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网王]危险的妹妹-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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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不二说这句话时口气的肯定，远叶内心止不住扬起冷漠的笑。模仿？当然是模仿了。只不过是她自己左手模仿右手罢了。
“怎么会？为什么会有人要模仿我的笔迹给菊丸前辈写……写这样一封信。不知道有没有给菊丸前辈造成困扰。”说着，远叶就露出既苦恼又愧疚的表情。
“他已经知道这封信不是你写的了。”接着，不二收敛起笑容看着远叶，“不过你的确是有写给他一封信是吗？”
“没有呀。”就算是在不二冷静的视线穿透下，远叶也毫无压力地否认，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她的眼神却不是这么确定，疑惑中又带有否定。
不二没有再问，只是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封信。
哪怕是那张信纸早就面目全非了，远叶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才是真正的情书。昨天傍晚和惠子分开后她就又回了趟学校，隔着窗子在戏剧社的垃圾桶里丢下了被撕碎的情书。她倒是没想到这封信会这么快就到不二手里，她以为信至少会在学校里流传一段时间后才会被不二给发现。看来，不二在学校里的人缘要比她想象中更宽更广。
“这个是？”远叶接过信打开后，神情就沉默了。
不二在这沉默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这封信才是真正的情书，只是被人掉包了。原本他拿到这封信是想直接给菊丸看的，这样菊丸就不会再因为‘被人讨厌了’这种事情痛苦了。但是在看到信的内容后，他还是决定把信还给远叶。
海音寺远叶并不爱慕菊丸英二。这点不二清清楚楚。那她为什么要写这样一封信呢——
“这封信是我帮别人写给向日岳人的。”像是叹息似的。终于，在沉默之后，远叶轻轻地出声了。
面对这样的答案。心里有各种猜想的不二一时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只有怔怔地看着远叶。
少女就那样安静地站在树影里，脸上再也没有往日常见的笑容。远叶很漂亮，就算不笑，那也是很漂亮。清丽的五官秀气的脸部线条，可能是因为皮肤太白，而显得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纤细。她就那样垂着头，手里捏着用透明胶带粘贴好的信纸。说完了那句话之后，就朝像是愣在原地的不二鞠了一躬便一个人将信纸捧在怀里默默地走开了。
帮别人写给向日的‘情书’却变成了一封恶毒的信送给了自己认识的前辈。而自己的辛苦写出来的东西被丢在了垃圾桶。是被所谓的朋友利用了吧。不二微不可查地吐了口气，走向三年级的教室。
那里。菊丸英二还在等他的结果。
“怎么样！”
不二刚进教室，菊丸就飞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地充满期盼，“远叶有没有说那封信是她写的？”少年比着手指，声音越说越小了起来。
提及远叶，不二不由得就想起刚才那个一言不发离开的女孩，一定很受伤吧。“那封信的确是别人模仿写的。”不二柔和地笑着。
“真的！”在得到答案后，菊丸英二总算是恢复了满满的元气。
看到这样子的菊丸英二，不二也暗中松了口气，手指触碰到口袋里的那封信，很意外的，他并没有把想把这封假冒的信丢掉而是又装回了自己的口袋。
差点被发现了吧。远叶一鼓作气就跑进了二楼洗手间的隔间，锁好门后，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有发出声音，但这种无声的笑容让远叶的脸看上去分外的生动。在笑够了之后，她才低头看向手里这封真正的情书。
看着上面温情脉脉的字句，远叶只觉得想笑。她都没想到，原来自己写的东西也能这么温情。仔细回想起来，她可是又来来回回修改了好几遍，又看了两本高人气的恋爱小说，才磕磕绊绊写出这么一张纸。
真是不明白，这样的东西有什么好的。
就在她准备把它丢进马桶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首先一个女生就像具破旧的布娃娃被人给一把丢了进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没等她站起来，就是一桶水倾泻而下，淋得她一身湿，本来就薄的夏季校服因为沾了水而紧紧地粘在她身上。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冷，女生双手抱臂将自己给缩了起来。
又给那个女生浇了几桶水，在确定她身上不会有一处干的地方之后。几个肇事女生才放了几句狠话扬长而去。
隔着一条细细的门缝，远叶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在那些女生走远后，她才从那门后走出来，那样子就像刚刚到似的。
“远……远叶酱？”地上抖抖索索的女孩发出惊讶的声音。
小百合全身湿漉漉的样子像极了一条掉进水池里被捞上来的长毛犬，可怜兮兮地看着远叶时的样子，羞愧地想找个缝钻进去。为什么会是在这个时候碰上远叶，还被她看到这样一幕。太尴尬了，太难堪了。对上远叶纯净的眼睛时，小百合有种转身想逃的冲动。
“要去保健室吗？至少要把身上湿的衣服换掉吧。”在看到小百合后，远叶微笑着拿出手帕。
“嗯。”小百合弱弱地接过远叶的手帕，冰凉的手指被柔软的棉布包围着，感觉很温暖。
远叶握上她的手刚把她扶起来，口袋里的信就无意间被挂带了出来，掉在地上。她正要捡起来，一只手抢先捡了起来。
“这个不是……不是……我们的……”看到信上的内容，小百合脸色更为苍白起来，“为什么会破成这个样子。”
“是在戏剧社的垃圾桶里发现的，看到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戏剧社吗？”小百合眼睛发出骇人的光。
远叶一惊，“怎么了？”还能怎么。因为惠子姑娘以前就是戏剧社的，直到这个学期才转社团的吧。而刚刚那些女生，从她们的口气来看，应该也是惠子找过来的吧。
“没。没事。”小百合摇摇头，咬着唇抱歉地说，“我今天先回家。我没事的。谢谢你，远叶酱。还有这封信，真是抱歉了，没能交出去，浪费了你的精力。”
“没关系啦。你先回去吧。我会帮你向老师说明的。”远叶不着痕迹地又把信给拿了回来，在送走了几欲要哭出来的女孩，她才笑着回到隔间，将手里的信毫不留情地丢进了马桶，看着它在水流地冲刷下彻底地沉入了地底后，她才离开。
一张废纸。她没想到到后面会有这样的效果。
小百合。会误会惠子吧。自己的信之所以没有达到效果，是因为惠子偷换了吧。
走在走廊上的少女，笑容暖和得就像此时的阳光，明亮，却不刺眼。
朋友吗？不也就只是这样。望着那些三五一群走在一块亲密无间的女孩们，远叶心底一片漠然。　

17苹果的味道，很甜
朋友。这个词该是怎样的存在呢？利用？背叛？依赖？取暖？相互鼓励？还是相爱相杀呢？或许世界上的每个人都知道，但远叶并不懂。她早就不再向往这些东西了。在她看来，那些一辈子相亲相爱的‘朋友’，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吧。人类嘛~背叛和自私一样，都是本能。
所以当菊丸英二兴高采烈地冲到她面前说以后就是朋友了。当时她差点就没笑出来。他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她想不想和他做朋友。就如同向日岳人那样，一厢情愿地给她联系小纸条，奉献上自己的邮件地址和手机号码。现在也一定像只等着主人回来的红毛猫，捧着手机等待着远叶的联系吧。她会主动联系吗？怎么可能！那张纸条都被她直接撕碎了。所谓的宠物，不就是高兴地时候抱抱摸摸吗？这辈子，她只会牢牢地把握住主动的位子。
怀着这样的心情，远叶笑容皎洁如同春夏交季时盛开的百合，带着这样的笑容在菊丸明亮的眼神中说，“好呀！”给你做宠物的资格喲~所以不要背叛，如果背叛了，那可是会受到很凶狠的惩罚的。
得到远叶的回应后，菊丸英二就孩子气般的满足了，整个人也神采飞扬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肩并肩一起走着，望过去和谐又温馨，好像认识了多年。
直到一个人从楼上落下掉在他们面前，发出重物落地的声音。长长的黑发就那样撒了一地，青绿色的校服在灰白色的水泥地上显得格外的醒目。小百合就那样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鲜红的颜色恍若后知后觉般一点点从散落的黑发中蜿蜒而出。
周围一下就热闹了起来。有人尖叫着去找老师，也有人兴奋地拿出手机开始拍照，然而更多的人注意的则是就站在楼上，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望着自己双手呆愣的惠子。
“人是她推下楼的吧。”“哇！真是有胆量呀~”“太过分了。”“听说她之前还欺负那个人呢。”“地上那个是她以前的朋友吧。”“是一时冲动吧。”“好恶心的人喲。”“没办法内心扭曲的人就是这样的吧。”
在学生们的议论声中，担架来得很快。小百合马上就被抬起送上了救护车。
开始还很热闹的人群也就这么散开了。比起这种事，学生们更主要的任务还是学习。在后面赶过来的老师和学生干部们的组织下，大家就各自都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你没事吧。”菊丸试探地问道。他见过站在楼上的那个女生，是远叶的‘朋友’，听前面那些人说，从楼上掉下来的女生就是被那个女生推下来的。真的好可怕。但现在菊丸更担心的是远叶，心地善良的远叶一定不会想到周围的朋友会有这样恶毒的心思。
“没事呀~”好像是为了菊丸不担心，远叶笑了一下。可这个惨白的笑容，在菊丸看来却更加的担忧了。“菊丸前辈先回教室吧。请放心，我没事的。”远叶如此说道。
面对如此‘坚强’的远叶，菊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去安慰。平常那些他所看到感觉很经典的安慰人的句子，在这种时候，却一句也没办法说出来。他讨厌极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如果是不二的话，肯定能够说出很安抚人的话吧。少年有些失落地回教室了。
真是笨极了。这种方法。远叶回头又看了眼只余留一滩血的地面，冷冷地评价。通过把自己弄伤而借以嫁祸给别人，这种方法简直笨得无可救药。不过远叶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种方法来得最简单最便捷。三楼的高度，稍微注意点就不会重伤。而且无论如何只要不被发现真相，惠子在青学的学习生涯算是完蛋了吧。说不定连东京也没办法混下去，在档案里永远都刻着伤害他人的罪过。‘竟然被朋友给陷害了’的阴影兴许会伴随她一生，人生也会因此而扭曲了吧。
远叶心想是不是要去医院特别地‘感谢’一下小百合。
当远叶回到教室的时候，前桌的惠子已经不在了，但课本还在，翻开的作业本上那句话也只写到一半。远叶知道，恐怕她是没办法在青学把这句话给写完了吧。合上惠子摊开的那本作业。远叶便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节课大家就先做自习吧。”在预备铃敲响后，有老师过来宣布了这件事。
平常都会让同学欢呼起来的发言，这次教室里的气氛显得格外的沉闷。每个人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人聊天，没人玩手机，也没人看课外书。大家的表情都很是不安。
“远叶酱。小百合她，会死吗？”旁座总是和惠子一起的女生带着哭腔问道。
一瞬间。远叶就感觉到四周的视线唰唰地就照到了她身上，在他们的眼睛里，她似乎都看到了渴望。是渴望她说小百合不会死吗？嘁~坐在这里大部分人都是有参与欺负他人的历史吧。就算没有也帮凶之一。现在却又不安了。是怕小百合会连累到自己吧。如果小百合死了，恐怕一些整天没事干的媒体就会大篇幅的报道。到时候被影响到的不止是学校，学生们的生活也是会大受影响的。
“她不会有事的。”假如为了报复他人而以自己的死亡为代价，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听到远叶这么说。大家就像是听到宽恕的圣音，紧绷烦闷的情绪也消解了不少。
“我就说嘛小百合会没事的。”“三楼是不会死人的嘛~”“也许明天就能够看到她活泼乱跳地来上学了”“……那么人真的是惠子推下去的吗？”
教室里一下就陷入种诡异的死寂，大家面面相窥，却没一个人说话。
接着——
“哈哈。……你昨天的作业写完了没。快点借给我看看。”“昨天晚上看书看得太晚了。正好自习课来补觉。”“哇。太好了。我的漫画还没看完，昨天才正看到精彩部分呐。”
……教室里又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做出轻松的表情说着轻松的话语，就像之前那段对话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老师在说完自习后，时间就直接跳到了这里。
后面再也没人提起这两个人的名字，就算提起了也会马上转移话题。而被老师叫走的惠子也没再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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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坏是不是。”坐在病床上的小百合在沉默了几分钟后，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一条腿打着石膏，头部被白色的绷带一圈一圈缠得紧紧的，她就这样在远叶面前咬着唇无声哭泣着。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像被丢弃的小长毛犬。
仿佛没有看到对方哭得惨兮兮的模样。远叶在削着苹果，她的技术很好，苹果皮一圈一圈细细薄薄地削下来，在水果盘里盘了一圈后，小百合也哭完了，眼睛肿肿地迷茫地看着远叶。
“喏。吃苹果吧。”
“我是假装被惠子推下楼的。”
“这个苹果看上去又大又脆味道一定会很甜。”
“我是个坏女孩。如果大家知道了，都会讨厌我的。”小百合又哭了起来，她一把抓住了远叶的衣袖，像只做错事了渴求主人原谅的小宠物，眼睛努力睁得很大，可眼泪却总是不可抑制地往下落，“远叶酱是不会告诉别人我是这么坏的人对吗？”
远叶笑着没说话，只是抱住了她，手指轻轻地拍在小百合的背上，感受到远叶怀抱的温暖时，小百合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双手死劲地抱着远叶的腰，好像那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般。
黄昏那如蜂蜜般粘稠金黄的颜色柔柔地从窗户外落在远叶身上，若隐若现的尘埃在这份光芒中轻舞飞扬在她的周身，恬静安宁，仿佛整个世界都静了。静静的，只有呼吸。
路过门口手里捧着篮球的蓝色短发男生正好目睹这一幕，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方向，再也移不开脚步。他是看到了天使吗？
远叶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触摸着小百合头发，目光悠远迷离，她说，“转学吧。小百合。”
“嗯。”
“去冰帝吧。”
“嗯。”怀里的女孩乖顺听话得像小狗，所以乖乖地被利用吧。
远叶垂下眼睑，舒柔地弯起了唇角，咬了一口苹果，嗯，味道果然很甜。
到这里。临时计划，成功。她记得小百合好像是一个富有家庭的独生女儿吧。当初之所以会在青学读书，只是因为惠子在这里。‘要和最好的朋友一起上学一起玩’这是当年纯真的心愿吧。　

18新章
“请问那个来探望住在315病房病人的女生是谁？青绿色校服，蓝色头发的。”他站在护士工作台前问道，英挺的站在那里遮挡了大部分光亮，蓝色利落的短发在头顶灯光下折着荧荧的光，一只手就稳稳的掌握了手里的篮球。还穿着运动衫，很有运动男孩的感觉。
“你是说远叶酱吗？……这名字我也是听315号房病人说的……说起来刚才还有个留着小胡子打扮跟小混混似的男人问过……不过我看他不像是好人就没告诉他……”
夕阳彻底隐落在地平线下，随着自然光线的消散，各个地方的各种灯光也逐一亮了起来。东京的夜晚彻底陷入霓虹灯之中，五光十色，如同聚光灯下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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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学校里发生了暴力事件。”早上，远叶刚在玄关处把鞋子换好，就听到奈奈连忙在身后问道，脸上充斥着忧虑，还有黑眼圈。她应该是整个晚上都没睡好了。“有个女生把同学给推下楼……”后面奈奈没有再继续。毫无疑问她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