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的都是狼 作者:叶辛铭-第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修远瞪了乔子行一眼;长长地舒了口气。
“你可千万别在杨天成面前表现出来。那毕竟是他妈!”
“嗯。”
乔子行应了一声,心情愉悦。
沈修远给朱富贵打电话,告知对方周君玉死亡一事,要求他回国参加葬礼。
朱富贵不满地嘀咕道:“我最烦这个女人了,干吗要为了她大老远地飞回去啊?”
“死者为大,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沈修远教训道,“成子可是你的兄弟,你一点义气都不讲了?”
朱富贵叹了口气,讨价还价道:“我可是为了你才回去的,你得给我做好吃的,晚上还得陪我睡觉。”
“家里没那么大床,睡不下三个人。”沈修远拒绝。
“好啊,你又跟成子睡了?”朱富贵恨恨道,“他不就死了妈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霸占着你!”
“行了,别胡扯了!赶紧订机票回来吧。”
沈修远挂断了电话,对朱富贵这孩子气的占有欲一笑置之。
杨天成在周君玉的葬礼上痛哭了一场,从此卸下沉重的包袱,轻松面对未来。
当晚,他和朱富贵就陪伴沈修远睡觉一事发生激烈争执。
见杨天成有心情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沈修远放下心来。
他哭笑不得地吩咐两个孩子拆床垫,将两张床垫拼在地板上。
结果,两个人又为了谁该和沈修远睡在同一张床垫上而争执起来。
沈修远被二人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干脆起身换衣服,跑到乔子行家里睡觉去了。
两个人一再挽留,都没能留住沈修远,气得互相指责。
“杨剑成,你妈死了,你其实暗暗松了口气吧?”朱富贵毫不留情地说道,“现在,再也不会有人阻止你爱师父了!”
杨剑成被朱富贵戳破最隐秘的心事,整个人化身为竖起鬃毛的发怒雄狮。
他凶狠地瞪着朱富贵,反唇相讥:“谁能像你这么幸运,爹不疼、娘不爱,根本没人要!”
朱富贵冷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心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狗屁父母,只有一个师父!只要师父要我就行!”
“你师父不会爱你的,你别痴心妄想了!”杨剑成讥讽道。
朱富贵翻了个白眼,反击道:“他也不会爱你。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二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瞪了半晌,只觉相看两相厌,遂各自拖了床垫回房睡觉。
乔子行的家,就在沈修远家的隔壁,同样是一座四合院。
原屋主本来没想卖房子,后来,实在是经不住大量金钱的诱惑,便开开心心地卖给了乔子行。
乔子行觉得,只要能够住在沈修远旁边,花再多的钱都值得。
买卖双方,可谓皆大欢喜。
不过,当沈修远得知乔子行买下四合院的花费时,忍不住大翻白眼,直骂对方是冤大头、败家子。
乔子行被骂得很开心,乘机要求沈修远帮自己管家、理财。
沈修远想到此人与现实社会严重脱节,怕他很快败光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积蓄,只好承担下这一重责。
应乔子行要求,沈修远招来震风地产辖下的装修队,将原本分隔开两家的院墙打通,修建了一个圆形拱门,还按照家中的装修风格,替乔家重新装修。
从此,两家变一家,畅通无阻。
沈修远向乔子行说明原因,要求借住一晚,乐得后者合不拢嘴。
沈修远是倒头就睡,乔子行却因为不想错过倾听对方呼吸声的机会而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晚上,朱富贵在争床大战中获胜。
因为,他将于十几个小时后离开蓟京、飞往波士顿。
当晚,他紧紧缠着沈修远,恨不得就此在师父身上生根发芽。
“我至少还要两年半才能博士毕业,我快要疯了!”朱富贵埋怨道。
“怎么了?”沈修远询问。
“想你呗。”朱富贵坦陈心事。
沈修远笑了笑,揉着朱富贵的头发,揶揄道:“你几岁了?还念家?”
“我就算活到100岁,也照样念你。”朱富贵亲昵地蹭着沈修远的身体。
“等你娶了媳妇儿,她肯定要吃我的醋了。”沈修远笑道。
“我干吗要娶媳妇儿?为了生孩子吗?别傻了!我最讨厌孩子!”朱富贵坦率地说道,“除了你,我谁都不要!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好,我也只对你一个人好。”
沈修远知道,朱富贵的心理创伤,恐怕一辈子都治不好了。
他只能加倍地疼爱朱富贵,弥补这孩子严重缺失的亲情。
第二天下午,沈修远开着车,沐浴着暖融融的冬日阳光,送朱富贵去蓟京国际机场。
临别前,朱富贵叮嘱道:“你别老跟杨天成睡在一起,他可不是小孩子了。”
“你以为他很闲啊?总经理是那么好当的?他也就这几天住在我这边,马上就要回公司宿舍了。”沈修远说道。
“那就好。你别忘了6月过来参加我的硕士毕业典礼。”
朱富贵满意了,高高兴兴地进了安检口。
沈修远完全不知这两个孩子隐秘的心事,倒也省却了诸多烦恼。
鉴于乔子行无依无靠、杨天成新近丧母,沈修远无法像往年那样在杨思源家里过年。
而杨怀进又急需要他这个临时保姆照顾,他只好跟杨思源协商,请他们父子俩搬过来住几天。
薛开言因此获利,终于不必再一个人孤独地过年了。
过年,可以买年货、贴春联、挂灯笼、包饺子、穿新衣、吃零食、放烟火、拿压岁钱……是孩子们的最爱。
过去两年,杨怀进尚处于懵懂状态,体会不到过年的乐趣。
今年,他则像只小陀螺似的满地乱转,对任何事都要插一下手、掺和一脚,到处添乱,令众人哭笑不得。
乔子行外表是个大男人,内心却和杨怀进一样,对什么都感到新鲜有趣。
因为他不像杨怀进表现得那么直白,所以,只有沈修远知道他有颗孩子心,并对他特别照顾。
有生以来,乔子行第一次过上如此热闹的新年。
他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幸福的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仿佛能渗出蜜来。
当1998年的新年钟声敲响时,他望着沈修远的如花笑靥,在心里说道:“我会一直陪着你,让你永远笑得这么美!”
1999年9月9日,沈修远的儿子沈元玖诞生。
有了这个宝贝疙瘩,沈家天天热闹得像过年。
沈修远对外宣称这个孩子是领养的,对内则据实相告。
杨天成第一次知道,原来还可以通过这种方法获得后代,登时如获至宝。
他心里只有一个沈修远,是不可能娶妻生子的。
不过,想到杨家血脉就此断在自己手里,他始终存在负罪感。
现在,问题解决了,他彻底解放了。
杨天成等到沈修远将儿子哄睡着,将其叫到一旁,恳求道:“师父,你帮我也弄个儿子吧。”
“你不打算娶媳妇儿啦?”沈修远明知故问。
杨天成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瞒你,我就爱你一个,对其他人都没兴趣。以前,我不敢说,怕你逼我娶妻生子。现在,既然有办法延续后代,我就不怕了。”
沈修远的心,已经饱经历练。
听到杨天成的告白,他居然很平静。
或许,他在潜意识里,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我没法阻止你爱我,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爱。我得给元玖做好榜样。”
杨天成本以为沈修远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如此平静的回答。
这一次,他虽然被拒绝了,却丝毫没有灰心。
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他可以等,一辈子!
2000年6月,朱富贵带着金光灿灿的临床医学、心理学双博士学位回国,就任蓟京市知名医学院——悬壶医学院副教授。
沈修远为了照顾儿子沈元玖,没能前往波士顿参加朱富贵的博士毕业典礼。
朱富贵嘴上说不介意,其实,心里对沈元玖这个霸占了沈修远所有时间和精力的小屁孩儿嫉妒死了。
他讨厌小孩子。
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家里孩子太多,他怎么会被父母抛弃?
不过,他因祸得福,遇上了沈修远,整个人生从此焕然一新。
沈元玖是沈修远的亲生骨肉,又遗传了父亲的所有优点,完全是Q版沈修远。
面对这样一个冰雪可爱的小人,朱富贵是无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的。
不过,正因为如此,他心里生出了疑惑。
儿子长得像爸爸,这很正常。
问题是,沈修远整过容,并且整得面目全非,为何儿子竟会和整容后的爸爸容貌相像?
73、光芒 。。。
朱富贵私下里打电话给远在美国纽约长岛的俞永平;道出自己的发现及相应疑惑。
俞永平没有亲眼见过沈元玖;只收到过几张沈修远发来的电子照片,倒没有注意过父子二人的相像程度。
他知道朱富贵一向心思缜密,见后者特别提起这事;遂开始认真思索这个问题。
“是不是孩子弄错了?你想办法弄到他们父子俩的血液;偷偷做个亲子鉴定。如果真是弄错了;那得赶紧让小远去找亲生儿子。”
朱富贵也是担心代孕出了问题,当即答应下来。
半个月后,朱富贵拿到了亲权鉴定报告,发现报告支持父子关系;在松了口气的同时;疑惑更甚。
他打电话告知俞永平鉴定结果,道出疑惑:“这不应该啊。除非;师父本来就是长这样的。他之前的那副容貌,才是整过的。”
俞永平想了想,说道:“孩子没错就行。你何必操心他的原本长相是哪种?我认为,只要他是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模样,都没有关系。”
朱富贵愣了一下,惭愧道:“我始终是不如你!”
“你总是这么谦虚。”俞永平恭维了一下,叮嘱道,“你现在离他近,有时间就去帮帮他。他管着那么多公司,还要带孩子,太累了!”
“嗯。”朱富贵应道,“师父出去工作时,都是乔子行在带孩子。这个人看起来硬梆梆的,其实心灵手巧,堪称超级奶爸。”
“那就好。”俞永平顿了一下,问道,“他弄这么个孩子出来,是不打算娶妻了吗?”
“他嫌女人麻烦,应该是不会娶妻了。”朱富贵说道,“我估计,他是被周君玉烦透了,有心理阴影了。”
他不肯接受同性,也不接近异性,这是要陪他做苦行僧吗?
俞永平苦笑着摇头,思念如同潮水一般,泛滥成灾。
2000年12月24日,杨天成的儿子杨念君诞生。
杨天成特意将儿子的出生日期定在沈修远的生日这天,将儿子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心上人。
他给儿子取“念君”这个名字,一方面是为了追忆母亲周君玉,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向沈修远表白爱意。
不过,他没有特地向沈修远言明这层含义,沈修远也没有自作多情地认为这个“君”,指的是自己。
朱富贵倒是明察秋毫,却不会傻到替情敌点醒梦中人。
他不知道,杨天成已经大胆地向沈修远表白,并且被对方平静地拒绝了。
他很珍惜沈修远,从来不敢直白地表明爱意,以免伤害心上人。
他只在按捺不住澎湃爱意的时候打打擦边球,从对爱情天然呆的师父那里讨点疼爱。
有了两个淘气包,沈修远每天都过得既忙乱,又欢闹。
12年时间,转眼即过。
2012年的平安夜,沈修远在家中迎来了15年未见的俞永平,心情恰似波涛起伏的大海,无法平静。
俞永平送给沈元玖、杨念君每人一套美国版《十万个为什么》,引得沈修远、杨天成同时想起27年前中秋节前夕的那次见面,一时之间唏嘘不已。
“你当年送我的《十万个为什么》、奶牛抱枕,后来都被我妈扔了,气得我跟她大吵了一架。”杨天成怀念地说道,“你送给永平的月饼,我有幸吃到一块,是豆沙馅儿的。特别甜,味道好极了!”
沈修远微微一笑,心里一阵阵泛酸。
他不用问,也知道俞永平一定将他送的那套《十万个为什么》和布老虎抱枕收得好好的。
这个孩子,从来都是这么细心、这么重情。
如果当年,他知道俞永平会爱上他,并且为了他单身至今,他还会想方设法地接近对方、闯入对方的世界吗?
他不敢想,怕被无边的愧疚淹没。
这15年,他一直逃避回想俞永平的告白,拒绝面对这孩子的爱情,只自欺欺人地当那段波折从来不存在。
如今,见到鬓发斑白的俞永平,他一下子想起这孩子当年的一夜白头,清晰地记得跑车里的深情一吻,心中不由得一阵悸动。
当晚,沈修远抛开顾忌,和俞永平躺在了一张床上。
然而,俞永平没有像小时候那样黏在他身上,反而刻意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沈修远被伤了心,忍不住赌气地说道:“你何必回来呢?我的生日,不缺你这个客人!”
俞永平沉默了一阵子,语气淡淡地回应:“我知道。爱你的人那么多,你又怎会在乎我!”
沈修远气得翻身背对俞永平,为今晚的轻率之举后悔不已。
他又在自作多情了,总改不了这个臭毛病!
“我来向你要点东西,明天就走。”俞永平平静地说道。
“什么?”沈修远问。
“200毫升鲜血。”俞永平回答。
“做什么?”
“实验研究。”
见俞永平是为了工作需要而来,沈修远更觉伤感,却没有幼稚地拒绝。
“需要空腹抽血吗?”
“不用。可以吃点清淡的食物。”俞永平回应。
“行。你明早抽吧。我去跟元玖睡。”
沈修远撂下一句,掀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快步走出卧室。
听到关门的轻响,俞永平在黑暗中露出苦笑。
他何尝不知沈修远为何生气,只是,他如今根本就是一堆干柴,一旦触碰到心上人,必定会被点燃。
到时候,他这身烈火,该如何处理?
岁月如此眷顾沈修远,令他至今仍保持着青春美貌,一如当年初相见。
而他,却已鬓发如霜、皱纹似刀,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上很多,正如他那颗苍老的心。
这就是不爱与爱的差别吧?
他那厢,云淡风轻;他这厢,相思成灾。
唉……
第二天上午,俞永平替沈修远抽完血,将血袋装进专用药箱,匆匆告辞离去,从此再无消息。
沈修远受了教训,没再主动联系俞永平。
二人的关系,就这么断了。
2016年12月24日,星期六,是沈修远的50岁寿辰。
他因为天天坚持在空间里泡温泉、喝山泉水,容貌与当初无异,依旧是花季美少年。
他隔三差五地便会偷偷给乔子行、杨天成、朱富贵等人喝山泉水,所以,这些亲人也都保持着青春活力。
这天早晨,大门门铃响起,可视电话的屏幕中却没有人影。
沈元玖奉了父亲之命,前去开门查看情况。
“爸爸!”
“妈妈!”
一对3岁上下的金童玉女,穿着喜庆的红色唐装,站在积着残雪的大门外,仰头望着从门里探出半边身子的沈元玖,脆生生地叫唤。
沈元玖扫视了一下大门外的巷子,发现只有这对粉雕玉琢的孩子,没有旁人,连忙回身呼唤父亲。
沈修远草草披了件羊绒大衣,快步奔到大门口。
两个小家伙见到沈修远,顿时露出迷惘的神情。
小女孩儿伸手拽住沈修远的大衣衣角,带着疑惑的口气叫“爸爸”。
小男孩儿则抓住沈元玖的手,不确定地叫唤着“妈妈”。
沈氏父子俩被这对从天而降的小娃娃给弄糊涂了,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挺冷的,先把孩子抱进屋,别冻着。”
沈修远抱起小女孩儿,边走边问。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啦?”
“我叫沈元悠,今天满3岁。”沈元悠奶声奶气地回答。
“你知道爸爸、妈妈的名字吗?”沈修远问。
“爸爸叫沈修远,妈妈叫俞永平。”
沈元悠给出的答案,惊得沈修远脚下一个踉跄,把走在后面的沈元玖也吓了一跳。
这是哪个家伙在恶作剧?
沈修远黑着脸走进正房,吩咐杨天成热两杯牛奶给沈元悠、俞元然喝。
他将沈元悠放在单人沙发上,从沈元玖手里接过小男孩儿,柔声询问对方的姓名、年龄。
“我叫俞元然,3岁。”
俞元然伸出3根胖乎乎的手指头,不问自答。
“爸爸叫俞永平,妈妈叫沈修远。”
沈修远郁闷地看着沈