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少爷来暖床-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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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子里深深映出厨房里那个忙手忙脚,熟悉得让人心动的背影。
那个少年很纯也很蠢。
八岁的那年,这个少年用充满水汽的眼眸祈求他,拉住他的衣袖不肯放开。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
如果他不是生来就要面对这样一个家庭,去负担一些同龄人所远远不能承受的责任和压力。
那么,他或许,有勇气纵容自己去爱上这个少年吧…
但是。
棋子毕竟是棋子,投入过多的感情,对自己绝不会有好处。
况且身家利益,总是要排在所谓的感情之前。
即使在面对沈清砚的时候,段天罡总会流露出闪纵即逝的温柔目光,他也可以毫不脸红地安慰自己,那只是为了赢得对方的真心。
好像为了自己,爱情都可以变成一场幻觉。
盛世华章,软玉温香,都只为成全他一朝富贵荣华。
身上的围裙还没来得及摘,沈清砚就迫不及待地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目光亮亮地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满心期待,低头轻瞥着靠在沙发上眯眼小憩的段天罡
恍惚中他为自己看到的那抹淡淡的温柔心跳不已。
但是不到一秒的功夫。
他使劲儿揉了揉眼,发现呈现在面前的依旧是那张冷口冷面冷心的脸。
什么嘛。
沈清砚感到有点气馁。
从小到大,他就铁了心跟着段天罡亡命天涯,没办法,谁让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呢??
可是这个家伙。
这个姓段的没良心的家伙。
自己对他那么好,给他做饭还帮他暖被窝,可是他从来不给自己好脸子看。
就连偶尔碰上楼下卖鸡蛋饼的胖婶,段天罡都会颇有风度地对她笑,笑得旁边买山楂丸的店员都感到如沐春风。
但是。
他的目光一碰上自己,脸色瞬间就臭的可以去做臭豆腐!
他从来不对自己笑!
就连那个后进门的萧如涵,在他那里受的宠爱都比要自己多得多!!
这不科学!
…
仿佛是感应到了少年愤愤不平怨毒无比的目光;一身白衣的男人悄无声息;慢慢地睁开了眼。
“这个东西,”
无视面前怨妇一样,楚楚可怜的美少年,段天罡的声调和眼神里里满是浓浓探究的意味。
他从手中铜板厚的杂志里抽出一沓沉甸甸的纸。
“是谁——让你擅作主张,胡乱插手的?!”
沈清砚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凉无比。
是的,这些案底的确是经由他手调过包的。
其实这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是段天罡用来引诱对方上钩的计策。
因为…那些证据都是他自己捏造的。
掉包了证据,看起来是在大力帮着段天罡,然而实际上,却是明目张胆地逆了他的意。
他的目光闪烁着,渐渐灰暗下去。
他知道…可是。
这件事一旦有了警方的干预,将会变得非常棘手。
他不想看他伤神自己像个蠢蛋一样这么做,只是想保护一个人。
一个他和萧如涵,倾尽所有都想守护的人。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人,不仅毫不知情,此刻甚至会怀疑自己对他有二心。
眼前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男人,竟然怀疑自己企图把他推向无尽黑暗的万丈深渊,让他永无翻身之时。
从小到大,他生存的唯一意义似乎就是为了这个男人的一切;利益,欲望,甚至委屈自己去迁就他一些旁人无法容忍的小习惯。
他可以容忍别人说他虚情假意,不得善终;他可以背叛伤害全世界都不眨一下眼睛。
但是他唯独受不了他的不在乎。
其实在答应帮萧如涵的忙时,他就在赌。
他赌自己在这个一心只在乎名利的男人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
遗憾的是…
“…是我做的。”
“段天罡,老子不陪你玩了,老子不干了!”
“我为什么要出卖身体去陪那些恶心的家伙!”
“…至于那些恶心的烂摊子勾当,你自己去收拾吧!”
他终究还是隐瞒了事情的真相。
原谅他的软弱,痛苦。
他只是,不想再被伤害了。
少年闪躲受伤的目光仿佛激起了段天罡压抑在眼底强烈的兴味。
看着颤抖如小兽的沈清砚,段天罡一直以来伪装得恰到好处的温柔,被人类最原始的欲望撕碎。
他皱皱眉,伸出骨节粗大的手指,摸索着沈清砚敏感的下^身。
那是少年是渐渐涨起的羞涩。
一点点的肿胀起来,像他此刻耻于说出口的欢愉。
少年挣扎地涨红了脸,和他在拉扯间碰掉了斜放在桌沿上的水。
杯子里的水毫无悬念地倾泻在段天罡身上,水珠从风情万种的眉眼,滑至清晰魅惑的锁骨,最后停止在线条流畅性感的胸肌上。
“…自欺欺人,”
他终于笑了,手指游走在他的身体,狠狠压了上去。
沈清砚跪坐在他火一样炽热,毫无感情的躯壳上,显示出这样卑微的模样。他紧咬着牙关被男人无止境的欲望煎熬着。
他感到不断有异物探进,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虽然不是最激烈的,可他就是有种想哭的冲动。
在被段天罡深深占有狠狠侵略的那一刻,泪水打湿了他的鼻尖。
都说爱情不求回报。
可是这一刻。
在被这个伤害他无数次的男人贪婪索取的这一刻。
他突然很想念一个人的笑容。
那个自诩为他老师的自恋狂。
那个被他骗去穿喜羊羊拖鞋都毫无自觉的大叔。
那个腰间围起海绵宝宝围裙,在厨房里任劳任怨刷碗的居家好男人。
那个受自己姐姐所托来照顾自己;还要颇为辛苦地瞒着自己;殊不知他早已身在圈套中心的傻子。
那个明明笨的要死,却还要佯装聪明的家伙……
轻轻阖上发红的双眼,他将手一点点插进段天罡浓密的黑发,从最开始的抗拒变成了婉转的承欢迎合。
引以为豪【重修版】
尽管以前和各种各样的男人,进行过更激烈疯狂的的做^爱。
可是从未有那一次,像他现在这样痛苦;肉体的欢愉和精神上的羞耻就像洪水般朝着他席卷而来,翻滚而去。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
段天罡一直是他不曾改变的信仰。
支撑着他拖着肮脏的身躯走到今天的,是他。
但此刻这个男人将最后的残酷赤裸裸呈现给自己,毫不留情地打破他最后一丝美好的幻想。
他明白,他只是想要他透彻地明白。
他最不能爱的人就是自己。
眼眶里不断涌出的泪水就像他对段天罡永不退却的深深爱意。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光线暧昧,声色迷离的午后。
他忽然又开始想念属于另一个人的,毫无心机的笑容。
钟远扬,我爱的好痛苦;你说,要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笑得无忧无虑,不谙世事?
或许,那就是单纯的爱恨所给予他的馈赠。
眼尾舒展开,像一声长长的叹息
如果忽略现在的状况,那么将自己压在身下的这个男人,床上功夫实在是好得令人赞叹。
指尖游走的地方,处处都是敏感点,挑逗着他异常脆弱的神经。
“没想到,你骨子里这么贱,”
段天罡眼角一挑,一副轻蔑了然的样子,
“这里都硬了,还说不要?”
“……”沈清砚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身体惊人地滚烫起来。
忍耐,忍耐。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时,不论欢愉还是悲伤,他都只能忍耐。
这是他悲惨的宿命。
逃不脱的轮回。
“谁让你反抗我了?你是不是爱上那个男人了?我跟他,谁比较厉害?”
“你说啊!”
段天罡毫不怜惜地狠狠揉捏着他白皙的身躯,手上的力道渐渐大起来,语调的冰冷更胜平常十倍。
段天罡喘息着在他身上浮动着,一下一下地进出,毫不怜惜,无比粗暴,想在发泄他无尽的怒火。
窗外的天气明明是阳光明媚。
然而屋子里却是狼藉不堪。
我们就这样了吧。
沈清砚最后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身上累得筋疲力尽的男人,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这样想。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爱上自己制造出的幻想,再亲眼看着它一点点支离破碎。
“这是最后一次,”
看着男人在黑暗中突出的层层烟圈,沈清砚突兀地开口。
“…等我把这个男人骗上床,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我们就一拍两散。”
长久的沉默过后。
男人沙哑地回答,慵懒的声线,恰到好处地隐藏着多余的感情。
“好。”
沈清砚从桌子上的餐巾纸盒里随手抽出好几张,漫不经心,胡乱地擦拭着双腿间粘稠的白色混浊;那些液体,周围还残留着难以启齿的灼热温度。
等到擦拭干净,他依旧习惯性地,想转过身看一眼段天罡,看看他的表情,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歉疚的表示。
目光定格,他才发现男人早已背过身去,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空气中甚至响起段天罡均匀的呼吸声,随着他满是汗水的发梢一起一伏。
看样子,他是累得睡着了。
双手扶着桌角,沈清砚艰难地站起身,下身不断袭来的酸麻让他感到胆战心惊。
他默默地穿上裤子。
沈清砚望着饭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觉得那就像是自己的隐喻。
有时候,饭菜之所以可口,只是因为你看着它热气腾腾的模样,羡慕着其他吃菜的人;嫉妒之心炼成火舌,膨胀了你想要吞入它的欲望,然而解决了基本的欲望之后,谁还会去看那盘菜一眼。
看一眼,都是对时间的浪费。
此刻他的手腕上正残存着段天罡刚才留下的齿痕,被心爱之人啮咬的感觉,就像在世上最美味的毒药。
他想。
这就是他引以为豪的爱情。
这就是,他的爱情。
淡淡的血液残留在价值不菲的木地板上,血迹一直蔓延到富丽堂皇的门口。
沈清砚就跌撞着,拖着麻木到没有知觉的双腿,打了辆出租回到了家。
那个为了完成任务而居住的地方。
在他的潜意识里,其实希望那是自己的家。
裤子后面已经被血染成淡淡腥味的红,他面色苍白地按下门铃。
钟远扬本来想窝在沙发上大睡一场的。
然而一阵最炫民族风的门铃声骤然响起,听得他喉咙发紧。
他设定的门铃声明明就是典雅的钢琴曲,怎么会变成这种歌曲?
钟远扬想了想,记起除了自己也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得碰过门铃。
动动脚趾头都知道,这一定是沈清砚那个祸害干的好事!
于是头顶隐隐有小火苗蹿起的钟远扬干净利索地穿鞋开门,前后不到三秒钟。
唔…
只是,一向比骡子还健康的沈清砚怎么突然就蔫成了这幅德行??
面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像席卷了一个夏天的海浪。
莫非这小子…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看起来病弱弱的沈清砚,伸出手触碰他汗涔涔的额头。
天啊,好烫手的温度…
这家伙…
直到沈清砚强硬地推开他的搀扶,想要自己颤颤巍巍地前进时,钟远扬才眼尖地发觉,少年的腿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又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面前秀色可餐惹人犯罪的沈清砚,良久才把眼珠越瞪越圆,越整越大。
“你你你,你该不会是被、被那个啥了吧?”
沈清砚不耐地抬起手冲他摆了摆,犯了个白眼,嘴里的声音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能让彼此听见。
“…白痴。”
这人怎么这样?
不过好在他想起医学上有一个名词是闹觉,于是他估摸着该是因为沈清砚昨天睡得太少,导致他见人就翻白眼。
“…你怎么一瘸一拐的?”
对方满脸恹恹地不理他。
“…难道,你…”
钟远扬咬咬牙;上前一步扯下少年被血浸透的裤子。
果不其然。
少年的□惨不忍睹,红肿可怖,潺潺外渗的血液顺着笔直修长的双腿汩汩流下。
“你以为自己是血袋啊?”
钟远扬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瘦弱苍白的沈清砚,把他安放在汽车的后座上。
沈清砚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这个举止疯狂的男人,差点忘记自己有伤在身。
这个怀抱,好温暖。
是他成长至今一直不敢奢求的温暖。
他闭上眼,嗅到男人令人安心的气味萦绕在自己身边。
不知为什么,莫名地有些熟悉。
或许,放弃段天罡,和他远走高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可惜…
他猛地睁开双眼,眸中一闪而过凌厉的锋芒,深深刺向目光专注,垂头发动引擎的钟远扬。
只可惜,为了他的自由,这个男人…必须死。
离医院的距离很近,或者说是由于某人的心急如焚,车程很短。
深夜里的医院,格外安静,人说话的声音甚至能变换出好几层回声。
所以…
“要不要这么激烈?你干脆去奸兽,还不用负责拍屁股就走人!”
穿着白大褂一脸文静的男医生,说出的话却是意外地毒舌,让人想一脚踹飞他。
令人尴尬的事,这声音一直回荡在空空的回廊里。
大概是为了演戏逼真,沈清砚的眼睛里渐渐变得透明,一脸楚楚可怜地望着坐在旁边,浑身不自在的钟远扬。
他的模样就像一条祈求主人不要再施暴的小狗。
钟远扬在男医生无声胜有声的谴责目光下颤抖着签完了收费单。
走出病房,他终于扬眉吐气地冲沈清砚翻了个硕大的白眼。
“哼,得罪我,看下次还有谁会管你?”
“噢。那我就跟医生控诉你始乱终弃。”
“… …”
他完败。
开车回去的路上两人谁也没有理谁。
上车前钟远扬屁颠屁颠儿地跑去24小时便利店里买了温润可口的奶茶,和一块三明治;他对店主提醒,让他把这个凉掉的三明治拿到微波炉里转一下。
说实话,他觉得沈清砚确实是太瘦了。
不用负责【重修版】
其实他平常在家里吃的也不少啊,学习上也不是很用功的,人又很宅,几乎没有什么社交活动。
可是,怎么死活就是吃不胖呢?
钟远扬一边假装全神贯注地打着方向盘,一边从后视镜里偷偷瞄了一眼后座上一动不动的沈清砚。
乖乖地吃完了他递过去的食物,沈清砚的脸色果然红润不少,这才有力气接过新开的药一口仰头吞掉。
很快他就睡着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睡着的样子很能唬人。
怎么说呢,就是一副很乖巧的样子,让人有想去摸一摸的冲动。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钟远扬的手已经不听话地蹭上了他的脸颊。
其实沈清砚并没有睡着。
事实上,他根本就睡不着。
钟远扬很细心,仿佛是知道他怕苦一般,把药丸刨好皮,又加上一颗球状的西瓜糖,一起塞到他嘴边。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在自嘲一般。
这算是什么?
怜悯,同情,还是,他和那个男人一样,只是想要利用自己?
否则,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轻轻眯起眼睛,他透过反射镜悄悄观察着钟远扬的表情。
那样的表情。
根本不是他们这种人配拥有的。
或许…
是自己想太多了
一个身经百战之人的直觉,应该没有错。
可是…
“…谢谢。”
后座的少年突然开口扰乱了车内静止的空气。
“噢。”
“说话大点声会掉几斤肉啊?”
钟远扬难得地发了几句牢骚。
不过,看起来还是挺和蔼的,没有平时那么大叔的感觉了。
这个家伙…
沈清砚嘴角上扬,却没有再搭理满脸黑线的钟老师。
他按下开启车窗的按钮,玻璃直直地摇下来,任由初春的微风打在自己渐渐凉下来的面颊上。
窗外拥挤的人潮不断涌动,在这样喧嚣的夜晚。
街上有身材姣好妆容厚重,手中搀扶着多金的老男人的年轻女子,亦有穿着可爱一脸素颜,用好奇目光,四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