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结同心 作者:寻香踪-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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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尽言的心如擂鼓,心中突然有些恐慌,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但却又那么期待,他愿意帮自己做这么私密的事,如果这辈子不能和他有进一步的发展,那么这一次的经历,应该也是够自己回味一辈子了吧。想到这里,他的眼圈又忍不住泛红。
就在莫尽言心思辗转千百回的时候,俞思冕的手已经触到了他最隐秘的部位,心一下到了莫尽言的嗓子口,然而俞思冕带着薄茧的手一覆上那个小东西,莫尽言的脑袋一下子变成浆糊了,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全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所有的感官,如同琴弦一样,都随着俞思冕的手在拨动,一忽儿在云端,一忽儿呼啸到了海底,那极致的来自身体的快乐,还及不上心理上的快乐,他以为自己要晕厥过去了。然而并没有,俞思冕的手上下缓缓地划动在脆弱之上,引得莫尽言的下腹一阵阵痉挛,他忍不住挺起下身,想要索取更多。俞思冕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用拇指的指腹贴上了脆弱的顶端,轻轻摩挲了两下,莫尽言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喘息、呻吟着,双眼猛地眯缝起来,双手紧紧揪住身下的褥子,身体猛地一阵颤抖,“啊”地一声低吟,忍不住喷洒而出。
俞思冕的手停顿了片刻,松开来,收了回去,他轻笑道:“是不是感觉很快乐?以后你就自己解决吧,大哥就只能教你到这里了。”
莫尽言搂着俞思冕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无声地喘息着,在极致的快乐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俞思冕调整了一下呼吸,腿动了一下,在莫尽言看不到的地方,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下腹。
过了好一会儿,俞思冕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莫尽言:“小莫,起来,哥去洗个手。”
莫尽言面上一热,赶紧坐起来:“对、对不起啊,俞大哥。”
俞思冕呵呵笑了一声,在黑暗中斜睨了他一眼,要是莫尽言能够看得清他这时的表情,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俞思冕笑道:“这有甚么对不起的,谁都这样啊。”
两人都起来清洗了一下,回到床上,莫尽言一反常态,紧紧挨着俞思冕躺着。俞思冕有些奇怪这孩子的反应,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他愿意亲近自己,没什么不好的。
过了一会儿,莫尽言又移开了些,因为他发现自己尽管已经被抚摸到发泄过了,贴着俞思冕,他还是有反应。俞思冕的触觉和感觉都是极其灵敏的,他自然是知道这孩子的反应了,不由得摇头笑了一下,真是少年人心性。他清了下嗓子:“小莫,这种事情,不能由着性子来,要适可而止,否则于身体亏损太大。”
莫尽言“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开口了:“俞大哥,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我,你要是不嫌弃我,我想认你做契兄。”契兄弟本意是结义兄弟,但是在闽地人的意思中,却有另一层含义,莫尽言不说认他做义兄,而是做契兄,当然是因他怀了一种小小的私心。
俞思冕顿了一下,方道:“你说要同我结拜做兄弟?”
“嗯,做契兄弟。”莫尽言答得模棱两口,但就是不说结义兄弟,他心怦怦地跳得厉害,期待着俞思冕说好。
然而俞思冕回答得却不那么爽快:“小莫,我们做结拜兄弟可以,但是不是你说的契兄弟。据我所知,在你们闽地,这两者之间存在着区别的。”俞思冕虽然不至于万事通晓,但却是知道闽地的一些风俗的,就比如这契兄弟,也是分两种的,一种是普通的结拜兄弟,另一种却是同性恋人的关系。
莫尽言一滞,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败露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却又不想就这么放弃了,他咬了咬牙,继续问:“俞大哥,你不愿意吗?”
俞思冕听出了这孩子的紧张与期待,他不愿意就这么直接拒绝他:“小莫,你知道契兄弟除了结拜兄弟之外,还意味着什么吗?”
莫尽言模糊地“嗯”了一声。
“你知道?”俞思冕有些吃惊,难道他对自己存的,竟会是爱慕的感情?
莫尽言伸出胳膊,紧紧地环住俞思冕的腰,生怕他跑了似的:“俞大哥,我喜欢你。”
俞思冕身上有些僵硬,这不是他头一回被人表达爱慕之情,也不是第一次遭受同性示爱,拒绝别人他也是常干的,但是他却不想直接拒绝莫尽言,他知道,这对一个懵懂初涉情欲的孩子来说,直接拒绝是一种不小的伤害:“小莫,你还小,你不知道契兄弟真正意味着什么,两个男人在一起,我觉得并不好。”
此际京中男风始盛,俞思冕在京中时,有一二好友也好此道,曾经有一回听这个朋友说起过,天下男风有三处极盛:京师、江浙及闽地。而闽地为好男风者圣地,闽地男风与别处不同,男子与男子之间相恋不是普通的亵玩关系,而是类似于男女婚约,需要经过礼金聘定、父母亲朋的同意,两人同起居,直至其中一方成家,相约解除或者继续关系,契兄甚至还肩负着契弟日后的生计及娶妻的费用。这种关系不受歧视,许多父母甚至还喜闻乐见。俞思冕当时准备来闽地,对这轶闻也稍稍留了心,谁曾想这事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觉得莫尽言少不更事,只是贪图眼前的欢愉,没有考虑过日后的后果,感情一旦付出,能够收放自如吗?等以后成亲生子了,这对谁都不是公平的,因而他直接拒绝了莫尽言。
莫尽言对契兄弟的了解不会比俞思冕更多,考虑得也没有那么全面,他只知道,契兄弟就是两个男人可以在一起,他喜欢俞思冕,而他显然也不排斥自己,甚至还愿意帮自己做最私密的事。两个契兄弟再亲密也不过如此了吧。他愿意跟着俞思冕,无论去哪里都行,将来成不成亲都无关紧要,只要能同他能够跟他在一起,别的都不重要。而俞思冕的话无疑像一盆冷水一样浇灭了他的希望,他松开了胳膊,移开了头,尽量远远地避开了俞思冕。
俞思冕知道他聪明地接收到了自己的意思,心里虽然有些遗憾和疼惜,但还是很坚定地说:“小莫,你很能干,也很聪明,将来肯定能有一番作为的,到时候大哥一定会替你寻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地成亲。我愿意做你的大哥,但是不愿意做你的契兄。”
莫尽言难受得几乎要哭出来,还是爹说得对,别把话说得那么透彻,要为自己留有余地,不然连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现在他凭着一时冲动,向俞思冕表达了爱意,却又这么直接地被拒绝了,日后可怎么办,还能像以前那样若无其事地面对他吗?
俞思冕听不到莫尽言的反应,心里稍稍有些不安,会不会伤到他的心了?“小莫?”他不安地开口。
“我知道了,俞大哥。”莫尽言哽咽道,拼命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俞思冕觉得自己有义务开导一下莫尽言,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正确的引导,所以才会对身为同性的自己产生爱慕之情。可是具体要怎么说呢?你应该去喜欢姑娘,她们温软可亲,可以带给人意想不到的安慰和温暖?还是说你别喜欢我,这样会让你失望和伤心的?好像说得越多,就越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开脱。俞思冕自诩为冷静清醒之辈,这个时候却也束手无策,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了。
两个人盖着同一床被子,挤在不盈四尺的床上,各怀心事,思维却无法交融,一种无形的隔阂逐渐升起,将彼此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咫尺天涯,说的大概就是他们这种境况。
13、第十三章 同心 。。。
从这天起,莫尽言的话就少了许多,对俞思冕也疏离了许多,甚至第二天晚上就一声不响地收拾出前舱,搬到前舱去睡去了。
俞思冕看着他收拾东西,张了张嘴,想喊住他,但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着沉默的莫尽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很多次想找他来谈谈,但是也知道谈不出什么结果来,自己表现得太热情,恐怕又会造成这孩子的错觉,太冷淡,恐怕只会让他更疏离自己。这种事,只能让它随时光的流逝慢慢淡忘,希望他能够淡忘吧。
白天,两个人分别立在船头和船尾,一个划桨,一个摇橹,配合默契地划着船,但是却甚少交流。俞思冕有时候就着路上的见闻征询一下莫尽言,总是他问什么就答什么,很少有话题之外的交流。俞思冕现在最盼望的,竟然是每天的吃饭时间,莫尽言每次做好饭菜,都会主动开口说:“俞大哥,来吃饭了。”那语气中,还听得出几分亲切来,让俞思冕很是怀念。两人只有在饭桌上还能表现出一些温情,俞思冕会主动夸饭菜的口味,莫尽言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很愉悦的,俞思冕夹给他的菜他会一声不响地吃掉。
其实这些日子,莫尽言的心如同在油锅里煎熬一般,一忽儿浸满了忧伤,一忽儿又充满了悔恨,他想到不久便要和俞思冕分别,便后悔死自己逞口舌之快,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如果不说,那还能继续同俞思冕做一对亲密无间的兄弟,还能继续呆在他身边。如今说出来了,他便不知怎么去面对俞思冕,哪里还有脸面继续呆在他身边,只想赶紧将他送到地头,然后独自找个地方慢慢疗伤。
古田溪蜿蜒曲折,水道多变,时而是深潭,时而是险滩,十分不好走,船行速度也就慢了下来。这天上午船上了一个叫青龙的大滩,中午时分,终于爬上滩来,泊在一个平静的水潭里歇息,除了他们的小船外,还有不少其他船只,有上行的,也有从上游下来的,大家都憩泊在水潭内。
做饭之前,莫尽言下了一次网,吃过饭,他难得主动地对俞思冕说:“俞大哥,回船舱里睡个晌午觉吧,下午有个比较难上的浅滩,可能会比较费劲,我们先攒点气力。”
“你也睡吗?”俞思冕问。
莫尽言点点头:“嗯,我也睡。”
俞思冕不是第一次和莫尽言上滩,两天前上了一个水流湍急的浅滩,全是靠莫尽言一个人撑着竹篙划过来的。今天上午的青龙滩虽然不算险,但是滩长水急,需要凭着一口气划上来,否则只要一松懈,船就会被冲下去,前头做的功都白做了。两个人各自拿了一根竹篙,一左一右、一前一后轮流着将船撑了上来,却是费了不少功夫,体力损耗也比较厉害,难怪莫尽言会要求他休息一下。
俞思冕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和莫尽言配合默契地划船,虽然话不多,却难得心有灵犀一般。莫尽言一声“走”,一声“收”轮流着发号令,你的篙一下去,我的篙便收了上来,我的篙刚一着底,你的篙便离了水底,几乎分毫不差,稳稳地将船送上滩来,丝毫没有做无用功。这其中如果两个人没配合到位,湍急的水流便会将船冲卷下去,又得重新再来。这孩子还有不错的指挥天赋呢,俞思冕想道,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耳畔听着岸边上人家在叮叮咚咚地凿船,铁凿子凿在船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些日子,俞思冕已经听习惯了沿岸此类造船补船的声音,觉得如同音律一般悦耳,慢慢将人送入梦乡。
莫尽言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未时三刻了。这天是阴天,云层本来就很厚,此刻更是压到了山头上,北风一阵紧似一阵,比上午的风大多了,看起来似乎要下雨。原本潭中泊着的船只已经走得寥寥无几了。他皱皱眉头,风这么大,对一会儿上滩实在不是件好事,阻力太大,恐怕要下水才能够将船弄上滩去。
俞思冕还没有起来,他大病初愈,这些天帮着划船,也是够累的了。莫尽言也不去叫他,自己先去将撒下去的渔网收了起来,这潭水幽深静谧,适合鱼类生长,而且尤其能养大鱼。渔网收起来,果然捕获了两条五六斤重的鱼,一条草鱼,一条河鲈,都活蹦乱跳的,还有好些大大小小的鱼,莫尽言将还鲜活的鱼放在水舱内养着,已经死了的用个盆装着,待晚上再来收拾。
他划着船去收网,船在水面上颠动着,俞思冕在颠簸中醒来了。起来一看,发现莫尽言正在收网:“小莫,要我帮忙吗?”
莫尽言下意识地就想说不用,但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说:“好,俞大哥帮我划船吧。”
俞思冕划着船,莫尽言收着网,就好像这江上无数的水上人家一样,一个划船,一个收网。
俞思冕看着莫尽言熟练地收网取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了,不禁心里有些怅然,他原本以为这孩子不过是一时冲动,等过几天就过去了,但是看这情况,他是当真了。他叹了口气:“小莫,变天了,转风向了,是不是要下雨了?”
莫尽言看看天:“嗯,最迟雨晚上就会来了。”
“那我们还走吗?”俞思冕知道,风太大,顶风而上,所费的气力几乎是平时的一倍。
要是换以前,莫尽言肯定会留下来不走了,等风停息了之后再走,还可以趁机和俞思冕好好培养感情,但是现在的情况,如果停歇下来了,两个人无事可做,面面相觑,他根本不知道怎样去消除那种尴尬。风虽然大,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走,顶多多费点力,还能赶在雨下来之前上滩。“走啊,渔网已经收好了,我们出发吧。”莫尽言将渔网晾在船篷上,开始向上游划去。
莫尽言不是第一次走古田溪,他熟悉这条河溪的所有河滩和转弯,知道何处水浅,何处水深,何处水缓何处水急,何处有礁石需要避开,一会儿要上的横滩是整条古田溪最难走的滩,过了这一段,接下来的路就顺利了。出了水潭,河道逐渐收窄,视野中船只也多了起来,大大小小的货船、客船总共有四五条,船只都停泊在一处不走了。
俞思冕问:“这些船都在做什么呢,怎么都不走了?”
莫尽言看了一下河水,水面上漂浮着一些谷壳,说:“上面有船只下来,这些船都在等船下来再走。”
俞思冕看看河面,除了水流比较湍急,与别处也没什么不同:“这河道不窄啊,还不能容忍两只船并行?”
莫尽言摇摇头:“这一处河段水比较浅,许多地方都有礁石,现在是枯水期,这个季节只有一处地方能够过船,而且只容许一条船通过,如果同时上下,两条船就会相撞。所以上面一旦有船下滩,就会往水里撒谷壳表示要下滩了,下游的船只就会主动等他们都下来了后再上去。”
俞思冕点点头,原来如此。只见莫尽言已经将船划到岸边去了,那儿站了一群衣衫单薄、脚穿草鞋的男人,每个人肩上都挂着一副粗绳。莫尽言用当地话和那几个人大声问话,好几个人都围了过来,莫尽言和其中一个说了一会儿,比划了一下手指,对方点了点头,将他的麻绳扔上了船。
俞思冕不大听得懂当地话,只依稀听到“文”这个词被反复说了几遍,便转过头去看莫尽言:“小莫你同他说什么呢?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莫尽言回过头来:“我在找纤夫,一会儿上河滩,水流比较急,风也有点大,需要找个人帮忙拉一下船,不然上不去。”
“纤夫?”俞思冕还是头一回亲眼见到纤夫,他生活在北方,水少,几乎没见过什么河流,这次南下,才见到这么多的水流,他知道有些地方,船不是靠划着行进的,而是需要拖拉着才能走动。
“嗯,有他们帮忙,船上滩会比较容易。”莫尽言一边回答他,一边低头将那个纤夫刚才扔过来的粗绳系在船舷边一个铁环上。原来这个铁环是做这个用途的,俞思冕心想。那粗绳足有成人的拇指粗细,仔细看,不是麻线制成的,而是细藤条扭结成的,用桐油浸泡过,又被河水和汗水浸泡了不知多久,整个乌黑发亮,看起来颇为结实。
俞思冕低头看莫尽言挽绳索时,上游已经有船下来了,那是一条比较轻巧的客船,只见船头立着两个船夫,左右各一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