陈恪之闷哼一声,吻住覃松雪的嘴,大肆在温热的口腔里驰骋。
而后覃松雪非常自觉地推开陈恪之,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背对着陈恪之:“来吧。”
陈恪之喜欢亲吻覃松雪身体的每一处,覃松雪身上有股很淡的体味,称不上是香味,但是令他特别迷恋。
有时候陈恪之甚至不需要撩拨,闻着他身上味道就能硬起来。
正当陈恪之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覃松雪突然用屁股顶了一下他。
陈恪之:“?”
覃松雪:“哥,这段时间我觉得小麻雀好痒啊……你摸……”覃松雪撑起身子,一只手指引着陈恪之往他那儿按。
陈恪之在小麻雀上方摸到一些不明显的小颗粒突起。
“我这是怎么啦?”覃松雪好奇道。
陈恪之声音里带着笑意:“要长毛了你。”
覃松雪大惊:“不是吧!那多丑啊!我能不能把它们给剃了?”
陈恪之:“你懂什么……”
继而堵住他那张叽叽喳喳的嘴,腰部做了个挺进的动作,开始办正事儿。
“嗯……”覃松雪被陈恪之捅得直哼哼。
陈恪之体力特别好,直到覃松雪大腿都发疼了才解决问题。
大年初一,发压岁钱。今年覃母没去黎家拜年,准备祭祖后就直接回家。覃松雪出门之前特地嘱咐陈恪之,不许接周伊竹电话回她短信,陈恪之无奈保证了之后才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爸爸后边走了。
覃松雪走后,陈恪之开机,手机震了足足两分钟才安静下来。
二十一个未接来电,七十八条未读短信。
其中十八个电话和三十七条短信是周伊竹的,其他的都是同学发来的新春问候短信。
陈恪之挨个回复了一条【新年快乐】,才开始看周伊竹给他发的那些。
【周伊竹:怎么了?是手机出问题了吗?0:02am】
【周伊竹:开机啊班长!0:03am】
【周伊竹:陈恪之,我就是喜欢你,一个学期了,你没看出来吗?0:04am】
【周伊竹:你怎么还不开机?接电话!0:06am】
【周伊竹:陈恪之你接电话!0:08am】
【周伊竹:我没说一定要你答应我,你开机好吗?0:11am】
【周伊竹:陈恪之你开机啊!0:14am】
【周伊竹:陈恪之你开机啊!!你这个王八蛋!!!躲起来就没事了吗!!0:23am】
【周伊竹:陈恪之你这个懦夫!连跟我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吗??!!0:34am】
【周伊竹:算我看错人了。0:49am】
……
【周伊竹:你开机好吗?2:27am】
【周伊竹:别不理我。。我只要你一句话。。。。。。3:32am】
……
后面还有五六条,陈恪之不想看下去了,估计周伊竹是一晚上没睡。
陈恪之揉了揉眉心,有点头疼。
他不想和周伊竹有任何接触,把她号码加入了来电黑名单,开始发短信。
【陈恪之:不好意思,昨天手机出了问题,刚换了sim卡。我有对象,在一起很多年了,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10:42am】
周伊竹没有回短信,陈恪之在家里没事,做了一套物理卷子。天气有点冷,墨水冻住了,化开也只有他一个人写,索性不动笔了。昨天的饺子没吃完,陈母就着昨天的剩菜给爷俩儿煮了两碗汤饺,自己下了碗面吃。
吃完饺子周伊竹的短信回过来了。
【周伊竹:为什么你的电话总是在通话中?你掐了??13:15pm】
【陈恪之:我爸妈在家,有什么事短信说吧。13:17pm】
周伊竹昨天闹得累了,眼睛肿得像俩核桃。去了闺蜜家一觉睡到中午,看到陈恪之的短信,立刻回电话,但一连好几个都是正在通话中。
她没想到是被拉进了黑名单,以为是陈恪之掐了电话。
【周伊竹:你说的都是真的?13:18pm】
【陈恪之:嗯。13:19pm】
【周伊竹:你们在一起多久了?13:20pm】
陈恪之想了想,打了个“十几年”上去,觉得不太好,又给改了。
【陈恪之:一起长大的。13:23pm】
【周伊竹:呵呵,青梅竹马?13:24pm】
【陈恪之:嗯。13:25pm】
这次过了五分钟周伊竹的信息才回过来。
【周伊竹:她长得蛮漂亮?多大?13:31pm】
【陈恪之:嗯,比我小。13:32pm】
【周伊竹:比我呢?13:33pm】
陈恪之看到这条简直无语了,打了一串省略号,又删了。
【陈恪之:比任何人都好看。13:36pm】
周伊竹的短信回得越来越慢了。
【周伊竹:我们真的没任何可能吗?13:18pm】
陈恪之拿着手机,又打了一段拒绝的话上去,想了想这样冲击力不够大,之前他说过了,可是周伊竹根本没当回事儿,关键是得让她死心。那段话删删改改,始终定不下来。
过了十几分钟,陈恪之才慢慢打了一句话。
【陈恪之:我们已经上过床了。13:36pm】
这条发出去后陈恪之以为周伊竹不会再回了,准备删短信,结果立马又来一条。
【周伊竹:你让我恶心13:38pm】
陈恪之无奈地摇摇头,周伊竹激动得标点符号都没加,这事儿应该算有个了结了。然后把她从黑名单里面拖了出来。
他一点都不担心周伊竹会把他和别人上过床这件事说出去,第一没什么人会信,第二就算有人信了也不会太重视,上了高中不是处男的不只他一个,什么大惊小怪的。何况他和覃松雪根本就还没做到最后一步,实际算起来仍然是个童子鸡。
说起这码子事儿,陈恪之觉得他都要憋出火来了,天天搂着覃松雪睡觉,恨不得立马办了他。
可是覃松雪太小了。
他再禽兽也干不出来。
他在等覃松雪长大的那天,能够完全接纳他的时候,他会从里到外地占有他,烙上他的标记。那是他一个人的覃松雪,容不得别人来染指。
周伊竹说起来其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各方面条件都很挺好的,从开学到现在一直喜欢他,不怕别人知道,但也不过分叨扰他的生活。
昨天晚上他挂人家电话非常不地道,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晾她一整晚确实过分了。
可是在那种情形下,他没法顾及到两个人,只能选一个更重要的。而且等覃松雪睡着后,他自己也累得不行,分不出精力去应付周伊竹了。
因为对方是女生,他不能冠冕堂皇义正言辞地拒绝。刚刚表白过,周伊竹的情绪正处于亢奋的最高点,万一有什么话说得不对,她一时冲动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还不如给一晚上的时间让她冷静冷静。
事实证明陈恪之的判断是正确的。第二天周伊竹还能正常回他短信,妥协了他不接电话的要求。
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
但是他仍然伤到了周伊竹的心。
这一点他无能为力。
第60章chapter60
覃松雪祭完祖回来就要看陈恪之短信和通话记录。
陈恪之大大方方地把手机给他:“周伊竹不会再来找我了;她发的短信我全删了,满意了?”说罢就弯腰在覃松雪嘴上点了一下。
覃松雪伸舌头舔了一下被亲到的地方,习惯性地想笑;可是想到他是来质问陈恪之的;随即板着个脸道:“她都跟你说些什么了?”
陈恪之一五一十道:“昨天我关机了;她就发短信让我开机;今天我跟她说我有媳妇儿了,而且还上过床;她死心了。”
覃松雪脑子没转过来,关注的重点又歪了:“我们上过床了?那个……那个也算?”
陈恪之:“……”
陈恪之摸他头:“当然算了。”
覃松雪像是得到了某种保证一样,立刻兴高采烈地踮脚捧着陈恪之的脸重重地亲在他嘴上;然后从书房跑出去,观察在水缸里冬眠的蛋蛋去了。
陈恪之摇头叹息;这二愣子。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
陈恪之心里有些烦,大年初一开始动笔写字。一抬手就背临了,如今他的兰亭序已经不是完全冯承素的复制版了,其中有褚遂良、黄庭坚、苏轼,偶尔还有张旭的不羁与张扬。
所谓临摹,摹是用薄纸蒙在上面写、画,临才是模仿着写、画,而背临则是不看原字帖或画谱模仿,难度最大。
这几年他练的字帖都是为了这一幅做准备,刚开始背临时,他总是记不清下一笔的笔画间隔。
覃父对他要求十分严格,虽然比例不是一比一,但是字与字,线与线的间隔要和原帖一模一样,饶是他记忆力超群也做不到这一点,只能凭印象写出第一行。
覃松雪不知道为什么他爸爸要求间距也得记下,覃父说这是为了以后创作能更好的布局。
从哪里起笔,墨水由浓转枯,整张帖的空白如何留。
那段时间陈恪之的学习进行得十分艰难,覃松雪在一旁偷偷看他爸爸,暗想自己以后会不会比哥哥还惨。
陈恪之过完年之后满了十六岁,但仍然不能参加省展,他的年龄还不够。省展比市展正规很多,对参赛年龄有要求,必须是十八周岁以上。陈恪之还有两年才够标准,他目前只能参加青少年的比赛,但那种比赛陈恪之是不会去花太多精力去准备,就算参赛,寄去的都是他的阶段练习作品。
他们不重视青少年比赛是有原因的,一是全省的水平放在全国来说并不是特别高,二是所有的大师都不会通过青少年的书展来筛选好苗子,这样的比赛没有一点含金量,一群半大孩子出个风头罢了,入了展也只是有资格申请青少年书法家协会。陈恪之目前的水平要是投作品,一投一个准。但覃父要覃松雪和陈恪之达到的目标远远不止这样。
还有两年的时间,陈恪之不仅要准备,还必须准备其他的作品,一并寄出。
高规格的比赛除了省展,还有省青年展含金量比较高,陈恪之主要就是为了这两个比赛做准备。
陈恪之参加比赛的作品其中一张已经定下了是行书,由于行书竞争激烈,他必须要写出王羲之的神韵才能脱颖而出。
他惦记着那3000块的奖金,虽然用行书去争得这个奖金的概率不大,但他仍然想试试,万一失败了他还有篆书的作品撑门面。
陈恪之并不是单方面的写字,覃父手里有很多本省展、国展优秀作品欣赏,能看出每次展览入选作品的一些规律。
省展的入展作品之间水平差别还是有的,但是国展的则没有什么差别。覃父说,只要入了国展,大家水平都差不多,获奖的那些全是名师的徒弟。
对于覃父的话,陈恪之却以为是行业潜规则,想着他和覃松雪的后台明显不够硬,所以今后参加国展不可能像别人那么顺利。
完全曲解了覃父是说他自己水平放在全国来说太差,导致他徒弟起点太低的含义。
覃父在开了工作室以后画画的时候比写字要多,相对于写字而言,画画更为轻松简单,而且大众的接受度更强。
真正书法懂的人实在太少,易修昀经常吐槽说,那些退休的老干部,随便拉出来就是什么书法家,写出来的东西都什么狗屁玩意儿,还出书,整个书画圈的风气都被带坏了。真正的高手写的汉简、篆书这些,几个人看得明白?偏偏还不懂装懂,什么字都得点评一番。
但陈恪之还是放弃了画画,在有限的时间里把精力全部放在写字上。
寒假结束之前陈恪之需要完成一幅行书四尺竖式作品,在初七覃母回市里上班之后,覃家父子和陈恪之在住了一段时间后选在农历十二去了省城。
原本覃父是定在初八走的,但是陈恪之跟他师父说想留下来几天。
去年暑假陈恪之只回家住了一个星期,陈母想儿子想得厉害,她今年没有带高三了,要元宵节才开学,就叫陈恪之在家陪陪她,陈父对此很是不以为意,说儿子长大了回家时间肯定越来越少,现在不去习惯难不成等儿子工作了还去给他做饭啊。
陈恪之打圆场说他也想多陪陪妈妈,一年见面机会不多,工作之后假期更少,回来的时间也就更短了。
那句子欲养而亲不待在他心里转了个来回。
陈父哼哼两声,心里其实挺满足的。
我儿子多懂事啊。
同时陈恪之开始接触篆刻,刻的清一水峄山碑。易修昀的章刻得比覃父要好一些,所以有时候他也会教两个孩子一些小技巧,和覃父交替着来。
易修昀刚三十,但看起来只有二十四五的样子,很显年轻。覃父底子好,即使平时对着装不怎么在意看起来也很有气质。易修昀则不一样,他底子和覃父差不多,但是在自身形象方面可是里里外外都精雕细琢过了,发型细微的变化、衣着颜色配件搭配等都花了很大的功夫。在美院的时候覃父就笑过他每次出门打扮得跟花孔雀似的,易修昀不以为意,反倒嘲笑覃父没品位。
易修昀为人很洒脱,虽说书法班是他和覃父一起开的,但是他几乎不教人写字,觉得太费精力,宁愿熬上一个月画张工笔也不想把时间花在一群半大孩子身上。对于覃松雪和陈恪之这两个本来就悟性很高的,也只是提点两句,没覃父那么手把手的耐心。
写字和刻章不在一起,学生们比较吵,房子的空房间又多,所以覃父和易修昀专门腾出了一个小房间用来篆刻,散落的石屑也好清理,找材料也方便。白天光线好,覃松雪就和陈恪之在房间里刻章,因为过年覃父回去了,易修昀不乐意教,所以在过年前几天就给那群学生放了假,寒假就没学生来写字了。
陈恪之的力气比覃松雪大,可以直接拿石头在手里刻,不需要印床作固定,覃父和易修昀刻章也是直接拿在手里刻的,这样更能精准地控制角度和力道。但是从事一项职业久了难免会有职业病,易修昀的手指关节就有些轻微的畸形,不是特别明显,不仔细看的话也不会发现。
覃松雪从一开始学篆刻就没脱离过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