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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浪荡江湖之任侠 作者:绪慈-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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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儿……」
「死了……」小九接了下去。
突然,柳天璇的眼泪开始落下,一滴一滴,滴在发妻身上。他似乎清醒了一些,嘴里喃喃喊着发妻的名字,而后从细细的呜咽声开始,大声地哭了起来。
「大叔,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小九说。
原本方才还沉浸在小九几句简单话便让柳天璇软化,觉得小九真厉害的氛围里的苏笛听见小九接下来的话,差点没吐出口血来。「出来混?」这小子能不能用点妥当些的词好配上之前英雄般的表现?
小九不知道苏笛心中的想法,只是继续道:「致远大师说,有因就有果。你杀了人,强要了人家的东西,这就是因;今日人来杀你,要把东西抢回来,这就是果。虽然我还是搞不懂因果,不过听致远大师的说法,这东西很玄的。
你若死握着别人的东西不还,不论走到哪里,甚至到了下辈子,还是会被找到。到时人家还是要报仇、还是要你还东西,你受过的仍旧得再受一次,大叔你强,被吓来吓去、杀来杀去不要紧,可你妻子、你女儿呢?
若我是你,我会想这一刻就让心爱的人入土为安,若我是你,我会想这一刻就让一直宠着的孩子不再因自己而受伤害。」
柳天璇的哭声渐歇,直至小九话语停住之时,他的目光已胶着在小九身上,用一种悲哀却无法解脱的眼神,看着小九。
柳天璇开口说:「这些年来我很痛苦、一直都很痛苦。当年的事你这么丁点大的小鬼怎么会明白,柳天滟加诸在我身上的那些丑恶行为,还有身在清明阁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若不杀了他们,最后不是被他们杀了,就是疯死在那地底下!」
小九说道:「我是不明白。这样吧,你转头看向旁边,有看到致远大师没有?你跟他说几句话,他会开导你的!我跟你说,致远大师人很好,又有智慧,虽然他最常说的话来来去去都是那句……」
柳天璇望向致远,致远双手合十凝视着他。
致远睿智的眼里仿佛明白柳天璇所受过的所有苦难,知道他曾经受过的一切酷刑,致远在那下一刻便开口,同小九一起说出了那句话:
「我佛慈悲……」
苏笛差点笑出来,但他连忙忍住。
柳长月则是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小九,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不知是什么打动了柳天璇,或许是致远的一个眼神,或许是小九一大番话里面的一小句话。
萧肃的后花园有一群等死的人,几个杀手,一个杀手头头,还有个因为撞到石头而失去记忆、名叫小九的青年。
小九其实如果不是这么好事的性格,他不会遇上卯星,不会因此碰上柳长月,更不会因卯星的那张拜帖来到天璧山庄,掺和进柳长月与柳天璇的生死恩怨里。
然而很奇特的,就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或者也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轻轻的几句话,淡淡的几个眼神,让今日这场杀戮,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柳天璇抬起头来,第一次,用那对本已浑浊却还归清明的眼,静静地看着柳长月。
柳天璇似乎决定了一些事,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再也不是之前发妻死后变得疯癫的那个人,而是在此之前,奠定了天璧山庄二十来年基础,胸怀雄心壮志,要将天璧山庄的存在说与世人听闻的那个庄主林逾方。
柳天璇闭起了眼,而后缓缓睁开。他朝着女儿的方向望去,只见林袖儿带着憎恨的眼神对着他,还没有从方才的恶梦里醒来。
柳天璇抹了抹自己的脸,似乎要让沾满了泥血的脸庞干净点,好和这个名义上的侄儿谈判。但他抹不去这几日早已深深刻在他脸上的苍老痕迹,也抹不去恐惧与哀伤之中白了的头发。
柳天璇对上柳长月的眼,缓缓对他说:「我欠你的,会还你。欠清明阁的,也会还给清明阁。但是……」
「但是?」柳长月挑了挑眉。
「我知道自己只剩一条命罢了,怎么也不够你们分来泄恨,但是,我还是想用个东西,来换我女儿的性命。」柳天璇道。
「可三叔,我怎么觉得现下,你已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和我互换?」柳长月笑道。
「你想要的藏宝图,我会给你。」柳天璇疲累地说:「一张藏宝图,换我女儿一条性命,你换是不换?」
柳长月静了一下。此时,一直玩着头发的鬼子和无聊地望着四周的天痴也转过头来。
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长到柳天璇以为柳长月不会答应了的时候,柳长月突然轻笑了一声。
「换。」柳长月这般说。「一张藏宝图,换你女儿今日一条性命。」
柳天璇似乎松了一口气,他垮下来的肩头已经无力再提起,他将视线放到女儿身上,然而林袖儿仍然还是那样的眼神,恨恨地看着他。
柳天璇对林袖儿说道:
「爹这辈子最爱的便是你娘,而你是你娘心头的那块肉,爹自然得保住你。袖儿,爹对不起你。爹失去你娘的那一刻,什么都忘了。爹忘了你还是个孩子,没了娘,就只剩爹而已。爹如今也只有这个方法能保住你了。孩子,爹对不起你……」
柳天璇将利妘的尸首抱紧,只说了句:「藏宝阁,江河图。」而后闭上双眼,再也不语。
天痴抽起插入地面的九龙刀,摇晃着脑袋走到柳天璇面前。他嘴里喃喃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而后刀一挥,金光一闪,柳天璇的人头落地。
滚烫的血液喷了出来,小九有些不忍,却明白这是必须。
没有人能够空口叫别人放下杀念放下仇恨。
自己造的孽,始终要自己担当。
天痴将柳天璇的尸体踹倒在地,而后一刀一刀地砍,如同当年他们斩断他这生这世唯一会爱的人的首级一般,还有他那当阁主的二哥,死不瞑目的情景。
柳长月走了过来,朝着柳天璇的首级一脚踩下去。虽然没有内力,但还有成年男子该有的力气。
他踩第二下时,那颗头颅发出喀啦一声,头骨碎了开来。顿时鲜红的血液混着白色的脑浆溅了一地。那些东西虽然沾上了他脚上的靴子,但柳长月却弯起嘴角笑了,此时此刻的他觉得,这真是世间最美丽的颜色。
鬼子跟着柳长月也走过来。他左看看、右看看,把从柳天璇怀里滚落的利妘尸首用脚抵住,而后拿出一片锋利的小刀,小心翼翼地把利妘背部的肌肤整个划了一圈。之后收起小刀,一手扣着颈子里的咽喉,一手从别开的地方猛力一拉。
「嗤啦」地一声,利妘背上的皮连着背上已经有些腐烂的肉被扯了下来。
鬼子高兴地把那块皮肉迎风展开,先自己看过瘾了,又拿给柳长月看。
柳长月仍是带着微笑,那是令人恐怖畏惧的笑。
鬼子见柳长月对利妘的皮没兴趣,遂随手一扔,落到了地上。鬼子想了想,又在那块皮上踏了几脚,然后尖锐地大笑出声。
「嘎嘎嘎嘎——」
这时,原本没有半点动静的林袖儿突然爆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叫声,群侠里也有几个作呕之声发出,天痴把九龙刀扛在肩膀上,心情愉快问柳长月最后一件事:「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剩下的这些人要怎么处置?」
「杀。」柳长月吐出了一个字。
「不能杀!」那头,小九才放下的心又整个绷了起来。
柳长月转身看着小九,脸上的神情让人摸不清。他道:「管了那个,还管这个?小九,你当自己是什么了?我想杀的人,你以为你救得回来?」
小九心里急,他一急,胸口就一紧,胸口一紧,原本止住的血便又呕出了一大口,差点就缓不过气来。
柳长月脸色微微一变,他眼神冷冷看向小九身后的苏笛。
苏笛一抖,连忙从怀里又拿出一颗丹药,也不管那颗丹药多贵重,直接就往小九嘴里塞。接着运起自己那少得可怜的真气护住小九的心脉。只那么刹那,几个动作而已,苏笛已是全身冷汗。
柳长月知道苏笛内力不足,遂又看向天痴。
天痴愣了一下,「咦」了一声,但见柳长月的目光没有打算从自己身上移开的样子,这疑惑地朝苏笛那方走去。
天痴大大剌剌盘腿坐在苏笛与小九身旁,一把抓过小九的手心,将自己刚强的真气渡入小九体内。
天痴心里是困惑得不得了,方才差点打死这小子,主上什么也没说,怎么这下这小子真要死了,主上脸色却比任何人都还难看。
天痴小声地问苏笛道:「这家伙和主上什么关系?怎么一会儿让打,一会儿又护?」
苏笛无奈地摇摇头。「主上遇上克星了。」
「克星?」天痴听见这二字,突然间兴奋起来,而这时他渡到小九体内的真气也不受控制地忽然转强,直冲入小九经脉中。
小九如今可只剩个纸糊的壳,稍微一点冲击就能要了他的命。
天痴的行为让他嘴角又溢出了大量鲜血,小九这时连喘气也无法,整个人天旋地转,感觉直看见有人在奈何桥畔朝着他招手了。
「柳天痴!」柳长月冷冷地看着他那把小九的命当玩儿的下属,语气冷凝地说道:「他若死了,你也不用活了。」
天痴当下惊了一下,要知道,他们这几个人可是那时一同从血坑里爬出来,随着柳长月一起建立清明阁的。他们是柳长月最重要的心腹,这十几二十年来,柳长月可鲜少对他们说过重话。
天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鬼子,鬼子觉得有戏,也跑到苏笛旁边坐着,拉起小九另一手,好玩地跟着输真气给小九保命去。
鬼子瞧了天痴一眼。天痴说:「苏笛说这小家伙是克星,主上的克星。」
「克星?」鬼子眼睛亮了亮,转头,一双淡色的眼睛在小九身上瞧来瞧去,像发现了新玩意一样。
「喂喂喂!」苏笛被夹在中间,连忙道:「两位堂主悠着点,要不那些人不死,先弄死了这位,咱扪三个就要给拖去陪葬了!」
他们三人话音成束,窸窸窣窣地像蚊子叫,只传入彼此的耳朵里,没敢让清明阁的阁主大人听见。
小九自是不知道他身边三人到底在干些什么,他心中挂着的只有柳长月身后那些人的性命。是以气息缓了过来之后,立刻便对柳长月道:
「你仇已经报了,这些人和你也无冤无仇,为什么不放了他们?」
「为什么要放了他们?」柳长月笑。「当年清明阁死了一百六十七人,今日血祭,自然是要死到足够的数字才得。一条命抵一条命,不是吗?」
群侠中有人要开口,却连忙让牟瀚海等人止住。
清明阁向来说一不二,普天下从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只有他们不想杀的人。方才小九开口让柳长月留下林袖儿,或许已经是对方的底线,小九和柳长月情谊看似不一般,他虽让人把小九打个半死,却也留了他一口气,牟瀚海与华五互望,也许他们最后一丝希望,就在小九身上了。
小九咳了几声,喷出了些许血沫子,但左边有天痴护着,右边有鬼子撑着,背后还一个苏笛顶着,他说起话来也不似方才那么虚弱无力。
小九认真地朝柳长月道:「你说过的,你只是想给你的狗儿报仇,现下有分杀它的人已经死了,所以你的仇已经报完了。而当年的两个主使者也死了,如今剩下的人根本就不是当年掺和事情的人。
你不想让他们走,是怕泄漏你的行踪。你受了重伤还没好,之前又杀了许多不相干的人,所以怕放了这些人,会因为清明阁以前的杀孽,为你招来杀机。应该是这样的吧!」
柳长月没想到小九看起来天真,却还明白这些环环扣扣的道理。他笑道:「小九啊小九,你倒是还有些脑袋。」
小九也不在意柳长月话语中的揶揄,他只是注视着柳长月,说道:「柳大哥,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们呢?我们大伙儿一起进来的天璧山庄,现下几乎每个都被你们吓破胆了。江湖人做江湖事,一切照规矩来成不成?你让他们离开,或许我能请他们 起个誓,不让他们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你觉得如何?」
柳长月笑得更深了,他只觉得这孩子真是好笑。「起誓有什么用,你能担保他们不会违背誓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放了这些人对我而言祸患无穷,你担不起。」小九还没开口响应,群侠中就有人忍不住发话了:「我们可以发誓!」
「对,我们可以发誓!」
群侠乱糟糟地一人一句,几个主心骨都压不下来,华五听着越来越替亮的起誓声,头都疼了。
「全都给我安静、安静、不想死的就全部安静!」牟瀚海连声大吼。只是他的软筋散药效未散,喊起来也没多大的震慑效果。
柳长月此时淡淡瞥向后头一眼,说道:「鬼子,本座嫌吵,看看有谁开口,直接杀了,了事。」
鬼子接令,淡色的眼眸望向柳长月后方,瞬间原本喧哗沸腾的群侠们通通安静了,整个后花园静得只剩下枯树树枝被风吹得碰撞的声响。
「嘎嘎嘎——」中原群侠一坨一坨缩在一起像团子似的,这情景鬼子觉得好笑,就笑了出来。只是他的笑声不仅阴森而且难听,如同乌鸦叫声一样,听得众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小九还在思考着柳长月方才说的话,他努力想了很久,眉头也皱了很久,柳长月倒是挺有闲情逸致,止住了后头吵死人的声音后,便欣赏起这后花园百花凋零的景致起来了。
好一会儿。对小九与那些侠士而言可能是好几刻的时间,但对柳长月和清明阁的人或许只是一盏茶的时刻,小九正视着柳长月,神情凝重无比。
小九对着柳长月,看着柳长月那双黑得吓人的眼睛说道:
「是不是只要我担得起就好?」
柳长月但笑不语,整个人像笼罩在寒冰之中,谁也无法看透他的心思。
小九更大声地说道:「是不是只要我担起这一切,让世上有一座不透风的墙,让今日之事淹没在这片黄沙底,你就会放过他们,放过我兄弟,放过所有的人!」
柳长月脸上的笑容稍敛了。「在场这么多个人,你能保证没人会说出去?你以为你是谁?」
小九望向牟瀚海和华五等人,而后看向柳长月,神情坚定,不卑不亢地道:「这事我担起了!我求你放过他们,让他们回家去。我知道这样可能会让你陷于险境,但我保证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日后若有谁要杀你,我就替你把他们杀回去!」 
小九再看向柳长月身后那些人。「男子汉大丈夫,要说话算话。以天地为证、师门之誉、父母之名起誓。今天从天璧山庄走出去的人来日若是反过来对付这个人,那就是和我为敌。」
被小九望着的那些人先是沉默着,大家心里头都有各自的计较。
而后,牟瀚海第一个站了起来,他身形摇摇晃晃地,右手举起朝天,目光对着小九说道:「天地为证、师门之誉、父母之名起誓,这世上,会有一座不透风的墙。崆峒派牟瀚海在这里向我兄弟小九保证,绝对不会辜负兄弟你的一命之恩。」
细语中,华五接着站了起来,他如同牟瀚海一般,神色严肃地道:「华山派华五亦以天地为证、师门之誉、父母之名起誓,这世上会有一座不透风的墙,不辜负兄弟你的一命之恩。」
接着致远大师亦站了起来:「我佛慈悲,少林寺致远起誓,这世上,将会有一座不透风的墙。」
接着又接着,更多的人想起方才小九拼死为救他们,与天痴拼搏的那场撼天动地的大战。许多人站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说道:
「以天地为证、
师门之誉、
父母之名起誓,
这世上,会有一座不透风的墙。
不辜负兄弟你的一命之恩!」
所有的人说着同样的誓言,整座枯索的后花园回荡着嘹亮而沉重的汉子嗓音。
柳长月的脸色变了。他没想过就只小九这么一个小家伙,会坏了他的事。
这才几岁的孩子,不过几天而已,竟然轻易地就赢得了这些人的信赖。这些人当中先不说德高望重的致远、分量颇重的牟瀚海和华五,甚至许多世家公子、门派首席弟子一个比一个还目高于顶的,但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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