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的都是狼 作者:叶辛铭-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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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所有灯光全部熄灭,周遭一片漆黑。
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的沈修远,条件反射地将杜逸彬扑倒在地,以身体牢牢地护住对方。
杜逸彬被这突如其来的扑倒吓了一跳。
当他注意到沈修远那保镖一般的保护礀势时,登时醒悟过来这是何等状况。
他光顾着欣赏心上人的美态,忘记告诉他舅公生日宴会的惯例。
22点28分,是舅公的出生时间。
时间一到,舞厅就会熄灯,插着点燃的蜡烛的生日蛋糕会被推进来,大家会拍着手,跟随领唱者合唱生日歌,一起为舅公祝福。
他的小小失误,却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惊喜。
原来,当危险降临时,这个一直不肯接受他的爱情的美人,竟会愿意舍身护他。
这辈子,能够爱上这样一个为了他不惜牺牲生命的人,即便一生都无法收获爱情果实,他也无怨无悔。
“小远,我爱你!生生世世!无怨无悔!”
杜逸彬在缓缓响起的生日歌歌声中紧紧抱住沈修远,带着一腔感动、两汪热泪,深情告白。
沈修远正忙于在黑暗中倾听暗杀的异响,空气中却传来了生日歌的歌声。
紧接着,耳畔响起杜逸彬铿锵有力的告白。
他趴在原地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神经过敏了。
他苦笑着想要爬起身,却被杜逸彬缠得无法动弹。
“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啊?害我出了这么大糗。赶紧趁黑起来,别一会儿被人看见了笑话。”
沈修远在杜逸彬耳边轻声埋怨,冷不防被对方咬住了嘴唇、狠狠亲吻。
他气得伸手猛扯杜逸彬的头发,暗恨对方太不注意场合。
他哪里知道,杜逸彬那点本就少得可怜的理智,早已被名为感动、爱恋的洪水冲得无影无踪。
眼看着生日歌快要唱完、灯光即将亮起,杜逸彬却依然吻得难解难分,沈修远气急之下,狠狠咬了一口那纠缠不休的舌头。
杜逸彬疼得闷哼一声,下意识地缩回舌头、松开手,紧接着便被一股大力拎了起来。
他忍耐着舌头上传来的剧痛,缓缓咽下满嘴的咸腥鲜血,心里的无奈仿佛眼前的黑暗一般弥漫。
老婆大人这么厉害,他那点拳脚功夫,完全压制不住啊!
以后,他的性福生活,该如何得到保障?
生日歌唱毕,贝尼亚米诺面带微笑弯下腰,吹灭蛋糕塔上燃烧的生日蜡烛。
他只是象征性地吹一下,负责吹灭这80根彩色蜡烛的人,是簇拥在他身边的孙子、孙女们。
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吹着蜡烛,快乐得咯咯直笑。
这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舞厅上空回荡,令在场的很多人都露出会心的笑意。
蜡烛完全熄灭后,舞厅里再度一片漆黑。
紧接着,灯光大盛,众人均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等待瞳孔适应明亮的光线。
忽然之间,惊恐的尖叫声划破寂静,人群紧跟着骚动起来。
得手了!
沈修远快速扫视了一下杜逸彬的周身,见他除了舌头受伤、其余地方均完好无损,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不知他暗杀了谁,能否安全逃脱。
杜逸彬遥望了一下混乱的人群,知道这是出大事了。
他赶忙牵起沈修远的手,带领他离开是非之地。
他深知阿多班德尼家族的复杂,一向不愿意与意大利的亲戚有过多来往。
贝尼亚米诺每年过生日,他都是拜托父母带礼物过去,并不亲自出席生日宴会。
今年,是贝尼亚米诺的80岁大笀,他推脱不过去,这才来到特拉维庄园。
若不是贝尼亚米诺指名要求沈修远出席笀宴,他绝对不会带领心上人过来,以免被卷入危险之中。
杜逸彬将沈修远领回卧室,口齿不清地说道:“出事了,你乖乖呆在房间里,别出来走动。我去了解一下情况,回头告诉你。”
沈修远点了点头,叮嘱道:“小心一点!”
杜逸彬注视着沈修远那满含关切的双眸,想起黑暗中的扑倒,顿时激情四溢。
他张开双臂拥抱住心上人,低头亲吻那柔嫩的唇瓣。
沈修远侧头避开杜逸彬的亲吻,警告道:“我要是再咬一口,你的舌头肯定会断,你打算一辈子当哑巴?”
杜逸彬泄气地叹了口气,对怀里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恨得牙根发痒,偏偏又舍不得咬上一口解恨,只能用力抱紧心上人。
剧烈的爆炸声突然响起,惊扰了抱在一起的二人。
杜逸彬松开沈修远,打算走到窗边查看外面的情况,被后者一把拉住了。
“留下来陪我。”
沈修远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听在杜逸彬耳中,显得楚楚可怜。
“害怕了?”
杜逸彬心疼地搂住心上人,满怀柔情似水。
“别怕,有我在。”
“我是怕你出事。”
沈修远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没说出来。
为了满足杜逸彬的英雄主义情结,他乖巧地依偎在对方怀里。
杜逸彬只觉眼前绽开无数色彩斑斓的烟花,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化作欢快跳跃的音符。
哦……
小鸟依人的老婆,实在是太可爱了!
亲爱的,尽管放心地依靠老公吧!
这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有力的手臂,就是永远安宁的避风港!
乔子行在短短75秒的黑暗中连续刺杀两人,成功地为自己报了仇,一偿10年夙愿。
快速改头换面后,他身着夜行衣,拎着装有炸弹、手雷等物品的黑色背包,飞快地赶到停满豪华名车的停车场。
他挑选了一辆豪华防弹车,用麻绳将其与停在后方的豪华轿车连在一起,并将麻绳割开一半。
之后,他在4辆位于不同位置的汽车的油箱处安装好遥控炸弹。
他从包里掏出一只半个手掌大的遥控器,摁下上面的一个按钮,引爆了事先安装在厨房煤气管上的炸弹。
他趁着厨房爆炸的混乱,撬开两辆车的车门。
他在豪华轿车里安装完炸弹、放下手刹。
然后,他拎起包,坐进防弹车的驾驶室。
乔子行发动防弹车,拖着豪华轿车驶出停车场。
在前往特拉维庄园大门的路上,他遇到了荷枪实弹的巡逻队。
见巡逻队人员举手示意司机停车,他遥控引爆了停车场的炸弹,引起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
他抓住众人注意力分散的时机,猛踩油门,直接撞向队伍,惊得一干人等慌忙逃命,完全顾不上反击。
乔子行一路飞驰至特拉维庄园大门,发现那里的看守人员正以立礀、蹲礀、趴礀等礀势端着枪严阵以待。
他将油门踩到底,迎着密集如雨的子弹急打方向盘掉头,像老虎甩尾一样将后面拖着的豪华轿车甩了出去。
被割开一半的麻绳不堪承受这股巨大的离心力,啪的一下断成两截。
乔子行一边飞车远离大门,一边摁下遥控器按钮,引爆轿车里的炸弹。
轰的一声巨响,轿车化作令人触目惊心的火球,飞速砸向紧闭的铁门、集结的门卫,炸开了庄园大门。
躲避不及的看守人员,有的被这剧烈的爆炸炸得粉身碎骨,当即毙命;有的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有的浑身起火,惨叫连连……
乔子行再度急打方向盘掉头,风驰电掣般驶过一片火海,像出膛的子弹一样射进浓黑如墨的夜色之中。
装备有强大武器的增援人员,远远望见庄园大门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他们一路紧赶慢赶地赶到时,只能空对满地狼藉。
他们知道,如果不能把作案凶手消灭,他们的小命也将不保,遂开着车疾驰出去,誓要血战到底。
从特拉维庄园出去,只有一条山路。
乔子行纵然把防弹车当成飞机来开,还是被追兵给追上了。
他仗着自己开的是防弹车,并没有把后面那些密如蝗雨的子弹放在心上。
不过,当追兵发射火箭弹时,他知道,他恐怕无法全身而退了。
以一人之力刺杀军火巨头,与人多势众、武力强大的军火交易商为敌,本就是以卵击石。
他动手之前,早已有死无全尸的觉悟。
人迟早有一死,那就在临死之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吧!
乔子行凭借漆黑的夜色、曲折的地形和高超的驾驶技术,连续躲过了两枚火箭弹,却没能躲过第三枚。
他在防弹车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滚下深沟时,迅速趴到座椅下,紧紧抓住方向盘、踏脚板,避免在翻滚过程中受伤。
三枚火箭弹呼啸着接连而至,将翻滚中的防弹车炸飞,点燃了部分草木。
防弹车轰然坠地时,乔子行已经被飞散开来的玻璃碎片、炸弹碎片割得遍体鳞伤。
他闭着眼睛缓解了一下晕眩感,伸手轻轻抚摸剧痛的胸腹部,发现肋骨断裂3根。
他轻缓地呼吸了一下,感觉出身体里嵌入了弹片、伤了肺叶,不由得露出苦笑。
看来,这条命,真得交代在这儿了!
乔子行吃力地踹开变形的车门,拖着装有武器、医疗用品等物品的背包,爬出损毁严重的车厢。
他从背包里翻出绷带,快速包扎、固定身上要紧的伤处。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见山风烈烈,乔子行决定,炸掉汽车、麻痹追兵,乘势放火、掩护撤退。
他用工具撬开防弹车的油箱盖,在车上装了两枚炸弹。
之后,他背上背包、抓着冲锋枪,顶着南风,与风向呈45度斜角撤退。
他以平稳的步伐快速进入树林深处后,摁下了遥控器上的引爆按钮。
58、拯救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山崖下腾起一团火球。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火焰迅速向北蔓延,烧着了树林,惊动了无数飞禽走兽。
追兵们对山火视而不见,心思全都放在了刺客身上。
他们认为;刺客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火箭弹的连续袭击和汽车的剧烈爆炸中生还。
因此;他们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准备向上级请功。
乔子行一路疾行;喘得像老牛拉破车一样。
鲜血从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断渗出;和着泉涌一般的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裤。
他费力地压制着咽喉处不断上涌的血腥气,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腿脚越来越沉重、意志越来越消沉。
黑暗无边;前路茫茫,他这么辛苦地奔逃,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大仇已报、了无牵挂,似乎并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28年了,他一直与鲜血、死亡为伴。
即便是换了身体的那6年,他的所思所想,也全是杀戮。
他现有的人生,何曾有过一丝幸福?
以后的人生,又该怎么过?
继续杀戮吗?
倦了!
不再杀戮,他又能做什么?
不知道!
他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乔子行停住了脚步。
他环视着黑压压的四周,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就是一片黑暗,永远与光明无缘。
他呼哧呼哧喘了半天,待到呼吸恢复平静时,做了个决定。
他放下手里的枪,卸下背包,从包里找出工具,开始在大树旁挖坑。
他要把自己埋进土里,从此长眠于地下。
特拉维庄园静悄悄的,爆炸停止了,大火熄灭了,宾客安睡了,只有小昆虫在不知疲倦地鸣叫。
沈修远独自一人躺在柔软的床上,耳边回响着杜逸彬与他道别时那略带忧伤的低沉嗓音。
“舅公的大儿子被杀了,我得去守着。你反锁好门窗,自己睡吧。
“你不用安慰我。说实话,如果我不是他的亲戚,我会觉得,他这是死有余辜。
“他家的很多人,都不得善终。谁叫他们一直踩着别人的鲜血和生命发财呢。这算是报应吧。
“这次真不该让你过来,害你受到了惊吓。你别怕,我跟他们不是同类,不会被人寻仇。
“你可以放心地爱我,我会平平安安地陪你到老!”
那个人,是来报仇的吧?
蛰伏10年,只为这一击毙命。
他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有了死亡的觉悟吧?
他现在,还活着吗?
仇恨,真的这么重要?
比生命更加重要?
沈修远想起那句“我也做过梦。那些梦,让我第一次知道,幸福是什么感觉。看来,你一直是个幸福的人”,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忽然想要去看看他,看看那具他使用了近6年的身体。
毕竟二人有过这样神秘的交集,他怎能忍心让他暴尸荒野!
沈修远掀被下床,快速换上外出的衣物,背起背包。
他集中意念进入空间,又从空间瞬移到那个人所在的位置。
这是一片树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风呜呜地刮着,卷起阵阵林涛。
沈修远凝神听了一会儿,感觉周遭没有人类的气息,不禁有点疑惑。
他掏出手电筒照明,注意到树底下有一片新翻的土壤,看起来松松软软的。
他好奇地伸手扒开土壤,赫然发现土里埋着一个人,吓得差点扔掉手电筒。
想到这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人的尸体,他赶忙将手电筒放在一边,以双手推开土壤。
看清楚尸体的脸后,沈修远的心猛地一沉,泪水霎时涌出眼眶。
真的是他!
到底还是死了!
好在入土为安,没有……
想到这里,沈修远觉察出了不对劲。
这深更半夜的,周围一片漆黑,会是谁挖坑掩埋尸体?
显然不可能是特拉维庄园的人。
那会是谁?
莫非,他在躲避追杀的途中遇上了歹徒,被人抢了钱财、毁尸灭迹?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沈修远哀叹一声,快速挖出乔子行及背包。
他将那个土坑草草填平,连人带东西一起进了空间。
他动作麻利地扒光乔子行身上的衣物,拆掉其身上被鲜血染透的绷带,将其抱到温泉池边,用葫芦瓢拿出温泉水,为其冲洗身体。
开放性伤口陡遇热水,乔子行虽已陷入昏迷之中,却还是条件反射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沈修远吓了一跳,赶忙扔下手中的葫芦瓢,仔细检查这具身体的呼吸、心跳。
发现呼吸、心跳虽然极度微弱,却是确确实实地存在,他高兴得露出了笑容。
沈修远瞬移回自家的四合院,见蓟京时间是早晨6点,遂致电一向习惯早起的杨思源,向他请求帮助。
杨思源没有多问,一个电话便搞定了手术等相关事宜。
沈修远拿了一张干净床单进入空间,将昏迷中的乔子行裹好,带着他瞬移至位于四川境内的一家医院,将病人交到医生手中。
后面的事,他就不需要操心了。
沈修远回到空间洗净身体,换上先前穿着的睡衣,拎着背包瞬移回位于特拉维庄园的卧室,上床安心睡觉。
第二天早晨,杜逸彬前来邀请沈修远共进早餐。
他不提刺杀事件,沈修远便不问。
杜逸彬对心上人的乖巧、体贴非常满意,想到即将到来的离别,不禁满怀惆怅。
“本来,我想带你环游意大利的。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这儿乱得很,我又没法一直陪着你,你还是先回国吧。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出去旅游。”
“行。你照顾好自己,别累坏了。”沈修远叮嘱道。
杜逸彬含情脉脉地望着沈修远,真想将心上人拥入怀中,来一场缠绵深吻。
可惜,只能想想而已。
他无奈地暗叹一声,化郁闷为食欲。
吃完早餐后,沈修远便要动身启程。
杜逸彬挽留无效,只好帮沈修远预订当天下午自佛罗伦萨飞往蓟京的机票。
之后,他无精打采地将心上人领到父母面前,让他们互相道别。
任紫熙拉着沈修远那白皙、细嫩的手,像对待良质美玉一般爱惜地抚摸着。
她原本已经和丈夫商量好,打算乘着这次聚会,将儿媳妇哄进杜家大门。
没想到,竟会发生命案,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
夫妻俩原先定好的所有哄人计划,全部无法实施。
莫非,这是上天对他们的警告,警告他们不要毁人姻缘、断人子孙?
想到这里,任紫熙一阵慌乱,失手掐了沈修远一把。
杜逸彬眼疾手快地夺过沈修远的手,见白嫩嫩的手心、手背上多了5个被指甲掐出的红印,登时心疼地又是吹气、又是按摩,还饱含责备地瞪了母亲一眼。
任紫熙赶忙道歉:“好儿子,妈不是故意的,妈对不起……”
任紫熙话未说完,被杜宇恒轻轻拉了一下手。
她这才反应过来,说漏嘴了,直接把沈修远叫成儿子了。
虽然她真心把沈修远当成儿子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