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请你入梦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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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汪雪萍拿着一张周楠和他们在北京机场的照片来找达达的时候，达达突然想明白，这个世界真的没有省油的灯。很明显照片是偷拍的，那个女人挂在周楠的身上，现在说什么都有点多余。
达达看了一眼：“我不知道你给我看这张照片的目的是什么？很明显，你看到了，我并不是你丈夫的女人。雪姐。”
“这个女人还在北京吗？达达请你告诉我。”
“雪姐，在这件事情上我很为难，我的立场让我不能多说什么。”
“你能不能帮帮我，我想维护我的家庭。”
“我已经说过了，在这件事情上，我是外人。”
“这个女人是不是怀孕了？”
“你看到了，我不是这个女人，我不能回答你。”
汪雪萍黯然地走了，看着她凄清的背影，达达也觉得很难受。达达不知道当初他们的结合是因为利益还是因为相爱。现在对他们彼此来说都是个悲剧。
世间的情是何物？是不可逃之物。这正是尘世的情爱之苦。因为再冰冷的事物也有感性的质地，情何以逃呢？因为生命中是有不少不可逃不可抛的东西，名利还在其次；至少像一壶酒，一份爱，一腔热血都是不易逃的，
情仿佛是一个大盆，再善游的鱼也不能游出盆中，人纵使能相忘于江湖，情是比江湖更大的。
逃情最有效的方法可能是更勇敢的去爱，因为情可以病，也可以治病；假如香遍了天下足胫，浣纱女再国色天香也无可如何了。情者是顶天立地，从低处看是仰不见顶，自高处观是俯不见底，令人不寒而栗，但是在千仞上多走几遭，也许就没有那么可怖了。
达达想我们不只是逃人世的情爱，有时候心中有挂也是情牵。
逃情必定是一时兴起，妙手偶得，如写诗一样，讲究的是彻悟，即使苦苦修炼，也未必能达到。经过了，在热烈也是平常。
问世间情为何物，虽说不至于叫人生死相许，但足够令人付出一生了。
情何以可逃呢？
　
第十九章　自杀未遂
　周楠与汪雪萍的事情因汪雪萍的自杀而闹开了。
她没有死。她被提前放假回家的保姆发现了。她割脉很深，死的决心很大。整个浴室都被血染红了。她的左手再也不能拿任何稍微重一点的东西了。她接到最后一个电话是吕芳的。吕芳跟她说她怀的是个男孩，已经到医院确定过了。
达达感觉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做错了，是个罪人。她觉得自己太刻薄、太无情。最没想到的是原来这两年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吕芳一直不停的骚扰她。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家庭和家族的名誉选择了沉默，因而更加促使了吕芳的嚣张气焰。达达很愤怒。
达达当着所有的人面哭着对周楠说：“今日因，明日果。周楠，在这件事情上我们都是罪人。雪姐曾经找过我，我现在才明白那张照片不是雪姐找人拍的，是吕芳找人拍的。我为我当日的行为感到羞愧并且很懊悔。我不会白白做了别人的枪子的，你叫吕芳小心点，人不收她，天都会收她。”
周楠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达达走到老黑的面前：“我对你，对我都很失望。难道我们真的为了一己私欲就什么都做了吗？千万不要跟我说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她是被我们逼死的。这段时间我不会在见你。你带着你的金钱和权利跟周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们。”
达达又走到周楠的面前：“你和老黑先走吧，你们在这，雪姐不会愿意醒过来。”周楠的父母也来了。周楠的父亲用力甩了周楠一巴掌。
刘中和李艺也赶来了。达达看到李艺泪流满面：“嫂子，我是个罪人。”
“不关你事，都是男人的错。我知道雪姐苦，但我不知道她会苦到对生命没有一丝留念。”
雪姐的父母和哥哥、嫂子没有在看周楠和老黑一眼，把李艺和达达都扶到了一边：“姑娘，谢谢你们这么维护我们雪儿，她会挺过去的。”
达达拿起电话：“叶波，我是达达，你能不能去我家到我的卧室里帮我拿我床头那本金刚经来。我在人民医院抢救室的门口。”
叶波来了，达达冲进叶波的怀里：“我是个罪人，我犯下了大错。”
“她会挺过去的。”叶波紧紧地抱住达达。
老黑觉得自己的心是一个大洞，他一个踉跄，小天扶住了他，他觉得自己世界已经坍塌。他看着叶波把达达抱在怀里，达达无助的样子，他觉得自己不能呼吸。没有人在看他。
“看，这是你叫我带给你的金刚经，我们一起念。她会挺过去的。”叶波把达达抱在怀里坐到座位上。
李艺对老黑和周楠说：“你们听达达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都等雪姐醒了在说。”
达达对刘中说：“你把嫂子带回去吧。宝宝需要休息。哥，你一定要记住今天，我们都要记住今天。你把他们也带走吧。真的，我有感觉，他们走了，雪姐就会没事的。”
当抢救室的灯灭了以后，医生出来宣布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虽然还很虚弱，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达达听到了以后就晕到了。
达达醒来的时候，看到父母和叶波都在。达达问我怎么了，叶波说你晕到了。达达说我要去看雪姐，叶波说雪姐已经没事了。现在还不能见。我陪你去吃点东西。不然身体要垮掉了。
“没关系的，我吃不下。如果我现在吃了，一定会吐的。爸妈你们走吧，叶波在这里陪我就可以了。”
“是啊，叔叔，阿姨，你们回去吧，我在这里就可以了。”
“妈，你帮我向办公室请假吧，我累坏了。我最近这段时间不想回家住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想自杀的。我只是要想想我今后要走的路。我的弦从１３岁以后就没有松过，我太累了，我还想睡觉。”说完又睡着了。
“小叶，达达就麻烦你了。你好好照顾她，这孩子的心太重了。”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好好陪着她的。你们回去吧。”
达达觉得自己又漂浮在海面上，身体总也落不下来，她想住住什么，突然又一个大浪，达达醒了。
“怎么，做噩梦了？帮你吊了一瓶水，感觉好点没有。”
“好点了，我要去洗手间。”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们去看一眼你的朋友就回去吧，她要明、后天才能醒过来。”
“好的。”
达达看到没有一点血色的雪姐躺在那里，是那么的脆弱，象风中的竹叶，达达泪留满面，对不起，对不起，请你原谅我，雪姐，我会为你报仇的。
回到叶波的住所。达达说我要洗澡。说完也不管叶波，一边脱掉衣服，一边走进浴室。叶波看到了一眼达达的裸体，虽然只是背面，叶波也觉得自己有淋冰水的需要。
达达把热水开到自己能忍受的最大限度。达达大哭出声，肝肠寸断。她知道，自己也经历了一次生死，如果雪姐死了，达达很明白自己会在道德的囚牢里坐一辈子。
咚咚，“达达，我把浴衣给你。是新的。”
“没关系，你进来吧，我没有力气。”
叶波打开了门，看到达达蜷缩在浴缸里，象一个被抛弃的小孩，他冲过去，抱住达达，也流下了眼泪：“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不要这样好吗？我已经快不能呼吸了。来，我抱你上床，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叶波把达达抱上床，给达达盖好被子：“睡吧，我就在这，我哪也不去。”
达达睁着空洞的眼睛：“叶波，我们做爱吧。我想证明自己还活着。”
“达达你知道的，我有多想要你。但是不行，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对你的爱不会比任何人少。”
“我现在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我不想在为了别人活着。不碰我，就能证明这是爱我吗？你们都太可笑了。”
“相信我，达达，如果我现在跟你做爱就等于我们在吸毒，而且是没有明天的吸毒。”
“其实我是个坏女人，我总是无意识的伤害所有爱过我的人，这也许能让我得到一种我不愿意承认的一种深沉的快感。所有人都知道阿光爱我，我也知道。可是我是他舅舅爱的女人，他什么都不能做。他总是用不停地换女朋友来排解痛苦。我却总是不停地下意识的刺激他，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这是真的。可笑的是我却认为自己是高尚的。”
第二天醒来，达达看到床前放了新的已经洗好的是自己尺寸的内衣裤和一排新的Ｄ＆Ｇ时，达达也不明白自己的眼泪为什么又哗啦啦的流下来。达达静静地去洗澡，她知道，叶波肯定是知道自己已经醒了的，她感谢叶波没有这时候来打扰她。她需要时间来平静一下。
达达出去，正好听到叶波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的，然后对达达说是老黑的电话，问她接吗？达达摇摇头。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也请了假。我会休息两个星期。我来湖城以后没休过一个完整的星期天。刘书记已经准我假了。”
“谢谢你。”
“你吃点东西，我们去医院。”
“现在就去吧，我吃不下的时候是不能勉强的，我会吐的。”
“牛奶也不行吗？”
“不行，我们走吧。”
“我怕你坚持不住，我叫了黄觉来当司机。”
达达感动的抱住叶波：“恩，谢谢你。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我想昨天没有你，我会崩溃的。”
坐上黄觉的车，大家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招呼。达达觉得上天也许并没有抛弃她。达达觉得好受了一点。
“到了医院，雪姐的哥哥说：“达达，我正想打电话给你，我妹妹醒了，她要求只见你一个人。”
达达换了衣服就进去了，看到雪姐，她趴在雪姐的面前，泪留满面：“对不起，雪姐，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我真的是太坏了，太无情了，也太冷酷了。你放心，我拼其所有，也要帮你报仇。”
“不关你的事，我昨天听到你说的话了，你说叫他们走，我就会醒过来，我还听到你念经文，虽然我听不懂。所以我就回来了。我听到你们在外面的全部对话。”
“雪姐，谢谢你能原谅我。你的原谅对我来说很重要。”
“答应我，不要找她的麻烦，不值得。我活过来了。”
“恩，我知道了雪姐，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我嫂子我叫她不要来了，对宝宝不好。”
“你还想见谁？医生不让呆太久。”
“我的女儿呢？”
“你放心，她很好，你的嫂子带着。”
“我走了，明天过来。”
叶波扶住达达：“你没事吧，你的脸很苍白。”
“我没事，可能看到雪姐没事情了，就有点虚脱了。我们走吧”
刚走到门口，看到周楠，达达没什么反应，这个样子是他该有的样子。
他走近达达：“我想拜托你处理这件事情，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态度。我对不起你和老黑。”
“谢谢你，周楠。你今天能这样说我很高兴。我们都是罪人，只有罪人可以原谅罪人。我今天就到北京，我想老黑已经一定把那个女人控制起来了。你先不要去见雪姐，她还很虚弱，不能受刺激。她只见了我一个人，她的父母她都没见。请你也帮我一个忙，帮我看着老黑，别让他做傻事。我们都不能再错了。”
“叶波，你送我机场吧，我要坐最早的一班北京航班。”
“恩，我陪你回去。我来安排。”
“不用，你还是工作吧，我一个人就行了。我弟弟在那边。”
“我现在休息，再说我也想回家看看。”
“别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你忘记了吗？我想经常能在新闻联播里见到你。”
“看到你朋友这个样子，我想明白了。就象你在金刚经里说的，活在当下。我很受启发。”
“那好吧，我们过去吧。”
出来机场，是东方羽接的。达达只简单说了一句你好就没在说话了。
她看着窗外，看到一瞬间就过去的车，树，房子，一切影象都被抛在了脑后。达达想生活给了我们什么，我们就只能接受什么，我们只能不停地向前，就象这辆行驶的汽车。
见到吕芳，吕芳看到达达，很害怕，她惊恐地看着达达。
达达说别害怕，这次我不会拿你怎么样，雪姐叫我放过你，我也想通了。我们都是罪人，虽然我是无意识做了你的帮凶。你的胆子也真够大，连我和老黑都敢利用，你要好好感谢雪姐和你肚里的宝宝，不然，我真会把你卖到澳门的妓院里，我让你永无出头之日。每天让你接待最肮脏的下等人。你知道的，我肯定有这个能力。
现在我们来说说你今后的生活。这两个人会陪着你直到你把宝宝生下来离开为止，这是周楠的骨肉，所以你要把他生下来，我保证宝宝没事，你就没事。孩子生下来以后，你光着身子离开这里，你的卡什么的都已经停掉了。到你走的时候会有人给你十万元的。你只能拿走你的衣服，其他的就不要想了。这里的一根针你都不能拿走。周楠买给你父母的房子就留给你了。湖城的别墅你就不要在想了，千万不要跟我说哪些是你自己的，没用。
周楠不会在见你了。这个事情他已经全权委托我，“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态度”这是周楠的原话。你不要哭了，对宝宝不好。你好好休息带好宝宝。相信我，这是你最好的结局。
吕芳，我最后跟你说一句，人在做事，天在看。修和无人问，存心有天知。
叶波把达达送回了爷爷家。叶波没有提出让达达陪他回家，他只是在爷爷家陪着大家吃了一餐饭就回去。达达送他出去。
“你进去吧，这几天你都没吃东西。我两个星期以后来接你。你在你爷爷家好好休息。这两个星期我都在北京。我在北京一样工作。”
“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过几天我好一点了，我会找你的。”
达达在爷爷家，什么都不干，每天都是呆呆的。
达达对大宝说：“我不想见你，你是老黑那一边的。”
“这件事情我们都没错，姐夫也没有错。姐姐，你这样说不公平。你站在姐夫的立场好好想一想，姐夫能不帮忙吗？姐夫现在已经跨掉了。他现在靠点滴维持生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你成功了。你也同样可以不认我，我是不可能不认姐夫的，我这辈子只会叫一个人姐夫。”
　
第二十章　在俱乐部
　叶波打来打来电话问达达愿不愿意到俱乐部坐坐，他可以带达达上天。达达说好，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过去。
俱乐部的保安怎么也没想到有人是坐的士到这个地方，这可能是俱乐部成立以来第一次看到。达达对保安说是叶波叫我来的。有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是达达小姐吧，叶少叫我来接你。你弟弟甄少也在里面。”保安更加好奇。什么？这个女人的弟弟也是这里的会员？达达忍不住了，笑了：“什么甄少，假少的，算个屁。”
达达一看到大宝就说：“我管不了别人但我能管你，以后不许别人就你什么甄少，假少的。”
“又不是我让他们叫的。”
“你可以告诉他们要叫你的名字，在让我听到一次，我抽你的筋。”
“你们都听见了以后叫我甄翼，我姐等着抽我的筋呢。”大家都笑了。
“来，达达，过来坐。”叶波说。
“什么时候可以上天？大宝，你学会了没有？”
“大宝现在还需要教练，所以你还不能跟他上天，我带你。”达达看到大宝动了一下。
达达看到黄觉跟着一个女人进来，远远的就对黄觉笑了笑，感谢他那天的帮忙。大宝看到叶波的脸色变了变，回头一看，乐了。原来这个女人是总政的主任曹凡的女儿曹小小，他的父亲是军队上相当有实力的实权派上将。手握重兵权。
“达达你来了。”黄觉主动打招呼。
“你好，黄觉，那天真是谢谢你。”
“哪里，一点小事情。”
曹小小一屁股坐在叶波和达达的中间，达达自动起身坐到大宝的旁边。
“你是谁？你为什么坐在叶子哥的旁边，你的个子也不高呀，那有你这么矮的模特。”大宝和达达对望一眼，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