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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长生引-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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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年跟着念安的步伐,又是忍不住地回头看了看那个老板。再悄悄地望了望念安冰冷的面容,颇为迟疑地扯了扯念安的裙角。

念安脚步一顿,那冰凉的眸子便对上了阮年怯怯地眼神。

乌云黑压压地落在了她的好看的眸中,将那份清澈通透的墨玉之色都染上了几许阴霾之意。她低低地问道:“你想让我救他?”

阮年摇摇头,又点点头,神色复杂道:“我只是觉得现在他很难过,别人都用这种眼神望着他。我。。我心中有几分不忍。我不喜欢那些人的眼神。”

不喜,极端厌恶。

那种讽刺的,充斥着薄凉味道的眼神。

念安顿了顿,伸手摸了摸阮念的发丝,便转了头望着那仍是傻愣愣待在原地的老板。嗓音清雅道:“将桃木置于滚水中熬出桃木汁喝下去便可。”

老板大喜,连连道谢。

念安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那摆在柜上的香道:“将那毁了。否则你就算是喝上一百碗的桃木水也还是无用。”

老板神色一怔,顺着念安手指的方向望去,神色有些灰白起来:“姑娘。。这是好不容易在大公子那求来的祈福香。。前段时间我虽未如现在这般无梦,却也是诡异地天天做些稀奇古怪的梦境。可点上了这香之后,才好上了许多。。如今若是毁了。。我还是做那些梦,更让人受不住的。”

阮年觉得这番话有些耳熟,眼睛便往此时正在角落里打着盹的小二望去。

方才那小二好似也是这般说的。

阮年这才觉得这事有些奇怪起来。难道那小二所言的不太平之事竟是失眠和噩梦么?

可是若仅仅是这样,怎么其余人便发觉不到?

阮年心头微动,便不动声色地将这些话隐在心中慢慢琢磨起来。

“你说是从你们那大公子处求来的祈福香,那你又知他的祈福香是从何而来么?”念安神色冷淡,伸手便牵起了阮年的手,寡淡道:“方法我是教于你了。至于做还是不做便是你的事。与我并无甚么干系。”

阮年被牵着走出了客栈,倒也不再回头。心头对于那老板的反应有些不快。

“日后莫要再向我提出这些麻烦的请求。”念安不紧不慢地走着,语声冷漠,“这种人满心污秽,言语间也尽是虚情假意。若是往后见了,便要躲远些。”

阮年应了一声。

满心污秽?甚么时候满心污秽了?

“你方才说那苏氏大公子的祈福香。。。难道你知道那些祈福香究竟是制于何人之手?”阮年挠了挠头,奇道:“而且他们都只叫他大公子。。也不见别人提起他的姓名。既然你见过他,应该也知晓他的名字吧?我衣袖之中的那块引玉,梨儿姐也让我是去询问他呢。。”

“我说过,我从未骗你分毫。”念安前半句话说得云里雾里,阮年也未反应过来,顿了良久,便又望见念安轻轻开口道:“那日我便说了,我并不知晓他的名姓,也不愿知晓。他是无关紧要之人,记着了。也着实令人生厌。”

阮年这才回想起那男人所说的话,那时她以为念安只是为了噎住他的托词,而未想到这竟然是真的。便有些讪讪地点点头。

“而你所问的第一个问题。”念安的睫毛颤了颤,眉眼疏淡,目光却又在下一瞬微沉:“我自是知晓,因为她便是我此番赶往姑苏所寻之人。”



 第三十一章 辟邪

念安薄唇轻抿;侧脸的弧度精致清冽;眉眼间染上了薄雾般的寂寥。

阮年自这个角度抬眸望去;便将她那眉宇间的冰冷情绪数收入眼底。这种寂寥的神情让阮年忆起了第一次相遇。

那时阮年从她身上感受到的除去出尘的惊艳之外;便是她周身散着的冰冷孤寂。

这种冰冷仿佛被长久的时光沉淀于骨子之中。

念安想起了甚?

阮年垂眸;也不知是不是该继续向念安询问下去。在心中掂量了一下话语的重量,还是默不作声地将那些疑问的话哽在喉中,静静地握紧了她的手。

有些时候,保持沉默的举动远比不识气氛的呱噪追问来得好。

阮年相信到了后来;她定会将这一切与自己细细说明。

现下还早;时光还长;甚么事情都不能急。

阮年抿唇;将心中翻腾的焦躁尽数按压了下去。

两人所处的位置虽是偏僻,却也不是甚么破旧的老巷。周围的店铺虽大部分闭了门不做生意;却还是有些人家散散地置于这些店铺之间。因已是午膳时刻,便能见着屋顶冒出些浓墨似的炊烟,为这乌云沉霭之下的姑苏添了些许人气。

混着灰泥的石板自脚下蔓延开来,长长地铺在前头,也望不见出口。地面蒙着一层薄薄的黑灰,落得分外的沉,被风卷过之时,却也不见顺着风向胡乱腾飞。

阮年无意瞥见之时,还以为这石板本就是深沉的黑灰。但是后来又见那些黑灰之色被风刮过有些许的挪动,露出了那之下的浅灰色石砖。这才不由得有些惊奇地问道:“这是些甚么?”

纯白的短靴沾染了些许黑灰,阮年不得不停下了不断蹭着死灰的脚,有些懊恼地用空着的右手摸了摸头。再是努力地晃了晃脚尖,却发现那黑灰还是死死地扒拉在阮年的靴子之上,怎么也不肯落下去,反而是随着这动作沾得愈发的紧了。

弄脏了。

“你若是晃得愈用力,它便会沾得愈紧。”念安冷声道,“死灰便是些指的这种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燃灰,落地及沾,遇物及附。若是将它们集起点燃,便会发出如同老人迟暮沙哑地喝叱之声。如死物般污邪可怖,故名死灰。”

阮年听见这话便闷闷地停住了挪动的脚尖,心中万分后悔先前的举动。雪白的靴子上那团墨色的污渍让阮年瞧着心烦,便索性不再去看,跟着念安往前走,嘴中不解:“那甚么祈福香如此推崇,难道也是甚么邪物?若是如此,难道全城人都是傻子而没有发现甚么异状么?”

“并非如此。”念安神色冷清,脚下步伐顿住。一时间也未开口,目光凝在前方。

阮年心中嘀咕,也随着念安停住了脚步,抬头往前方望了望。不知甚么时候开始,前方尽头竟笼上了一层薄雾。

而那抹雾气随着时间的推移离两人愈来愈近。

天空还黑沉沉的,那飘荡着的晃来的雾气分外的惹眼。

念安的眼神清幽,眉眼灼灼。隐在雾中忽近忽远的眸光朦胧深邃,也望不清念安究竟是在看些甚么。

这聚散而来的雾气很快地便又散在了空中,阮年挠了挠头,又奇怪地揉揉眼。若不是念安的眼神还是清幽冷淡地望着前路,阮年甚至以为方才自己见到的是自己的错觉。

“要落雨了。”念安的唇角溢出了一抹轻叹,转而又脚步不顿地牵着阮年继续往前,“若是这些死灰遇雨。。她也该头疼了罢。”

她?阮年大脑有些迷糊,这才想起念安先前所说的要寻之人。

不是巫柒,又会是甚么人。

若是询问,她定也不会说。

小心眼又黑心肝的女人只会让人胡思乱想,猜得肠子都饶了好几个结也不肯将事情讲清楚。若不是时间上没有前生今世这回事,阮念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上辈子欠了她许多,才让她这辈子如此的欺负于自己。

“那些燃着的香并未有甚么不对,香内虽含有鬼烧,却又被另几种药性给压制住。着实是无害的。若不是如此,这城中之人也定会发现甚么诡怪之处。她本就是残忍凶辣之人,生性狡猾多变,聪慧且心眼多。自是没有傻到做这般鲁莽愚蠢之事。”说到这里,念安的眼神微沉,“只是虽是如此,她在姑苏之事还是做得过分了。”

鬼烧?阮年脑中似有甚么一闪而过。

这名字分外的耳熟,皱着眉细细思索了一阵。突然便想起了这鬼烧究竟是甚么东西。

鬼烧也便是传闻中的一种毒草,状若垂烛,根茎为浅紫泛黑,全株有毒。若是生吞入肚,死状凄厉如厉鬼。但若是将鬼烧点燃,便又会散出一种奇异的香。闻之便会沉之欲睡。

只是,这种东西也只是传闻。从未听人说过得到此种可怖的东西。

阮年垂头看了看靴子上沾着的黑灰,顿时头皮发麻。

“那人是你的好友?”阮年咬牙切齿道,“这般诡毒的东西被她用来做些甚么。那苏氏的大公子竟心甘情愿的被她当做棋子来使。。”

念安轻轻摇头,面容上是冷淡的波澜不惊。

她沉默着。

良久,一抹轻叹散在了空中:“只是相识之人罢了。”

两人步伐匆匆,一路无言。

走了未多久便到了姑苏城中的市集之处。

相对于方才那小巷的中的静谧以及压抑,阮年还是更加喜爱于这种人来人往之处。虽是来往的路人匆匆,面上黑沉且双目无神。却也比先前那荒无人烟的憋闷好了许多。至少还是能望见活人的。

空中的乌云翻涌,沉得可怕。

周围的商铺及黑宅的瓦顶都盛上了这天地间的一片阴郁。有些商铺前挂着些大红色的灯笼,红漆漆的纸面上隐隐约约印着一个黑字,却并未挑燃,在风中晃晃荡荡,碰到房檐时便发出清脆的叩声。

阮年被念安牵着,在路过那些商铺时,便好奇地回首去望那些灯笼。

不出所料的,那商铺所挂着的灯笼上印着的字。

都是苏。

这挂着灯笼的店铺,应都是苏氏名下的店铺。

那些店铺之中都隐隐地燃着几许火光。弥漫着的香味浓郁,混着周围的风钻进了阮年的鼻中。

阮年皱了皱眉。下意识便要去掩住口鼻。

“不必。”念安语调冷漠,“相较于捂住口鼻,你更要注意你靴上的死灰。”

“啊?”阮年抬头看着念安,嘴角微微抽搐:“难道这东西还另有蹊跷?”

念安眸光微扫,便牵着阮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嘴中淡道:“待会儿便要落雨了。你且注意些,休要让雨水沾上你的靴。”

就在阮年愣了片刻就要开口问为甚么之时,却发现念安停在了一个摊子前,各色的雨伞挂在身后的竹架之上,撑开悬着的伞多数是绣着精美的刺绣。而余下的就摆在摊子上,颜色朴素,多是长柄的白竹伞。

守着摊子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神色匆匆地将伞扒拉到一起塞进了身后的大布袋之中。那摊旁还摆着一瓶怪模怪样的葫芦。

也许是他太过于慌乱,右手竟在无意间狠狠撞到了那葫芦,随着清脆的咣当声,那葫芦便倒在了摊位之上。

葫内闷声一片,仿佛是盛满了水。

老人家脸色发白,小心地将葫芦从地上拾起,将腰间的线穿到了葫芦的顶部,再将它轻手轻脚地挂在了腰间。

这时候,老人家才抬起头。望见念安以及阮年后,神色一愣,再是低头望了望身下的伞,神色为难道:“姑娘,天色已晚。我需赶着到家,恐是不能做你们的生意了。”

念安的视线从老人家的神色移开,摇头轻声道:“我不需挑,老人家,我便要了你身前的那两把素色的伞罢。”

那老人家点点头,便将身前的两把伞交给了伸出手的阮年。从念安手中接过银钱,擦了擦额角地汗,又神色匆忙地转身去取挂在架上的伞。

念安拿了伞倒也不走。

拂了拂衣袍,目光深邃。

阮年手中挂着两把伞,见念安神色淡漠地一直望着那老人家。便觉得有些奇怪,抬头望了望天色,有些奇怪地开口道:“既然马上便要落雨了,我们不该寻一处地方躲雨吗?”

念安摇摇头,只是淡声道:“无需躲雨,待会儿我们有需去的地方。”

阮年应了声,便不作声的默默打量着手中的雨伞。

初见时,念安便是撑着一把素雅的竹骨伞,静静地站在雨幕之下对自己伸出了手。

只是后来,阮年便没有见着念安的那把伞了。

想到这,阮年就觉得有些惋惜。念安袖中的口袋看似巨大,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装得下一把伞。那么,只可能是丢失了罢?

老人家收拾完伞之后,将袋子放置在木车之上,转身之时,又是一愣。

似是在惊讶为何念安还是站在原地不走。

半晌,那老人家有些迟疑道:“姑娘莫非是需要问我甚么?”

念安点头,好看的眉眼低垂,目光凝在了他身上的那葫芦之上,淡声开口问道:“老人家,你腰间的那个葫芦,是从何而来?”

老人家略微地后退一步,神色有些紧张:“姑娘。。莫非你。。”

“这葫芦很像我故人身上之物,我此番见着也有些感叹。你可否将这葫芦的来历告知于我?”念安轻叹一声,墨玉般眸子却一直凝在那葫芦之上,“我也并非甚么歹人,你可信我。”

老人家神情略松,伸手摸了摸那葫芦,有些缅怀道:“其实也不会甚么秘密。我在前几个月无意间救下了一名姑娘,临走时她将这个赠于我。说是里面盛满了辟邪沙,也不是甚么精贵之物,只是那姑娘说这葫芦定不能让外人夺取,否则便会消了那辟邪之意,而且还会大祸临头。”

那老人家顿了顿,又道:“说来也奇怪得很,近来姑苏城中发生这些邪门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周圈的人或多或少的也染上了些怪异之处。可自那姑娘将葫芦赠与我后,我身体之上的暗病也渐渐的好转起来。那姑娘,可是大大的善人啊。”

念安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眸子。

 第三十二章 叩首
 老人家说到此处;脸上便露出些许感激之色来;抬起手揩了揩眼角:“若是当初没有救那姑娘;也许我今日也便没有可能站在这里。只会留下我老伴孤零零一人在世上了罢。”

阮年见老人家眼眶通红;心下有些不忍;温声道:“老人家,好人终究会有好报。既然现在能好好活着,便不要想往前那些不开心的事罢。人活一辈子要肆意开心,若是总是念着过去的伤痛;那又该怎么快活呢。”

老人家被阮年这番话说得愣了愣;片刻后便又笑道:“小姑娘说得对。我这把年纪反倒是愈活愈回去了。”

念安的眸子静谧;眼底的神色轻晃;那犹如冰雪雕琢般的容颜难得的染上了几许柔和。

她的手带着冷冽的清香,滑过阮年的鼻侧;落在了阮年的发丝上。指尖微凉,透过了缠绕着的发际,直直地触着薄薄的头皮,带起一阵酥麻。

阮年的眼前只剩下她那截晶莹的玉腕,还有那张隐在朦胧之下皎白精致的脸颊,她的眸光深邃,清冷之余还勾着以往从未见过的柔情。缠缠绕绕,竟像漩涡一般把阮年吸进她了眼中。

阮年几欲窒息。

“两位姑娘,见你们这模样,想来应也是外乡人,本有些话可以同你们讲解一二。只是现下便要落雨了,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与你们细说…不过你们万万要记住,此地绝对不能久留。若是遇见那些破旧的巷口,莫要接近!不可在前逗留。”老人家望了望天色后,将拉扯的绳子绑在了自己身上,一边急匆匆地往城门赶,一边语速急促道:“城中之事若是能不了解,那便不要了解。置身事外比深陷其中要好上许多…唉,姑娘们,保重呐。”

阮年听这话一怔,下意识便想问问那个老人家。却感觉到放在头部的手微微往下压了压,随后便见念安冲自己摇了摇头。

阮年乖乖地闭上嘴,余光落在那个老人家的背影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这才又收了回来。他腰间的葫芦,是不是在甚么地方见过?

阮年蹙眉。

腰间的葫芦。。。

隐隐地回想起姑苏城外的那四个守门的士兵,还有苏氏大公子的腰侧,似乎都挂着类似于如此的怪模怪样的葫芦。

而方才那个老人家说救助了一名女子。那名女子为甚么会持这个葫芦?难道姑苏城中人心惶惶闹出的怪事都与之有关?这么想的话,确实是有许多疑点。

若真是与这名女子有关,那么。。。

阮年想到此处,瞳孔微微一缩。莫非这名女子,便是念安要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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