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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契结同心 作者:寻香踪-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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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钟勇也毫不介意。但是莫尽言不知道的是,庄许临死之前,因为他的事和钟勇闹过矛盾,并且一直没来得及和好,这必定会成为钟勇一生的痛。
“要是可以,我希望倭贼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莫尽言低下头喃喃地说。
钟勇的目光望向不知名的地方:“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欠下的债,都是要偿还的。”
莫尽言不知道他说的是倭贼欠下的债,还是他自己欠下的债。
临走前,钟勇对莫尽言说:“你从军的事,眼下我无法帮忙,要等我回来才行了。”
莫尽言问:“钟大人你什么时候回来?”
钟勇摇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归期:“我回来时会找你。好好照顾庄伯父。”

35、第三十五章 独行侠 。。。

“师父,喝药了。”莫尽言将药端到床前,扶起卧床已三月之久的庄进。
人家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句话显然不全对。即便是毫无血缘关系,莫尽言依旧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的师父,他们虽不是父子,但已成了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许儿呢?”庄进睁开浑浊的眼,看向莫尽言,虚弱地问。
莫尽言吹了一声口哨:“许哥!”一只雕扑棱棱地落在院子里,蹦跳着进了屋,飞上莫尽言的胳膊。“在这儿呢,师父。”
庄许去世后的第二天,那只跑了的幼雕又回来了,它的母亲在院子上空盘桓了数日,试图将儿子带走,但是小家伙却在白果树上扎了窝,不愿意挪窝了。
庄进固执地认定,这只幼雕是庄许的魂灵托生回来的,不然它怎么去了又回来?便给这雕取了个名字,叫许儿。莫尽言也很自然地顺着师父的意,管这雕叫许哥。一只幼雕,寄予了两代人的思念。
许哥已经是成鸟了,头上的白羽已经退掉,换成了黄褐色的羽毛,身长两尺多,飞翔的时候,翅膀展开有五六尺长,俨然一个庞然大物。
“许哥,来,给师父摸摸。”莫尽言摸着雕的脑袋,将它送到床前。雕认主,一开始只认莫尽言,后来在莫尽言的调教下才慢慢接受庄进。
庄进摸摸它的头颈,又摸了一下它胸前的食囊,鼓鼓的,满意了:“许儿吃饱了,真乖。”
莫尽言笑道:“许哥真厉害,它都自己去猎食了呢。”
庄进闭了闭眼:“尽量少让它独自出门,当心它被人当成猎物。”
“好的,师父。”莫尽言附和庄进。其实心里明白,许哥精明着呢,除了自己家里的人,别人一概都不理会的,远远地就避开了,几乎没有人能够捕获到它。
“喝药吧,师父。”莫尽言将药送到庄进嘴边,“等你好了,去看许哥捕猎,可威风了。”
庄进喝了一口药,闭了下眼睛:“难为你了尽言,师父快要不行了,要去陪你师娘和许哥了。”
莫尽言鼻子一酸:“师父,你可千万别扔下我啊,你要是也走了,我可怎么办?”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个家,这么快又要支离破碎吗,想到这里,眼泪便唰唰流了下来。
“傻孩子,你别哭啊。师父要是不在了,这房子就归你了,咱们那军田,是要收回去的。你一身的本事,还有许儿陪着,怎么也难不住你。”庄进俨然是在交代后事了,“还有一事,师父不希望你从军,只希望你平平安安活着。但我知道,你放不下仇恨,新仇旧恨,这倭贼欠下我们的太多太多了。你迟早会去报仇的,如果有一天,你去杀倭贼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咳……咳……”庄进的咳嗽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莫尽言连忙放下药碗,给庄进顺背,含泪道:“师父,徒儿知道了。”
庄进总算抑制住咳嗽:“切记、要谨慎小心,照顾好自己。”
腊月初八这天,庄进去世了。这是三个年头里,莫尽言失去的第四个亲人,他眼泪长流,一直流到再也没有一滴泪。
鹰雕许哥立在落光了叶子的白果树稍上,寒风吹得它的羽毛似波浪一般翻滚,眼睛都没法睁开。莫尽言环顾了一下院子,唯一的伴,就是许哥了,他唤了一声:“许哥。”
许哥从高高的树稍上飞下,落在他的胳膊上,一步一步挪到他的肩头。莫尽言的脸蹭在许哥温暖的羽毛上:“许哥,以后就只有你陪着我了。”
许哥什么声音也没有,闭了一下眼睛,一动不动,像个忠诚的卫士。
莫尽言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又一次感受到当年爹爹去世时,他一个人面对着空屋子的寂静与恐慌,似乎说个话都有回音。那时候,还有聂世翁和芸姐姐照拂着他,如今,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许哥只能听,不能答。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寂寞侵蚀着空寂的心灵,几乎要将人逼疯。
莫尽言带着许哥回到了江口渔村,那儿还有熟人,自己还有一条船寄在陈平生那儿呢。最关键的是,他还要去报仇,倭贼还没死光呢,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要跟倭贼周旋到底,杀你一个是一个。
陈平生依旧在江上打渔为生,对莫尽言的经历唏嘘不已:“小莫,来陈哥家吧,总有你一张床一口饭的。”
莫尽言摇摇头:“谢了陈哥,我以后就住船上了。”
陈平生说道:“这怎么行,你不怕患风湿症啊。”
莫尽言笑笑:“没事,我年轻着呢。师父给我留了房子的,我有空就会回去的,不会一直住在船上的。”
陈平生见说不动他,只好由他去了,给他重新备了被褥、柴米油盐以及渔网。莫尽言感激万分,就这么在船上住下了。鹰雕许哥也在船上安了家,常常蹲在船头的竹竿上,像一只鱼鹰,其实做的也是跟鱼鹰差不多的活,经常去水中捕鱼填饱自己的肚子。
莫尽言白天睡觉,夜间打渔,其实更多的是在江面上巡逻。这年的冬天很平静,不仅倭贼没有出来,连官兵也没怎么出来巡防,腊月和正月都平安无事地过去了。
春风吹上了闽江沿岸,芦芽才刚刚冒出点头,水尚未完全暖起来。这个万物复苏的时节,倭贼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莫尽言回到渔村之后,第一次遇上倭贼。先发现倭贼的是许哥,它突然大声啁啁地叫了起来,鹰雕的叫声很聒噪,声音很大,且有点刺耳。好在它不常叫,否则莫尽言都没法睡觉了。
许哥实在算得上一个好帮手,它比人警觉得多,就算是夜间它休息的时候,稍一有动静,它就会惊醒,并且发出警告。莫尽言也便省去了自己巡夜的麻烦。
许哥一叫,莫尽言就醒来了。莫尽言对许哥嘘了一声,许哥马上安静了,他侧耳一听,从下游传来了划水的声音,有两条船正向自己所在的河湾里划过来。莫尽言赶紧将自己的船悄悄挪到干枯的芦苇丛中躲起来。
那两条船果然划进了河湾,一阵快速的叽哩哇啦过后,一群人上了岸,两个看船的人将船划进了芦苇荡,就停在离莫尽言不到一丈的距离处。
莫尽言掏出弓箭,耳中辨别着那些人的呼吸,嗖的一箭,放倒了一个,第二个刚察觉到有些异样,莫尽言将弓拉满,嗖地放出第二箭,第二个也给放倒了。
他将自己的船划出来,然后放了一把火,点燃了芦苇荡,水面上干枯的芦苇呼啦啦便着了起来。
莫尽言将自己的船停在一个隐蔽处,上了岸,站在河堤上,一边“咣咣咣”地敲起铜锣,一边大声喊叫:“倭贼来了,倭贼来了!”这锣是他特意准备在船上的,专门为报警用的。
很快,村子里便有“当——当——”的雄浑钟声响了起来。莫尽言歇了锣鼓,在一处田埂下潜伏下来,等待倭贼返还。倭贼还未进村,便被人发现,他们人数不多,自然不敢恋战,多半会迅速往回撤。
果然,过不多久,就有十来个人仓皇逃往河边。莫尽言的箭早就蓄势待发,嗖地一声,放倒了第一个。暗淡的星光下,一群倭贼站住了,他们提着刀,四处寻找埋伏的人。
莫尽言又继续嗖嗖地放箭,一下子又放倒了两个,不过自己的藏身地也差点暴露了。他迅速转移到田埂的另一头,又补了一箭,射中了第四个人,造成有很多人埋伏的样子。
倭贼不知底细,吓得拔腿就跑。莫尽言嘴角弯上去,站起来,对着倭贼的背影,嗖嗖连放两箭,又射中了两个。
“许哥,快叫。”莫尽言拍了一下肩上的许哥,许哥聒噪地叫起来,造成夜鸟被人群惊起来的错觉。
余下的四五个倭贼吓得都要尿裤子了。
莫尽言也不再藏身,爬上田埂追上去,一边跑一边又补上一箭,又有一个被射中了。
余下的四个倭贼突然说了几句什么,停下来转过身,与莫尽言打了个照面。星光黯淡,但是足以看得出面前的人数,四个倭贼看着莫尽言,简直是难以置信,刚才追得他们屁滚尿流的只有一个人?这人难道是鬼魅?
莫尽言将弓收起来,抽出刀来。这把刀是师父留给他的,刀身很朴拙,是生铁铸就的,重达七八斤,锋利无比,关键是很趁手。“我现在不用箭,你们谁愿意跟我比试一下?”
一个倭贼提着倭刀站了出来,莫尽言提着刀向前三步,对方也向前三步,两人之间隔着三尺的距离。对方抬刀,莫尽言的刀放在身侧,站着没动,对方冲过来的时候,他侧身一晃,举刀一挡,只听得当的一声,对方退了好几步。余下几人脸色一白,难怪敢孤身应战,原来是个高手。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包抄了上来。莫尽言冷笑一声,一个鹞子翻身,出了包围圈,身子一拧,一记漂亮的反手刀,砍中了一名倭贼的背。
另外三人大惊失色,知道遇上狠角色了,不敢恋战,转身就往河边跑。然而河面上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哪里还有船的影子,莫尽言在身后哈哈大笑,刀一收,再次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射中一名。另外两个急于逃命,也顾不上春寒料峭,“扑通”“扑通”都跃入了江中。
莫尽言赶到江边,站在堤岸上,看着两个在水中扑腾的倭贼,突然想起庄许来,当初许哥也是这么无助地在水中划动的吧,不,他更惨,身上还中了箭,流着血。
莫尽言搭箭,弯弓,嗖地一声,射中了其中的一个,当初许哥受的罪,我也要让你们也尝一尝。又一箭,恨恨地射了出去,最后一个倭贼奋力扑腾了一下,沉了。
河面上芦苇荡的火燃尽了最后一根干枯的芦苇,也灭了。
夜色浓重依旧,一切都归于寂静,惟有滔滔江水脉脉东流,将一切污垢和丑陋全都带走,却带不走忧伤和仇恨。
 
36、第三十六章 渔侠 。。。

莫尽言在夜风中伫立良久,直到被许哥的叫声惊醒来。原来过了许久,村子里的人没见到倭贼来犯,又没听到警报解除,便派了几个人来打探消息。
许哥看见有人来,便发出了警告声。它的声音相当不好听,将一干村民都吓住了,两个胆小的还拔腿往回跑。
莫尽言收了弓箭,对着村民大声道:“倭贼已经退了,既然大家到了,就请帮忙料理一下这些倭贼的尸体吧。”一边说,一边去尸体身上拔箭,这箭没有现成的,还得专门去县城找铁匠打箭头,回来还得自己动手做箭,能省则省了。
大家点燃火把,这才看见地上扑了一地的尸首,都吓得脸色惨白。有个胆大的人站出来问:“敢问这位大侠,可是你杀了这些倭贼?”
莫尽言将箭收回,插回背后的箭囊里,淡淡道:“我不是什么大侠,正巧遇上他们人不多,就料理了。村子里没什么损失吧?”
“没有,没有。先前给我们报信的也是你吧?”
莫尽言道:“嗯。这里就你们处理吧,看要不要报官。我走了。”
那个村民又追问了一句:“敢问大侠高姓大名。”
莫尽言头也不回,只远远地抛下一句话:“我就是这闽江边上的一个渔民。”
村民们将倭贼的尸体都集中到一起,数了一下,竟然有九个之多,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人对付九人,看起来还毫发无损,这该是多么高强的高手。其实他们不知道,还有四个死在江中了。
几乎一夕之间,莫尽言就成了闽江两岸的名人。人们纷纷传言,闽江上出现了一个英勇神武的大侠,是倭贼的克星,因他没留姓名,大家只知道是一个带着一只大鸟的少年侠客,又因他说自己是个渔民,便被称为“闽江渔侠”。
莫尽言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名人,依旧在闽江上一边打渔,一边悄悄监视倭贼的动向。数量少的,就各个击破,数量多的,就提早给大家报个信,尽量减少伤亡损失。时间一长,倭贼也知道了有这么一号棘手的人物存在,一个个又恨又怕。
然而倭害并没有因此减轻。自从钟勇被调离之后,闽江上水师巡防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庄许遇难的那一次,梅花所共折损了六名将士,损失了一艘楼船,损失可谓惨重。
新上任的千户采取了之前的保守巡防方式,倭贼来犯,能救则救,绝不主动去拦截倭贼的船只。
莫尽言到底是人单力薄,能做的太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倭贼成群结队地来,满载而归。心里又气又恨,只盼望钟勇早日回来。
转眼入了夏,天气多变起来。这年的飓风也来得格外频繁,飓风来时,闽江口海潮怒涌,翻起滔天巨浪,海水倒灌入江,到处都是水,大小船都能被掀个底朝天,根本没法呆在船里。这个时候,莫尽言不得不将船停靠在岸边,带着许哥上岸去避风雨。
去得最多的,便是陈平生家里。陈平生家贫如洗,依旧没有娶妻,去年家里还遭倭贼洗劫过一次,当时他为了带老母和智障兄弟逃命,来不及收拾家当,家里被抢得精光,让这个一贫如洗的家更是雪上加霜,几乎都要揭不开锅来。
陈平生听见“闽江渔侠”的传闻之后,第一个便想到了莫尽言。同莫尽言确认,但他摇头否认了,表示并不知道什么闽江渔侠。陈平生哪里肯放过,便追问某月某日夜晚,是否在某村挑了一群九个倭贼。莫尽言矢口否认是自己干的,因为他的确不是杀了九个倭贼,而是十几个。
但陈平生认定了是他,除了他,还有谁带着一只大鸟,又是个少年郎,还说是闽江上的渔户,又对倭贼恨之入骨的?莫尽言的功夫他没见过,但是他离开了两年,又在水师中待过,必定是学了功夫的。
陈平生既敬服又担心,莫尽言一个人对抗倭贼,会不会太危险了点。
因为常常去避风雨,莫尽言与陈平生也就慢慢熟悉起来了,两人有时也会结伴去打渔。
又一次飓风过去之后,天气开始放晴,莫尽言再次回到船上,倒灌的海潮并未完全退去,江面水位依旧高涨。莫尽言知道水会慢慢地退下去,也就没当回事。陈平生也趁着飓风过去了来打渔,有三天没有下江,家里又快揭不开锅了。
然而他们都料错了,这一次飓风过去之后,事情并没有平息下来,另一场更猛烈的飓风接踵而至。莫尽言和陈平生刚下江不久,狂风大作,还是龙卷风,将江水搅得成了一锅沸腾的汤水,两人都来不及靠岸,渔船被掀了个底朝天。
莫尽言从水中钻出来,找到了在不远处挣扎的陈平生,游过去,拉住他的胳膊,两个人在上下颠簸的水中拼命向岸边划去,然而却始终都无法靠岸。
此刻其实已经分不清哪是河哪是岸了,海面水位大涨,江里全是倒灌的海水,海水溢过河堤海岸,淹没农田村庄无数。翻滚的浪涛席卷着两人,像在手心里抛着玩一样,上上下下地颠簸摔打,摔得他们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腥咸的海水灌了一肚子。
莫尽言见上岸无望,知道不能徒然浪费气力,四处扫视了一下,看到不远处有一节浮木,拖着陈平生划到浮木边上,抱住浮木,大声道:“陈哥,咱们先不上岸了,抱紧木板,别撒手了,等浪平静一些再说。”
许哥在船被掀翻的那一刻飞了起来,在狂风中被吹得像只断翼的蝴蝶,摇摇晃晃,吓得它大声啁啁鸣叫,到处寻找主人的下落。直到看见莫尽言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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