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宿命去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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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老板,我不听行么?”冀建国垂眼,夏来金的表情如同吞了一只死苍蝇。
1998年10月23号,星期五,秋高气爽。
没想到仅是一年多的时间,银子妈妈、渣爹、妮子姐和小狼崽子他们就跟上了城里人的步伐,赶着时髦给我过了次阳历生日。
不得不说这对我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前世,我已经习惯了给自己过阴历生日,早就忘记了阳历生日也是生日。
金子爸的礼物,银子妈亲手做的饭菜,还有冀二叔煮的长寿面……真是梦寐以求的温暖,感动的我想哭。这种温暖,这种生日模式,于前世的我就是一种奢望,但是今天我得到了,真心感谢宿命大神。
冀二叔给我的纸袋里有一套《飘》,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冀晴送的,如果问她理由,我想她肯定会很无耻的说:“喏,小子,姐可是把我最爱的东西送给你做生日礼物了呢!”
P,她爱《飘》是没错,但是她最爱的必然不是《飘》。
冀扬那小崽子送我了一套汽车模型,想想那小子对汽车模型的痴迷程度,我不得不怀疑他是在借着我的生日假公济私。
纸袋底下还压着一个不锈钢钥匙环,要不是小狼崽子调皮的夺来夺去,把纸袋拽碎了,我想我很可能发现不了它。
钥匙环是纯手工做的,我曾经在程三叔、冀二叔他们腰上看见过类似的,不过显然没有送给我的这个小巧精致。
感谢冀二叔,我想,他做这个钥匙环一定花了不少功夫。
唔,再次感谢冀二叔,让我看到了金子渣爹犹如吞了一百只苍蝇似的神情,真的,太爽了!
这次冀二叔和渣爹闹别扭的事,我是坚持帮理不帮亲的,谁让渣爹得瑟起来那么欠收拾呢。
哼哼,就该让他知道知道老实人也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
不过比较无语的是,冀二叔离开的时候,藏蓝色的裤子上多了个浅浅的鞋印,银子妈瞄见那个鞋印的时候,表情亦是十分精彩,冀二叔倒是表现的若无其事,好似没发现那个鞋印似的。^_^
夏建辉生日之后,一切似乎就那么过去了,生活好像又被宿命大神扭回了正常轨迹。
不过,第二天,冀建国依然跟冀二婶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回了冀二婶的娘家,直到第三天——周日晚上十点,冀建国才带着冀晴和冀扬回了家。
冀建国的丈母娘病重,冀二婶留在娘家照顾那个苦了一辈子的老太太,这一照顾就照顾了半个多月。
老太太的病始终不见起色,冀建国下了班之后,不仅要带两个孩子,还要隔三差五的去小舅子家看望丈母娘。
好在冀晴和冀扬都是人精,并没让冀建国怎么操心,即便如此,冀建国还是瘦了一圈,下巴上又带上了青色的胡茬。
11月30号,滦北市迎来了98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说是雪,其实就是冰碴,细碎的冰碴夹在小雨里落在地上转瞬就化开了,打湿了地上零零落落的梧桐树叶。
夏丽妮身体不舒服,没来上学。
放学回家的路上,夏建辉和冀晴同撑着一把伞慢悠悠的走着,冀晴身侧一如既往的跟着柳少晨和他的死党何伟。
小狼崽子、冀扬和程宇穿着雨衣在前边跑跑停停,捡着人行道上、路边草坪里为数不多的树叶,用树叶梗拉钩打赌,据说赢了的那个可以肆无忌惮的指使输了的两个三天。
小狼崽子狗屎运,捡到的树叶梗都比较结实,所谓的积分遥遥领先,现在正轮到冀扬和程宇拉钩,小狼崽子在旁边紧张兮兮的盯着,谨防他们作弊。
“哎?那不是李渣他爸么?不在葛家沟窝着,咋又跑市里来了?”柳少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浓浓的不屑。
夏建辉抬头,果然看见李涛他爸从路口拐角处闪身出来,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笑眯眯的冲着小狼崽子他们走了过去。
顾不得去疑惑柳少晨为何认识李涛的父亲,夏建辉急急的喊了一声:“小黄,过来!”
小狼崽子听见召唤,疑惑的抬头,目光正好对上李涛他爸的大胖脸,于是一拍冀扬肩膀:“有敌情!掩护我撤退!”
42、李渣他爹的克星
小狼崽子扭头往回跑,李涛他爸停下脚步,站在人行道中间,满脸堆笑的等着他们。
夏建辉皱了下眉,牵住小狼崽子的手,边走边往路边上靠,想要绕过李涛他爸。
李涛他爸似乎看透了夏建辉的心思,也跟着往同一边挪动了下大胖身子,踩中一块活动的透水砖,溅出一汪积水,淋湿了大半条本来就带着几个泥点子的裤管。
夏建辉不得不停下脚步,小狼崽子张开双臂,跟护崽儿的老母鸡似的挡在夏建辉身前,眼里充满敌意的瞪着李涛他爸。
冀晴跟夏建辉对视一眼,果断的把伞留给夏建辉,钻到柳少晨的伞下:“辉子,我们先回去了,天儿真冷。”
“好,橙子,你俩也先回去。”
“可是……”
“可是什么,走了!”冀晴拎着程宇的耳朵,招呼着冀扬,绕过李涛他爸,奔着前面的路口疾步而去。
“呵呵!”李涛他爸看着紧张兮兮的一群孩子,抖着泛着油光的腮帮子呵呵笑了两声,“别怕,我就是过来看看我外甥。”
“你外甥?”夏建辉面露疑惑,探究的看向李涛他爸,想从那双奸猾的眼睛里面确定这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李涛他爸伸手拍拍小狼崽子的头顶:“就是小煌啊。”
“你认错人了吧。”夏建辉眯眼,掩下眼里闪过的利芒,说是外甥就是外甥,当他是白痴么?
“怎么可能,当初你爸抱他走的时候,我可是在旁边看着来着。”李涛他爸说着,或真或假的抹了抹眼角,“当时小煌他妈哭的那个惨,那个可怜……”
“你认错了。”夏建辉心里冒出一团火气,不管真假,这个胖子都触犯了他的底线,“想接着讹钱的话去找我爸,别来祸害我弟。”
“嘿,你这孩子心思忒复杂了,我讹啥钱?”李涛他爸不再理夏建辉,直接把手里的塑料袋递道小狼崽子眼前,“来,小煌,看舅舅给你带什么来了。”
“不看,你不是我舅。”小狼崽子往后靠了靠,躲开李涛他爸递过来的塑料袋,戒备的看着李涛他爸,小灰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唉,你这孩子不会长了这么大连自己个儿亲妈是谁都不知道吧?”李涛他爸故作忧伤的道,“可怜见儿的,难为你妈天天念叨着你……”
“我妈就在家里等着我跟小灰回家吃饭呢!”小狼崽子打断李涛他爸的话,紧紧的攥住了夏建辉的手。
夏建辉抿着嘴,打量着李涛他爸的身形,快速的在心底计算着如何才能把这个高出他一头的混蛋撂倒。
“李玉宝,你胆儿不小啊!”穿着兴北一中高中部校服的少年骑着捷安特自行车停在夏建辉身边,前轱辘正好隔开了李涛他爸和小狼崽子,“还敢往这片儿跑,又皮痒痒了吧?”
李玉宝笑容一滞,随即谄笑着把黑色塑料袋递到少年跟前儿:“风二公子,小的哪儿有那个胆子啊,这不是琢磨着小涛爱吃地瓜么,顺路过来给他送点儿。”
少年的手腕轻轻一动,带开自行车手把,躲开递过来的塑料袋,懒洋洋的道:“几块地瓜我家还买的起,用不着你特意过来送,滚。”
“是,是,是……”李玉宝点头哈腰的应着,看都没看小狼崽子,转身晃着肥胖的身躯,急匆匆的冲着14路站点跑了过去。
小狼崽子撇嘴看着李玉宝的背影,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
“你俩赶紧回家吧,咋惹上这个烂赌鬼了……”少年说完踏着自行车要走,夏建辉对着少年的背影平静的说了声,“谢谢。”
少年单脚支第,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夏建辉:“就当是我给小晴面子好了,怎么说你也是她未婚夫不是?”
夏建辉心底一紧,直觉告诉他,少年看着他的目光别有深意,疏离的目光中似乎夹杂着一丝不善,尤其是在说到未婚夫三个字的时候似乎透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通,冀晴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个被李玉宝尊为风二公子的少年的。
滦北市的地下势力他接触过,能被尊称为爷的只有几个传说中的老家伙,老家伙下面就是几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公子。
就是老家邻村儿那个混的风生水起的董四儿,也只能叫个董四儿,顶破了天被人尊称一声四哥就很了不得了。
他想不通,这个仍在高中校园里的少年,何以被尊称了公子,而且还行二。
许是看穿了夏建辉的疑惑,少年轻笑了一声:“呵!傻小子,快回家去吧。”随后,蹬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目送着少年的背影,夏建辉凝眉思索:少年的样貌似曾相识,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是了!夏建辉眉头松开,终于想起了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少年:这不正是那天早上,李涛谄笑着讨好的那个少年么!
说起来,这少年的样貌似乎跟柳少晨有几分相似,肤色比柳少晨白上不少,面部线条也更硬朗些,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夏建辉杵在原地,愣愣的望着少年离去的方向,模样有些呆。
小狼崽子扁着嘴,蔫不拉几的靠着夏建辉,闷闷的问:“哥,他都走了,你还要看到啥时候去?”
“啊?唔……”夏建辉心不在焉的牵起小狼崽子的手,“回家吧。”
走过转角,夏建辉和小狼崽子迎面碰上了匆匆赶来的冀二叔、银子妈妈和冀晴。
运动神经极度不发达的冀扬,和神经大条程宇被勒令留在了家里。
看到夏建辉牵着小狼崽子的手,好端端的走了过来,冀建国松了口气。
银子妈妈拽着夏建辉的胳膊仔细打量了一遍:“小辉,那老无赖没把你们咋样吧?”
“没。”夏建辉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冀晴道,“正好遇到了个人,他帮我们赶走了李涛他爸,他说是给你面子……”
冀晴皱眉思索:“谁?”
“看着跟柳少晨长得有点像,穿着高中部的校服。”
“柳少风?”冀晴惊讶了一声,随即嗤笑,“原来是他。”
“你们啥时候认识的?”
“金秋合唱节,在兴北小礼堂看电影的时候,他串到我们班找柳少晨的时候认识的。”
“你……小心着他点……”夏建辉斟酌着词语,“好着是尽量别跟他有瓜葛。”
“知道。”
“呵!建国,你看看,这俩小的多般配?”银子妈妈笑呵呵的看着冀晴和夏建辉,总觉得越看越合眼。
夏建辉额头滑落无数黑线:般配?
才不般配呢!小狼崽子愤愤的想着,倒是冲淡了盘桓在心底的那丝疑惑。
回到家里的时候,冀建国家的防盗门敞着,冀扬眼圈红红的靠着门框,眼巴巴的望着楼梯。
人群中看见冀建国的身影,冀扬一下子扑过来,抱着冀建国的腰,哽咽:“爸,我姥姥没了。”
“姑父节哀,我二奶……去了。”这时候从门口走出一个黑衣服的汉子,脸带哀戚的报了丧。
托夏建辉他们帮冀晴和冀扬跟学校请假,当晚,冀建国带着冀晴和冀扬赶去小舅子家里,给丈母娘发丧。
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着,可生命却脆弱如斯,不管你多么富有亦或是多么贫穷,都阻止不了死亡的降临。
疾病与意外夺走着一条又一条或年轻或衰老的生命,就算是寿终正寝,也不过是那么短短几十年的年华,我这么苦苦挣扎又是为了什么呢?
夏建辉莫名有些伤感,去年这个时候冀晴的奶奶去了,上个月中旬年轻的小于去了,现在冀晴的外婆也去了。
夏建辉坐在宽阔的白色大理石窗台上,靠着凉丝丝的实木窗框,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缓缓地握紧右手:我到底能握住什么,又能握住多少?
“小灰,你还在想那个人?”小狼崽子扎进夏金辉怀里,闷闷的问。
“哪个?”夏建辉本能的反问,小狼崽子瞬间眯起了眼,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哪个。”
“爸回来了么?”
“还没……”小狼崽子骑在夏建辉大腿上,歪着身子把脸贴在玻璃上,看向楼下,“啊!老爸回来了!”
夏来金一进门,就被夏建辉不由分说的拖进了卧室,满脸惊奇的看着夏建辉板着脸毫不留情的把便秘脸的小狼崽子塞到门外,迅速从里面上了锁。
夏来金将外套搭在椅子上,一屁股坐在床上,靠着床头,挑眉问:“咋了,混蛋儿子想干啥?”
夏建辉拧眉盯着气质愈发得瑟的夏来金,沉默一会儿,问:“爸,李涛他爸跟小黄他妈啥关系?”
夏来金笑容微敛,眼睛里划过一抹凌厉:“咋想起问这个来了?”
“今天李玉宝半路上拦着我们,他说他是小黄的舅舅。”夏建辉盯着夏来金的脸色,缓缓的陈述。
夏建辉翻着白眼冷哼:“狗屁舅舅,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亲戚。”
“他还说你抱小黄回来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了。”
“咳,小孩子打听那么多干啥?”被自家儿子提起这些的陈年往事,夏来金脸上有些挂不住,板起脸斥了一句。
夏建辉抿着嘴,盯着夏来金,胸膛快速起伏:他知道,他知道李涛他爸跟小黄他妈有这层亲戚关系,前世的时候他为啥还允了妮子姐和李涛的婚事?
疑问憋在胸口,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夏建辉心口闷闷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夏来金皱眉看着夏建辉:“混蛋儿子,你咋了?”
“……”夏建辉低下头,双拳紧握,手臂微微颤抖着。
夏来金起身把夏建辉拉进怀里,轻轻地抚着夏建辉的后背,下巴蹭着夏建辉的头顶:“到底咋了,跟爸说啊。”
脸整个闷在夏来金的胸膛上,熟悉的气息险些让他窒息,夏建辉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平静:“你啥时候知道李涛他爸跟小黄他妈有亲戚的。”
“……”夏来金的手一顿,沉默了下,“去李红霞的老家抱小煌回来的时候,当时李红霞躲在李玉宝家坐月子,李玉宝是李红霞的同宗堂哥。”
“以前你就没见过李玉宝?”
“要不是去抱小煌,老子知道他那个烂赌鬼是哪根葱啊?”
夏建辉心底松了口气,看来前世渣爹是不知道李玉宝和李红霞的关系的,想起重生之初梦见的病房里的情景,似乎……
“爸,你后来见过……她么?”
“去喝过她的喜酒……”夏来金抱着夏建辉坐在床上,笑着取笑道,“混蛋儿子,整天操这么多闲心,就不怕不长个儿?”
夏建辉抿抿嘴:“我一定能长到一米八。”
“长不到的话,老子给你买增高鞋,把你垫到一米八。”
夏建辉猛地抬头,怒瞪夏来金,夏来金笑着揉揉夏建辉的头发,“小孩儿就应该有个小孩儿样,整天闷不拉几,想那么多干啥?”
“你以为我愿意啊……”夏建辉咕哝,“爸,要是李玉宝再来找小黄咋整?”
“这你就别管了……”夏来金用下巴上的胡茬蹭夏建辉的额头,“才拿了老子两万块钱,转头就过来胡咧咧,哼!”
夏建辉皱着眉躲开夏来金的下巴:“不知道小黄信没信他的话。”
夏来金不甘心的扭回夏建辉的脸,捏夏建辉的脸颊:“那小兔崽子听你的,你哄哄他。”
43、王小东的“另类登场”
门内,夏建辉跟夏来金说着所谓的悄悄话。
门外,小狼崽子抱着腿、耷拉着脑袋,蔫不拉几的坐在地上靠着门等小灰开门。
卧室门被拉开,小狼崽子身子一歪,倒在夏建辉腿上。
夏建辉低头,对上小狼崽子那可怜巴巴的目光,莫名有种看见了前世他养的那只大白熊奶糖的错觉,有那么瞬间甚至把小狼崽子和那只犯了错就耷拉着耳朵守在他门前假装可怜的大白熊奶糖重合在了一起。
只不过,小狼崽子这次装可怜不是因为犯错,而是……在闹脾气亦或是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