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阿宅与死神-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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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人生得意之时，她死了！
哎呦喂，萧暖简直要捶胸顿足，怒骂老天不公了。不管怎么说，她这辈子的好日子才算刚开始呢！
萧暖心有不甘，恨这世事无常。她舍不得就这样离开爱她的，她爱的家人。舍不得即将展开的，全新的充满希望的生活。
萧暖的反应全部落入西比斯的眼里，与他所期待的毫无二致。
西比斯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与孩童格格不入的贪婪神色。那是猎物要开始有趣的猎食时独有的，危险而渴望的样子。
“那么……”西比斯高深莫测地看着萧暖，“回答我，你想颠覆死亡，回到原来的生活吗？”
萧暖没有犹豫，“我想。”
西比斯扬眉，语气轻缓而充满诱惑，“但是，死亡从来是不可改变的世界规则。”
萧暖静待下文。
“来和死神玩一个游戏吧，萧暖。”西比斯邪恶地笑起来。
“你死了，我让你回到死前四十天。那四十天的记忆会被消除，如果你能平安活到真正死期，也就是公元2012年10月5日，你便胜出，游戏结束。我会赋予你原本正常的寿命，让你寿终正寝。并且作为奖励……额外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萧暖疑惑极了，“让我再重新过一次死前四十天有意义吗？”
她以为要完成什么特殊任务呢，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虽然没有记忆，但只是活着并没有任何难度。
西比斯玩味地笑了，“你以为活到10月5日会很容易？”
萧暖浑身一震，莫名的寒意爬上脊背。“什么意思？”
西比斯愉快地看着萧暖脸上无措的神情，微笑道，“等我宣布完游戏规则，你就会明白的。”
西比斯闲适地玩着奥修递过来的兔子玩偶，稚嫩的童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和空洞。
“规则一，世界黑化。你即将回归的世界会变得很危险，到处都是潜在的死亡。”
恐惧霎时攫住了心脏，萧暖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寒意，“等等等等！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重生回到的世界会有所谓的黑化啊！”
西比斯若无其事地揉揉兔子的耳朵，“因为你是规则外的存在物。想想看吧，如果一粒沙子落入你的眼睛里，你会怎么做？”
萧暖愣怔住，犹豫道，“……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取出。”
“没错，按照原本的时空秩序来说，你是已死之人。我将你送回必然扰乱秩序，你是异物，世界会想方设法地……抹杀掉。”
那可怕的词汇如同针一般扎到了萧暖的心上，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这设定很要命啊喂！
“规则二，不可以令你的亲人，朋友或者其他你在乎的人因为你而死。这是游戏胜出的必要条件，如果他们中有人因为你而死，自杀除外，那么即使你活到10月5号也算游戏失败。”
萧暖点点头，“就算没有这个规则我也不希望他们因为我出事，我理解。”这个设定还挺人性化的，萧暖心里是这么想的。
西比斯却露出古怪的微笑——愚蠢的人类，你不希望他们死，可是不代表——他们不会让你去死啊。
“规则三，循环机制。在10月5号前，如果你死了，不管是怎么死的，游戏结束。你重新回到四十天前，开始新的一轮游戏。”
萧暖没有说话，但她紧蹙的眉微微舒展开。如果有重来的机会，或许终有一天她可以活到10月5号。
西比斯稚嫩但满含恶意的声音继续回荡在房间里，“规则四，重生后你会遇到关键选择事件，你的每一次抉择都会影响到你的命运。”
“选错了有提示没？”萧暖举手发问。
西比斯嘻嘻地笑出声，“怎么会有那种金手指？我还盼着看你选了错误的分支却浑然不知的愚蠢模样呢……”
萧暖在那样阴冷恶意的目光中无所遁形，她觉得仿佛掉进了冰窟，止不住内心涌起的寒意。
简直是恶魔啊，这个小鬼。
“规则五，存档清零。每一次失败后的重生都会抹去上次的记忆，想要通过存档作弊是不可能的。不过凡事有例外，如果我觉得你的剧情很有趣，我会提供部分存档，让你不必重复无聊的剧情。”
“……我该感谢您吗，伟大的死神大人。”萧暖抽嘴角。完全是任意妄为的小屁孩！
西比斯摸摸兔耳朵，眉毛挑起，眼神蔑视，一副“感恩戴德吧人类”的表情，继续讲下去，“规则六，在你认定为家的地方，以及你的工作场所室内，你会有绝对安全保证。”
萧暖暗自琢磨，也就是在家里和教室里不会有危险，那我要是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不就好了？反正我也宅，编个重病在家休养也不是不可能。
西比斯嘻嘻笑出声，很愉快地加上一条，“规则七，玩家必须如正常人一般生活，工作，娱乐，交友都不可少。无故躲在房间里不出门，只要长达五天，即刻判定为作弊，一律心脏麻痹而亡。”
萧暖听得眉头狂皱。没有金手指，没有攻略，还不能作弊，这是要玩死她吗？
无语摊手，“游戏设定太难了，或许我刚重生就挂掉，那样对你也没好处。”
西比斯一副“安心吧不会让你这么快挂掉”样子，手向后招了招，立刻有几只黑兔子上前站定，垂头躬身等待吩咐。
“免费赠送守护者一只，任君挑选。不过所谓的守护者不一定攻击力很强，里面也有其他工种的，比如——清洁工。嘻嘻……”
西比斯笑得十分恶劣，萧暖一口血哽在喉头，简直想喷那小恶魔一脸。
连挑选守护者都要碰运气吗，怎么不去死啊混蛋！
“就算我选对了，但它们是兔子——靠谱吗？”萧暖挑眉，脸上写着“你肯定又在耍我”。
“它们外形是兔子，但魂体可以有无数种形态，这只是我个人的趣味罢了。”西比斯托腮，眨巴眨巴浓密的睫毛。
萧暖抽了抽嘴角，视线游移在几只黑兔子身上，赫然在最右边看到了那只耳朵上挂了金环的黑兔君。
“这只吧。”萧暖毫不犹豫地将手指了过去。
西比斯扬眉轻笑，眼神里透露出些许戏谑的神色，显然对萧暖的选择嗤之以鼻。
毕竟阿尔法是只……司清洁工作的魂魄。不过，他才不会告诉她呢。
“哦~~是阿尔法啊，它瘦瘦弱弱的，你选它做什么？”
萧暖被这只兔子的名字囧了一下。不要让她想起最讨厌的数学啊！脑海里抱头□。
“看起来很亲切随和。”萧暖笑眯眯地回答。
西比斯看了看一直面无表情，形同机器人的阿尔法，回头看奥修，两人无语对视片刻。
哪里亲切随和了！分明是面瘫啊！看看奥修啊，那才是亲切随和呢！
反正第一眼醒来就看到了黑兔君，耳朵上的金环很别致（喂！），拖着她一路前行时耳朵一点都不觉得痛，虽然面瘫但是看起来很可靠。
也许是外冷内热，温柔体贴的忠犬也说不定……萧暖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
“规则已经宣读，守护者也附赠，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开始吧……第一百五十三位玩家。”西比斯像是终于完成冗长无趣的仪式，此刻终于显出兴奋的样子，一双妖瞳熠熠生辉。
“我叫萧暖！”萧暖没好气地反抗那个数字代号。
“那么；萧暖，前方光明与黑暗并存。是凄惨地挣扎在死亡的轮回中，还是顺利活到那一天结束轮回……我们拭目以待。”
喂喂，怎么突然变这么文艺，根本一点儿都不适合你这个恶魔小鬼。
萧暖还没吐槽够就突然被拉入黑暗中。西比斯的声音突然变得宏大辽远，仿佛空间骤然被撕裂，那飘渺之音扩散在无限的空间内，一刹那，意识翻天覆地。
萧暖在沉入黑暗时耳畔依然缠绕着那阴凉的，充满了蛊惑，期待与恶意的裁判之声：Game Start。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便进入正常（才怪）的都市文。新坑第一周日更。还请大家冒泡支持，你们是莲子全部的动力。
、一周目？四周目？！
第三话 一周目？四周目？！
萧暖的意识在混沌的空间里聚拢，然后回归身体。
睁开双眼，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贴了满墙了动漫海报，东倒西歪地放置在书柜上的玩具模型落了灰尘，床头上摆着各种卖萌抱枕，地板上散落着杂志和漫画。
还有几件没来及收拾的脏衣服随意地被丢弃在桌上，将笔记本电脑盖在了下面，只露出黑色的一角。
小小的房间凌乱不堪，如此鲜明的宅风赫然就是她生前，哦不，她本来租借的房间。
原来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真是太好了，梦里那恶魔小鬼简直让人想一把掐死，可惜了那张极品可爱的正太脸。
萧暖舒服地打了个哈欠，翻个身准备继续来个回笼觉好治愈自己梦里被虐到的心灵。
这时，身后传来了平板机械的男声，“虽然不想粉碎你的美梦，但是‘原来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这样的念头你已经有过三次了。也就是说，你已经在游戏里死了三次了，废柴。”
萧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意识一下清明了不少。
不情不愿地转过身，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毫无意外地看到黑兔君就站在床的另一侧，面无表情，哦不，十分鄙视厌弃地看着她。
“黑兔君，早上好啊，您今天心情也是如此明亮呢。”萧暖微微笑。
黑兔君的耳朵抖了抖，慢条斯理地走向萧暖，冷淡地看了看那张明媚的笑脸，然后……毫不客气地抬脚从她的脸上踩过，留下兔子脚印。
萧暖作垂死状，颤巍巍伸出手，“壮士，床如此宽阔，下次请饶过我这张二十五岁女人的脸……莫要再践踏。”
黑兔君冷笑一声，顿觉心情愉快。
“起床，我要收拾你这让人作呕的房间。你该知道我有洁癖，该死的，每次你死一回我就得从头收拾一回！”算起来这都是第四十回了！
黑兔君愤愤不平地嘟哝着，来回蹦跶着收拾房间里散落的东西。它动作极其娴熟，不一会儿地上的杂志和漫画都被收到了书柜里。
拉开衣柜，兔子蹦进去，毛绒绒的爪子不辞辛劳地将皱巴巴的衣服铺开，展平，重新叠整齐。它那短小的爪子此刻显得如此灵巧，充满了母性的光泽……
“你再在心里腹诽什么母性光泽，我不介意立刻让你去死。”黑兔君阴沉沉地瞪向床上挺尸的萧暖。
萧暖闭嘴，乖巧地看着黑兔君将乱七八糟堆成一堆的衣服一件件叠好，听着黑兔君喋喋不休。
“一个女人邋遢成这样，我真想掐死你！……不行，那样还得再收拾一回……啧，运气太差，怎么被这种非人类阿宅选中！”
萧暖虽然依然笑着，那笑里却显出几分难以察觉的苦涩。她无神地看向天花板。原来……她已经死了三次了。
萧暖虽然每次重生都会被抹去记忆，但是黑兔君不会，而且他被授权，可以告诉她死过几回，以及直接死因，好提醒某个神经粗壮的家伙自己仍然身处游戏之中。
“呐，黑兔君，我前几次都是怎么死的？”
黑兔君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短暂的两秒，随即窸窸窣窣地又收拾开，边用抹布擦拭桌上的灰尘边漫不经心道，“第一次，游戏时间一天，路过建筑工地被掉落的石块砸死。第二次，游戏时间一天，下楼梯时滑倒磕到脑袋摔死。第三次，游戏时间一天，出门就遇到抢劫犯，被一刀捅死。”
喂喂，明明死得这么惨，为什么你这么一说我自己都想笑啊！！而且我都没有活过一天啊喂！
萧暖是不会有死亡体验的，她的魂魄在系统确认事件会导致她必死无疑时就提前回到滞魂界。
这是西比斯后来提供的福利，也是让她非常满意的一点。一般人可经不起死去活来的折腾啊。
而且因为她挂得实在太快，导致关键事件没来得及发生，西比斯大人看的十分无聊，于是决定将世界黑化程度调低，并给她施舍点儿技能。
每挂一次都能得到怜悯点数，通过兑换可以增加自己的技能。
虽然设定很坑爹，但萧暖表示不要白不要，如今死了三次，终于成功兑换了“潜在危险指示器”。
当前方会有危险发生时，她的视野里所有物体变成橙色，她可以及时更改路线。同时，如果有危险主动寻上门，会有红色光不断闪烁，警告她必须逃离。
她终于可以含泪说一句，我萧暖没有白死啊！
她这边还在感叹，那边黑兔君已经将房间收拾得焕然一新，三两下蹦到床边去掀她的被子，“起床！”
“黑兔君……我突然很好奇，”萧暖眨巴眼睛，深棕色的瞳孔里看得到兔子不耐烦的神情，“我要一直躺在这里不起来，只是一天的话死不了吧？”
黑兔君突然抬起自己的爪子，寒气森森地咧嘴露出大板牙，“死神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开膛破肚而死——你这个懒宅！”
“哦，您真是太残忍了，如此对待我这可怜的少女，嘤嘤嘤……”
黑兔君抽嘴角，一把掀开被子，把某人赶到床下，不紧不慢地叠被子，“二十五岁的‘少女’快滚去洗漱！”
萧暖伸了伸懒腰，正要开门，嘭得一声，门被撞开。
萧暖捂着鼻子蹲到地上哀嚎，“报警系统有鸟用，老娘这次要死于‘撞死在自己房间的门上’吗！！”
没有敲门就直接闯入的某人愣了几秒，随即指尖颤抖，“哎呀，小暖，你流鼻血了！”
萧暖哀怨地缓缓抬头，一行鼻血顺流而下，“郭佳琪，你下次不敲门我就把这鼻血抹在你身上，我好恨，恨，恨……”
郭佳琪四处张望着寻找纸巾，猛然间发现从来都是“被扫荡”状态的房间整齐得要闪瞎她的钛合金狗眼。
“哇塞，小暖，世界末日要来了吗？你整这么干净祭奠自己人生最后一天吗？”
郭佳琪兴奋地环顾，啧啧地感叹出声。萧暖可怜兮兮地伸出颤抖的手，“纸巾……”
黑影一闪，一把纸巾塞到萧暖手里。黑兔君蹲在旁边，用爪子抓了几张使劲去擦地板上的血迹。
萧暖赶紧捂住鼻子，拿起要换的衣服冲到盥洗室清理。顺带简单洗漱穿戴一番，再次回到房间里时，一人一兔正在大战。
“何方妖孽，竟敢偷袭本姑娘！”郭佳琪恶狠狠地拿起抱枕疯狂投掷。
黑兔君灵巧地闪躲，黑色的瞳孔淡漠里夹杂些许怒气。
萧暖可以明白。她闯进来不要紧，把萧暖碰出鼻血来也不要紧，但是……你怎么可以导致她把鼻血流到干净的地板上呢！
于是挨兔子锋利爪子一下是在所难免的了。
萧暖挠挠头，随口乱编，“那个……佳琪，那是我养的兔子啦，见到生人就要上去抓一把的。”
郭佳琪闻声停下攻击，甩了甩波浪般的栗色卷发，妩媚动人地一回头，“早说嘛，姑娘我怎么会跟畜生一般见……”
砰地一声，黑兔君扑过来直接将郭姑娘撞翻在地，跳到肚子上蹦了两蹦，十分挑衅。模样实在欠扁。
“嗷，老娘今天非揍扁你！揍得你忘了自己是兔子！”
一场人兽大战再开。
萧暖叹口气，索性跑去厨房翻出红豆夹馅儿面包，捧着一盒年奶跑回去，坐在椅子上边吃吃喝喝边观赏。
不消片刻，一人一兽齐齐回头瞪视某人，某人无辜地眨眼，展示带来的牛奶面包，表示可以分享。
一场大战就此消弭。
黑兔君坐在桌上，捧着面包安静地啃。一旦有外人在，他不得不伪装成普通的兔子。
当然，它一身工装也可以解释为“主人”古怪的趣味。谁让他的主人是懒宅。
“你给它喂面包吃！兔子不是吃草的吗？还有啊，它穿衣服我不奇怪，你以前还给人家实验的小白鼠做衣服穿呢……不过它耳朵上的金耳环是怎么回事？那是嵌进肉里的啊！小暖你残害动物！”郭佳琪坐在床边大惊小怪，最后控诉了萧暖的暴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