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情 胤礽-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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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觉得不甘。他是爱新觉罗的子孙，他绝不会选择如此窝囊的离去。明明以为自己放下，以为真的可以同他重新来过，皇权之下，显得他是如此可笑的。曾经的绝望，曾经的过往，他又怎能放下。不过是将这一切隐藏在了内心的身处。

康熙只觉一口血气涌上心头，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便往内殿走去，哄走了所有人。四目相对之时，太子爷不复往日的亲昵，有的只是冷如冰目光，毕恭毕敬的站着，一言不发。让康熙挥起的巴掌，眼看就要迎风落下，太子爷只是带着笑，也不躲。那笑是如此的绝望，康熙爷那半空中的终是握成拳收了回来。整个内殿如死灰般的寂静。

良久他才皱着眉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语气是如此的疲惫。

太子爷只是冷冷道：“人死了可以回来吗？”对上康熙的眼神，是如此的不惧。

康熙爷蓦得睁开了眼，将眼前的桌子一把掀翻了，透露着怒火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太子爷“索额图，索额图，他就那么重要，值得你如此为他？”

太子爷依旧是面无表情道：“他不重要，他只是我的叔公”那压抑的痛苦。他重来一世只是想保家人平安，而如今……

康熙上前捏住太子爷的下巴，含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你是朕一手养大的儿子，朕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的心血，就抵不过一个索额图在你心中来的重要”。

太子爷只是轻皱起了眉头，“他是我的叔公，是额娘的叔叔”。带着他多少的绝望。

康熙松开了他，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朕在你心中又算得了什么，如若有天朕出事，你又会如何待？”深深的无力感。

太子爷只是错愕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过身。终是没有回答他。不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而是他不愿回答他。任由指甲刺进肉里，划出血痕，也无感觉。

康熙只是受伤般的眼神，扫过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了。“朕竟不如一个索额图对你来的重要”。那是他心底无尽的痛苦。他是如此害怕他的回答，却又是如此想要知道。

好久，太子爷才回过头，而他早已离去了，望着那开着的宫门“你明知你是不同，却为何如此质问我？”却终是落下了一行清泪“而今也是相同了吧”。闭上了双眸，那一滴滴滑落的泪带着他多少的痛苦和绝望。

看着空荡荡的宫殿，他只是知道自己已经输不起了，于是他选择放手了，他不是苍鹰，就是输了，还有一双翅膀可以飞出紫禁城，他更像是一匹草原中孤傲不羁的狼，从来能困住他的只有情。绝情如他，多情如他。又怎会甘心失去自己的棱角。宁可我负天下人，决不让天下人再负我。

可是，他也清楚，那个会哄着他，由着他胡闹的康熙应该再不属于他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可以给他那么坚定的依靠，再没有了吧？徒留一世多情空牵挂，紫禁城里还是埋葬了他的情，他的爱。

他以为第一次的结局就是最深的伤，却不知道，原来，最痛的，最伤的在后面。

闭上双眸，再睁开时，已是清明。曾经的他，从来不屑于在康熙眼前隐藏自己的所想。而重来一世他依旧如此，那是他的天性使然，不同的是他学会了要揣度圣心。而如今，他更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帝王之心不可测。偌大的紫禁城，人人都是一个戏子，只为取悦那金銮殿上唯一的看客。君臣父子，他们都是如此的累。面具从来就不应该摘下来，每每当他开始靠近他的时候，想要摘下那层面具，隔绝他们的却是拿到无形的门。而如今不过是让他更加明白了。

回到乾清宫的康熙，只是把眼前的一切都给砸了，一拳狠狠的砸在桌上。“胤礽”他是如此痛恨他，却又是如此的眷恋他。不久太子便称病不上早朝，康熙知道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他所想，却不知如何同他解释这一切。他宁可他跟他闹也不愿他如此，却也只能由着他。明明被伤的是他，最后最痛的也是他。对于太子爷，他只能用无奈来形容。富有天下却终得不到一个的心，那个人还是自己一手带大费尽心血的儿子。却是对胤禛更加痛恨上了。一朝旨意发下，“四阿哥，处理索额图一案有功，着加封为亲王”。胤禛只是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康熙爷旨意一下，恭贺有之，却更多是把他推向了局面上，先如今贵为亲王不过只有大阿哥一人应早年出征葛尔丹，而别的阿哥最高也不过郡王罢了。他又怎会高兴的起来。朝堂之上，那个曾经权倾一时的大臣，终是被人遗忘在了岁月的长河中，留下的不过是史书上淡淡的一笔。更无人在议那个久未露面的太子。更多是在议论皇上最近加封了那个皇子，佟家多风光。康熙只是淡然的看着这一切。深夜，他会提着灯，步到毓庆宫外，望着黑暗中殿内的人，一望便是一夜。他始终放不下，就算知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不是自己，他还是放不下。他的爱是如此的痛苦。不久毓庆宫更是传来好消息，太子妃有喜了，康熙手中的笔瞬间掉落在地。脸上挂着的笑是如此的勉强。却依旧赏了一大堆东西下去，更像是在向天下昭告，太子依旧是他心目中唯一的继承人。只是他嘴角的苦涩是如此的明显。“保成”。

一念之间，爱也痴，恨也痴。不知不觉，那个阳光下追着他的少年再也不会笑着奔向他了，时光有着不动声色的力量，苍老了容颜，沧桑了岁月。

命运的捉弄总是会让曾经的誓言无力的消散在了风中。几段唏嘘几世悲欢，这一生沧桑，终究抵不过命运安排。

太子爷则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同样望着乾清宫的方向，他也是如此的纠结，不同的是他眼底依旧是寒冰一片，他始终无法面对于他。

“爷，那夜最后见到索相的是四阿哥”。何柱儿伏在太子爷耳边警惕道。

太子爷只是复杂的看了眼窗外“胤禛，你终是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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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总算赶出来了，这章多谢风流无华。

　68第六十六章

“皇上；太子和太子妃来了”李德全笑着道。最近康熙的脾气可是不太好；这难得救星来了；他自是高兴的不得了。

闻言；康熙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在看到来人身边跟着太子妃的时候；那眼中闪耀的星光瞬间黯淡了下来。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太子爷淡淡略带疏离的言语。

看着眼前容颜依旧；只是瘦了；憔悴了，却仍然有着那一种坚强的神态。康熙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威严的叫他起身。

一时间；凝结安静的气氛是如此的骇人。太子爷只是在请安后；谢了康熙的一番赏赐之后。便站在一旁不言语；同样康熙也不开口；只是状似不经意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太子爷身上，而太子爷却是把视线飘向了远方，始终是没有看他一眼。

“哎哟”太子妃细语的呼声，成功化解了这尴尬的局面。太子爷立马上前，扶住了她。那眼中的担忧关心是如此的明显，“怎么了”。太子妃只是含羞看了他一眼，“他好像踢我了”。那嘴角洋溢的笑是如此的幸福。闻言太子爷只是露出了清浅的一笑“是吗”。那笑容同样是如此的明媚。那是他的孩子，前世他一心扑在争斗上，忽略了他们的成长，等他再回首的时候，他们早已成人，而他留给他们只是自己的错误，却让他们的一生都夹着尾巴做人。那是他一生的悔和痛，只因他被废了，所以他们的结局都是如此的惨烈，重来一世，他只想好好弥补这一切。看着他们二人如此琴瑟和鸣的互动，高坐在上首的康熙，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刺眼。手中紧握的笔，似是要被他捏碎了，那复杂的神色，他只觉心中有股火要一涌而出。便咳了几声，打断了二人那柔情的互动。冷冷道：“太子妃有了身孕，那是太子的嫡子，朕的嫡孙，还是要小心为好。朕同太子还有些话说，李德全送太子妃回去，把今秋上贡的东西，都给毓庆宫送去。”那浅笑下威严与霸气，赶走了所有人。不知他的人，会以为他这是对太子的厚爱，可是陪在他身边那么久的太子爷又岂会不知道，康熙这是生气了。临走时，太子妃只是担忧的看了眼太子，而太子只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更让康熙觉得刺眼。

“你瘦了”。只有两个人的宫殿，康熙从上首走到了太子爷身边，淡淡的语气下，夹杂着他的心疼。

“儿臣一切安好，劳皇阿玛费心了”。太子爷只是在康熙步到他面前的时候，便往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他始终是不想去看他。

康熙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成拳，一只手抬起了他的头“看着朕，告诉朕你是不是喜欢上太子妃了”。冰冷的语气下带着他的惘然。

太子爷却是无惧的对上他眼，嘴角扯起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只是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木讷与绝望。同样冷冷的道：“她是儿臣的妃子，是儿臣未来孩子的母亲，更是皇阿玛为我钦点的太子妃”。

康熙只是背过身，不再看他，痛苦的闭上了眼。良久才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是如此的无助。

“儿臣惶恐”。太子爷只是顺势跪了下来，不亢不卑的样子。

看着眼前跪着的太子爷却让康熙更是恼恨，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只是转身步回，在龙椅上坐了下来。“说吧，你来找朕到底何事”。他绝不会相信一直躲着自己的太子爷领着太子妃来，只是为了给自己请安谢恩的。

“儿臣想要请战，出征葛尔丹”。太子爷倒是一副大无畏的样子，直接就把自己想要做的事说出来。他知康熙最近大举调兵，是为出征准备，他更知道康熙会再次亲征，只是想比留守京城，他更想去战场上一吐心中的烦闷之气，也为自己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

“给朕一个理由”。听到太子爷说要出征，康熙瞬间惊诧了，想要揍他如此的不知好歹，却终究只是压抑了自己的火气，淡淡的问着。

“儿臣是一国太子，理应为皇阿玛分忧”太子爷淡然的道。

“朕不需要太子如此为朕分忧”。康熙只是皱起了眉头，那种苦寒之地，他又怎么会舍得他去受那种苦呢。战场上刀剑无眼，太子爷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又怎么受得了，一想到着。康熙爷只是冷冷的回绝了他。

“如若皇阿玛不同意，那便废了儿子的太子之位。儿臣不想做如此的太子，连自己的亲人都护不了”。是如此的决绝，他只是在赌，赌康熙对他的情。一直躲在毓庆宫的他，只是想着混沌往事。直到传来了太子妃有孕，想到未出生的孩子，他便决心不能让他因为自己的失败，重蹈前世的凄凉。废太子是如此碍眼的存在。朝堂之上，他再没有了依靠，索额图之死，让他看透了帝王的无情，好在康熙并　未牵扯到赫舍里家族的其他人，以索额图一死保住了整个赫舍里。可是，他却不愿他们在卷入这场争夺，成为皇权下的牺牲品。一纸书信，便让他们远离的京城，从此消失在了喧闹却又无情的紫禁城中　。无论结局如何，再也不会牵扯到他们。那天他对着夜晚的天空望了很久很久，吹起了那久未吹起的箫，那一曲清愁是如此的悲凉。“额娘，这样你的结局你会开心的对吗？”那一天他没有泪，更多的是忧苦。他知道从此他只能相信自己，他想要坐稳太子之位，他必须在战场上树立的威严，无关其他，只为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他便不能输。于是他来了。

听到太子爷的话，康熙的火气是再也压抑不住了，拍案而起，手中的茶杯蓦得就朝太子爷砸去，“混账东西，这就是你对朕的态度吗？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废了你吗？”太子爷倒也不躲，飞洒的水溅湿了他的衣袍，在他的眉间划下了一道刺眼的血痕。

“皇阿玛，何须如此动气，气到了皇阿玛更是儿臣的不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太子爷从地上站了起来，嘲讽的对康熙道。

康熙更是怒气横生，指着太子爷道：“逆子，给朕跪下”。康熙只觉火气在噌噌的往上冒。太子爷只是嘴角挂着的嘲讽的笑，重重的跪了下来。那声音还有他那眉间的血痕，好似不停在撞击着他的心。　“那索额图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蛊，值得你如此为他，而来伤朕。朕就那么不值得你相信”。那带着怒气的双眼无力的闭上了，他还是被太子爷弄的心力交瘁了。

太子爷只是用绝望的眼神冷冷的看着他，“相信，你让我那什么去相信你。你立我为太子的时候，是否问过我愿意。当我一而再，再而三相信倾心相信于你的时候，你给我的是什么。那索额图纵有千万般的不是。到底他心中向着想着的是我，他终是我的叔父。而皇阿玛你想的却更多的是你的皇权罢了。你吗扪心自问午夜梦回，难道你从来不曾怀疑过我。”太子爷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他好像回到了前世那段癫狂的岁月，似是把自己心中所以的恨意发泄出来，对着康熙愤慨道：“皇权至高无上，君王卧榻之旁，又岂容他人酣睡”。语罢不免有些神伤，继而转化为淡漠神情。那嘲讽的的笑容，是如此的刺眼，深深的留在了康熙的脑海，挥之不去。

“够了”康熙闭上了眼，不再去看他，紧握成拳的手，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他从来知道太子爷心中不安与不信任，只是他不知道他的不信任竟是如此的深。他永远不会想到一个索额图对于他而言，竟是如此的重要。康熙无力的扶着额，“下去吧，让朕好好想想”。太子爷看康熙那受伤的样子，那冰冷的心，瞬间好像被什么给融化了。却依然只是淡淡的行了一礼，转身便离去。康熙只是扶着额闭着眼，终是没有再看他一眼。

等到太子爷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了空荡荡的宫殿，他从睁开眼，那眼神是如此的痛苦，仿佛一头受伤暴怒的狮子。对着早已没有了太子爷的乾清宫，一通乱砸，一边骂道：“混蛋，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废了你吗？”握成拳的双手对着桌子狠狠的一拍，终是颓然的坐在了一旁，那皱着眉头，懊恼的样子，却在不经意飘到了那封已经折皱的密折上，那封奏折他一直犹豫过，纠结过，却始终是没有勇气去打开，他只想给自己留一点期盼。他怎舍得伤了他，却终究把自己伤的伤痕累累。脑海中一幕幕的过往，似是在无言的诉说着什么。整个乾清宫回荡都是有关太子爷的曾经。还有他那最后离去时暗哑的笑容。任思念悄然塌陷在心深处。谁成了谁的执念，只是放不下。深深的无力感和疲惫，一涌而上他的心头，起身捡起了那封密折，对着窗外毓庆宫的方向发呆了好久好久，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唤来了李德全“把折子给太子送去”。

“皇上可有话要奴才转达”。李德全对着康熙那落寞的背影问道。

康熙只是摇了摇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挥手便让他下去。却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唤回了来人，‘让太医去给太子看看”。

李德全只是应声退了下去

康熙只是对着那窗外，望着。只是无声的唤了句“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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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多谢支持……

　69第六十七章

雕翎戎装；人潮中是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天空开始飘下了绵绵细雨；他站在城墙之上；看雨一下一场；只是深深凝望着远方；纵有千言万语；最后一刻；他终是什么也未曾说出口；放他远行，而他终是扬长而去，可曾回头过？他不知。半倚斜阳；他思念刻在了绵绵细雨之中。风吹百里；带走的更是他的眷恋和不舍。阖上双眼；一幕幕的过往；似是在无言的诉说着曾经。那冰冷的雨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