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情 胤礽-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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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也淋了雨，让太医看看吧，这些让奴才来吧”。李德全看着忙碌照顾胤礽的康熙担忧道。

康熙只是摇了摇了头，挥手就让他们下去了，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守在他身边。隔一会就为他替换毛巾，他的额头热度烫的吓人。胤礽紧闭的双眼，苍白的容颜，痛苦的呢喃，一下下击打着康熙的心。康熙只是拿被子把他裹住，揽在怀里，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轻拍着他的背，柔声的哄着：“保成，不怕了，没事了，没事了……”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穿透了太子的心，瞬间安静了下来。康熙只是那么抱住他，想到太医说的：“太子爷这是怒急攻心……”痛苦的闭上了眼，如果那一刻，他没有放他走，而是留住了他，任由他胡闹，发泄出心中的不满，是否就不会这样了。看着如今了无生气的人，他的心痛难以言喻，他本就不曾想要怀疑，只是身为君王的本能，他还是犹豫了，或许更多是在意，在意他的态度，怨恨他，为什么那个人在他心中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他要甘冒欺君之罪，来算计他，不相信他。　在他心里难道他就比不上一个索额图，那他那么多年的付出究竟是在算什么？无数次当他看到那些密报，午夜梦回，他是痛苦纠结的，他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在算计自己？可是在黎明的到来，看到他那笑颜如花的容颜，还有那干净纯澈的眼神，他还是选择陷了下去。直到那一刻他的眼神不再清澈，看着自己的时候带着愤恨，他也开始迷茫了，身为帝王的自信，在胤礽身上，他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力。迷茫过后，更多却是心痛，他终是没有勇气追出去，他害怕从他嘴里听到令他绝望心痛的话语，他终是放他离去了。等到雷声起，他下意识的便想到了那个人，便去寻他了。终是在意的，无声无息的岁月里，他已经习惯了他在他的身边，融入了他的生命。看到他那一刻的孤寂，那样浓郁的哀伤。他还是心痛了，天下在那一刻，仿佛都没有眼前的他来得重要。

“保成，你醒醒好吗？你醒醒，听阿玛的解释好吗？”康熙康熙爷抚摸着太子爷苍白的脸庞，柔声的呼喊着，他已经整整昏睡了七天七夜。康熙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吼着太医，最后的结论却是，太子爷的热度已经消退了，只是……康熙痛苦的闭上了眼，赶走了所有人，只是一直抱着他，哄着他，给他讲曾经的点点滴滴，想要唤醒他。这几十年来，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害怕慌张　，他害怕他会永远那么下去，他渴望看到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亲昵的喊着他皇阿玛。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保成醒醒好吗？朕会害怕的”。落到了太子爷的脸庞上。太子爷那久未动过的眼皮开始慢慢的睁了开来。看着康熙紧紧的抱着自己，只是淡淡的唤了句：“皇阿玛”他只记得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全是曾经，康熙与他甜蜜的点点滴滴，让他沉醉却不愿意醒来，他不想面对康熙，直到他感受到康熙的眼泪，他才睁开了眼。看着眼前，胡子拉渣，消瘦得凹陷下去的脸颊，身形也瘦削得脱了型，憔悴不成人样。让太子爷莫名的觉得心疼。康熙只是用复杂，欣喜，紧张的目光看着他；“保成，你醒了，你担心死朕了”他的语气是那么欣喜，却又带着一丝害怕。太子爷只是给了他一个苍白的笑容，“儿臣不孝，劳皇阿玛担忧了”。然后便背对着康熙，他始终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看他消瘦的样子，他会觉得心疼，可是他始终无法忘记他对他的怀疑。

康熙只是无奈的看着他，上前为他捻了捻被子，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你终是不愿听朕的解释。苦笑了一番，却还是温柔的哄着他，“那保成便好好休息，朕就在一旁守着，保成若是有事，直接唤朕便是了”语气中还是那么的宠溺。太子爷只是背对着他默默的流下泪。既然已经如此，为何还要这样，回不去了不是吗？他永远都不知道那人想得是什么，但是两个人的一旦相疑了，心中的裂痕便已存在了　，两个人的战争，他的尊严，他的骄傲，他的感情，都不允许他服输。只是痛苦的闭上了眼。康熙也只是对着他的背影，默默的发呆着，眼中的痛苦一闪而过。

太子爷的身体在康熙细心照料下慢慢的好了起来，康熙总是一有空，便陪在他身边，只是笑着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就那么默默的陪着他；在他累了倦了笑了睡了的时候。陪他用膳，陪他看日出日落，陪他看花海，听他在梧桐树下吹箫。无论他想做什么，康熙总是由着他，就算他想做的是自己不喜欢的，他还是由着他，陪着他。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平淡的相处却也多了一丝相守的意味。

直到，太子爷在梧桐树下看着夕阳落下去的时候，只是淡淡道：“阿玛，我想成亲了”。康熙瞬间的笑颜僵硬了起来，太子爷终是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握成拳的双手，显示他那一刻的绝交和痛苦。既然我们回不去，不如放手吧，做一对君臣父子不是更好。仰望天边嘴角的笑是那么的苦涩。

康熙只是望着夕阳落下洒在他身上的背影，半天不曾答语，手中的茶洒了他一身，他无察觉。最后只是淡淡的道：“朕知道了”起身便离去了。痛苦的闭上了眼，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他丝毫不觉得痛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被撕裂开来。他竭力想要避开的那一天，终是来临，让他不得不面对。痛苦彷徨的抉择。

胤礽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看着人走茶凉的地方，只是笑了笑，眼泪却莫名的流了下来。他是矛盾的，那一刻他多么希望康熙会拒绝他，然后对着他大吼，不是那么决绝的离去。却又庆幸，总算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忘记他。

康熙回到乾清宫，整个人都是迷茫的，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太子爷最后的背影。他的保成还是瘦了，憔悴了，却有一种很无助却仍然坚强的神态。痛苦的掀翻了眼前的书案。扶着额，跌坐了下来；“保成”。

几天后，康熙并未提起那件事，只是一如既往的陪着他，在某个夜里，他拉着他的手，为他放了一场绚烂的烟花，太子爷看着那场烟花，只是说了一句：“烟花，再是璀璨也只能一刻，而后便是猝然消逝，寻不到半点痕迹空落落的天一片漆黑。不是吗，皇阿玛？”

康熙只是苦涩的笑了笑，握住了他要离去的手，“保成，只要你能开心，无论什么，朕都愿意，朕不想你难过”。温柔的抚过他的脸庞，给了他一个惨淡的笑容。那一刻他眼底的痛苦，终是选择了他想要的。说完便放手离去，徒留太子爷对那一片灿烂过的天空，傻傻的发愣，任由眼角的泪滑下。“皇阿玛”。

那天眼里，康熙痛苦的在那封诏书上批下了太子大婚，然后任由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一代帝王的他，从来不曾如此伤心悲戚过。在等待的希望中失望，在等待的茫然中老去，在等待的伤感中坚强，这一生他终是在为他等待。

　54第五十二章

康熙三十四年（1695），五月初八日。康熙下喻，太子大婚，立石文炳之女瓜尔佳氏为皇太子妃。

那天，百里红妆，太子大婚，举国同庆。只是因为他是他日思夜想深深惦念爱着的人，于是他的婚礼堪比皇帝大婚，就算他的心中再痛，再无奈苦涩，他依旧想要给他最好的。而他在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只是对着乾清宫的方向无言的笑了笑。紫禁城的清晨永远不会似江南的清晨来得宁静悠扬。留给黎明百姓，文武大臣的不过一阵唏嘘，皇上竟是如此宠太子。

“爷，该换衣服了”何柱儿喜悦道。笑弯起的眉梢，可见他心底的高兴。

太子爷只是看了看那大红的太子礼袍，淡淡的点了点头，张开双臂，仍由他们折腾着。闭上了眼，那满目的红让他觉得刺目，嘴角的笑是那么的苦涩。终究是回不去了。

一切完成之后，他去乾清宫，那个他久未曾踏足的地方，看着熟悉的宫殿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的心里是那么的复杂，无声的叹了口气。淡然恭敬的给康熙请了安。康熙看着不过几日未曾见的他，依旧给了他一个明媚的笑容，只是那眼中多了多少的痛苦。起身拉起了他，为他拭了拭额头的汗，并未对他说过什么，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可是谁又知道他心中的苦涩。那无数个不眠的夜，他就那么默默的站在毓庆宫他的寝殿外，望着殿内晃动的烛火，一望便是一夜。

太子爷对于他如此亲昵的举动还有那笑容，只是震惊了片刻，同样报以一笑，他的笑颜依旧当年，只是那冰冷的眸子，添了多少愁。眼底是如此的复杂，第一眼他便觉得他消瘦了，那凹陷下去的脸颊，是那么的明显。尽管他看上去是那么的精神，他还是能看到他的消瘦。第二眼他便因为他明媚的笑容而觉得悲哀，他竟然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还能用如此亲昵的举动来麻痹自己。他终究是个帝王。

康熙看着他的目光从怜惜转化成了质疑，只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痛苦的闭上了眼，你终究是在怀疑朕。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带着他去太庙诏告了这一喜事。天下人眼中的喜事，当事的两个人却是那么的痛苦。

“皇阿玛，儿臣还有事要忙，先行告退”从太庙出来后，太子便匆匆离去，他怕多呆一刻，就会痛苦多一秒。康熙只是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袖子，太子爷只是回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只是一句：“保成，长大了……”千言万语却欲诉无言，最终只化成了这一句。蓦然的松开了手，放他离去。他的眼底是那么的眷恋和不舍，还有痛苦。　暮鼓晨钟，他选择了转身离去，而他选择了在原地等待，默默的等待着他回头。直到他消失在了尽头，康熙瞬间倒了下来。李德全紧张的扶住了他，匆匆带他回了乾清宫，喊来了太医。

想起了昨夜，康熙一个人对着那副未完成的画默默的盯了半宿，最终痛苦的闭上了眼。那一夜，他拿着烛火，默默的沿着胤礽喜欢呆的地方，一个个走过去，怀念过往的一切。同李德全讲着他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他是记得那么清楚，那是他记忆深处的眷恋。那一切最终只是化作了他嘴角的苦涩，在对着毓庆宫的方向，一滴接一滴的眼泪就那么落尽杯中，伴随着眼泪的苦涩他只是一杯接一杯的饮下了。一醉只是为了那一世的相思，缠绵于心中。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他的眼底是那么的哀伤，那么的痛苦。却依旧在第二天尽心竭力的为他那一生的眷恋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到深处是成全。纵使他是一个帝王，他也有自己的无可奈何，太子爷一向是他深情的所在，他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却终是在岁月的长河中，一不小心便支离破碎了。看着倔强而神情哀伤的他，俨然是一具行尸走肉。他终是不舍伤了他，于是他便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自己，只为换来那人的一笑。他已不知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了，他只想等到他回头的一天。无论他想做什么，他都由着他，只是默默的在背后为他善后。他依旧守着当初为他许下的誓言，永不负他。就算他要成亲，他依旧不曾流连后宫，只是呆在西暖阁，想着他曾经的一切，想着他们一路走来的那么多坎坷艰辛却依然温暖如春的回忆。然后默默地笑了，却在最后只能化为这种温暖，那时怎么不懂得守候的凄凉。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康熙醒来的时候，只有李德全守在他身边，只是起身看着远处的毓庆宫，苦涩的笑了笑。过了今夜，他的保成就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了。此刻天边一轮残月高挂空中，思念无限远，康熙爷只是喃喃自语：“待月圆之时，你会不会出现”。他始终记得他曾答应过太子爷，月圆之日，带他去庙会，那一刻太子爷的欣喜。他终是没有勇气去踏出去，看他的保成那一刻的喜悦。只是在对着毓庆宫的方向，神情哀伤。短暂的距离却是遥远的不可触及的忧伤，如微云孤月，只能遥望那天涯的距离。

那年梧桐树下谁曾许了谁，如今容颜未变，年华已过，徒留一世沧桑。纵使岁月成河，他再也不见他的回眸一笑。

夜里的毓庆宫，热闹非凡，百桌在苑中张扬的放着；各种珍馐美味摆满了桌面，烛火通明，到处一片喜庆之景。紫禁城内到处布满了象征皇权的黄色和象征喜庆的红色，鞭炮声震耳，礼乐一阵阵不绝于耳。共聚一堂，一切尽显示了天家威仪。

太子爷只是淡淡的笑着，应和着这些人，眼神却不断的飘向宫门口，他还在期待吗？期待着那人的出现吗？期待着他给自己祝福吗？还是期待着那人把自己带离呢？

“二哥”胤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四弟”太子爷只是淡淡的给了他一笑。

“二哥，可是不开心”胤禛担忧的问着。早在胤礽大病，康熙几日不曾早朝的时候，他便觉得事情不对，他想进宫来看他，却终究是忍住了。只是他想不到他再见他时，他竟然是如此憔悴，眼神木讷，

脸颊凹陷得让人差点认不出来。那一刻他恨康熙，为什么不懂珍惜他。却在胤礽睡梦中喃喃的喊着康熙的时候，他只是痛苦的抚过他那苍白的脸庞。他终究是在意那个伤他最深的人。

太子爷只是转身不再看他，“四弟多虑了，今天是二哥的大喜之日，四弟还是多喝几杯了”。便欲离去。

胤禛只是拉住他的袖子，“我可以带你走的”胤禛忽而冒出了这一句，他看透了胤礽想要逃离的心态，只是他忘了，他始终是个骄傲的人，他的牵挂在这座紫禁城里。太子爷头也不曾回的离去了，那一刻他并不是不想离开，只是他还是选择了拒绝，他想相携一生的人，始终不是胤禛。无言的苦笑了一番。他总算明白胤禛的心思，可是那是他给不了的。

胤禛看着他萧瑟的背影，只是冷着脸，看着他消失在眼前。握成拳的手，骨节发白。“他真的有那么重要，值得你放弃你最想要的自由”。

阡陌红尘，纷纷扰扰，抬头仰望天空，谁负了谁？

待到笙歌散尽人去，众人已是醉意朦胧。

他带着微醺的醉意来到内殿，一名女子凤冠霞帔，含羞坐在床榻上。而他一双剑眉，英气逼人，一袭太子的礼袍高贵的耀眼，只是那似寒潭的眸子，纵使如他心中所愿了，可是他心中的苦涩清苦，何人能解？

挑开凤帕，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人，他只是无奈的看了看，便一头栽在床上，睡下了。她则是无措的看着他　，轻声的呼唤着他，“爷，爷……”得到的却还是他酣睡的气息。尴尬的为他换了衣服，然后气喘吁吁，红着脸，想在他身边躺下，而太子爷一个人却霸占了整张床，喃喃的唤着什么，而她却听不清。最终她只好在一旁的榻上和衣睡下了。而太子爷却在后半夜醒来过来，头疼欲裂，全身热的厉害，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喝了什么，加上室内催香。看着一旁榻上熟悉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直接同她来了个翻云覆雨，发泄自己的。那个女子只是在太子爷动他的时候，惊讶了一下。瞬间，又安静了下来，太子爷却在发泄完后，自顾自的睡着了。她只是看着他熟睡的容颜，眼中闪过了许许多多的情感。

太子爷在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身边还有人，刚想喊是谁。却在转身的时候，看到她，皱起了眉头。上一世，他给不了她想要的，让她遗憾宫廷，这一世他依旧是什么也给不了她。细看之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