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完+番外全)-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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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比自己差的,他从来不予以理睬,但是,遇上自己喜欢的,或者比自己好的,他也能够毫不理会尊严地下跪求画。
其人之痴颠,算是京城第一大怪人。
当然,因为他有才,故而就叫京城第一怪才了。
魏颐写的第一个请帖就是写给这个人的。
其实,本该从老前辈开始写,但魏颐这次请的都是年轻一代的,在这年轻一代人之中,就数这张大俞是京里第一人,魏颐自然将此人放在最重的位置上。
魏颐写好后,是府里下人去送的帖子,他特别交代了去给张大俞送帖子的人,一定要等到回复了才回来。
这帖子送到张府上,是张府一小厮接了。
因送帖子人是廉亲王府上的,虽然文人士子多瞧不起廉亲王府,但奈何皇帝几年如一日,对那子琦公子宠爱有加,没有任何一点对他厌弃的意思。于是,众人怕得罪子琦公子,多在面上不会让廉亲王府的人难堪。
那小厮让送帖子的侍从等着,自己就拿了请帖进去给家中公子,看他是否要去。
这送帖子的侍从就在小厅里等着了。
看到小厅里挂着好几幅字画,一看衿印,该全是张家里现在的小辈的作品。这侍从虽不是什么鉴赏大师,但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些字画不凡。
这边张府小厮将请帖拿去给家中公子,脑子里想的是,他家公子以前就分外瞧不起给皇帝做男宠的子琦公子,说他辱了文人风骨,现在这子琦公子送了帖子来,请他家公子前去赏画,他家公子定然不会去的。
这小厮从大开的窗户看到书房里三公子正在写字,敲了门后就站在门口等,等了好一阵,不见里面有答复,他该是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以为意,便又敲了一次门,又过了一阵,才听到里面人叫他进去。
张大俞没有看进来的人一眼,专心致志地写着字,恐怕是不大满意,长出口气后,就将写好的一副字揉了扔进纸篓里,便又站在那里发呆。
小厮又等了一阵,发现三公子恐怕不会主动看到他,于是就上前道,“三公子,廉亲王府那边让送了帖子过来,请您过去赏画。”
张大俞抬起头来看着小厮,“廉亲王府?”
小厮道,“是。就是那个子琦公子住的廉亲王府。”
张大俞道,“请我去赏画作甚,他一男宠,有什么画可赏。”
小厮把那请帖翻开递给张大俞看,道,“说是宫中秘藏的十三副先代名作,请公子您去观摩鉴赏。”
张大俞道,“他一男宠,胆敢私自拿宫中名品出来飨客,如此大言不惭,皇上也不……”
小厮在他还没说完时就赶紧接话道,“三公子,您不去我就去回话了,您千万别再说了。”
说着,就要收起那请帖出门,生怕家里三公子嘴上阀门一开,又乱说话。
他刚拿着那请帖要走,没想到张大俞突然脸色大变,飞快地朝他扑过来,把这小厮吓得连连后退,惊道,“公子,您这是要干什么?”
张大俞根本不管他的惊慌失色,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请帖,然后走到窗边去,小心翼翼地打开,然后看到了请帖上的字,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世美女一样,好字如好色,满脸陶醉,双眼放光,赞道,“笔法灵动,流美清逸,书中之谦谦公子者也。”
小厮站在一边无语地把他家三公子看着。
张大俞在那里看了老半天,然后才突然抬起头来,道,“没想到这么个皇帝男宠,府中居然藏着书风如此流美之人。只不知这帖子是谁写的,我定要去结交结交。”
说着,让小厮赶紧给铺纸,道,“我也要写一幅,那送帖子来的人走没,没走就去让他等着,带我一副字回去交给这写帖子的先生,说是我的回礼。”
小厮叹了口气,过来指着那请帖上的印衿,道,“三公子,这里有书写之人的小印——子琦,恐怕这帖子就是子琦公子自己写的。你看他这印,也是刻得极好,字体风流清逸又不显轻浮,是也不是?”
张大俞盯着那印衿看了一阵,点头,道,“难道真是这子琦公子所写?”
小厮道,“子琦公子,原是魏尚书家公子,少有才名,当年十二岁中举,还被誉为神童,他能写这一手好字,丝毫不值得惊奇。”
张大俞沉默了一阵,又拿着那请帖不吃不喝地看起来,也不理睬那小厮了。
那小厮叹口气,自己出了门,来到小厅里,廉亲王府里的那侍从还没走,他便笑着躬身道,“我家三公子到时定然登门,有劳你送帖子来。”
对方听闻这边答应,也很高兴,道,“我家主子对您家三公子极其看重,对奴才吩咐再三,说一定要得到答复了才准回去回报他。”
这侍从回了廉亲王府,把张府里的答复说了,魏颐也高兴起来。心想,只请到这怪才张大俞,其他人都不来,这次画展也是不亏了。
这张大俞一双利眼,又一张厉嘴,即使是家中前辈,在批评人家时,也是从不会嘴下留德的,故而,魏颐觉得请他来赏书画,他定然只会直言,这样,也才能够听到别人对自己的作品的真心的评价吧,虽然很可能是挨骂,但这种骂也挨得值。
番外之画展(三)
画展在菊园明轩里开展,明轩是菊园里最大的一处轩榭,修建之初,恐怕就是为了宴客和赏景。
之前明轩还没有这么大,后来容琛上位之后,这里还重修过一次,扩大了一些,在魏颐住进来之后,魏颐极喜欢这菊园,容琛便又下令将这明轩改修和修缮了两次。
明轩倚靠在荷塘旁边,如一艘大船停靠在岸一般。里面空间巨大,构筑精美,四面皆是雕着吉祥图案的窗户,没有专门的墙壁。
因此,到冬天时,这里没法子用地龙,用暖炉也不能让这空阔的轩榭暖和多少,故而,这明轩多在春暖之后深秋之前,容琛会让魏颐在这里待着。
现在天气还未太冷,外面残荷便是一景,四处品种精良的菊花开得正盛亦是一景,还有隔着荷塘遥遥相望的假山凉亭也是美景,周围远处的其他建筑,从这明轩看出去,同样是美景。
魏颐曾经在这里画过很多画,这菊园里各个角度看出去的各种美景都有被他收入画中,但这些画大部分被皇帝拿去收藏了,只有少部分魏颐自己留着,这次,也有展出。
明轩里宽阔明亮,被从中间分成两部分,一部分里展出了从宫里拿出来的十三幅先代名品,另一边展出魏颐的近二十幅画,这些画包括了人物风景甚至还有静物作品。
静物作品里,有一副是魏颐极其特意之作,当初还用来骗了容琛。
想起这事,魏颐就会心一笑。
那是一幅画着景泰蓝花瓶的图画,花瓶里插着两朵极肥美的金黄菊花。
魏颐的画里多有西方写实元素,容琛不知道魏颐是怎么做到的,他把那画画得如同是真的一样。
那画被挂在罗汉床后面的墙上,容琛一时没有看明白,以为是有人把花瓶放在罗汉床上了,而且里面还插着菊花。
在魏颐的房里做出这种事情来,容琛觉得这些奴才真是胆大包天,差点就要发脾气。
魏颐看到他脸色的变化,高兴不已,然后笑嘻嘻拉着他去摸摸那“花瓶”,走近了,容琛才发现那居然不是真的花瓶,而只是一副画而已。
容琛看着那画,即使作为帝王,见过极多珍品,也对这画吃惊且惊叹起来,直问魏颐是怎么做到的。
魏颐笑得非常得意,却不告诉容琛,只道,“我花了一个月时间才画好,等我再画一幅吉祥如意的,就送给你,可好。”
比起对这幅极精美的画作的喜欢,容琛对魏颐这话更是喜欢,当然,最喜欢的还是魏颐,搂着他坐在那里赏画赏美人,最后自然就只抱着美人亲热起来,那画也就被撇在一边了。
因这画曾经骗过皇帝,魏颐极看好它地把他挂在一个柱子上,下面放一个没放任何东西的高几,因为是根据光线特意放的,效果极佳,连魏颐也一时之间也觉得那是一个真花瓶。
因请帖上写的是画展是在这一天,并没有写明具体时间,也就是说,这一天任何时间都能够来廉亲王府赏画。
所以,这天早上,天才刚亮,辰时未到,张大俞就跑到廉亲王府来了。
魏颐选的这天正是朝中旬休,那么,客人里在朝廷里任职的人才能来。如此,这一天容琛也不用早朝,他头一天下午就来魏颐这里了,和他极高兴地过了一晚。因昨晚的甜蜜情事,这日早晨辰时,魏颐还没有醒,皇帝醒了,但还是躺在床上,搂着怀里的宝贝假寐。
张大俞来了府里,且是拿着魏颐的请帖,故而府中奴才也不敢怠慢他,赶紧迎接着。
管事的接待了他,张大俞别的不要,只说道,“画在哪里,我是来赏画的。”
管事的心想,这时辰还这么早,主人家还未起呢,客人居然就跑来了。
管事的一边让奴婢招待他,一边往魏颐住的院子跑来,问了魏颐院子里的丫头,得知主子还没起,而且,这日皇帝也在,院子外面守着皇帝的亲卫,无人敢在没有皇帝的允许的情况下进去。
魏颐这院子里的采红看陈管事一脸焦虑地在院子外面张望,就过来问他,“陈管事,你老在主子院子外面打望,可是为甚,若是皇上知道,你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陈管事一听,有些惊慌,愁着脸,道,“主子不是说要办画展,昨日不就在菊园里面把明轩布置好了,请帖也是发出去了,就在今日,现在,已经有位客人来了,就在前面小厅里招待着,但他只嚷嚷着要看画,奴才们都拿他没办法。主子此时又没起,这下可怎么办?”
采红听他的话,也是一惊,道,“这来的客人是哪一位?好不知趣,这么早,太阳还未出来呢,就跑人家家里来了,过来讨早膳用么?”
陈管事还是愁着脸,道,“可不就是嘛。那客人正是京里极有名的怪才张家老三来着,一向有人传他疯癫,这么看来,是真疯癫。采红姑娘,你说说可怎么办?”
采红道,“公子还未醒,做奴才的都在外面等着,里面没有传唤,谁也不得进去。即使那疯癫张三来了,我们也不得去打扰公子睡觉不是?公子倒是和善好说话,皇上可是不会和我们多说的。你且去继续招待着,公子这边起了,我让个小丫头过去给你们说一声。”
那陈管事这才一连声道了谢离开了。
府里采红迎绿是最得魏颐宠的两个人,一把年纪了还未出嫁,她们也不见慌张。虽然只是魏颐的大丫鬟,却是府里的皇帝派的大管家也得听她们的话,对她们不敢有一丝得罪。
府里人事管得极严,绝对不敢有人乱翻嘴皮子,但私下里也有看不惯采红迎绿这般得宠的人会嘀咕些损人的话,说采红迎绿两个美艳姑娘家,说不得和府里公子爷有一腿也不一定,不然公子爷怎么那般宠她们。
就连这陈管事,转过身来也在心里暗自嘀咕。
跑去招待这张疯癫,却是让他极恼火。
魏颐睡到辰时正了,迷迷糊糊醒过来,又往容琛的怀里缩了缩,手摸索着把他的腰抱住。
容琛看他醒了,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头在他头顶亲吻一下,道,“醒了么?”
魏颐含糊地道,“嗯。”昨晚太累了,本还想再赖床一阵,却想起这一日有招待客人赏画,在容琛怀里拱了拱,道,“我得起来了,请了客人今日来府里赏画。”
容琛将魏颐搂紧,又扯了扯被子,怕刚才魏颐的动弹进了冷风,把魏颐冻到了,这才说道,“即使他们来了,自有奴才去招待,你再躺会儿罢。”
魏颐还是半撑起了身子,道,“真不睡了,我得起来。”又问容琛,“你今日什么时候回去?”
容琛也靠在床上半坐起来,将魏颐的腰搂住,用被子将他裹紧,这才说道,“今日不急,无甚要紧事,若是有重要事情,宫里自会来这里找朕。朕想留这里多陪陪你。”
魏颐高兴地笑了,在容琛的脸腮旁蹭了蹭,道,“我们起了罢,我也饿了,该用早膳了。”
这样,容琛才唤了外面侯着他们起床的侍女进来。
这时候天气已经冷下来,房间里烧着一个暖炉,容琛是很能吃苦的,于身体的享受上几乎不像一个帝王,侍女伺候他穿了衣,他便亲自拿了魏颐的在暖炉上烘暖的衣物过去给魏颐穿衣。
侍女们看见,也已习以为常。
穿戴好后,便洗漱束发。
魏颐在梳妆镜前坐下,容琛便拿了梳子和篦子给他梳头发,这时候,心细又识趣的侍女们已经退出去了。
容琛仔细又轻柔地给魏颐把头发梳顺,手中的一把滑如锦缎柔如春水一般的头发,只让他心中百般柔软。
他甚至俯□,握着魏颐的头发轻轻亲吻了一下。
魏颐温柔地笑着,伸手过来握住了容琛的手。
容琛放开魏颐的头发,和魏颐十指交扣,又探头过去亲吻他的唇,开始还是轻轻地碰触着啄吻两下,魏颐却张开嘴回应他,两人亲热了好一阵,魏颐红着脸制止了容琛要探入他衣领的手,道,“今天有事情,不能再这么荒唐了。”
容琛估计还是有点失望,但是没有显露出来,又在魏颐脸颊上亲了两下,放开了他。
容琛以前是不会给人束发的,但和魏颐在一起这么久,也会了好几种束发的手法,给魏颐把头发束好,侍女们都会在心里感叹皇帝对她们的公子爷感情可真是深厚缠绵。
番外之画展(四)
魏颐和容琛一起用了早膳,时间已经是巳时了,太阳也早升了起来,阳光驱散薄雾,让外面的庭院在太阳的光芒里显出一种恍如春日的生机。
这时候,采红才来对魏颐说张家的张三公子已经来了的事情。
魏颐一听张大俞来了,精神为之一振,赶紧起身,道,“赶紧迎进来吧,好好招待着。”
采红心想这位张疯癫已经前面厅里闹了一个时辰了,但却没和魏颐这样说,让魏颐以为张大俞是刚刚才来。
魏颐一边让人去迎接张大俞,一边询问下面负责菊园的管事,明轩是不是一切都准备好了,得到肯定答案,他便过去那边侯着。
他要过去,容琛便也要去,魏颐却按着他不要他去,撒娇道,“你就不要去了,你一去,大家根本没有心思赏画。”
容琛便道,“朕只去看看就行,看完就离开,可成?”
听容琛这样说,魏颐自然不好再拒绝,就让他跟着自己一起过去了。
两人往菊园而来,身后跟着几个伺候的人和侍卫,不过,皇帝和魏颐在一起,从来就是毫不避讳地对他宠爱有加,一路上,一直牵着魏颐的手。
魏颐脚上没穿靴子,而是一双厚底布鞋,小径旁边枯草上此时还有早霜和露水,将魏颐的鞋子都染湿了,容琛看到,就吩咐了身后的侍从去给魏颐拿干的鞋袜来,而且还说要背魏颐,魏颐在这种时候哪里能要他背,直接拒绝了。
身后听到两人对话的几个贴身侍从早见怪不怪,只当自己是透明人,什么都没听到和看到。
走到菊园里来,有曲廊直通明轩,已经有仆人在那里等候,管事的拿了钥匙将明轩的门打开了,那些从宫里拿出的名画早就放在了里面,但是还是用匣子装着的,在魏颐的示意下,才有仆人小心翼翼地去把画展开,然后在房间里规定的位置挂好,魏颐又一幅幅地看过,才点头说好,准备迎客观赏。
容琛却对此没有多大兴趣,给魏颐拿鞋袜的侍女赶来,容琛便让魏颐坐到椅子上去把鞋袜换了。
明轩里仆人都出去了,在外面侯着,房里只剩下容琛和魏颐。
容琛甚至亲自蹲□给魏颐换鞋袜,魏颐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容琛捏着他窄小秀气的雪足把玩的时候,他才不满地用脚踢了他一下,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在做什么呢?”
容琛好不以为意地捏着他的脚又拢着摩挲了两下,才道,“才没起来多久,这脚就冷成这样了。说了让你穿厚靴子,你却不乐意,穿这布鞋,哪里能够暖和。”说着,给他拢上厚袜子,然后将干的鞋子给他穿上。
魏颐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